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日子,赵军家包饺子、分猪肉,都没少给老太太拿。
尤其是解孙氏还在她家住,早晨俩人得吃饭,所以王美兰多给她们拿了不少冻饺子,还有干粮啥的。
今天早起来,解孙氏抱柴火,老太太煮饺子。
该说不说的,来永安待这几天,解孙氏知道干活了。
等俩人吃完饺子,老太太又带着解孙氏挑黄豆。她今年把田给隔壁邻居种,这年头没有租地那一说,邻居种完收成以后,给老太太拿了不少粮食。
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俩人挑好了半袋子黄豆,老太太让解孙氏把这半袋子黄豆送到仓房去。
解孙氏一天不白吃干饭,她可有劲了,扛上半袋黄豆出屋,很轻松地就进了仓房。
仓房里有个破立柜,是专门用来存东西的,解孙氏把缠立柜门的铁丝绕开,将半袋黄豆送进去,然后将门合好,转身从仓房出来。
可她刚一踏出仓房门,就见一个女人在自己前面。
这个女人背对着解孙氏,抻着脖子往房屋窗户前瞅了一眼。
然后,这女人直奔右手边,也就是仓房北边墙根处。
这面是背阴面,在那里并排放置着三个大缸。
当初江华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他是山场技术员,就算不猎黑瞎子,他们家里底子都相当厚实了。
所以,老太太家东西不少,像每个大缸上都扣着一个大铁盆。
那女人溜到就近的大缸前,一手掀开铁盆,另一只手去拨缸里盖东西的那层雪。
在缸里存东西,上面盖一层雪,也能起到保鲜的作用。
这女人扒拉了两下,眼睛瞬间一亮,手从缸里抽出时,手里就多了块肉。
除了冻饺子和干粮,王美兰还给老太太拿了不少肉。这里面有烀熟的肉,虽然冻上了,但想吃的时候,拿屋里上锅热气一熥就能吃。
生肉也有,都是野猪的里脊肉,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冻好了又浇凉水挂蜡,然后在存到大缸里。
这样每次炒菜之前,提前拿一块进屋泡在凉水里。这一块肉,正好够炒一次菜。
这女人也不回头,拿肉的手往后一蹭,撩起衣服下摆的同时,把那块肉塞进了裤兜里。
女人二次出手,又从缸里拿出一块,还是手往后撤,正当她想把肉往棉袄兜里塞的时候,忽然手上一空。
“嗯?”这女人一回头,正与解孙氏四目相对,此时解孙氏站在那里,目光不善地看着她,手里还掂量着那块肉。
解孙氏把肉往上一抛,当肉掉落在手心上时,解孙氏持肉往对面女人脸上一拍。
“唉呦……”那女人一声惨叫,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解孙氏连出两拳。
这两拳,跟当日打张来宝那两拳如出一辙,那叫一个稳、准、狠。
正捂鼻子的女人一声惨叫,左右俩眼睛各挨了一眼炮,整个人连往后倒退数步。
在倒退的过程中,女人下意识地伸手拨往旁边,试图抓到什么好能止住倒退的身体。
可她这一扒拉,把一个扣缸的大铁盆扒倒了。
女人倒退三步后,仰面躺倒在地,解孙氏冲过去将女人骑在底下,一双拳头左右开弓。
正常农村妇女打架都是薅头发,如果解孙氏也薅头发的话,这女人抬手一抓解孙氏两个手腕,这场打斗顿时陷入僵持。m.sttgxcl.com
可解孙氏从来不走寻常路,她也不薅头发,从头到尾就是一通王八拳,三秒之内打出十来拳,瞬间将那女人打懵了。
“哎!”这时老太太听见大铁盆落地的声响,顺着窗户往外一看,连忙从屋里往出跑。
当老太太把解孙氏拉起来时,那女人被打的帽子也丢了,头发乱七八糟的,俩眼框子都发紫,鼻子、嘴角全出血了!
这面容,还是躺在地上,老太太一时间都没认出来她是谁。
“妈……”只听一声嚎叫,一个女人沿着帐子跟儿一路冲进院里,直奔地上那躺着的女人扑去。
“又来一个!”解孙氏双手一握,要上前时却被老太太拽住。
老太太眼睛花了,她皱着眉头眯眼看清后进来这女人,嘴里嘀咕道:“这不老顾家大媳妇吗?”
如此一来,地下躺着那女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黄彩玉!
之前到老太太家来借东西,被赵军怼走后,又来偷小鱼干的那个!
“哎呀哈啊……”黄彩玉口中哼哼着,捂着眼睛被严淑丽搀扶坐起。
因为挨了解孙氏的拳头,黄彩玉只觉得双眼酸疼无比,眼角不断地流着眼泪,她强眯眼看着解孙氏喊道:“你干啥打人呐?”
