商恒华已深陷这般棘手的境地,在这看似绝境之时,竟听闻还有一条生路,他的双眼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满怀期待地追问道:“我的陈常委啊,明天说不定王瑞凤就要找我了,如今这关头还能有生路,快说说,快说说。”
陈光宇端着杯,他与商恒华重重地碰了一杯酒,动作间满是豪爽,随后两人同时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滑落,胃一下就暖了许多。
陈光宇放下酒杯,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老商啊,你也别急,这人呐,谁还没个走背运的时候。其实逆境和顺境,说白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己的心境。只要你内心真正坦然了,很多看似天大的事,也就没那么难以承受了。”
商恒华心里清楚,这是陈光宇在宽慰自己,可这些话就像一股暖流,还是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微微坐直身子,急切地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老陈,你快先给我讲讲,这所谓的死路到底是怎样的?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没个底。”
“有时候做事讲究对事不对人,可有些事却必须对人不对事。就拿你这事儿来说,牵扯的人看似一大堆,什么市长、书记的,错综复杂。但你仔细捋一捋,关键就两个人,一个是邹新民,一个是周海英。如今看来,这两人都绝非善类。不过相较而言,邹新民我多少还算了解一点。但咱先把邹新民放一边,先来说说周海英。从你刚刚跟我描述的种种情况来分析,周海英这人极其阴险狡诈,而且是个典型的不敢扛事的人。他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明摆着想把责任一股脑儿地推到你身上吗?他把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天花乱坠的,可真要是出了事,第一个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的肯定是他。就说他让你保护罗腾龙、举报邹新民这事儿,实际情况不就是如此吗?”
商恒华听到这儿,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懊悔的神情,说道:“之前我还天真地觉得,周海英深受周鸿基老书记的影响,多少应该保留着基本的做人原则和底线。可现在经历了这些事,再回头看,他哪还算得上是一个正正当当的人啊,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正是如此啊。所以我才建议你千万别去举报邹新民,你知道为什么吗?邹新民这人,小毛病一箩筐,在临平县那是出了名的。他平日里就爱吹牛,总觉得邹镜堂是他背后的靠山,在县里作威作福,咱们就是听说,他还是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不过,自从庆合书记到任之后,这人倒是有了些变化。就拿铁路的事情来说,他和平安县的马军多次跑到麻坡乡,那是为了临平真枪真刀的在和马军谈判。还有煤炭公司退款那件事,张书记对他的表现评价颇高。也正因如此,张书记觉得他还有挽救的余地,给他个机会,有心想要推他一把。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是去举报邹新民,那可就相当于直接站在了临平县委县政府的对立面。临平县委县政府推荐邹新民,那是通过正规组织程序进行的正正当当的组织行为。可你这一举报,算怎么回事?你这举报行为属于非组织行为,单从这一点来看,你就已经输了一局,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商恒华听着陈光宇的分析,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说道:“是啊,当初我离开临平县的时候,满心失望,都没想着去找邹新民理论。现在时过境迁,仔细想想,这个时候我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举报他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呢?”
“举报他倒也不是说绝对不行,只是这么做你肯定会陷入不利的局面,现在问题的关键核心在于,钟潇虹到底愿不愿意站出来指认你说的邹新民的那些问题。你好好想想,到时候,如果钟潇虹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老商,你设身处地地想想,你该如何自处?那时候,你可就成了实名诬告,县委、县政府能轻易放过你吗?这后果,你怕是承受不起啊。”
商恒华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光宇,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疑问,说道:“这个钟潇虹到底会不会承认?我和她交集不多,你分析一下。”
陈光宇毫不避讳,直言道:“她承认个屁!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处在她的位置,你会承认吗?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荣事迹。要是她真有承认的打算,还能等到你去举报?早就主动跑去公安机关举报,或者直接去找张书记反映情况了。再换个角度想,钟潇虹现在已经离婚了,说不定她和邹新民正暗通款曲,处在一起呢,各种可能性都有。唯独你期望的钟潇虹去指正邹新民这件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性实在不大啊。”
商恒华听完之后,缓缓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是啊,虽说我媳妇和她是同事,但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平时也没多少往来,这人要举报早就自己举报了。”
陈光宇微微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正是因为你媳妇在她手底下工作,你要是跑去举报人家,以后你媳妇和孩子在临平县还怎么抬头做人?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他们?你得考虑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条路绝对行不通,这件事千万不能做,死路一条嘛!”
