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历史小说 > 月夜龙骑漫关山 > 第9章 十年铸剑雪父仇
  大寒过后即是立春,大寒已不似小寒那般寒冷,但耐不住如刀割的北风。

  雪在昨夜骤然而止,想必已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瑞雪兆丰年,农户心中自然是欢喜无尽。

  吴王渡的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毕竟看不到师姐淋雪的样子了。

  清晨醒来,吴王渡推门寻白妙音时,看到马夫已经在清扫门前的积雪。

  敲门许久,也无人回应。

  吴王渡来到院中,看到白妙音在用吴王渡教的法子围着驿馆跑步。

  小腿、腰际、背部略显臃肿,那是吴王渡给白妙音做的沙袋。

  跑步虽然是最基础的,却也能同时锻炼力量、耐力、速度。

  尤其是白妙音欠缺的也只是耐力,毕竟是个女子,很多时候还是不能与男子相比。

  但白妙音能轻易做到吴王渡至今学不来的鬼魅身法。

  早饭时,旁边坐了一桌子关山客商。

  只是这些客商看着满脸横肉却偏又异常热情。

  拉着吴王渡四人桌子并坐一起,吃着简单的稀饭粗饼。

  一番打听方知,这些客商自关山北地而来,要去北苗贩卖胡马。

  再将北苗的红糖、香料之类的贩到关山。

  还邀请四人同行,吴王渡自然不喜这些麻烦,要不然也不会至今只有四个好友。

  就以一行人赶路甚急,恐商队追之不及婉拒。

  然而领头的那个虎背熊腰却大笑着,给吴王渡看了一行二十人却带的百五十匹胡马。

  吴王渡只好尴尬的应承下来。

  白妙音看到这些客商甚至还带着家眷就打消了疑虑。

  也许只是长得凶而已,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这些人是强人。

  毕竟只看吴王渡的长相,还以为是个龙阳......还好在朝歌云梦每日操练好歹晒黑了些。

  赶路间浩浩荡荡的马队卷起积雪,宛如雪崩般壮美。

  “师姐!你昨日给我讲的那些还没讲完,你还没说马琪是谁呢!”

  “马琪啊,那就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马蹄声和着风声彻底淹没了白妙音的声音。

  “师姐,你大声些,我听不见!”

  白妙音看向吴王渡,碧瞳一转。吴王渡就知道自己师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白妙音靠近吴王渡,丢下缰绳,拍鞍而起坐到了吴王渡的马后。

  白妙音的乌云踏雪和白兔并肩而行。

  不大的马鞍挤压着两个人,贴在一起。

  吴王渡惊慌的回头,只看到白妙音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白妙音还嫌不够,又紧紧抱在吴王渡的腰间。

  大雪素的香气顶着劲风又传到吴王渡的鼻间。

  腰间的柔荑触动着自己的心弦,耳后呼气如兰让自己心痒难耐。

  “晚风妹子,真不怪我......是她主动的,我也没办法。”

  “大不了就娶两个罢,让晚风妹子做正房!”

  ......

  “师弟,这么冷的天,你耳根怎么红了。”

  白妙音贴在吴王渡耳边的话语把他从对晚风妹子的愧疚中拉了回来。

  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哈哈,算了,不逗你了。”

  “马琪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白妙音不再调戏吴王渡真的开始讲起了故事,好像一开始就真的是为了讲故事。

  “洛国主接过城主,短短一年就将虏人赶回了北海的小岛子。”

  “扶风氏也被打到城下签了城下之盟,遣返了数十万奴役的下柱国旧民。”

  “短短一年,洛国主就做了别人一生都做不到的壮举。”

  “皇室派人册封洛国主为下柱侯,还带来了大量的文官,说是为洛国主考虑,刚开国百废待兴,正好有这些人帮着治理。”

  “实际上嘛,连稚童都骗不过,无非就是想把关山如上柱国一般牢牢把控在皇室的手中。”

  “洛国主当众羞辱了使臣不说,趁上柱国不备,带着龙骑府军卫深入上柱国境内千里。”

  “诸侯国都被这个新起之秀的手腕震惊,要知道上柱国可不是虏人,更不是软柿子。”