“干啥?”解孙氏冲黄彩玉挥着拳头,吼道:“你上我家偷东西,我打死你!”
说着,解孙氏又要往前冲,还好老太太手疾眼快将其扯住。
眼看解孙氏要过来,黄彩玉、严淑丽婆媳俩吓的抱在一起,但看老太太把解孙氏拽住,黄彩玉转头叫嚣道:“我告诉你,你敢打我,我跟你们没有完!我家里四个儿子……唉呦哇!”
黄彩玉话还没喊完,解孙氏一脚踢出,虽然被老太太拉着胳膊,但她还有腿能用。
这一脚踢在黄彩玉腿上,那黄彩玉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脚脖子哀嚎不止。
老太太拽过解孙氏,然后冲严淑丽喊道:“你们赶紧走吧!”
严淑丽吓的不敢说话,紧忙把黄彩玉扶起。
“不行走!”解孙氏吼道:“那娘们儿兜里还有块肉呐,你给我留下,要不你看我打不打你们?”
此时的黄彩玉也老实了,她从兜里掏出肉块往地上一丢,被严淑丽扶着一瘸一拐地就往院外蹽。
“给你脸了!”解孙氏捡起肉块,起身时白了那逃窜的黄彩玉一眼。
“哎呀!”老太太从解孙氏手中夺过肉块,随后丢进缸里后,对解孙氏道:“你咋给人家打了呢?”
“你看,婶子你咋还埋怨我呢?”解孙氏道:“她来偷咱肉,我不揍她还留着她?”
“我不是埋怨你呀!”老太太连往解孙氏小臂上轻拍两下,道:“你一个外来户,你给人家打了,一会儿人家里来一帮人揍你咋整啊?”
“我怕他们呢?我……”解孙氏一扬脖,狠话还没出口,就被老太太拦住道:“行啦,咱俩赶紧走,找赵军去!”
于是老太太带着解孙氏,匆匆忙忙地来了赵军家。
一听王美兰说赵军他江奶来了,朱大山顿时有些慌乱。
虽然朱大山一直想补偿老太太,但他们半年多没说过话,此时忽然碰在一起,朱大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妈!”赵军抬手往西屋一指,道:“你领我江奶上那屋,看看我整回来那小黑瞎子。”
“哎,行。”王美兰答应一声,迈步就往外走。可等她出到外屋地时,老太太已经拽门进来了。
“婶儿……”王美兰刚一开口,还没等她往下说,就听老太太喊道:“小啊,你快来呀,出事儿啦!”
说着,老太太迈步就往屋里进。
王美兰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太太平时真没有事儿,她也不给人添麻烦。之前黄彩玉想吃绝户到她家借这借那,要不是赵军碰着了,这老太太也不说。
后来黄彩玉去偷小鱼干,也是杨玉凤看着了才说的。
“嗯?”赵军也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从炕上蹦下。
这时老太太从门口看见赵军在东屋,带着解孙氏往这边一走,看见了坐在屋里的朱大山。
“呀!”老太太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问道:“你咋来了呢?”
“嫂子。”朱大山起来冲老太太微微欠身,笑道:“赵军让我来,给他做些活儿。”
“活儿?”老太太眉头一皱,紧接着就反应过来,问赵军道:“皮活儿呀?”
“嗯呐。”赵军笑着一点头,扶老太太到炕沿边坐下。
还不等赵军问她有啥事儿,老太太就冲朱大山道:“你给孩子干活儿,你多上点心哈,皮活儿这玩意,咱屯子也就指着你了。”
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当老太太见到朱大山时,整个人很平静,说话也很正常。
“哎!哎!”朱大山乐呵的、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嫂子你就放心吧,我这多少年的手艺了,差不了!”
此时的朱大山心里很高兴,因为老太太跟他这么平静的说话,让朱大山心里愧疚感少了许多。这是半年来,老头儿心里第一次这么轻松。
一旁的赵军、王美兰对视一眼,朱大山是什么人,她们太了解了。
想当初,朱大山来赵军借狗,说话啥的都相当硬气了。
“那就行!”老太太拉着赵军问道:“小,你是让人家给你做啥呀?”
“这不是嘛。”赵军和老太太说话就随意多了,他指着窗外道:“咱家那些狗天天跟我打围,我寻思把那牛皮毁了,给它们改几个护甲。”
“啊!”老太太闻言眼睛一亮,她最近总在赵军家待着,听他们唠嗑听多了,多少明白一些。
老太太心想,赵军领这些狗上山,这些狗安全了,那赵军不也就安全了。
想到此处,老太太忙问赵军道:“家里这么些狗,你那一张牛皮能够吗?”
