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夏维则本就有许多话要问夏芷歆,奈何他辈分太低年纪太小,在承王府的时候都轮不到他说话,他只能回侯府来等着。和大家一起坐在正厅等夏芷歆,他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看去,有些望眼欲穿。

  夏芷歆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下,夏维则只能将心底的话压下坐回去。

  “父亲、母亲。”

  夏芷歆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两人,先与他们见礼。

  此外除了三位兄长,大嫂冯柔嘉也在。

  比起往日里,冯柔嘉此时看着夏芷歆的眼神少了几分看戏的意味,多了几许探究和忌惮。

  想来是已经得知夏芷歆和太子殿下“关系非凡”。

  夏政年和申氏都没有马上应声,而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带上点点探究和难以言说的复杂。夏家三兄弟也是差不多的眼神看她。

  夏芷歆仿若未觉,看着他们道:“我回来时在门口碰到管家,他说你们都在等我,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她这就有点明知故问了。

  然话头也只能这般挑起,谁叫他们都只沉默看她谁都不说话呢。

  “你将太子殿下安全送回宫了?”

  看向先出声的夏政年,夏芷歆回:“回父亲,是的。”

  “歆歆,你、你何时与太子殿下有交集的?我听人说今日在承王府,你有好几个时辰都是单独与太子殿下待在一处?”

  申氏咬了咬唇。

  她心情很复杂。

  女儿从前与她都是无话不谈的,就连当初五皇子对女儿表明心意,女儿察觉到自己对五皇子的心意,也是先来征询她这个母亲的意见。可是现在,女儿与太子殿下都亲近到此般地步了,她竟还毫不知情。

  “有些时日了,今日在承王府我确与太子殿下在一处对弈。”

  她的回答简洁明了,问什么回答什么,一板一眼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情绪半点不显露。

  疏离至极。

  “父亲母亲和三位兄长还有什么要问我的,一并问了吧。”

  他们都不说话,冯柔嘉先沉不住气:“歆歆妹妹,听说你与太子殿下单独待在承王府专为太子殿下准备来休憩的小院好几个时辰,这么长时间你们就只是下棋,没有做别的?”

  抬眸朝她看去。

  在夏芷歆的目光注视下,冯柔嘉有点虚:“我、我就是随便问问,歆歆妹妹若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理会我。”

  “没什么不方便回答,我只是有点好奇在大嫂看来,除了下棋,我与太子殿下还能做别的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

  就算有猜测她也不敢说出来啊,没看到在场有好几个人都眼神不善地朝她看过来了吗。

  “我这不是正问着你吗。其实心中有此般疑惑的不止我,大家都有,不信歆歆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夏芷歆用眼神询问。

  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显然都给了回答。

  夏芷歆看着他们,似是笑了一下,“看样子你们都不太相信我只是在与太子殿下对弈啊。”

  不相信是对的,本来他们下棋就只是后半场的事。

  不说其他,她与萧旭尧一人作画一人研墨的温馨画面就持续了不算短的时间。

  “不是。”夏长风拧眉接话,带着点急切,像是生怕夏芷歆误会他们会胡乱去揣测她,“你既说了你们只是下棋,我们当然信你。”

  “这般齐聚在这里等你也不是要盘问你,只是你突然与太子殿下走得这般近对我们来说都太过意外,我们一时难以适应,需要将事情弄得更清楚一些。”

  夏长风看着她,眼神真诚:“歆歆,你是勇诚侯府的嫡长女,是父亲母亲的女儿,是我们的妹妹,你的事我们总少不得要多关注些,尤其……尤其此番你已经得知你并非亲生又才经历退婚,我们都很担心你是一时冲动才……”

  “而今朝堂上党争激烈,当初赞同你与萧旭谦的婚事是因为萧旭谦本人无心参与夺嫡只一心想做个闲散王爷,太子殿下不同。他是储君,是民心所向,不管他想不想争,他都已经处在旋涡中再抽不得身。你与太子殿下有牵扯,只会将自己置于无尽的麻烦和危险中,我们都希望你能慎重,别为了争一时意气冲动行事。”

  “二哥觉得我是为争一时意气?”

