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咋到这时候才回来?”
巷子口,林军华看着从小货车上下来的王立虎问道。
小货车上拉的是一口白茬的棺材。
“唉!别提了,找了好几家,都没有存货,只有这一家有,还是个白茬的。掌柜的一家子去丈母娘家拜年了,一直等到四点多才回来。”
王立虎一边结绳子,一边嘟囔着。
“东西看上去还不错,你去里面喊几个人帮你们抬一下,我现在去街上买一桶油漆,今天晚上刷了,周围生上火,明天早上或许能干了。”
林军华说着,就回他家去骑电动车了。
他说的街上不是河西村的街,是河东镇的街,河西村和河东镇中间只隔着两条河。
林枫和刘志娟过来的时候,棺材已经摆放到院里了,林军华正朝上面刷油漆。
“娟儿、小枫,你们过来看一下。”王立虎看到林枫和刘志娟过来了,连忙朝他们招手喊道。
刘志娟和林枫来到跟前,王立虎指着摆放在两条长板凳上的棺材说:
“找了好几家,只有这家有现货,东西看着还不错,价格也不高,人家原来要卖三千块钱的,后来和人家讲了讲,给少了二百块钱,你们看一下行不行?”
其实这只是走个形式,说几句客套话,主家哪能说不行啊!
王立虎干过木匠,和薛家镇那几个木厂都很熟悉,所以买棺材的事都是交给他。
“挺好的,你们看着安排就行了,辛苦你们了虎子哥!”刘娟走到棺材跟前看了看说道。
其实她啥也不懂,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该说的话当然也要说到。
晚上林枫和刘志民守灵。守灵其实就是看着供桌上的香和蜡烛,香快燃尽的时候要接上,大蜡烛虽然一个晚上不会燃尽,但是要防止被风吹灭了。
因为没有搭灵棚,就把西屋收拾成了灵堂。屋子正当中摆了一个供桌,供桌上摆了刘老蔫的遗像,遗像的两边摆了童男童女纸人,遗像的前面是香炉,香炉的两边是两根白色的大蜡烛。
供桌的前面铺上一大块毛毡,主要是为了让前来祭拜的人磕头时,不至于弄脏了衣服。两边摆了一些草垫子,是给守灵的亲属坐的。
供桌的后面摆了一个单人床,刘老蔫的遗体就躺在上面。此时已经穿好了寿衣,用一块青蓝色的布盖着。
林枫和刘志娟、刘志民坐在灵堂前面的草垫子上。刘志娟默默的看着她爹的遗像,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她怎么也想不到,上班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下班回来后就只能看到她爹冰冷的躯体了,她多么渴望现在能有奇迹出现,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娟姐,天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林枫拍了拍刘志娟的肩膀说道。
刘志娟摇摇头,哽咽着说道:“我再待会儿。”
白家湾镇,澧河湾小区的一栋别墅里。
白振堂指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对他女儿白小萌说:
“小萌,你看这不是刘志民吗?”
正在看电视的白小萌把头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虽然很模糊,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一身孝衣的刘志民。
“爸,你这是在哪里看到的?”白小萌诧异的看着她爸爸问道。
白振堂指着手机屏幕说:“一个陌生人的qq空间里。你看下面不是有时间吗?2013年2月11日20点48分。”
“这个相片上的人好像是刘师傅啊!不行,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白小萌说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亲戚来祭拜,还有四邻八村和刘老蔫关系不错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
有些人是来祭拜的,有些人是祭拜加要账的。无一例外,要账的都被林双福三言两语给挡了回去。
既能安排的周到全面,又能把找麻烦的人摆平,让主家能顺利的把事过了,这就是林双福的本事,一般人还真的干不了这活。
可还是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发生,需要管事的人随机应变。
还没到中午呢,刘江海的俩混小子,刘志山和刘志平就闹了起来。
“二爷爷,你光说过了事再说,等事过了你们都走了,她俩不认账,谁还来管这事啊?到时候我们去找谁要钱啊?”
“今天如果没个说法,这事就别过了。让乡亲们给评评理,当初他们家老大去市里住院的时候,从我们这里借的钱,到现在都七八年了,总要有个说法吧?”
兄弟两个站在院子中间,你一言我一句的大声嚷嚷着。www.sttgxcl.com
“你俩兔崽子,人家外人都还不来找事呢,你们反倒跳出来捣乱。”
刘江海随手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朝刘志山抡了过去。
“你个窝囊废,就知道打孩子,今天你要是打了孩子,我和你没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他们和那俩丧门星只是叔伯的。”
刘江海家的婆娘老缺从身后抱住了刘江海,开始撒起了泼。
老缺只是刘江海老婆的外号。因为她财迷,见了啥都想弄到自己家里,为了一泡牛粪,都能和人干上一架,所以就有人给她取了这个外号。
老缺的泼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谁要惹到她,她敢堵着人家的大门骂上三天三夜,所以乡亲们见了她都是躲的远远的。
当年为了分家的事情,可是把刘老蔫两口子欺负够了。后来王翠芬去世后,人们都说是被老缺气的落下了病根,才年纪轻轻的得了绝症。
别人怕老缺,林枫却不怕,林枫上小学那会儿,被老缺的二小子刘志平欺负了,他直接找到老缺家里,让老缺当着他的面把刘志平打一顿。
老缺当然不会拿他一个小孩子当回事。结果那天晚上,林枫抱来十几个秫秸个子,堆在她家房子跟前,一把火差点把她们一家子烧死在里面,屋子都烧塌了半间。
林国华为这事把林枫狠狠打了一顿,结果林枫又拿着平时攒的零花钱,偷偷跑到街上的供销社里买了一捆最大号的二脚踢,还从刘老蔫的三轮车油箱里偷偷放了一瓶子柴油,结果那天晚上把老缺差点活活吓死。
十来岁的林枫还放了话,如果不当着他的面把林志平打一顿,他就朝老缺家的锅里下老鼠药,朝他们家菜园子里撒粉蓝丹。
老缺怕了,她怕林枫真的给她们一家子下毒,前面的两件事证明了这小子可不是说着玩的,谁能一天天的不干活,盯着他这个小孩子啊!
