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就有人来报说二公子来了,夏芷歆迟疑一下,吩咐将人请了进来。几乎是在看到夏长风的瞬间,夏芷歆就觉察出了他情绪的不对,心中略一思量便大致猜出缘由。
母亲从小佛堂出来,暂代管理府中事务的管家和刘嬷嬷想必有许多关于府中账册的事要去汇报。
“二哥。”
进门后夏长风就站着不动了,站在原定盯着她看,夏芷歆出声叫他他也不应,就那么将目光凝在她身上。
似责问,似痛心,似懊悔。
夏芷歆略略避开目光,片刻后才再次抬起眼眸微笑迎上:“二哥,过来坐吧。荏苒,给二公子看茶。”
直至荏苒将茶斟上,夏长风才终于走过来坐下。
与夏芷歆隔着一个案桌,冒着热气的茶置于二人之间的案桌上,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莫名压抑。
良久,传来一声轻叹,来自夏长风,紧接着就见夏长风端起热气已经散得没有多少的茶,却不喝:“歆歆,我若是不出声,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一句话都不同我说?”
夏芷歆侧眸看他,说:“我不知该说什么。”
实诚得过分。
偏是这样的实诚话最伤人。
现今他们之间竟都找不到话说了。
“二哥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二哥生我的气是因为方才在母亲院里听说了什么吧,确实,我已有些时日未走府中的账。”
她居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让夏长风心底那股气憋着无从发泄,十分不好受。
夏芷歆看他的目光却已坦然:“我并不是要与侯府分个清楚,只是近来这几个月府中事多,我不想拿这种小事去累母亲劳心而已。二哥你是知道的,我并不缺钱,不说这些年你们送我的铺面和金银首饰,就说我自己买下经营的铺子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养我院中十几号人绰绰有余。”
她笑着:“二哥就放心吧,我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真缺钱我是会开口找你们要的。”
她不缺钱是真,她说的不是要与府中分个清楚却不是。
她将她院中所有开销与府中分开算,这就不是钱的事。
夏长风注视着她,半晌未语。
不知过去多久才听他道:“非得这样吗。”
“不是啊。”夏芷歆笑容浅浅,“我只是觉得府中事务繁忙不想拿这种小事去劳烦母亲,若是这样让二哥觉得不高兴了,我当然没有继续的必要。二哥别不高兴了,从明日起我院中一应开销继续走府中的账就是。”
她这么好说话很是出乎夏长风的意料。
“你……”愣愣看她,完全看不透她。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
“好了二哥,又不是多大的事,没必要为此劳心费神,你不是来看我的吗?刚从宫里回来时我有些疲累想要好好休息,是以此前二哥来看我我才没见,好不容易精神好些得见二哥,二哥可莫要一直这样忧愁着脸与我说话。”
她似乎又恢复了曾经对他的亲昵。
这让夏长风有些恍惚,好似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是一场不太好的梦一般,梦醒后一切都还是原样什么都没有变。
但夏长风清楚不是梦。
眼下她又恢复曾经对他的亲昵才更像做梦。
“……是二哥的不是。”
“当日在宫中人多眼杂,二哥没能好好与你说话,你伤得重不重?现下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尽管已经从别处问出御医的诊断结果,夏长风还是不太放心,得听她亲口说无事才能安心。
“伤得不重,只是一点轻伤,养这两三日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二哥且放心。现下我也没什么不舒服,若不是御医要求我在府中静养,我现在便是去马场跑一整天的马都不在话下。”
夏长风被她的话逗得心头轻松了些,语气无奈:“尽瞎说。二哥信了你伤得不重,可你这憔悴的面色着实不像是能跑马一整天的样子,你就好好遵照御医的嘱咐安心在府中静养吧。”
夏芷歆嘿笑两声:“我就是瞎说的,才不会这么乱来。”
夏长风被她笑得怔愣住。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她这么笑过了。
没有化不开的忧愁,没有压着经久不散的重重心事,笑得发自内心,笑得没心没肺,带着点傻气,毫无防备的模样。
夏长风忙收回视线以垂眸喝茶掩盖自己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自己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抖,心中满是涩意。
他之前不是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总想着如果不是他那样做,她不会受那些委屈,她也不会变得与家中如此疏离。可他的后悔没有哪一刻能比得上现在。
“……你最好是。”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去办,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落荒而逃一般离开。
他一转身出门,夏芷歆脸上的笑容就淡下来。
微垂着眸看着手中捧着的茶盏,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看得一旁的荏苒忍不住担忧。
“姑娘……”
“我无事,别担心。”夏芷歆冲她笑笑。
荏苒觉得她不像无事的样子,但姑娘既然说了无事,她当然不能拆姑娘的台硬要姑娘承认有事才罢休,而是问:“姑娘,我们院中的花销真要继续从府中支取?”
