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亦百思不解,以同样怀疑的口吻回答道:“这事说来确实有些诡异,以宋海的处事性格,理应不甘就此罢休。但是事后,他确实没有任何动静,可能,...是忌惮刘天源吧。”

  “忌惮?呵呵”

  白晓嘴角浮现出一丝戏谑笑容,自言自语道:“刘天源的身份地位虽然要比宋海高出一筹不止,但两人并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刘天源的话,不足以让宋海心生畏惧。“

  ”况且以宋海睚眦必报的肚量,单凭刘天源的三言两语,就真的愿意放过一个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冒犯他的小小保安?哼,这里面定当有我们所不了的事情,有意思...”

  暗自摇头冷笑两声后,他望向高杰:“罗霍那边有什么动作?”

  高杰神色一片轻蔑:“没有,完全没有,一点都没有争回颜面的意思。”

  白晓难以置信:“一点动静都没有,包括雷震坤?”

  高杰自信满满的点头:“是的,都没有。我按你的吩咐,一直怕派人密切关注他们的情况,就算他们一天上几次厕所,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白晓静默不语,一脸玩味。

  高杰向他看了一眼,犹豫些许后,壮起胆子说道:“老大,我觉得你对罗霍他们重视过高了,不管他们以前再多威风,已经是过时了,根本不足为惧。”

  白晓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目光锐利地直射高杰,语气森寒的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帮我出主意吗?”

  感受到白晓的冰冷目光,高杰仿若置身冰窖,反应过来自己兴奋之下话说的有点过多,面无人色的立马摇头:“没有,老大,我只是...随口一说。”

  说完,垂下的脑袋又低了几分,噤若寒蝉。

  白晓鼻腔中冒出一声冷哼,目光阴森直勾勾的盯视高杰,直到吓得对方浸出满头冷汗的时候,他嘴角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盯视酒杯中不住摇晃的液体说道:”你是觉得我害怕罗霍吗?“

  高杰连忙摇头,旋即面色一片惨白,醒悟过来此举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或许此刻保持沉默,不做任何表态才是最正确选择。

  无视高杰的诚惶诚恐,白晓起身径直走到落地窗前,遥望窗外天空凄冷的一弧月牙,意味深长地阴森冷笑:“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的,永远都不会明白!”

  高杰听得确实一头雾水,却不敢多吱一声。

  一阵沉默过后。

  白晓侧头问道:“他们最近在干嘛?”

  高杰压下内心的忐忑,毕恭毕敬地回应道:“一直都还挺正常,只是前两天帮一个酒吧老板出头,收拾了一群恶意滋事的小混混。”

  “小混混?”白晓一脸嘲讽,转身注视高杰。

  高杰立马将他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认真听完,白晓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罗霍啊,罗霍,没想到你竟然沦落至此,呵呵。”

  语气一转,目露凶光的呢喃道:“不过,就不知道你是真的决定改过自新,重归正途,还是一切都只是你韬光养晦,掩人耳目的手段了?”

  听出白晓话语中的浓烈杀意,高杰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老大,你是不是觉得罗霍是为了不久之后的...坐馆选举而来的?”

  “恩?”白晓略感意外的看了高杰一眼,没想到对方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就能猜出意图,不由对他重新审视一番。

  随后,他面色阴沉如水的说道:“哼,不管他是不是有备而来,明年年初的坐馆之位,我白晓都势在必得,无论罗霍,杨霍,还是张霍,来一个杀一个,只要敢阻拦我的人,都将成为我踏上巅峰的垫脚石。”

  感受到白晓的豪气万丈,高杰面露兴奋,情不自禁的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脑海中浮现出白晓得势后,自己身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画面。

  想到这里,他阿谀逢迎道:“老大,竟然你觉得罗霍可能是潜在威胁,不如让我直接派...”

  说到这里,抬起手臂,朝自己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白晓轻轻摇了摇手指,嘴角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地笑容:“罗霍一定会死在我手里的,但是现在,...还时机未到...哈哈哈“

  夜深人静,虫鸣螽跃,高大森严的别墅外,只剩白晓似有似乎若夜枭的冷笑在空气中飘荡。

  ......

  ......