“是啊,死路一条走不通啊。说说,说说那个半生半死的路,咋回事?”商恒华急切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
“半生半死的路其实也不难理解。”陈光宇说着,又伸手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放下酒杯,这才继续说道,“我们把两件事情分开来看。先看审计这件事,审计这事就是屁大个事,一分钱损失没有,副市长见你的目的是啥,我估计人家的目标不是你,是你背后的周海英。
商恒华十分诧异的道:怎么,你的意思是王市长要收拾周海英?
这人我虽然不了解,但听他的事可不少,太猖狂了。当然,依我看不一定是王瑞凤,市里面太复杂了。很简单嘛,你咋去的市里面,你是谁的人,你在为谁干活,人家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了。你一个县里来的干部,怎么敢狮子大张口,明摆着,就是要收拾周海英嘛。
商恒华这才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思索。
王瑞凤明天找你,肯定是要追问事情产生的原因。无非就两种结果,一是你自己把所有责任扛下来,组织没有收拾到想收拾的人,肯定收拾你。二是你把相关的人都供出去,周海英收拾你。当然,这说到底也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你和组织站在了一起,后半辈子还有点盼头,赌输了,两边都收拾你。”
商恒华听完之后,再次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此刻,他心里清楚,如今这时候,自己手里还有那么一点主动权,或许还能和他们谈些条件。只要条件合适,自己再去王市长的办公室也不迟。大不了就丢了这顶乌纱帽,不就是没了个铁饭碗嘛,咬咬牙,似乎也能接受。
商恒华眉头突然一皱,追问道:“生路,你说的生路到底是什么?快给我讲讲。”
陈光宇又端起酒杯,商恒华见状,立刻拿起酒瓶,动作麻利地为陈光宇斟满了酒。两人碰了一杯后,陈光宇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说道:“生路,生路可不好走啊……”
与此同时,在审计局审计宾馆包间里,灯光璀璨,热闹非凡。胡晓云身着一袭风衣,身姿挺拔,带着办公室主任郑朝平在席间频频举杯。她端着酒杯,举手投足间尽显领导干部的干练与风范,姿态优雅、神情自信,让人不禁侧目。
此时的她,已与负责工业开发区审计的审计局副局长夏光春连续碰了十多杯酒,酒液在两人的杯中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座审计宾馆,前身是审计招待所,去年刚刚完成全面改造。改造后的宾馆焕然一新,不仅增设了餐饮,还精心打造了一个宽敞的舞厅。
回溯到80年代末,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送来了丰富的物质文化生活,社会观念也在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跳舞,曾经被视为不雅观甚至带有流氓性质的行为,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种时尚的社交娱乐方式。仿佛为了彰显这种开放的姿态,不少单位纷纷投入重金打造工人俱乐部,而工人俱乐部的核心项目,便是建成一个设施完备的多功能舞厅。不少单位还买了国外进口的全套音响设备,平日里可以开个会,不开会的时候职工可以来跳舞、运动放松,逢年过节还可以举办晚会。
夏光春此时面色绯红,眉目间透着一丝别样的情愫,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说话都开始打结了:“胡主任,虽说按照规定,我们审计组不能和你们私下见面,但是,说句心里话,晓云主任您毕竟是经济领域的干部,懂业务、有能力。在财经纪律和内控制度的执行方面,一直都做得相当出色,毫无问题,所以我们才敢放下心来和胡主任您见面吃饭呀。”
胡晓云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尊敬,看着夏光春说道:“老领导啊,我可是有幸听过您讲课的。您在课堂上讲的那些要从日常管理上抓细,财务制度上抓实,强调职责分离、授权审批,这些我都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怀。也正是在您的悉心指导下,我们开发区的审计工作才能如此顺利地正常进行呀。”
夏光春摆了摆手,脸上浮现出一丝谦逊的笑容,说道:“哎呀,晓云主任,你这是在恭维我啊,不过,我确实给不少人讲过课。但是,您叫我领导,我可实在不敢当。您现在可是工业开发区的主任,以您的能力和才华,下一步走向市领导岗位那是迟早的事。我老夏都快50岁了,现在还只是审计局的副局长,说起来,应该是我喊您领导才对呀。”
