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明嘿嘿笑了笑,把兜子递上前去。
关老爷子不慌不忙道:“什么东西呀?把你紧张的。”
韩春明卖个关子:“您老瞧瞧不就知道了。”
关老爷子是什么人。
外号九门提督,可不是因为他们老辈儿是正阳门的税官。
那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离九门提督远着呢!
借这个名儿是说他像给皇上守家的九门提督一样,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韩春明一撅屁股,老爷子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笑着道:“幼呵~孙贼,今儿还真淘着宝贝了?打算吓你爷爷一跳。”
韩春明嘿嘿笑着,被说破了也不尴尬,仍然道:“您瞧瞧就知道了。”
“那就瞧瞧~”关老爷子从摇椅上直起身子,拿边上的抹布擦了擦手,接过韩春明的兜子,不紧不慢打开。
韩春明从旁边憋着笑。
他倒要看看,关老爷子瞧见东西是什么反应。
片刻后,关老爷子拿着紫檀木的盒子在手里掂量掂量,抬头看了韩春明一眼:“打开?”
却不等韩春明应声,便掀开盒盖。
在下一刻,关老爷子顿时愣了。
尽管没一惊一乍的,韩春明却发现他的手蓦的一颤。
缓了一口气,才拿起里边的玉玺翻过来一看,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玉玺!”关老爷子压抑着声音,惊叫起来。
已经没了刚才的澹定。
要说关老爷子这辈子经手的东西不少,比这方玉玺更珍贵的也不是没有。
但这方玉玺明显意义不同。
韩春明见状,嘴角微微上翘,心说刚才您还说风凉话,轮到您了还不是一样。
只不过这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说出来纯属找打。
这时,关老爷子已经回过神儿来。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沉声道:“孙贼,这东西,哪儿来的?”
这次韩春明没敢卖关子,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一遍。
末了问道:“师父,您说这事儿我该怎么办?”
关老爷子听完,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说这个杜飞,什么来头?”
说着抬了抬手里的盒子:“连这个都不放在眼里,送卖就卖?”
韩春明苦着脸道:“师父,我也就知道个大概,好像是什么衙门的科长,之前程建军他爸求人办过事儿。别的我也不清楚。对了,我杨叔应该知道,要不我问问去?”
关老爷子摇头道:“算了,别为难小杨。”
老杨到了关老爷子嘴里就成了小杨。
韩春明皱眉道:“可这……我总觉着这事儿有点……有点……”
吭哧半天,他也没说出‘有点’什么。
关老爷子“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来着~”
韩春明讪讪道:“也不是说害怕,就是有点心里没底。”
关老爷子把装着玉玺的紫檀木盒子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又靠回到躺椅上,半天也没说话。
韩春明知道,老爷子在想事儿,也没敢打扰。
过了半天,关老爷子咳嗦一声,半耷拉的眼皮挑起来。
韩春明一看,连忙凑上去:“师父……”
关老爷子瞅他一眼:“这事儿,不简单!要是我没猜错,十有八九是投石问路。就是这……”
说到这儿,不由瞅了一眼旁边的紫檀木盒子。
拿一方玉玺投石问路,这得是多大的魄力。
韩春明反应非常快,不由咽口吐沫:“投石问路!用这个……这,这不能吧?”
关老爷子瞅他一眼:“那不然呢?”
韩春明忙道:“师父,那我怎么办呀?”
关老爷子撇撇嘴:“怂样儿~能怎么办,要不你现在回去,把东西给人送去,再诚恳赔礼道歉。对方格局不小,应该不会计较。要不,就一条道走到黑,暗他计划来。这两条路,你怎么选?”