  “即便除去北方戍边的也足有三四十万军队,却不堪一击,被打的晕头转向。”

  “可战后洛国主却放了所有的俘虏,撤回关山国内,两边开始谈判。”

  “皇室自然不想就这么丢了面子,两边打打谈谈,最后皇室还是妥协了。”

  “当时的皇帝才十几岁,大权旁落在太后手中。太后就默许了关山国的存在。”

  “其实不管是上柱国还是皇室,哪怕是分裂的漠北国都有实力收复失地。”

  “可他们对虏人海盗连年犯边不厌其烦,再加上下柱国人丁稀少就一直放任。”

  “这也是为什么默许洛国主立国,因为打下关山国,得不偿失。”

  “如果下柱国旧民知道,曾经世代心心念念的王师像商人一样计算着得失利弊,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边就这么搁置了下来,各自陈兵边境却无争端,商队来往贩卖胡马和关山的优质铁器。”

  “但那个小皇帝毕竟年少气盛,忍不下这口气。”

  “可又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就组织了三十万禁军攻打苗羌。”

  “真是可笑,我们苗羌虽然经年内斗,各自割据,但何时对中州皇室用过兵?”

  “不管怎么打,可我们都知道自己是中州子民,胡人来时,多少儿郎一去不返。”

  “当暗地里传来入胡的儿郎被暗害时,我们都没有举兵抗争。”

  “我们忍气吞声,因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我们的一片赤诚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自称王师的三十万精甲,和北苗哀嚎遍野。”

  吴王渡感觉到白妙音抱着自己的手攥成了拳,北苗千万口百姓怀着如此恨意的又何止白妙音一人。

  “北苗挨着中州,最先沦丧。小皇帝本想一路南下,被各路大臣扣阙死谏,说小皇帝同室操戈。”

  “刚还政于小皇帝的太后在‘万民‘的呼声中重掌大权,甚至废掉了小皇帝又换了个更小的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天子。”

  “小皇帝贵为天子却被幽禁,小皇帝的姐姐长公主也不知去向。”

  “因为本来当时的小皇帝就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太后只想要个听话的提线玩偶,是谁无所谓。”

  “南征就此终止,可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已经被占据的北苗。”

  “太后的亲信马琪作为监军就这么跟着三十万南征大军驻守在了北苗。”

  “可北苗和关山国相比更小,又哪里养得起三十万大军。”

  “更何况,那哪是三十万大军啊,那简直就是三十万强盗。”

  “尤其是那个阉人马琪,横征暴敛,但凡家有余财的富户、寨主都被编织罪名查抄家产。”

  “北苗全境几乎都是四六征税,官府是六。”

  “再加上火耗,徭役,百姓苦不堪言,莫说天灾人祸,就是丰年,也有百姓家破人亡。”

  “若是遭了天灾交不上赋税,呵,哈哈哈,你知道官府会怎么做吗?”

  白妙音用快要哭出来带着恨意的笑声说出了八个字

  “提甲追征!”

  “狱为之满!”

  “这就是胡人入寇时,我们为之奋战的中州吗?他们当真把我们当做自己人了吗?”

  “曾经我们不种粮食种甘蔗,上贡给中州的红糖想必也被他们看做了软弱。”

  “北苗,北苗,我们曾觉得此字秀丽,富含诗意。可如今想来,不过和胡虏、蛮夷一个意思罢了。”

  “曾经的北苗,地方虽小,可稻谷一年三熟,物阜民丰,虽有瘴气蛇虫,却也养育了千万口苗人。”

  “如今的北苗,比口口相传的胡人入境时还要凄惨,怕是还没关山国人口多。”

  “我家里有十几个寨子,南征大军入境时,我父虽手握上万的五溪苗兵,却不忍同室操戈。”

  “不战而降,自己族人都唾弃我父的软弱。”

  “可家父不是那等人,官府横征暴敛,家父不断拿出自胡人走后,家族的百年积淀去救济族人。”

  “事情发生在十三年前家父救济流民时,那时的我才四岁。”

  “一个百岁老人找到家父,他说。”

  “寨主,你打过仗吗?我打过,我曾经躺在过血泊之中。”

