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康熙依旧没有召幸。
不过,佛门重地,康熙来五台山的目的又是为国祈福,若是召幸,那才叫个奇怪。
自从入住菩萨顶,范婉提了一路的心才终于放下。
不过……她还是稍稍有点不安。
因为:【如果他不是贪图你的美色,那把你带到五台山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见得因为你比较美,所以带出来比较有面子吧。】
苏宝珠盘着肉嘟嘟,圆滚滚的腿,双手环胸,眉心微蹙,一脸疑惑。
范婉不由有些无语:【自然不是因为这种事。】
放下手里看到一半的物理书,抬手揉了揉额角:【但这件事前前后后都透露着蹊跷,总觉得这康熙不安好心。】
苏宝珠跟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说起来,康熙和水渊相比的话,显得水渊格外的可爱了呢。】
【水渊也不过康王为儿子铺路的棋子罢了,他脑子又能有多好?】
等寿儿登基后,秦恍便跟在范婉身边伺候,秦恍死后,给范婉秘密送了一封信,信中写了关于康王的一些打算,以及对范婉的感谢。
因为秦恍知道,若是没有范婉的话,恐怕寿儿想要登基,会艰难许多。
范婉看完信后变烧了,将此事埋在了心底。
她对秦恍写这封信的目的不予置评,但寿儿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她绝不容许有人来破坏他得来不易的皇位,也不允许有人动摇大启朝的根本。
苏宝珠看着范婉对水渊的不屑,就差把‘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写在脸上了。
大启朝对范婉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所以她并不想过多评论。
立即转移话题:【说起来,梁九功一路上每隔一日就会来询问我的情况,你仔细想想,他问的都是些什么?】
苏宝珠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开始回忆。
片刻之后,猛然抬眼:【他看似在关心你,实际上却是在观察你是否有哪里不舒服?难不成……】
【你再想想,我们如今站在哪里。】
【五台山……菩萨顶。】
【没错,五台山菩萨顶,佛门圣地,据说当年顺治死前,孝庄曾为了给他祈福,请来了菩萨顶的得道高僧弘文大师进宫念经祈福,奈何顺治病重,最后不治身亡,从孝庄的所作所为中,就能看的出来,皇室对五台山是很信任的,尤其这位弘文大师……】
范婉这几日天天在心里回忆梁九功的言行,再回忆自己自穿越以来后的所作所为。
不得不说,她的胆子还是太大了。
但是……为了能够将苏宝珠带回到自己身边来,便是再来一回,她依旧会这么做。
许是因为她的出格言行,让康熙产生了怀疑。
他自然是想不到穿越这一茬,但却不代表他不会忘神秘侧想。
【所以……他大约以为我被鬼附体了。】
苏宝珠:【……】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范婉。
范婉双手环胸,神情冷漠的对着苏宝珠点了点头。
苏宝珠:【我去,所以他把你带到五台山来,根本就没安好心,打着要是你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就证明你被鬼附身,然后趁机把你除掉……】她义愤填膺的攥紧了小拳头,不停的上下挥舞着,把身边的枕头当成康熙,狠狠的捶了两下,突然,她的手顿住:【等等……那他带我来岂不是?】
范婉依旧点了点头:【是的,可能他也没打算放过你。】
【不是吧——】
苏宝珠身子一歪,往床上一趴:【果然天下渣爹一般垃。】
然后又猛地爬着坐直了身子:【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逃啊!】
【不着急,既然来了这么几天都没来杀我们,说明弘文大师并没有说我被鬼附体,而且……】范婉重新拿起书:【说不定他还说了什么把康熙糊弄过去了。】
苏宝珠:【会是这样么?】
范婉:【你没发现我们院子门口的守卫变少了么?】
作为一个几个月的宝宝,苏宝珠还真没发现。
范婉翻了一页书:【现在,只要我再试探一番,看看康熙的反应,就能知道,那老和尚到底说了些什么,而且……一旦确定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主动权可就在我们身上了。】
范婉虽然面色冷淡的看着书,可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她的兴奋,显然,与康熙的斗智斗勇,已经让她彻底的燃起来了。
苏宝珠听得脑袋发昏,可不妨碍她眼睛里面冒星星的看向范婉。
果然,饭碗爸爸是坠棒哒。
“小主你瞧,咱们七格格多喜欢你啊。”一直在旁边静静站着的奶娘此时忍不住的奉承道。
苏宝珠虽然是德妃的女儿,可奶娘也知道要讨好谁,能叫皇上将一宫主位的孩子给自己养,可见这良贵人的手段。
“哦?”