  夏长风哑然。

  想反驳却无法反驳。

  适才在马车上,他亲眼见识了夏芷歆对太子有多在意,如何也不像为争一时意气才与太子亲近。

  她视线扫过众人:“你们也觉得我是为争一时意气?”

  “……这不是我们觉不觉得。歆歆,你自来与太子殿下没有往来,现在却突然走得这么近,以你的性情,说你是对太子殿下有意的确很难让人信服。”消失了大半天终于出现,出现后又一直沉默的夏礼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m.sttgxcl.com

  迎上夏芷歆看过来的视线,夏礼气势当即弱下来。

  此前种种早已让他在夏芷歆面前很难做到理直气壮。

  “那你们便当我是一时意气好了。”夏芷歆坦然道。

  “我与五皇子的婚事已退,我总要为自己找个出路。在大燕朝,论尊贵谁人能及太子殿下?被勇诚侯府娇养了十多年,再让我去过苦日子我可过不了,荣华富贵一生才适合我。”

  “父亲母亲和几位兄长与其担心我,倒不如多费些心去想想该怎么解决夏欢言弄出来的麻烦。再如何,我也不会闹出比夏欢言更大的乱子让勇诚侯府颜面尽失至此。”

  她一提起夏欢言,大家脸色就都变得不太好。

  夏芷歆并不理会,看着夏政年:“我听说陛下已经让人来府中宣旨,父亲被休职在家半年,加之夏欢言前前后后弄出来的麻烦……父亲,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勇诚侯府怕是都别想安宁,若是处理不当,勇诚侯府百年声誉怕是都要尽毁。”

  “夏欢言得罪的是天下文人,天下文人共讨伐,那将是何等骇人的场面。父亲还是多费心去想一想该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降低这件事给勇诚侯府带来的影响吧。”

  “至于母亲……”

  她目光移向申氏,申氏的心不自觉一跳。

  “陛下亲自下旨不允夏欢言的名字上皇家玉蝶不允夏欢言与承王行大婚礼,偏赐婚仍作数。现在夏欢言在承王府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母亲应该多费些心在她身上,以免她想不开到时又拖累侯府。”

  眸光扫过夏鸿和夏礼,两人不自觉正襟危坐。

  然她却什么话都没有与他们说,只福身行礼:“该说的我都说了,便先回去休息了。”

  转身走几步,忽而顿住,回头:“没有外人在场,容我提醒一句,夏欢言不会就此安分守己,你们最好还是派人去盯着她一些,莫要让她再惹出更大的乱子。尤其是她眼下还怀有皇室血脉。”

  “她腹中若真怀有皇室血脉倒还好,若是……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她是勇诚侯府的女儿,她欺君也就是勇诚侯府欺君。”

  “我言尽于此。”

  夏维则追着夏芷歆离开。

  无人在意夏维则的举动,他们都被夏芷歆的话震住了。

  欺君之罪?

  陛下处处在抓勇诚侯府的错漏,若是让这么大的把柄落到陛下手中,勇诚侯府迎来的许就是满门覆灭!

  “云帆,歆歆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夏欢言腹中若真怀有皇室血脉倒还好?李院使的亲传弟子崔子睿崔大人当着陛下的面诊出的喜脉,后李院使还亲自来侯府给夏欢言请过平安脉,府医也给夏欢言诊过脉,都不曾发现有任何不妥,夏欢言有孕一事还能作假?”

  夏政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都清楚夏芷歆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既然有此提醒,必不会是空穴来风。

  “不知。”夏长风面色也有些凝重。

  本来他早就有些怀疑,现在听夏芷歆这么说,他心里已经能确定。

  “有件事父亲母亲或许不知,我不久前才查到夏欢言身边那位燕大夫实则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医。鬼医其人用毒出神入化,除了用毒,鬼医还擅长研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她能研制出让人假孕的药,并非不可能。”

  哐嘡——

  申氏手中杯盏落地。

  “这、这可如何是好?若、若是言言当真……我们勇诚侯府岂不是要有灭顶之灾?”