“唉呀!”赵军叹口气,笑道:“不够咋整啊?凑合着做几套,给它们掺和着使呗。”
“那……那……”老太太转头看向朱大山,问道:“使旁的皮子行不行啊?”
说着,老太太抬手往窗外一指,道:“他家仓房里有不少狍子皮呢。”
赵军这一年打围,肯定有不少野猪皮、黑瞎子皮、狍子,但这些都不值钱。
黑瞎子皮还好点儿,隔凉隔热,一些在山里的工人将其收拾干净后,裁剪成大长方形,朝里没毛的那面绷上粗布,这就是一张熊皮褥子。
像野猪皮、狍子那都没人要,全都扔了,赵军家根本不留这个。
但老太太如此说,赵军和王美兰谁也没接茬。
“狍子皮不行。”朱大山摇了摇头,但赔笑道:“嫂子,狍子皮比啥都脆,它做不了甲。”
朱大山确实是懂,狍子皮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
像打围使16号枪的都知道,子弹壳灌铅砂的话,打野猪基本上是白扯,但却可以打狍子。
“啊……”听朱大山如此说,老太太眉头皱起,咔吧两下眼睛,忽然看向赵军问道:“小啊,我才想起来,你两家是不是有亲戚呐?”
“是呗。”赵军笑着向朱大山一抬手,道:“这我得叫舅爷!”
老太太闻言把目光转向朱大山,在朱大山一笑时,说道:“他舅爷呀,那你给孩子想想办法呗。”
“这个……”朱大山有些迟疑,他家里还存着一些牛皮,但老太太要说她想做个皮夹克,朱大山二话不说就答应。
而现在是要给狗做护甲,朱大山用赵军的牛皮都感觉浪费,更别说用自己存下的牛皮了。
见朱大山没接茬,老太太轻叹一声,拉着赵军的手,看向朱大山道:“这孩子他就乐意上山,他平常领那些狗打着啥了,我就跟着吃肉……”
“行!”一听老太太这么说,朱大山毫不犹豫地点头,看向赵军和老太太说道:“赵军呐。”
“舅爷!”赵军应了一声,就听朱大山道:“你到会儿把后院那牛皮送我家去,等我把它收拾出来,我给你这几个狗都安排了。”
赵军刚要答话,老太太却抢先对朱大山道:“他舅爷,那院还有几个狗呢!”
说着,老太太指向李家的方向。
“那院……”朱大山眉头一皱,随即道:“那不老李家吗?”
“对,那院是老李家,但狗是这孩子的。”老太太解释说:“他们家这院养不下,完了就放旁边那院儿养活着。”
“啊……”朱大山眼睛都长了,寻思了大概三秒钟,牙关紧咬一点头,道:“行。”
“行啊,他舅爷?”老太太忙追问了一句。
“行!”朱大山咬着牙一点头,道:“嫂子你放心吧,我给这孩子安排!”
“那谢谢舅爷啦!”赵军闻言连忙道谢。
赵军知道牛皮不好弄,尤其是给狗做皮甲,朱大山应该是挺为难。
但既然朱大山已经答应下来,那赵军就不能再说别的了。
否则他要说什么“舅爷能整着那么多牛皮吗”之类的话,那就是他自己将这份人情放大了。
朱大山摆了摆手,此时老头儿有点头疼,心想回家咋跟儿子、媳妇、孙子说呀。
自己给人家十来条狗做皮甲,都不能给自己孙子做皮带。关键给狗做皮甲的皮子,还有不少是自己家出的。
“那啥!”老太太拍了赵军一下,回手指着朱大山道:“你舅爷乐意喝酒,哪天你给打两桶酒。”
朱大山闻言不禁面露苦笑,这老太太更黑,自己搭工搭料,就给自己打两桶酒,连条烟都不想给买。
而赵军心领神会,知道老太太是想让自己做好人,于是他笑道:“酒那都好说,到时候我不能亏待了我舅爷。”
“呵呵。”朱大山干笑一声,心里一直在想回家咋跟那三口人交代呀!
就在这时,王美兰在旁问老太太道:“婶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是有啥事儿啊?”
“唉呀!”王美兰不提,老太太都忘了,可她往左右一看,却不见了解孙氏。
老太太顿时有些慌,忙问道:“解臣他妈呢?”
“那屋呢,没事儿。”王美兰安抚道:“婶儿你慢慢说。”
“啊……”老太太松口气,道:“她刚才给那个顾婆子打了。”
“顾洋他妈呀?”赵军皱眉问道:“她咋的?她又拿咱家东西啦?”
“嗯。”老太太点头,说:“你们给我拿那肉,我不都放缸里了吗?她拿肉往兜里揣……”
说到此处,老太太抬手往西屋一指,道:“让解臣她妈给她揍了。”
“揍不像样儿呢。”紧接着老太太又补充一句。
“谁?”老太太话音刚落,还不等赵军、王美兰说话,朱大山就问道:“哪个顾婆子?是顾老球子他媳妇吗?”