  “霍哥,快来,这边有位子了。”

  付兰兰将桌面上别人吃剩的汤碗筷子挪到一旁,扬手招呼罗霍赶快入座。

  生怕晚了一秒,就被别人捷足先登。

  罗霍笑容灿烂的缓缓坐下,目光落到对面的笑眼如月的付兰兰脸上,感受到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青春朝气。

  “这才是他们这个年纪女生应有的风貌。”罗霍在心中暗想。

  视线随之转向周围热闹人群,发现大多是跟付兰兰一样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没想到学校旁边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小早餐店,生意竟然会如此火爆。

  昨天晚上,付兰兰神神秘秘的找到罗霍,说明早带他去吃一顿美味早餐,当作对他的答谢。

  见到小女生一脸热情,后者自然只能却之不恭。

  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娘终于来到罗霍这一桌。手脚利索的收拾碗筷的同时,像付兰兰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兰兰,好久没看到你了。”

  “是啊,老板娘。”付兰兰喜笑颜开,露出十二颗洁白的牙齿:“上个礼拜轮到我做卫生监督员,每天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到学校,只能在学校里面吃早餐。”

  一句话说完,把手放到嘴边,佯装说悄悄话的模样,朝罗霍嘟嘴说:“霍哥,其实是我奶奶觉得外面的早餐不卫生,每次都要求我在家吃完早饭出门,我只能偶尔过来,调剂调剂口味啦。”

  付兰兰显然与老板娘关系很熟,没有丝毫的避讳与顾忌。

  罗霍和老板娘闻言各自一笑,都被对方的机灵古怪逗趣。

  将桌面擦拭干净,老板娘向付兰兰问道:“兰兰,今天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付兰兰用力点头,抬起两只手臂,装模作样的握紧粉拳呐喊道:“我要吃整个湘北市最好吃的酸菜粉。”

  老板娘莞尔一笑:“好的,等会姐姐绝对第一时间给你端上来。”

  显然对付兰兰的夸奖很是受用。

  眼睛望向罗霍,习惯性的问道:“帅哥,请问你想吃点什么?”

  罗霍往墙壁上的菜单瞄了一眼,思考些许后说道:“给我来碗肥肠吧,记得多帮我放点辣椒。”

  一路走来,在付兰兰的大吹特捧之下,他虽然知道这家粉店的特色是酸菜粉,不过作为一个男人来讲,他还是习惯吃点与肉类有关的东西。

  “好了,马上跟你们送过来。”老板娘转身就走。

  听到罗霍的话,付兰兰原本笑魇如花的俏脸却流露出几分不自然,

  她迟疑了两三秒,猛的一把叫住已经走出四五步的老板娘,支支吾吾的向对方说道:“老板娘,我...我想起来最近有点...感冒,还是不吃酸菜粉的了,你给我算一个光头粉吧。”

  “光头粉?”老板娘一脸意外,印象中清楚记得付兰兰每次来都是必吃酸菜粉,从未改变过口味。

  再说了,光头粉就是没有味道的清汤寡水,一点都不好吃。主要是为了方便某些客人的特殊选择,一个礼拜都卖不出一两份。

  罗霍亦一脸疑惑,不明白付兰兰为何突然之间作出改变。

  付兰兰脸颊上浮现两抹燥红,在罗霍和老板娘的目光注视下,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老板娘依然不解,不过客人坚持,她只能照办。

  ......

  ......

  没过多久,两碗热腾腾的米粉,被老板娘送到罗霍和付兰兰两人面前。

  “老板娘,你这里肥肠粉是不是还是七块钱,没有涨价吧?”

  在罗霍举起筷子开动之前,付兰兰一脸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

  老板娘颔首微笑:“对,还是七块钱,没涨价,哈哈。”

  付兰兰立时松了一口气,将紧握手心的几张皱巴巴钞票放到桌面。:“老板娘,这里一共是11块,肥肠粉七块,光头粉四块,你看看有没有错?”