胡晓云端着酒杯,微微向前一步,轻轻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夏光春的胳膊,同时给了夏光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便悄悄靠到了一边。胡晓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酒桌上的其他人,见大家正聊得热火朝天,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俩,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夏主任啊,实际上,您心里是清楚的,我们开发区也并非十全十美,也存在一些问题。就拿这次冬青采购的事情来讲,仔细深究的话,还是有些瑕疵的嘛。还是得感谢您照顾了。”sttgxcl.com
夏光春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哎,冬青采购的事情,这个责任可不能轻易扣在你们头上。在我们审计系统里,有句话叫‘理直气就壮,心虚脚底慌’。你们当时只需按照园林所提供的价格上会研讨,园林所的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由于市场价格波动,当时处于冬青价格的高位,所以,你们是以非专业的视角去对待专业的采购问题,出现一些不足也是情有可原的,关键是这个问题和责任并不在你们。所以王瑞凤市长找我了解情况的时候明确指出,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这不很快就查到了园林所。”说完之后,他也随意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众人,只见审计局的几个人正满脸笑意地拿着酒杯围攻工业开发区的办公室主任郑朝平,郑朝平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但又不得不应付着。
夏光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一些得意,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廖书记和王市长关系不错啊,你们廖书记在市长面前,可是说了你的好话啊。话说回来,虽然这笔买卖没有干成,但是确实是反应出了建委存在很大问题嘛。王市长这次可是真的动了火,已经安排建委的审计组去查园林所的账了,顺着这条线深挖下去,说不定能揪出一条大鱼。
虽然夏光春没说大鱼是谁,但胡晓云明白,建委能被称为大鱼的,就是周海英。
夏光春继续道:胡主任,不得不说,你们班子很团结啊,团结才是战斗力,包括你们廖书记,态度也很坚决,也是找了领导嘛,说这事和开发区没关系,责任在那边。说着就指了指上面。说到这里,我还得好好感谢您,王瑞凤市长专门对我们这组的工作提出了表扬啊。”
胡晓云轻轻将耳边散落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动作优雅而自然,随后嫣然一笑,说道:“夏局长,面对审计嘛,我们当然要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我们既不能把责任推诿给别人,也不能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只是如实、全面、客观地向组织汇报为什么会出现25块钱一颗的冬青这种情况。当然,这毕竟是个专业性很强的问题,具体的缘由肯定得由园林所的专业同志来解释回答。”
夏光春不住地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这个问题啊,说实话,怕是任何人都难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严重违反市场常识。我估计责任追究下来,园林所的所长肯定是跑不掉的,要承担主要责任。”
胡晓云双手优雅地夹着红酒杯,主动热情地伸上前去,和夏光春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那清脆的碰杯声在喧闹的包间里格外悦耳,她笑着说道:“那也算我们为组织清除了一个害群之马嘛。”
夏广春接着碰杯的时候,眼神狠狠地看了胡晓云的胸口一眼,咽了咽口水道:胡主任,舞厅准备好了,喝了酒,咱们去吼上几嗓子,跳上几支。
酒局在十点钟准时结束。此时,舞厅里的灯光已经亮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舞厅不大,比教室还略小一些,但却十分精致。在灯光的映照下,整个舞厅如梦如幻,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上去翩翩起舞的冲动。
胡晓云本就跳的不错,她自然而然地要邀请审计局的副局长夏光春共舞一曲。
夏光春最近心情格外舒畅,特别是秦大江被抓之后,自己作为常务副局长,开始全面负责审计局的工作。虽然身处审计系统这个复杂的环境,但他和秦大江并非同一阵营,这一点让他在政治上得以保持清白。至于其他几位副局长,如今都行事低调,夹着尾巴做人,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他们都是从齐永林培养出来的干部,在这种敏感时期,不得不谨慎行事。