范婉放下书,托着腮对着苏宝珠笑笑:“喜欢我就自己爬过来。”
奶娘脸上讨好的笑顿时僵住,有些紧张的回头看向七格格。
她生怕七格格听不懂良贵人的吩咐,从而惹恼了良贵人,谁曾想,七格格竟然真的屁股一撅,翻身朝着范婉爬过去,奶娘惊呆了:“哎呀,咱们七格格都会爬了?”
苏宝珠忍不住在心底不屑,笑话,本仙女怎么可能不会爬!
康熙斋戒沐浴,在菩萨顶与弘文大师论佛理,一直到十日后,才终于忙完了,打算启程下山,这期间范婉一次都没见过康熙,反倒是梁九功来了几回,不过再没有之前询问她身体的情况发生,相反,给她送了几次附近其它寺庙的斋饭,说是非常有名的,皇上让叫送来给尝尝。
语气态度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康熙的变化,别说范婉了,就连苏宝珠这个小傻子,都发现了。
范婉想要试探一下康熙,结果一直到离开,都没见到康熙一面,一脸懵逼的又被扶上了马车,这出来伴驾却没见到皇上一面……这若是被宫里那些‘姐妹’知道了,怕是连大牙都要笑掉了吧。
虽然范婉不在意这些,可与其回宫后被人明嘲暗讽,还不如现在跑到康熙御驾上面和他喝茶聊天呢。
就在范婉以为一直到京城都见不到康熙的时候,梁九功又出现了:“启禀小主,皇上召您去伴驾呢。”
范婉:“……”
猝不及防。
“这……我这也没梳洗,公公容我换身衣裳。”因为没做准备,范婉这会儿披头散发的,压根没戴旗头,也没穿氅衣。
梁九功也没想到,这位小主居然这般心大,还是大白天呢,就放松成了这样。
只好无奈的说道:“小主你快些个吧,皇上正等着呢。”
范婉应了一声,才放下书慢悠悠的起身。
彩云和明月在梁九功第一句话出来就把东西准备好了,一直在旁边干着急着,见范婉终于放下了书,这才簇拥过来,一个喊着:“小主,奴婢为您梳头。”另一个喊着:“小主您看这件衣裳可好?”