  “手断了,肚子破了一个洞,肠子流出来又被我塞回去。”

  “被胡人射瞎了一只眼,腿也断了。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告诉我,寨主。”

  “把胡人打退的几十年里,你爹,你大父,都来看过我,给我带过口粮。”

  “你大父还给我立了一座石坊,上边写着‘忠勇流芳百世,英雄功存千秋’。”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荣耀,因为和我一起出征的那些人只剩下我了,就连老寨主都没回来,我这种狗东西怎么配活着。”

  “中州人来了之后,石坊再也不能给我带来荣耀,被拆了打做他们的马槽,从此我无家可归,就这么在溪边的窝棚里住了七年。”

  “就这样他们还要像狗一样赶走我,抢走我的东西。”

  “北苗到底是怎么了?我们犯了什么大罪?”

  “无论何人听到这番话都不会淡然处之吧。”

  “家父带人去找那些人理论,被打断了腿。”

  “家父断掉的是一条腿,可换来的是仿佛一夜之间,活过来的北苗。”

  “五溪苗兵布满尘土的旗子插在了驻守北苗的每一处禁军营门前。”

  “遍地都是血的腥臭味,可我们敌不过。”

  “因为禁军入驻的这些年间,连一把菜刀都要登记在册,我们拿什么和中州最精锐的禁军斗呢。”

  “数万拿着扁担、菜刀的苗人被刀架着跪在营寨门前等待处置。”

  “北苗刺史黄福是个好官,也许整个北苗只有一个黄福把我们当人看。”

  “据说黄福大人身为刺史却跪在帝都奉天门前三天三夜为我们求情。”

  “最终那个老妖婆妥协了,只要献上‘罪魁祸首’的家父,就放了所有的苗人,一切既往不咎,把赋税降为五五征税。”

  “皇室迫于民间的压力还饶恕了我和娘亲,把土官赐给了我爹昔日的部下。”

  “不过寨子里依旧尊奉我娘亲为寨主。”

  “可我们想要的不是五五征税,我们辛辛苦苦的劳作凭什么去奉养那些把我们看做猪狗的禽兽。”

  “家父到死都那么冷静,他让我们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家父死的那天,我还没记事。叔伯们告诉我说,那天没人去为家父送行。”

  “因为每个能拿起刀的男人都在磨着名为仇恨的快刀。”

  “我们私开铁矿。”

  “我们在地窖里锻打兵器。”

  “我们教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我们是苗人,不是中州人。”

  “我们再也不要做中州人的猪狗,我们要做堂堂正正的苗人。”

  “我们再也不要有人站在我们的头上大声说话。”

  “五年前,洛国主只带了两三个随从偷偷来了北苗。”

  “他教给我们更先进的采矿、锻铁,他教给我们怎么种地出产更高。”

  “最重要的是他教给我们,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人生而平等。”

  “他哪里是什么国主,他简直是个神明,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我们这才知道还有关山这样的国度,原来不管是谁都可以那样有尊严的活着。”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对我说的话。”

  “多聪明的姑娘啊,成年后记得来我的朝歌云梦。”

  “学成之后当一枚火种,去点燃腐朽的中州,把你的族人解救下来。”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我要报父仇,要继承家父的遗志,把中州人赶出我们世代居住的土地。”

  不知不觉,吴王渡的后背已经被含恨的泪水打湿。

  “道理我都懂,可是师弟。”

  “我真的好累。”

  “尤其是那天你给我唱过歌,我竟然没志气的就想这么浑浑噩噩过去。”

  “和你就在某个铺满青石板的街巷里卖一碗热汤面。”

  “师弟,我知道你不愿回应我。那就不要说,我不想你可怜我。”

  ......

  “师弟”

  “嗯,我在,我在听。”

  “今天过后,就忘了今天的我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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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强人(土匪)龙阳(算了不解释了,这个都懂)大雪素(原产云南的一种白色兰花)大父(爷爷)物阜(fu)民丰无论是中州、苗羌、刘姓皇室、乞颜克烈兀良哈三部亦或是其他,均为本作架空历史。请勿对号入座,笔者无意影射任何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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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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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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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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