夏光春还不到50岁,可头发已经开始谢顶,显得十分稀疏。摇头灯的灯光不时地打在他的头上,那光亮在他的头顶闪烁跳跃。随着动感的音乐节拍欢快响起,夏光春微微挺直身子,带着一丝自信说道:“胡主任,咱们两个领导给他们年轻人打个样,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交谊舞。”
胡晓云没有丝毫的扭捏,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姿态优雅。两人并肩走到舞池中间,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此时,舒缓的《蓝色多瑙河》在音响里如潺潺流水般流淌而出,那优美的旋律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瞬间将整个舞厅的氛围烘托得更加浪漫。灯光也逐渐昏暗下来,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暧昧的氛围。夏光春身着笔挺的西装,步伐沉稳而坚定地走到胡晓云跟前,嘴角微微上扬,藏着一抹温和而迷人的笑意,优雅地伸出右手,说道:“胡主任,多多关照呀。”
音乐声中,夏光春左脚向前迈出,脚跟轻轻落下,仿佛在轻柔地亲吻地面,随后脚掌缓缓踏实,身体重心平稳地向前移动。胡晓云配合得恰到好处,两人的动作专业,协调一致,每一个步伐、每一次转身都充满了韵律感。不得不说,两人的慢三舞跳得极为出色,将慢三舞的优雅与浪漫展现得淋漓尽致。
交谊舞自80年代末传入国内后,便如星星之火,逐渐在各个单位风靡开来。而慢三交谊舞作为交谊舞中非常经典且基础的一种舞蹈,它以其独特的魅力深受人们喜爱。它的节奏较为缓慢,每分钟仅有28到30小节,跳起来给人一种优雅平稳、舒适放松的感觉。
齐永林如今已然从一段千疮百孔的婚姻中挣脱出来,离婚的过程,满是波折与坎坷。好在齐永林什么都没要,雷红英在无数次的僵持与挣扎后,最终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
此刻,他独自蜷缩在豪华汽车宽敞的驾驶位里,四周弥漫着刺鼻且浓烈的烟味,那是他排解内心愤懑的方式。审计宾馆方向,动感的音乐声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肆意钻进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宾馆顶楼的几间窗户上,摇头灯投射出的光影肆意舞动,不断撩拨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他胸腔中熊熊燃起,他狠狠地在心里骂道:“这个该死的夏光春,想当年,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可如今呢,估计现在都跟胡晓云在一块儿勾肩搭背了。老子要是还坐在市长的位子上,非得把这姓夏的弄到临平县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挖煤!”
舞厅内,灯光昏暗如墨,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胡晓云身姿轻盈地与夏光春相拥而舞,被迫贴近时,夏光春身上那股浓重的烟味直往她鼻腔里钻,令她微微皱眉。
在这朦胧昏暗的灯光笼罩下,与男人共舞,难免会遭遇一些揩油的小动作,胡晓云心里清楚,却也只能暗自忍耐。舞池里,胡晓云不知道是第几次避开那只游向腰际的白色肥手。夏光春的大头皮鞋踩着她高跟鞋的鞋尖,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倒是香烟味混着刚才韭菜饺子味喷在耳畔:"胡主任啊,你这腰身,跳国标可惜了。"
胡晓云盯着对方油光发亮的头顶,还只能笑着应付。如今,身为常务副局长的夏光春顺着她的意思,巧妙地将责任与线索一股脑儿全部推到了园林所身上,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于情于理,她都得陪夏光春把这场舞跳到尽兴。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至午夜12点。夏光春终于跳得尽兴,他意犹未尽地在自己那光亮的光头上摸了两把,试图整理一下因激烈舞动而稍显凌乱的地中海发型,随后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说道:“胡主任,跳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了,咱们到边上坐一坐,看看年轻人跳。”
胡晓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夏局长,您瞧,这都已经12点了,大家也都玩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下次再找机会好好聚聚?”