范婉回头看了眼,挥了挥手:“给我换那件水色绣海棠花的,皇上一天到晚看着折子,得瞧点儿清雅的,不废眼睛。”
明月想说水色的那件太素了,可一听自家小主的话,又觉得挺有道理,便扭头去找衣服去了。
彩云想着那间水色的衣裳,迅速的梳好了头,从妆奁里挑了两支比较素的玉簪子给配上,贵人是没资格挂穗儿的,范婉也喜欢清清爽爽的感觉,戴上围脖,直接穿上平底鞋便扶着彩云的手下了马车。
她扭头看向明月:“你留着好好伺候七格格,若是哭了,就去喊我。”
明月连忙应了一声。
范婉这才扶着彩云的手往御撵的方向去了。
康熙刚接见完大臣,范婉便到了,他将折子推到旁边的矮柜里面,自己则是拿着本道家经书开始看。
范婉进了马车便屈膝行礼:“奴婢拜见皇上。”
“起吧。”
康熙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软垫:“坐。”
范婉连忙坐下,一抬头就看见康熙手里拿的书。
范婉:“……”
就……十分眼熟。
上辈子她虽说是为了避开水渊才进了天王塔接了清晖一波,镇守了一辈子的天王塔,但是她这人向来做戏做全套,道家典藏她看了不少,也记了不少,经常还会找药王殿的师姐们过来聊聊天,顺便学学医疗知识,听她们讲讲道义。
可以说……就算康熙天资聪颖,人中龙凤,在道家典藏这一块儿,她敢说自己一定比他强。
她坐下后,康熙也没和她说话,而是继续看书。
不得不说,康熙的演技还是很好的,奈何范婉也不是那种傻白甜,早就看多了这种伎俩,不就是想叫她注意到他手里的书嘛。
范婉猜测着康熙的用意,装模作样的,仿佛目光不自觉的被他手中的书吸引,然后双目怔怔,竟然走了神。
康熙的注意力一直在卫氏身上。
他看她先是乖巧的坐着,随即好似被他手中的书给吸引了目光,便再没转移过。
“想看?”康熙放下书,突然开口问道。
范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胸口,脸色都有些白了。
随即意识到康熙是在问自己,连忙摇了摇头:“奴婢只是瞧着这书眼熟,总觉得好似在哪里看见过似的,并非是想要看。”
“眼熟?”
康熙将书递到范婉跟前:“既如此,你便好好看看。”
范婉接过来,脸颊微红,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小心的翻开书页,开始看。
这一看,又入了神。
神情专注无比,泪水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
“你为什么哭?”康熙起身,走到范婉面前的软垫坐下,抬手为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珠。
范婉却满脸茫然的抬眼:“奴婢……哭了?”
说着,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手水痕,她茫然的看着手上的泪滴:“我为什么会哭?”
“这书,你看的懂么?”康熙点了点书册内页。
范婉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奴婢也说不上来懂还是不懂,只是觉得……该是懂的,可又好似雾里看花,看不真切……可若说不懂,却又不尽然,就……奴婢这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既如此,你就在这儿看吧,纸笔都有,看完了写篇感悟给朕。”
范婉一脸懵逼:“啊?”
写感悟?
“怎么?不愿意写?”康熙的表情瞬间变得危险。
“奴婢愿意。”
范婉赶紧的点头,然后连滚带爬的迅速趴到旁边的矮几边上,打开书看了起来,康熙回了自己的矮几边继续看折子,梁九功则是给范婉呈上笔墨,彩云开始磨墨。
范婉一边看书一边在脑子里给苏宝珠发信息:【我今天回不去了。】
苏宝珠:【!!!婉姐你想通了?要侍寝了?】
【不是,我感觉我已经猜到老和尚和康熙说过什么了,现在只等我验证了,今天你老实点跟着奶娘睡,今晚上我要熬夜演戏,不,熬夜写作业了。】
苏宝珠:【……OK,了解。】
范婉一连看了三遍书,才拿起毛笔铺开纸,准备写读后感。
康熙在范婉拿起笔的一刹那,就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朝她看了过去。
在落笔之前,范婉的表情都是疑惑的,不确定的,可在落笔的一刹那,她身上的气质就变了,那是一种充满笃定的,胸有成竹的气势,她双目微敛,神情宁静,手下毛笔微微晃动,一个个秀丽端庄的小楷字体自笔下流出,她甚至都不用思考一般,早已打好了腹稿,一气呵成写就。
康熙越看手里的朱笔就越拿不住。
最后干脆扔了笔,悄悄起身,无声息的来到范婉的身后,然后背着手弯腰看着她笔下感悟。
随着范婉越写越快,最后甚至开始引经据典,甚至写了许多康熙都不曾看过的书名……他眉头一蹙,猛然弯腰,就看见范婉双目已然空茫,笔下虽不停,人却仿佛不坐在这儿了。
