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凉有限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见过邵衾寒那张阴郁的脸上出现过冷笑、嘲笑以及嗤笑以外的笑容。

  然而但不知是不是今天月色太柔和,恍惚间他竟然看见对方唇边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稍纵即逝。

  “嗯……”沈凉有些出神,点了点头,“你高兴就好。”

  人活着就是为了图个高兴嘛。

  邵衾寒又往沈凉那边靠了靠,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明显。他静默许久,忽然试探性出声问道:“你说……我还要再继续追沈炎吗?”

  他说这句话时神情认真,一动不动盯着沈凉,仿佛很在意他的回答。

  “追,为什么不追,”沈凉想起小说里邵衾寒得不到沈炎,所以黑化疯魔的结局,拍胸脯打包票,“不就是苏青砚么,我帮你解决。”

  邵衾寒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失望。

  沈凉没听见他的回答,只当邵衾寒睡了,默默盖好被子,也闭眼准备睡觉。然而还没等睡着,就听邵衾寒又道:“沈凉,你再教我一些东西吧……”

  沈凉闻言睁开眼,心想教什么,指导写作吗,他最擅长写狗血文了,但邵衾寒看起来不像对这个感兴趣的人啊:“你想学什么?”

  “看电影,”邵衾寒说,“继续上次的吧,看完电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沈凉陷入了沉思:“……”

  正常情况下,情侣看完电影好像就是……接吻拥抱打本垒?他总不能教邵衾寒这个吧,再说了,邵衾寒和沈炎也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呀。

  “哦,”沈凉两只手的大拇指挨在一起,互相绕了绕,“正常情况下,情侣看完电影基本上都各回各家了。”

  邵衾寒总觉得沈凉在忽悠自己:“是吗……?”

  沈凉:“是的,睡觉吧。”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也懒得换房间了,和邵衾寒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迷迷糊糊睡着了。却没察觉到熟睡之后,在朦胧黑暗中悄然向他靠近的身躯。

  沈炎自从那天晚上被苏青砚带走,就再也没出现过。沈凉耐着性子等了两天,最后终于等不住了,催促邵衾寒打电话问问情况。

  邵衾寒正坐在沙发上办公,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双手飞速敲击键盘,闻言连头都没抬:“我在忙,你打吧。”

  沈凉从来没见过邵衾寒这么不积极的人,说难听一点,吃便便都赶不上热乎的:“是你追他,又不是我要追他。”

  邵衾寒闻言停下手上动作,意味不明的看向沈凉:“是你要我追他的。”

  沈凉闻言一愣,听出了这话里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什么?”

  邵衾寒移开视线:“没什么。”

  他关上电脑,扔到一边,然后当着沈凉的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三秒后又放下手机,按熄屏幕:“他没接。”

  沈凉:“……”

  哦,长见识了,原来电话还能这么打的,三秒没通就挂。

  沈凉在邵衾寒面前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你就不怕他出意外?”

  邵衾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把手机递给他:“你如果怀疑苏青砚杀人分尸,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报警。”

  沈凉盯着他:“你脑洞怎么比我还狗血。”

  苏青砚倒不至于变态成这样,分尸这种事怎么看还是邵衾寒做出来的几率比较大。

  邵衾寒不知道狗血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猜出来,估计不是什么好词。手腕一翻,又把手机收了回来:“我是顺着你的话说。”

  如果换做以前,沈凉还能推断一下沈炎的状况,但现在不行了。因为他这只蝴蝶的出现,剧情就好像脱缰的野马,已经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就在客厅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状态的时候,邵衾寒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来电显示是沈炎。

  沈凉眼睛一亮,连声催促:“你快接,快接。”

  邵衾寒看了他一眼,慢慢按下接听键,接通了电话:“喂?”

  那头传来沈炎有些抱歉的声音:“邵先生,不好意思,那天出了一些事,所以我这两天都在外面解决,让你担心了。”

  邵衾寒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嗯。”

  沈凉在旁边静静围观,忍不住好奇心,挤坐到邵衾寒身边,把耳朵靠过去,想听听沈炎说了些什么。

  沈炎在那边踟躇了几秒才道:“邵先生,我现在正在旅馆里面,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接我一趟。”

  邵衾寒淡淡抬眼:“我腿断了。”

  听起来很扯,虽然是事实。

  沈炎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邵衾寒的腿好像确实受伤了:“对不起,都怪我,邵先生你的伤还好吧,严不严重?”

  沈凉暗中戳了戳邵衾寒,示意他点头说严重,用苦肉计。

  邵衾寒不理,全当没看见:“不严重,只是不能开车。”

  沈炎表示理解:“没关系,我自己拦车回去吧。”

  邵衾寒看了眼手机屏幕,心想能拦车回来干嘛给他打电话,冷冷勾唇,直接挂断了。一抬眼却见沈凉正盯着自己:“……”

  空气陷入了凝滞。

  邵衾寒微微偏头,直视着沈凉:“你看我干什么?”

  沈凉说:“觉得你有点奇怪。”

  邵衾寒笑了笑:“我都说了,我不会追人。”

  其实不用他说,沈凉也知道,一般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等我哥回来,你们住一起,再找找机会。”

  邵衾寒现在对某些字眼很敏感,睨了他一眼:“是住在不同的房间,不是住一起。”

  还有,

  “你不是说你哥有一颗自立自强且上进的心吗,为什么大学了还不能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邵衾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出现了熟悉的冷笑,虽然不至于“三分讥讽四分凉薄”,但也相去不远。

  沈凉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是之前去酒吧的路上他和邵衾寒说的,眼皮子跳了跳:“是你让他住你家的,又不是我让他住你家的。”

  在原著剧情里,沈炎因为家境贫穷,在a市没有落脚的地方,大学宿舍虽然可以住,但每逢寒暑假也会闭校。邵衾寒作为资助人,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就让沈炎住在了他家。

  嗯,不可言说。

  沈凉思及此处,忽然联想到了自己身上,慢半拍反应过来,挑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住在这里碍事,在指桑骂槐?”