  老板娘连续眨了眨眼睛,对付兰兰一连续的怪异举动,感到有些纳闷。

  她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摊平叠到手心,出于女人对事物的敏感,突然隐约猜到了付兰兰突然放弃最自己最喜欢的酸菜粉,而改选光头粉的原因。

  想到这里,眼睛若有所思的向罗霍瞟了一眼。

  罗霍同样思维敏捷,通过眼前付兰兰的种种反常举动,几乎与老板娘同一时间,猜出了原因所在。

  老板娘心事重重的离去,不时回头打量付兰兰,目光中深深地流露出一种女性独有的怜悯。

  罗霍心不在焉的扒了两口米粉,犹豫半响后,望向吃的津津有味的付兰兰说道:“兰兰,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带够钱?你可以直接跟霍哥说啊,霍哥有。”

  付兰兰抬头望向罗霍,对视几秒后,紧抿嘴唇说道:“我知道,但是今天说好了,是我请你呀,怎么能让你出钱。”

  声音一顿,低声嘀咕道:“我本来以为你也是点酸菜的嘛,我一共就只带了12块钱。”

  说完,摊开没有拿筷子的左手手心,露出一张皱得不能再皱的一元钞票。

  罗霍心头没来由的一阵酸涩,强装轻松的笑道:“兰兰,你请跟霍哥,跟霍哥请你不都是一样吗?”

  付兰兰立马摇头:“不一样,我请就是我请。”

  语气充满不容置疑的态度。

  罗霍沉默不语,从对坐付兰兰的身上,依稀看到了与他父亲当年一模一样的倔强。

  当年的付斌,就是凭借着不甘低人一等的傲气,白手起家,一路打拼,打下硕硕家业。

  不过,他打死也想不到的是,自己最后会因沉迷**,导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惨结局。

  见到付兰兰态度坚决,罗霍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追问。

  不过他早已胃口全无,勉强吃了几口米粉后,他突然问道:“兰兰,奶奶一个月大概给你多少零花钱?”

  付兰兰抬头看了罗霍一眼,低声说道:“没有。”

  “没有?”

  面对罗霍的目光复杂,付兰兰又补充道:“奶奶其实是想给我,但我自己不想要要。我知道她一个月工资没多少前,如果给了我,她只能省吃俭用的省出来...我不想她太辛苦...”

  罗霍眉头紧锁,再次感受到付兰兰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懂事。

  沉默半响,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严肃的向付兰兰问道:“那你刚才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付兰兰侧了侧脑袋,一脸好奇的望向罗霍,不明白对方为何有此一问?

  下一秒,注意到对方神情充满严肃,她幡然醒悟,灿烂一笑:“霍哥,你放心了,这些钱都是我通过自己的劳动赚来的。”

  声音故意一顿,吊足罗霍的胃口后,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些钱...都是我让同学抄作业赚来的?”

  “抄作业?”罗霍一脸懵逼,旋即一笑,彻底明白过来。

  ......

  ......

  吃完早餐,罗霍将付兰兰送到学校门口。

  看到朝气蓬勃的一群群男女学生,他不由回想起自己读书时候的日子,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丝微笑。

  付兰兰在罗霍眼前摇了摇手,将对方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后,说道:“霍哥,我就先进去了。”

  “嗯?好。”罗霍点点头,正欲挥手道别之前,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兰兰,你的同学们没有再欺负你了吧。”

  付兰兰露齿微笑:“没有,霍哥,他们现在都不敢再欺负我了。”

  罗霍闻言放下心来,像开玩笑,又似认真的问道:“你跟你的同桌,没有真的谈恋爱吧。”

  付兰兰俏脸一红,向周围密密麻麻的同学看了一眼,嗔道:“霍哥,怎么可能!”

  目光灼灼的注视着罗霍的眼睛,语气不屑的说道:“我们班的男生一个个都幼稚的要死,为了一颗糖都可以打起来,我就算真的谈恋爱,也不可能看上他们的。”

  罗霍咧嘴一笑,拍了拍付兰兰的小脑袋:“那就好!记得要做你们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好好读书,...”

  话音未落,被付兰兰直接打断。

  只见她一本正经,有模有样的替罗霍补充道:“好好读书,天天向上。长大成为栋梁,报效祖国,对不对?霍哥。”

  一句话说完,故作生气的向罗霍撇了撇嘴:“霍哥,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和模样跟奶奶每次教训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声音一顿,用手轻轻点了点罗霍胸膛心脏位置,模仿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说道:“霍哥,你这里老了。”

  一句话说完,不给罗霍任何辩驳的机会,转身就跑,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欢快蝴蝶,转眼间融入了学生的潮流。