老缺在大街里,当着一群人的面,把她二小子刘志平狠狠打了一顿,这事才算完。
从此不仅是刘志山和刘志平,四邻八村的孩子们都不敢欺负林枫了,不是打不过他,是怕被家里大人打,刘志平可是被他娘打的三天下不了炕啊!
“你个老不死的嘴巴放干净点,我是不想和你计较,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把我惹急了当着他俩的面揍你。”
林枫腾的一下从西屋里冲了出来,随手抄起门口的铁锹指着撒泼的老缺吼道。
老缺见林枫动了铁锹,立马收敛了不少,在河西村里,她唯独对这个愣小子有些怵头。
“小枫,把铁锹放下。你们闹够了吗?不嫌丢人吗?这是别人家的事吗?你们要是再闹,咱这事就不过了,我让人把老蔫侄子抬你家院子里,看看乡亲们笑话谁。”
“人活着的时候受你们的气,现在死了还要受你们的气吗?多大点事?不就是几块钱的事吗?”
林双福说着,把目光看向了刘志山和刘志平兄弟两个,然后又开口问道:
“志山,你来说说你叔叔欠你多少钱啊?”
“八千。”
刘志山看到林双福脸色沉了下来,心里面有些怵头,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志平,你呢?”
“我这是五千。”
刘志平也老实了不少。
“你们有欠条吗?”
林双福沉吟了一下问道。
“没有,当时二叔急着往市里走,拿了钱就走了,没有大条。”刘志山说道。
“我这也没有。”刘志平也跟着说了一句。
“志清,你去把账本拿来,今天既然说到这儿了,咱们当着乡亲们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林双福说着,朝灵堂前面的刘志娟招了招手,把她喊到身边问道:
“娟儿,你爹从志山和志平那儿借钱的事你知道吗?”
刘志娟点点头说:“知道,我爹早就把账本给了我,欠大伙的钱我都知道。”
“行,那就好,志清,你记一下,刘志山八千,刘志平五千,还有谁的,现在报一下。”林双福点点头说道。
“从我那拿了一万块钱,不过年前的时候我给老蔫叔说过,我这儿的账不用还了。”王志清说道。
“不用还了你还说啥?怕别人不知道吗?”
王志清的媳妇瞪了王志清一眼,然后又对刘志娟说:“娟儿,把我们家的账勾了吧,就当是我和你哥孝敬二叔的,当年他和婶儿可没少帮补我们家。”
“我们家的五千块钱也不用还了!我这老蔫儿兄弟以前没少帮我家的忙,拿钱的时候我就说不用还的,他还是每年都要到家里说一声。”
前院明亮娘也跟着说道。
“我那两千也不用还了,”
“我那几百块钱也不要了。”
“几百块钱还好意思说,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小辣椒狠狠瞪了她男人一眼。
就这样,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念叨了多半个小时,最后真正找志清登记的,也就是志山和志平兄弟两个。
他们可是刘老蔫的亲侄子,居然还不如村里的乡亲。此时,刘江海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老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志山和刘志平兄弟两个,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哭、哭、哭,就知道个哭,真是个窝囊废,我当初咋就找了你这个废物。”
老缺也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指着王江海开始破口大骂。
“好了,你们两口子的事你们回去关上门说,你们都说完了,我也要说个事。”
林双福说着,从大袄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发黄的信纸,然后说道:
“上点儿岁数的人,都知道老蔫和他哥江海的事。当年村里要烧砖建设新农村,但是没有钱修砖窑,是我五爷爷,也就是老蔫的老老爷借给村里四百块钱,才把砖窑建了起来,才能烧砖建了咱们现在这个村子。”
林双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对刘江海说道:
“江海,你也别哭了,咱们今天就当着各位大伙儿的面,把当年的事儿说清楚,免得以后咱们不在了,孩子们再为当年的事叨叨。”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村里没钱还,就把那二三亩地的窑坑分给了我五爷爷当宅基地。后来老蔫儿和江海分家的时候,江海要了家里的老宅子,就把这处宅基地和那个窑坑分给了老蔫儿。”
“后来江海家里的,因为宅基地的事一直闹腾,江海就找到了我当管事的,让老蔫儿把那个窑坑借给他,说是以后有了新的宅基地,再把那个窑坑还给老蔫儿,江海你说,有没有这个事儿?”
“有!”
刘江海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说道。
“好,你认就行,这么多年一直压着,没给你办宅基地证,就是因为那块地根本就不是你的。既然咱们把话说开了,那今天咱们就当着大伙儿和村干部的面,再立个字据,娟儿把欠志山兄弟两个的钱还上,那块地的证就办到志民名下,以后你们要是再为这事叨叨,我第一个不饶你。”
林双福说着,看向了现在的村支书林庆华。
林庆华点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今天说清楚了,过完年一上班就能办。”
林志山和林志平兄弟两个顿时傻了眼,他们一直以为那块地是他们家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要知道现在宅基地可不好找,村里地少,宅基地特别紧张,年前放了几处地方,18米见方的一处宅基地要三万块钱,那块地足足有五十米见方,可是值不少钱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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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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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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