“哼。”康熙突然轻哼一声。
一直磨墨的彩云‘噗通’就跪了。
可范婉却依旧仿佛没有察觉,还是在奋笔疾书。
“卫氏,停笔。”康熙眉心一跳,连忙开口命令。
范婉充耳不闻。
“卫氏!”康熙心知不好,伸手就去抢范婉手中的毛笔,却不想,范婉突然发力,康熙一时间竟然没有抽动,只在纸上留下一个不甚美观的墨痕。
康熙又去拉扯范婉握笔的手。
巨大的力道叫康熙束手无策。
最终……康熙抬起手,对着范婉后脖颈子就是一掌。
范婉的手一顿,然后软倒在了康熙的怀里。
“宣太医。”
在软倒的一刹那,范婉瞬间将意识沉入系统,伪造昏迷的假象,而康熙则是急坏了,很快,随行的太医就都到了御撵内,一个个的开始给范婉诊脉,得到的答案却依旧是极其健康。
康熙也知道这神鬼之说,乃是太医所不及。
只好坐在塌边干着急。
可怜一国之君,好好的一个御撵,就那么丁点儿大的龙榻,竟然被一个小小贵人霸占了一整夜,康熙窝在椅子上批折子,困了就伏在桌上睡一会儿,醒了就又去摸摸范婉的脑袋,看有没有发热,再摸摸她的鼻子,看有没有鼻息。
范婉也不客气,这一晕,就晕了三天。
在马车都快要进京城边界了,才幽幽醒了过来。
她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康熙就想着起身请安,结果就被康熙给拦住了。
“你刚醒,就免礼吧。”
范婉愣了愣,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始左右张望:“奴婢……奴婢之前写的感悟呢?”
康熙也想不到这卫氏责任感这么强,昏迷了三天,醒来就想着那篇感悟。
说实话,当时卫氏写感悟时那个状态,他还真有点头皮发麻,尤其是那一身怪力……着实不似这纤细的身子能使出来的,此时听着卫氏自称奴婢,他还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那篇感悟朕看了,写得很好。”
康熙沉默抿嘴:“下次不许写了。”
范婉:“……”
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嘈杂声。
紧接着,梁九功跑了进来:“启禀皇上,后头马车来人了,说七格格突然哭嚎个不停,嗓子都哑了。”
“宝珠!”
范婉一听孩子哭了,急急忙忙就掀开被子跑下床,打着赤脚就想要往外跑
康熙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一边吩咐梁九功:“把宝珠抱来。”
“嗻。”
梁九功一看二人亲密模样,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哭哭啼啼的宝珠被从外头抱了进来,然后就扑到范婉怀里,死活不肯抬起头来。
康熙看着这对母女,大的脸色苍白,看着就虚弱,笑的哭哭啼啼,眼睛都红了,叹了口气,吩咐彩云与明月:“伺候你们主子更衣,到后面去休养去吧。”
“是,皇上。”
两个人眼睛红红的伺候着范婉回了马车。
而康熙则是气哼哼的看折子。
他以后再也不胡乱试探人了。
进了京城一切都顺利了起来,沿途接见了官员后,便快马加鞭的回了宫,进了神武门,范婉便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长春宫,直接就关门整整躺了一整天。
好在那些妃嫔也没有上门来吃酸醋的习惯,听到了只当没听到,一个个的都往慈宁宫跑,只盼望着能和皇上来个偶遇。
康熙满心都是弘文老和尚的话,和范婉的异样,哪有心思应付这些女人。
便黑着脸叫她们都退下了。
结果妃嫔们回了宫,没到晚上,就把这一路的情况给打探清楚了。
去的路上皇上斋戒沐浴,诚心礼佛,无暇顾及卫氏,可回程的路上,却是极尽宠爱,不仅一路伴驾,甚至同塌而眠,仿若寻常夫妻,这叫妃嫔们一个个醋的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等妃嫔们离去后,康熙便将弘文大师的话告知了太皇太后,甚至还有范婉的异样,也一五一十的说了。
紧接着,他从梁九功手里拿过一张装裱的很好的卷轴,若范婉在这,便能认出,这卷轴就是她写的那篇感悟。
太皇太后掏出放大镜,弯着腰开始逐字逐句的看。
苏茉儿见她沉迷,连忙说道:“奴婢举着吧,娘娘也好看的舒服些。”
“不用,哀家不累。”
太皇太后抬手阻止了苏茉儿,目光却依旧黏在上面。
过了大约一炷香,才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来:“用词精妙老辣,其中许多典故竟是闻所未闻,一看便是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助。”太皇太后回到座位上,询问康熙:“当真是当着你的面写的?”