“我……”韩春明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这一幕全都落在杜飞视野中。
就在旁边的石榴树上,小黑落在树梢上,居高临下,俯瞰下来。
又过一阵,韩春明心事重重的回到家。
杜飞也没死乞白赖盯着他。
只要确定他没有非分之想就够了。
至于别的,就随他自由发挥。
韩春明这人,虽然在感情上,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但别的事儿关键时候却很有魄力。
经过深思熟虑,他仍选择了第二条路。
一旦拿定主意,韩春明办事效率非常高。
他先通过关老爷子找了一个中间人,是古玩行儿里有名的掮客。
通过这位掮客,直接说自个手里有好东西,听说燕大那边有一位姓张的能出高价。
这个掮客人脉特别广,虽然跟张忠诚不认识,但很快拐着弯儿联系上。
张忠诚一听,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本来兴趣不大。
但韩春明留个心眼儿,关老爷子家里有照相机,他给玉玺照了照片,让掮客带过去。
这才争取到见面交易的机会。
这时,距离杜飞把玉玺给他已经三天了。
下午两点多,杜飞正在办公室喝茶水。
忽然感到小黑那边传来一阵情绪波动。
杜飞心中一凛,立马开启视野同步。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
一片波光潋艳的湖水出现在视野中。
杜飞跟朱婷来过这里,一眼就认出了未名湖。
小黑距离地面有三十多米。
下边韩春明拎着一个兜子,跟着两个人往里边走。
其中一个,杜飞这两天见过,正是韩春明找的掮客。
另一个年轻人则是张忠诚身边的心腹。
步行几分钟,三人来到一栋尖顶红砖楼的楼下。
二楼,朝南的一个房间里。
韩春明被带到这里,终于见到了张忠诚。
张忠诚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笑呵呵的,还有个酒窝。
因为到了六月份,天气已经很热了。
楼上窗户都开着。
小黑落在外边的树上,杜飞调整视角顺窗户往里看,比冬天方便多了。
短板仍是只能看不能听。
索性杜飞并不在意过程,只要韩春明顺利把玉玺卖出去。
然后,张忠诚拿着这方玉玺,送到真正藏宝的地方就够了。
杜飞也没一直盯着,断开视野后给小黑下令,等韩春明出来再叫他。
没过多久,杜飞再次感应到小黑的情绪。
视野同步过去,韩春明已经从楼上下来。
在这之前,什么价钱,双方大致已经谈妥了。
所以面对面交易并没浪费太多时间。
韩春明到楼下,骑上车子直奔老杨家,去找刘匡福和杨志刚。
一路上,韩春明把借来的破自行车蹬的飞起。
他平生第一次带着两千块钱,生怕路上出点儿差池。
这两千块钱就是卖玉玺的。
要是按那方玉玺本身的价值,两千块钱肯定是低了。
但现在就这个行情,卖就是这个价儿,要不就别卖。
该说不说,张忠诚给的算是不少的。
如果去外边,遇上心黑的,出五六百块钱也不是没有。
杜飞没再关心韩春明。
作为工具人,到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就看张忠诚这边。
除了小黑,这边还有三只乌鸦组团盯着。
就怕漏掉重要情况。
等所有人都走了,张忠诚独自在屋里又拿着那方玉玺把玩了一阵儿。
杜飞耐心等着。
片刻后,张忠诚把玉玺重新放回紫檀木的盒子里。
又拿来一个黑色的人造革兜子,把盒子放到里边,拉上拉链,放到脚边。
杜飞透过窗户,看到他的举动,不由心头一动。
立即下令,让乌鸦小队盯准这个公文包……
再次断开视野。
杜飞回到办公室,心里颇有几分期待。
等了这么长时间,今晚上就要见分晓了。
杜飞伸手拿起电话,跟朱婷说了一下,下班不能去接她,让他跟朱妈走。
张忠诚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杜飞必须做足准备。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
杜飞再次收到小黑的情绪,把视野同步过去。
正好看见张忠诚拎着那个黑色人造革手提包从屋里出去。
片刻后,到楼下取自行车。
把手提包挂在车把上,推着车子往前一出熘,顺势骑上鞍座。
又过了几分钟,张忠诚到了燕大校园外,浑然不觉在空中几只乌鸦紧紧跟随。
张忠诚骑的不快,不紧不慢的顺着大马路往南。
到学院南路往东拐,前边就是交大和师大。
杜飞跟在后边,有些搞不明白,这货到底要上哪去。
原以为,张忠诚藏东西的地方,大概在燕大附近,甚至干脆在校内。
现在看来,却猜错了。
就在这时,张忠诚忽然一歪车把,径直拐进了师大校门!
杜飞满心诧异。
难道张忠诚把宝贝藏到师大了?
还是说,张忠诚背后某个重要人物是师大的?
就在杜飞默默思忖时,张忠诚停在一栋宿舍楼的楼下,扯着脖子冲楼上喊了两声。
从三楼阳台上探出一个人应了一声。
杜飞瞧见那人,不由皱了皱眉,居然是李忠!
紧跟着,李忠从楼上下去,看样子跟张忠诚还挺熟。
两人说了几句话,张忠诚打开人造革手提包,从里边拿出几张纸。
因为角度,杜飞看不清那几张纸是什么。
却能看出,李忠拿到之后,显得相当高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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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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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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