  “夏欢言真是个祸害!她自己想找死做什么要拖上我们啊!早知道在她闹出笑话污名染身时就该狠心将她送走,送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给她再回盛京的机会!现在好了,你们是心软留了她还为她好好安排婚事让她风光大嫁,到头来却害得我们性命都要不保!”

  “不,早知道就不该将她接回盛京来,让她在乡下自身自算了!”

  冯柔嘉对夏欢言本就厌恶,现在得知自己可能会被夏欢言连累得要被杀头。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生死面前,她哪里还有闲心去顾及其他,语气非常不善地将心里话都吐露了出来。

  纵然不太满意冯柔嘉的失态,却没人站出来反驳她。

  显然在他们内心深处是赞同冯柔嘉的。

  夏礼拧眉:“若当真……那夏欢言也未免太胡闹了!”

  包括夏政年在内,所有人都看向全场瞧着最为淡定的夏长风,是等着他拿主意。

  “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们都别插手,在去军中赴任前我必会将此事解决不留下任何隐患。只是有一点我需要提醒,出了这个门,方才这些话所有人都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往外说一个字。我不是说笑,这是要命大事,稍有差池整个夏家都将万劫不复!”

  夏长风最后的话主要是警告冯柔嘉。

  “……二弟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不想死,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你大可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必对今晚的事绝口不提!”

  “倒是歆歆妹妹,都这般了还不忘为勇诚侯府忧心,比那个只会惹事的夏欢言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惜了,偏偏闹出抱错的事情来,如果没有抱错,如果歆歆妹妹还是勇诚侯府唯一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冯柔嘉这话是故意说出来让他们堵心的。

  她没有忘记之前抓到夏欢言的婢女爬床时,面前这些人都是什么反应。没有一个人帮她,那一幕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当然她说如果没有抱错该有多好也不全然是假话。

  如果没有抱错,如果没有夏欢言,夏芷歆依旧是勇诚侯府唯一女儿。她纵然会对夏芷歆的受宠嫉妒不满,但她身为勇诚侯府大少夫人的风光却会一直在。

  想当初谁不羡慕她能嫁进家风清正兄弟和睦的勇诚侯府成为大少夫人,再看现在,从前许多捧着她的贵女夫人们都在背后嫌弃她不愿与她相交了!

  夏长风拧眉瞥冯柔嘉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悔不当初!

  他们悔不悔,夏芷歆可不知道。

  她将夏欢言疑似假孕的事告知他们,已是仁至义尽。至于他们将如何应对此事,她并不关心,反正以二哥之能足以将这件事处理干净不落下把柄。

  欺君之罪累及满门的事不可能发生。

  “想说什么便说,做什么犹犹豫豫的。”

  从正厅出来往杏花苑去,夏维则几次看着夏芷歆欲言又止,夏芷歆实在看不过眼便先开了口。

  夏维则有很多话想问,想到夏芷歆适才在正厅面对众人的“审问”时的样子,想着她心情应该不是很好,便只化作一句:“姑姑,你与太子殿下算朋友吗?”

  夏芷歆脚步慢下来,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片刻,笑说:“算。”

  “你可将我看作与裴相一样属太子一党,将来太子殿下若要在朝堂上争一争,我必会全力助他。”

  夏维则静了静,半晌后道:“我知道了。”

  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姑姑,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永远支持你。而且,论能力论声望都无人能及太子殿下。今日在承王府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进去了,若有朝一日太子殿下的身子再撑不住,大燕朝必将战乱不断,百姓又将流离失所。于公于私,我们都该支持太子殿下。”

  “姑姑放心,我会去劝二叔的。”

  夏芷歆有些意外。

  这孩子倒是比她想的还要聪明通透。

  上辈子他若没有被害溺亡,不知会成长到何种地步。

  笑着摸摸他的头:“不用送了,回去吧。”

  夏维则没有坚持,停了下来:“那我回去了,姑姑勿忧心,好生歇息,我已经长大了,也可以做姑姑的倚仗。”

  “不用管别人,我自己就可以做姑姑的依靠!”

  夏芷歆一愣,而后笑开:“姑姑记下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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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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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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