夏光春语气中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缓缓说道:“哎呀,胡主任啊,今天这二两酒下肚,壮了壮胆,要不是这酒给了我勇气,有些话我还真不太好意思跟您开口。”说着,两人肩并肩,慢悠悠地走到舞厅旁的沙发,寻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夏光春清了清嗓子,神色略显拘谨,说道:“胡主任,是这么回事。我有个侄女,今年刚从中专毕业,被分配到咱们光明区人民医院当护士。您也知道,这护士的活儿可不轻松,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还得小心翼翼伺候人。关键是小姑娘年纪小,今年还不到20岁,我实在心疼她吃这份苦。您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她调到你们工业开发区,哪怕给您打个下手、跑跑腿都行。”
胡晓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这夏光春可真是会挑时候。当下,工业开发区那可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往里挤,想来的人早就排起了长龙。这里工资待遇优厚,而且工作地点位于光明区老政府大院,堪称整个光明区的黄金地段,不管是去百货大楼,还是前往供销总社办事,亦或是逛逛新成立的商业步行街,都极为便捷,方便得很。
胡晓云面露难色,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夏局长,您有所不知,我们园区的职能相对比较单一,主要负责招商工作,内部并没有医院。行政职能方面,目前也都还归属在光明区东关街道管理呢。”
“这个我心里有数,孩子也是实在不想干护士了,就盼着能换个工作环境,换条战线,继续为人民服务嘛。”
胡晓云面露难色,她心里清楚,这事儿可不是自己拍板就能决定的。要想把人调进来,必须得经过工业管委会的党工委书记廖自文点头同意,还得有王瑞凤市长签字批准,这两个关键环节缺一不可,否则根本办不成。
胡晓云斟酌了一下用词,笑道:“夏局长,您都亲自开口了,我肯定得尽力帮忙。但实不相瞒,这件事我说了不算,还得我们廖书记点头才行。只要廖书记那边松口了,王市长那边问题应该不大。”
夏光春呵呵笑了几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怀疑,说道:“胡主任,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您可是工业开发区堂堂的行政一把手,调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进来,这点权力总归还是有的吧?”
胡晓云心里明白,今天这酒不能白喝,便宜也不能白被占,如果不把这事儿应承下来,往后怕是不好收场。于是,她心一横,咬咬牙说道:“夏局长,这样吧,我这两天就去找廖书记沟通一下。要是廖书记不同意,您再给他打电话好好说说。”
夏光春听完,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胡主任,怎么?你们班子不团结啊,我这贸然打电话过去,怕是不太合适吧?”
胡晓云见状,无奈地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说道:“哎!领导,您是有所不知啊。在我们工业开发区,廖书记那是绝对的权威,开会一言堂、签字一支笔,用人一句话,决策一把抓。我这个主任,在他眼里,说白了跟个秘书没啥两样,很多时候都使不上力。不过,领导,要是您侄女愿意去企业发展的话,我倒有个不错的推荐。您知道的,现在东投集团刚刚成立,中层班子里缺人。要是您侄女有意向,我可以推荐她到东投集团党委办公室,后续会成立很多二级企业,搞房产,搞外贸,对了,下一步高粱红酒都归他们统一往外卖,那儿的工资待遇可比在医院高多了。等到了下属企业当个工会主席啊,纪委书记啊,解决了副县级,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调回政府部门,您看怎么样?”
夏光春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马上追问道:“不会这么轻松就能办成吧?我了解过,东投集团招聘要求挺严格的,进去可是要考试的,您确定能行?”
胡晓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说道:“夏局长,您放心。齐永林市长和我私交不错,我跟他打个招呼,这点面子他肯定会给我的。”
夏光春听完,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说道:“哎呀,胡主任,那这事儿可就全拜托您了,您可一定要多费费心呐!放心,规矩我懂,该走的人情咱走到位,毕竟你这求人也不能红口白牙空手办事嘛!”
胡晓云自是知道,自己办这事不花钱,但是如果这么简单直接,这夏局长,反倒不会记自己的好,也就找了一个灵活的说法,道:夏局长,该您出面的时候,我给您回报。
又过了半个小时,舞厅里的年轻人明显都有些疲惫了,夏光春见状,便站起身来,抬手招呼大家散场。胡晓云走出舞厅,站在门口,熟练地一招手,齐永林那辆黑色的轿车便稳稳地开到了宾馆门口。夏光春一行人就住在了宾馆,中年男人,不回家就是最大的幸福。胡晓云顺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齐永林看到胡晓云微红的脸颊,面色不悦地说道:“又喝了不少酒啊?”