  还不时回头,朝罗霍扮鬼脸,一脸得意洋洋。

  罗霍双手叉腰,面露微笑的无力摇了摇头。

  送完付兰兰,他转身往家走。

  刚走过路口斑马线,一辆渣土车肆wu忌惮的从身边呼啸而过,扬起漫天尘土。

  罗霍眉头一皱,目光不满的往飞驰离去的渣土车看了一眼。

  正转身欲走,目光突然被远方一排排高矮不一的平房吸引,心中一动,掉头往渣土车驶去的方向走去。

  从远到近,看到视线中逐渐清晰的一栋栋建筑,他心情越发沉重。

  他最终走到一条坑坑洼洼、荒草丛生的街道路口,驻足停步。

  目光往街道两侧高矮不一的房屋扫去,青墙黑瓦,木质阁楼,无不是破败老旧,充满一股年月的味道。

  这里,就是他们五兄弟从小出生的地方,将军庙。

  当然,在湘北市他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破烂街。

  从名字就可以听出,其中并无任何褒义。

  将军庙始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当年湘北市经济最繁华的中心城区地段。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市重心的转移。他就像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慢慢渡向垂垂暮已的晚年,逐渐地退出人们的视线,最终变得无人问津。

  越往里走,罗霍越能感受到“它”现在的破败与荒凉。

  举目望去,千疮百孔,残墙断垣的建筑比比皆是,某些角落,杂草茂盛的甚至比人还高。

  一路走来,路上几乎不见行人。

  只能偶尔见到布满青苔的门檐下,独坐着一两个老人。他们目光空洞,面容槁枯。行将就木的样子与现在等待拆迁的破落街一模一样。

  或许,轮回重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罗霍循着记忆,心怀期待的往老房子的方向走。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原本老房子所在的地方,连同周围的一片建筑都已成一片废墟。被推倒的空地上,摆放着两台张牙舞爪的挖掘机,显然拆迁也只是一天两的功夫。

  罗霍内心感到一阵失落,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过来?

  在已成废墟的老房子里,有太多太多令他无法忘怀的记忆。

  特别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他的母亲用她的双手,用一针一线赚取微薄家用。

  一复一日,年复一年,那是一个单身母亲多么伟大的坚毅与勇敢。

  “妈,我想你。”

  罗霍热泪盈眶正陷入沉思,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激烈争吵声,紧接着,响起了女人的痛苦哀嚎。

  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好奇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入一条昏暗的小巷,他注意到视野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正扭打在一起,女人完全处于下风,被男人抓住头发拽倒在地,连打带踹。

  罗霍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打女人,路见不平,不由分说的立马就冲了上去。

  “住手!”他将男人猛地一把推开,用身体挡在女人身前。

  尖嘴猴腮的男人气喘吁吁的打量了许东几眼,使劲的揉了揉鼻头说道:“你**是谁啊?我打我自己老婆,要你来多管闲事。”

  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闻言叫道:“我不是他老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男人脸上露出一副无赖嘴脸,叫嚣道:“离了婚我也是你老公,老子打你天经地义,**的。”

  说完,一把冲上来,作势欲打。

  罗霍哪里会让男人得逞,特别是看到对方态度嚣张,手上用上了几分力气,直接将对方推到了墙上。

  后者被撞的生痛,顿时勃然大怒:“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打我老婆,要你来管个**毛。”

  罗霍面罩寒霜,冷眼盯着眼前眼窝深陷,一脸病态的男人。

  通过观察,他判断出对方一名瘾君子,主观上对对方的行为恨上加恨。

  看到体型健硕的罗霍目光凌厉的盯视自己,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他看出对方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吓走的软骨头,并且通过刚才的交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心中萌生退怯的念头,不过嘴上依然不甘示弱:“你瞪什么瞪,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给挖...”

  “滚。”一声暴喝突然从罗霍口中传出,吓得外强中干的男子一阵哆嗦。

  他身体贴着墙壁缓缓往后退,却实在不甘心就此罢休,神情复杂的对峙半响,抬手一把指向坐在地上的女人,边退边骂:“好你个文佳佳,你个***,难怪你这么有底气,原来是找了姘头来给你撑腰....”