  原主高中毕业就辍学了,整天好吃懒做。听闻沈炎在城里傍上一个大金主,就不远万里来投奔了,连工作都没有。白吃白住,比沈炎还不如。

  邵衾寒一噎:“我什么时候指桑骂槐了?”

  他明明骂的那么明显、那么具有针对性。

  沈凉嘁了一声:“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邵衾寒喉结动了动,以前从没发现沈凉这么喜欢对号入座。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语气生硬的道:“……算了,当我没说。”

  像是在服软。

  沈凉半靠在沙发扶手上,闻言微微偏头,就见邵衾寒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指尖微动,忍不住朝着他头顶伸去,想揉一揉,但不知为什么,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慢慢收了回来。

  沈凉一直清楚,对于书中人物不能倾注太多感情,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他站直身形,莫名尴尬,干脆随便找了个借口上楼:“我去睡个午觉。”

  邵衾寒皱眉看向他:“但你刚醒没两个小时。”

  沈凉:“……”

  沈凉只能装没听到,步伐匆匆地上楼。他发现了,自己和邵衾寒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根本睡不够,一个完全睡不着。

  下午的时候,沈炎回来了。他两手空空,什么行李也没带,这两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比之前更憔悴了一些,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刚走进客厅,就见邵衾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药,腿上的纱布解了一半,看样子正在换药。

  沈炎见状连忙上前,倾身在他面前蹲下,一脸关切的道:“邵先生,我帮你吧。”

  邵衾寒刚才在想事情,有些出神,都没注意到沈炎什么时候回来了。闻言下意识抬起头,见是他,把解了一半的纱布又重新缠了回去。

  “不用,我换完了。”

  他放下裤腿,避开沈炎的手,看起来疏远又冷淡。

  沈炎只当他好强,不想麻烦别人,下意识拉住了邵衾寒的手:“邵先生,没关系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他话未说完,猝不及防对上男子冰冷锐利的目光,声音渐消。只感觉数九寒天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凉水,冷到了骨子里。

  邵衾寒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松开。”

  沈炎大脑空白一片,一时忘了反应。

  邵衾寒一双眼漆黑暗沉,直勾勾的盯着沈炎,声音刻意压低,似毒蛇吞吐信子,带着无声的危险:“我说,让你松开。”

  沈炎浑身僵硬,闻言慢半拍松开了自己的手。他从没见过邵衾寒这副表情,阴沉得可怕。双腿失力,控制不住的跌坐在了地上。

  邵衾寒见状轻笑一声,神色轻蔑。

  “哥,你回来了啊?”

  就在这时,一道好奇的声音忽然从他们头顶响起,打破了死寂的气氛。邵衾寒抬头一看,却见沈凉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房间,正趴在二楼栏杆处往下看。

  “嗯,他刚回来。”

  邵衾寒瞬间收敛身上的气息,又变得若无其事起来。他收拾好桌上的药袋,不着痕迹看了眼沈炎,却见他还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一道阴影落下,顺着攀上了沈炎的小腿。他见邵衾寒起身,下意识从地上站起来,趔趄着后退两步,本能避开了他。

  邵衾寒不甚在意,与沈炎擦肩而过,看也未看一眼。他扶着栏杆,往楼上走去。虽然右腿受伤,但步调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的。

  沈凉因为上面的角度问题,并没有发现沈炎的异常。他见邵衾寒行走不便,下意识步下台阶,伸手扶住了他。

  邵衾寒见状,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他把手中的药袋递给沈凉,神情无害,认真问道:“你等会儿能不能帮我换药?”

  沈凉闻言往楼下看了眼,见沈炎没注意到这边,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在邵衾寒耳畔道:“刚好我哥在底下,要不我让他上来给你换药,你顺便打听打听他分手成功没?”

  “……”

  邵衾寒已经习惯了。他推门走进房间,在沙发上缓缓落座,语气淡定,

  “你不用问了,他不会上来的。”

  沈凉拆开药袋,看了看说明书:“你不问怎么知道?”

  邵衾寒用手懒散的支着头,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问了,他不愿意。”

  沈凉闻言动作一顿。老实说,他没想到沈炎会躲邵衾寒躲到这种地步,连换药都不愿意。

  “哦,可能他怕血吧。”

  沈凉怕戳到邵衾寒的伤心事,编了一个比较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他俯身解开邵衾寒腿上缠着的纱布,不期然看见那缝了十几针的伤口,挑了挑眉,心想真是个可怜的娃,自言自语道:“你真够能忍的。”

  邵衾寒看着他,低声道:“因为不忍也没别的办法了,对吧。”

  不忍还能怎么办呢。

  沈凉闻言用棉签给他擦拭伤口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邵衾寒却仿佛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沈凉,你是不是又在可怜我了。”

  沈凉刚想说没有,邵衾寒却忽然俯身靠近了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挨着鼻尖,呼吸缠绕在一起,亲密得让人不适应:“但是我不生气……”通天阁小说

  邵衾寒盯着沈凉浅色的瞳仁道:“我说过,你可怜我,我不生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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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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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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