“哎呀,领导您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我要是不喝酒,根本没法和他们拉近关系,谁还会为开发区那一摊子繁杂的事儿操心呢?总不能都像某些人一样,整天当甩手掌柜,啥事儿都不管吧。”胡晓云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无奈地解释道。
齐永林听了,十分无奈,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拍了拍方向盘,随后一脚油门踩下去,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响彻寂静的街道,车子如离弦之箭,朝着花园酒店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窗前,胡晓云站在梳妆台前,一边对着镜子梳理着长发,一边对着坐在床边的齐永林说道:“领导,我跟您说个事儿,我想往你们办公室安排个人。”
齐永林有些劳累了,还想再睡一会,听到这话,抬起头来,说道:“什么人啊?跟你啥关系?”
“是夏光春的侄女,在医院当护士呢,觉得这工作太辛苦,伺候人太累,想调到机关单位来。您也知道,我们开发区编制卡得特别严,我实在不想因为这事儿再去找廖自文,每次找他,他肯定又要在背后说我把开发区当成自己的自留地,随便安插人了。”胡晓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整理着鬓角的碎发。
齐永林听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说道:“一个护士,跑来我们东投集团能干啥呀?专业也不对口啊。”
“能干啥?领导,啥都可以干嘛,您随便给安排个合适的岗位就行。”胡晓云转过身,看着齐永林说道。
齐永林有些为难地说道:“哎呀,东投集团的规矩是我定下的,凡是要进来的人,必须经过考试筛选。夏光春这个侄女什么学历啊?她能考得上吗?要是考不上,我可不愿意为了她去打招呼,坏了我们的规矩。”
胡晓云一听,马上走上前去,一只手轻轻搭在齐永林的肩膀上,略带撒娇地说道:“怎么,领导,裤子都没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齐永林无奈地说道:“哎呀,不是我不讲情面,我们会上已经三令五申强调了,只要是进入东投集团的人,必须通过考试,低于60分的,绝对不能录用。东投集团毕竟是第一家投资型国有企业,以后还要在市场上参与竞争,必须得保证有一定的专业性。”
胡晓云面带不悦,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说道:“领导,规矩是人定的,说到底不就是为领导服务的吗?要是规矩把您这个一把手都给限制住了,那这规矩就得改。您作为东投集团的一把手,手里肯定得掌握几个机动名额吧。要是连个把人都安排不了,那还怎么体现您的领导权威,还算什么一把手啊?”
齐永林双眼微闭,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胡晓云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瞬间感觉有些飘飘然,沉醉其中。他顺势一把将胡晓云推倒在床上,说道:“你呀,真是太勾人了。得,我又丧失一次原则。好吧,你安排时间让她过来,先面试看看。要是各方面合适,就尽快安排上班。”
同一时间,市政府办公室里,王瑞凤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着园林所的审计初核报告。她面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透着愤怒,再次仔细地逐页翻看这份报告。看完后,她猛地合上报告,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秘书科的号码,语气冰冷地对黄科长说道:“通知园林所的商恒华,务必让他十点钟准时到我办公室来,一分钟都不许迟到。”
十点的钟声准时敲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办公室门口响起。王瑞凤坐直身子,喊了声“进来”,然而,门缓缓打开,走进来的却不是什么商恒华,而是秘书六科的黄科长。
黄科长神色慌张,赶忙汇报:“王市长,实在对不住,跟您汇报一下,商恒华没找到。”
王瑞凤闻言,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黄科长,冷冷地问道:“找不到了?你说的‘找不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黄科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呃,我们把他单位和家里都找遍了,家里人说去单位上班了,可单位那边的人却说没看到他的人影,电话也打不通,怎么都联系不上。”
王瑞凤一脸不悦:咋,因为这事还能跑了不成,给我找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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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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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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