  “卜尧联你个混蛋,你血口喷人”。

  女人不顾脸上的泪水,激动的予以大声还击。

  罗霍闻言同样气打一处来,对男子毁人清白的恶语相向勃然大怒,脚步猛地前冲,决定出手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早有准备的男子见状顿时开溜,一瞬间就跑出老远。

  看到罗霍没有追击的打算后,他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张牙舞爪的再次向两人跳脚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一对****...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来找你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

  看到男子得寸进尺,罗霍怒火中烧,当下爆了一句粗口,一阵风似的向对方狂追而去。

  最后突然的一声大叫,不但把栏杆内不明真相的罗霍和张扬吓了一跳,半边身子完全悬空的卜尧联脸色吓得也是一阵苍白。

  卜尧联双手死死地抓紧雷震坤的腰带,生怕对方会突然一把把他推下去。

  看出卜尧联的恐惧,雷震坤温柔的扫了扫他肩膀上的灰尘,和颜悦色的说道:“不要紧张,我刚刚是热身了。如果等会一下子没跳好,那岂不是要痛苦很久吗?”

  “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等会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用去看,就不会害怕了。咱们跳下去估计也就两秒钟,你只要听到我说给你传来“砰”的一声,你就彻底解脱了。”

  卜尧联口干舌燥,浑身颤栗。

  雷震坤看出对方已到快要崩溃的边缘,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得意笑容。

  他伸手朝身后的高文文打了一个手势,然后猛的一拍卜尧联的肩膀:“兄弟,准备了,我们这次是真的跳了。来,1.2.3...”

  一句话说完,他顶着身体僵硬的卜尧联的膝盖往前一顶,两个人的脚掌就这么缓缓离地而起,身体向前倾斜,往楼下倒去。

  曲东神情专注,生怕雷震坤擦枪走火,搞出什么意外?眼见两人近2/3的身体已经完全倾斜,情急之下猛的跨出一步,伸手向雷震坤去,大叫道:“小心!”

  一旁的张扬面色苍白,认为雷震坤是自己玩过火了,失控了。

  看到身体已经完全悬空,卜尧联哪里还能按捺心中的无限恐惧?直接叫出了声。

  “不!”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从它口中发出,但依然无法改变事情的根本。

  他连同雷震坤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外倾斜,朝楼水泥平飞去。

  就当众人以为他们都会直接摔落地面的时候。一只手臂横空出世,从后面一把牢牢的抓住了雷震坤的皮带。

  罗霍、张扬心惊胆战的顺着手臂上移望去吗,看到高文文正一脸得意的朝他们微笑。

  张扬吓出一身冷汗。终于认识到陆勇口中的雷震坤到底有多么疯狂。或者说,是多么可怕。

  至于身为当事人的雷震坤和卜尧联。前者云淡风轻。像是做刚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后者脸上的恐惧,完全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他闭着眼睛,不断大声叫道:“让我上去,让我上去,我签,我签字。”

  一股尿骚味突然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罗霍等人放眼望去。只见一股黄黄的液体,顺着卜尧联的裤管不断往下流淌,竟然是直接被吓尿了。

  ......

  ......

  “这就对了嘛,你说你早点把字签好,我们就不用搞得这么麻烦了,何必了?”

  雷震坤心满意足的接过写有卜尧联亲笔签名的文件,

  后者面色苍白的蹲在地上,不住喘息,一脸心有余悸。甚至连湿漉漉的裤子都没有察觉。

  将文件仔细叠好,放回裤兜,雷震坤缓缓蹲下身,面露凶狠的注视着卜尧联的眼睛:“兄弟,记住你今天的承诺,如果再让我下次发现你去骚扰文佳佳,我会真的带你飞下去的,听明白没有?”

  卜尧联木呐抬起了头,愣了两秒后,似懂非懂的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看到对方一副心惊胆战的后怕模样,雷震坤发出一声冷笑,指着他的鼻子:“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心存侥幸,对付你这种无赖,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手段,给你们治的服服帖帖。”

  手臂一挥,招呼罗霍等人离去。

  下楼之前,罗霍面露不忍的向卜尧联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今天叫雷震坤来处理这件事情是对是错。但至少,今天的遭遇。需要卜尧联花很长的一时间才能抚平她受伤的心灵。

  ......

  ......

  雨过天晴!