“是,孙儿亲眼看着她写的。”
“这般学识,绝非闺阁女子所能……只不过,还得看看,她是只在道藏上面有所作为,还是与其它方面也有所理解。”
康熙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
但想到卫氏之前那副异样,又觉得过于小心。
“总归叫她在后宫呆着,她出身低微,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这倒是真的。
清朝与前朝不同。
清朝体制建立在满蒙豪族之上,出身基本就能决定大半人生。
像卫氏这种辛者库出身的上三旗包衣奴才,这辈子除了伺候爱新觉罗家,也没别的出路了,往哪里走都是一个‘死’字,着实不必担忧。
“那便好好供着吧。”
太皇太后将放大镜递给苏茉儿:“她刚晋封贵人不久,出身低微,着实不该身居高位,且如今宫中四妃齐全,不少满蒙贵女也不过是个贵人,叫她们给卫氏行礼请安也着实为难人,不若先从觉禅家看看,可有哪个得用的,先提拔起来,也好给良贵人撑一撑体面。”
康熙点头:“朕也是这样想的。”
“前头膳房里,她那三哥嘎昆也算是天生神力了,只不过为人憨厚了些,要朕说,反倒这样的人用着安心,正好朕打算建个□□营,不若叫他过去?”
“这□□营要的就是头脑聪慧,力气大又有何用,再说他是觉禅家三子,年岁怕是不大,再瞧瞧可有其它兄长,若是有能得用的最好,若是不得用,就提拔她的父亲吧。”
显然,太皇太后是看不上嘎昆。
康熙点点头,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但他向来敬重,便将这事儿放在了心里。
范婉回到长春宫就称病不出。
胤禩在寿康宫里呆了一段时间,一听说亲额娘回来了,立即就急急忙忙回来了,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把五阿哥胤祺给带回来了。
两个小胖墩趴在床边。
仿佛害怕苏宝珠听见,胤禩趴在范婉耳边小声的说:“额娘……你们走后不久,永和宫娘娘就查出有孕了。”
范婉愣了一下。
回忆一下剧情……这应该就是德妃那唯一一个活着的女儿温宪公主了吧。
“额娘,永和宫娘娘生了六哥就不喜欢四哥了,那会不会再生个妹妹,就不喜爱宝珠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胤禩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的。
听到胤禩的话,系统中的苏宝珠直接暴风式流泪。
呜呜呜,她的小胖子,真是太暖了呜呜呜呜。
一直站在床头的宋薇则是表情有些扭曲……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幼崽期的八八居然还心疼过四四呢!
范婉安抚的拍拍便宜儿子的脑袋,哑着嗓子道:“她不喜欢有咱们呢,咱们喜欢就成。”
胤禩闻言觉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儿子会疼宝珠的。”
范婉这一称病就是一个月,等一个月后身体大好后,便接到了家里的来信,说二哥嘎西亥已经从器库里调去□□营了,他本就是个聪明脑筋活范的,这一调,直接调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再加上跟着器库的老师傅学了不少好手艺,拿着新下发的木仓就研究开了。
范婉一看到这消息,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啊!”
她一拍桌子,兴奋的在心里吩咐苏宝珠:【看看系统商城,有没有古董枪的设计原理和图纸,本‘玛丽苏’要开始苏木仓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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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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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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