“嗯,没必要在此等小事上让二哥不高兴。”旁人忧心,她自己也不见得有多痛快,反会让自己分出心神来。当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多余的心神用来耗费在这些事上。
之前也是她才重生回来不久,心底许多情绪都没能很好的控制住,做事多是憋着一股急需发泄的气,不够理智过于情绪化。现在想想,其实没什么必要,真要断,待到她能离开侯府那日再彻底断干净就是了。这样断又断不干净,纠纠缠缠拉拉扯扯,反倒像是舍不得断在给别人也在给自己挽回的机会一般。
不知是不是错觉,荏苒觉得姑娘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整个人多了几分豁然开朗?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周府。
周皇后的母家。
周府很大,细看竟是比底蕴深厚的裴府和勇诚侯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这几年周家在大燕朝有多得势。要不是不久前闹出私盐案牵连周家一个嫡系子弟让周家损失惨重,周氏说是如日中天都不为过,有人私下议论,说再过个几年周氏怕是就要赶超夏氏和裴氏了。
要知道论及底蕴,由中等氏族起势才几十年的周氏是远不能与有几百年辉煌的裴氏和夏氏相比的。
“祖父,您叫我们?”
老者坐在书房,正是三年前相继夺了不少兵权得封大都督,又因教养子孙不力被罚暂歇家中的周家老爷子周驯。推门进来的是两个年轻男子,分别是被撤了御林军统领职务领了别职后又被皇帝以宠妾灭妻为由夺了他刚到手没多久的十万兵权的周家大公子周星熠、以及任职兵部的周家三公子周星禹。
从前常被周驯一起叫到书房叙话的还有周家二公子周星灿,已经被斩首了,现在是坟土一堆。
“坐。”
看着三个位置空了一个,周驯脸色阴沉得吓人,心里对此案的负责人陆凛的杀意又多了几分。
不一会儿,书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推门进来的人着一袭黑色斗篷,斗篷下是一身华贵的锦袍。
书房里的三人起身见礼:“承王殿下。”
来人正是承王萧旭然。
他瞧着神色不太好,想是近来发生的事让他焦头烂额所致。
“都是自家人,外祖父不必多礼,大表兄和三表弟也不必多礼。”走过去亲自搀扶着周驯坐下,“外祖父请坐。”
虽说书房没有那么多座次要求,却仍分个主次。萧旭然搀扶着周驯坐的是主座,他则到下首落座。
周家人习以为常,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只有坐下后的萧旭然眼底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暗光。
“外祖父让本王来,是有事要说?”
他是当朝亲王,与他议事原该去他府中,周家却让他亲自前来周府,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若非他身后无人可用需要周家手中兵权增加自己夺大统的筹码,他定不会如此容忍周家!
“以你的聪慧,不会想不到老夫叫你来所为何事。”
萧旭然攥紧了手中茶盏,凝眸看向周驯:“所以,五皇弟做下此等在天子脚下行刺太子车架的蠢事,当真是外祖父在背后促使?”
这是萧旭然才想通的。
共事二十载,萧旭谦绝不是个不知轻重的蠢人,这么多年他对萧旭谦唯一的不满也只是他对夏芷歆用情太深恐他会感情坏事而已。天子脚下公然行刺,且还是对让自己落了颜面乘坐太子车架回府的前未婚妻行刺,萧旭谦就是昏了头也做不出这种事来,除非有他极信任的人在他身边不断煽风点火。
“五皇弟身边那个叫薛宇的侍卫是外祖父的人?”
见周驯没有否认,萧旭然的心凉半截。
薛宇是五皇弟的侍卫,更是五皇弟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的贴身侍从,是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五皇弟身边的,二人说是一起长大都不为过。五皇弟对薛宇的信任几乎都要赶上他这个皇兄了。
这样的人竟是外祖父安排,这么多年他与五皇弟丝毫未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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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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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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