“对!”赵军在旁接茬道:“就她,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朱大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吃绝户,欺负老太太家没人呐!
朱大山刚好一些的心情,瞬间又糟糕起来。他自炕头上起身,对老太太道:“嫂子,这事儿你不用掂心,我找他们去!”
说着,朱大山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太特么熊人了!”
“哎!”老太太喊了一声,没喊住朱大山,赵军在旁边起身道:“江奶你不用管,我出去看看。”
赵军从屋里追了出去,追到院门口才追上朱大山,但那老头子倔的很,硬是把赵军往回一推,然后自己快步走了。
赵军站在院门口想了想,还是转身先回家。他一进屋,就听西屋里传出王美兰的声音。
王美兰:“婶儿啊,这为孩子的事,还让你舍下脸来了。”
王美兰说的舍下脸,是舍下面子的意思。
这屯子里有啥事儿都瞒不住人,屯子里人都知道自从江华死后,老太太从来不跟朱家人碰面。
今天为了赵军要的护甲,老太太以自己面子换来了朱大山的鼎力相助。
“闺女呀!”老太太闻言,笑道:“这算啥呀,有面子就赶紧用呗。人在人情在,我哪天要死了,啥面子不都白瞎了吗?这能帮小……”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赵军从外面进来,王美兰忙起身问道:“儿啊,没撵上那老爷子?”
“没有。”赵军说完,到西屋门口看了一眼,见那解孙氏正拿笤帚糜子捅小黑熊玩儿呢。
“解娘!”赵军喊了解孙氏一声,问道:“没伤着你吧?”
“没有!”解孙氏笑道:“这算啥呀,俩小逼塞子,要不是你江奶拽着我,我连她儿媳妇都撂倒那儿!”
“那就行。”赵军淡淡一笑,转身对王美兰说:“妈,咱家还有烟吧?你给我拿一条。”
“嗯?啊,有,妈给你拿去!”王美兰最信她儿子了,赵军一说要烟,王美兰也不问为啥,转身就往东屋里走。
这半年来,解忠、解臣两兄弟每次到赵军家来,都会给赵有财拿两条石林烟。
赵军不抽烟,所以这烟全给了赵有财。
之前,赵有财没舍得抽,一直搁柜子里压箱底了。但随着王美兰给他买个大金镏子,赵有财非常喜欢,又感觉必须得夹着石林烟,才能与之相匹配。
王美兰打开炕柜,从中拿出一条石林烟,转身递给赵军道:“儿子,给你。”
赵军接过烟往兜里一塞,然后对王美兰说:“妈,我中午不一定啥前儿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吃饭。”
“小啊!”老太太一听就急了,拉着赵军的手问道:“你干哈去呀?”
“我找他们家去!”赵军不容老太太开口,直接道:“这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次我看见黄彩玉,我都告诉她了,她是太不像话!”
这半年相处下来,这老太太不说跟赵军奶奶一样吧,但也不是外人了。
老太太不愿意给赵军添麻烦,但赵军知道她受了不少委屈。
那次在老太太家碰着黄彩玉的时候,赵军警告过她,可她好了没三天,不借改偷了。
今天黄彩玉让解孙氏给打了,而那黄彩玉有四个儿子,这娘们儿本身还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赵军知道这个事儿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不管是为了老太太,还是解孙氏,赵军都决定主动出击,直接给他们灭了!
“唉呀!”老太太一听就着急了,她紧紧拽住赵军胳膊,道:“小啊,你可不能去呀!就你一人儿,你不得吃亏呀!”
对于赵军的想法,王美兰倒是很赞同,她也是这地方长大的,她知道这种事不能躲也不能怕。
可让王美兰担心的是,今天赵有财、李大勇他们谁都没在家,就连张援民也走了。
“儿啊!”王美兰道:“要不让你老舅跟你去吧?”
“我也去!”这时,解孙氏从门口进来,她攥拳道:“男的我打不过,那帮娘们儿,我一拳一个!”
“哈哈哈……”赵军被解孙氏逗乐了,他笑着拉过解孙氏,把她搀到炕沿边坐下,然后说道:“解娘,你就搁家吧,完了让我妈中午做点儿好吃的。”
说完,赵军抬头对王美兰和老太太说:“妈、江奶,你俩啥也别寻思,我不拿烟了嘛,我找几个人跟我去。”
“能行啊?”王美兰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能行!”赵军闻言一笑,道:“咱搁这屯子,还不赶那姓顾的吗?这我爸他们不搁家,我也能招唤十个、八个的。”
说完,赵军拿过帽子戴上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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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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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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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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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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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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