  明媚的阳光穿透浓密的枝叶,洒下参尺不齐的斑驳倒影。

  好几天日夜不停的连续几场大雨,街道房檐,路面,依然还残留着明显的浸透痕迹。

  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围坐在街边临时搭建的早餐店,动作粗鲁的狼吞虎咽。

  人人雕龙画凤,满脸凶相,令周围食客面露忌惮,泾渭分明的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城西搞工程的那个汪胖子,跟进的怎么样了。”嘴角长着一颗醒目痦子的赵三河“咕隆,咕隆”灌了一大口稀饭,抬头向坐在对面的一名身穿花格子衬衫的青年说道。

  “基本没戏,这人比郭强那头猪精明的很,根本不上套。”曹涵咬了两口油条,满脸郁闷。

  “舅,我真不明你为什么突然收手,白纸黑字的合同上已经有了郭强的亲笔签名名,又盖了手印...咱们也绝对赢定了,到嘴的肥肉又吐出去...”

  曹涵闷闷不乐的咀嚼着口中食物,话说到一半即收,不过心中的不满与满腹的抱怨,任何人都能听出来。

  “怎么?老子做事还要向你交代?”赵山河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曹涵,声音冷冽至极。

  感受到对方恶狠狠的目光,曹涵心中一阵发毛,立马低头避让。周围一群原本面露认同的手下,各自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饭,不敢再流露出半点抱怨。

  一阵沉默过后。

  曹涵抬头,向已经吃饱在擦嘴巴的赵山河说道:“舅,咱们这么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每天将就,吃馒头稀饭了。”

  声音一顿,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周围食客,探出脑袋,面露戾气的低声向赵山河等人说道:“要不我们干一票大的吧,把汪胖子他老板的小女儿给绑了。”

  “啊!”周围手下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各自一脸犹豫。

  要他们耀武扬威的打打架,欺负个把老实人,或许没问题,但是策划绑架案,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出了事,可是要蹲局子的。

  赵山河不动声色,眼睛直直的盯着曹涵。

  “舅,我早已经打探好了,汪胖子他老板的女儿就在三小读书,她老妈喜欢打麻将,经常是一个人放学回家。只要我们运作一番,人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就可以得手。”

  “并且我打听清楚了他老爸的家底,至少过亿,他只有一个女儿,我们要个一两千万绝对没问题,到时每个人怎么说也能分个百来十万。”

  与东东嬉皮笑脸的聊了两句后,张扬毫无征兆的朝对方比划了几下摸钞票的动作,一脸谄媚的说道:“小姐姐,事情我们办完了,那这个钱...你是不是该结给我了?”

  罗霍闻言皱眉,完全没想自己的服务原来是有偿提供的。立马说道:“张扬,钱的事就算了吧,我跟他...们是朋友了...”

  “啊。”张洋一脸意外,郁闷的挠了挠脸颊,欲言欲止。

  他虽然爱钱如命,但罗霍是他崇拜万分的老大,自然言听计从,不由陷入纠结。

  文佳佳却是赶紧摇手,一脸认真的说道:“不,不,这个钱是你们应得的,应该给你们的。罗霍,我要不是这段时间手头上比较紧,否则一定还要加钱给你们,如果你不要的话,我真的过意不去,良心难安。”

  张扬眉开眼笑,立马附和:“对,对,霍哥,你看我们又出了人,又出了力,公司运营也是需要成本的吗?再说了,开门营业,空手而归总不太好。至于朋友嘛,就打个折吗?以后多多照顾生意。”

  东东一听不乐意了,猛地推了张扬一把:“谁愿意继续照顾你们生意啊?你这话是啥意思?”

  张扬恍然醒悟,连忙改口:“姐姐,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把别人介绍给我们,继续照顾我们生意。呵呵。”

  东东无视张扬的嬉皮笑脸,转向罗霍说道:“罗霍,钱你不想要,但佳姐又坚持要给你,嗯...”

  脑袋一歪,在张扬的忐忑不安中,认真的说道:“罗霍,钱我们还是给你,然后我们还再加一点,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彻底的解决好,送佛送到西,你们就帮我们彻底解决呗。"

  ”彻底解决?”罗霍三人一头雾水。最后由张阳率先开口问道:“小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彻底解决...你难道是说,这男的还会继续来找你们麻烦?"

  陆勇不住点头,粗声粗气的说:"他今天虽然没有伤到人,但他持刀行凶,性质恶劣,就算不判刑几年,近段时间应该也不可能骚扰你们了,别担心了。"

  罗霍保持沉默,内心深感认同。

  冬冬神情严肃的向文佳佳看了一眼,得到后者的点头示意后,叹气道:”你们说的都不错,但是你们不了解这个人。他不但是个无赖,喜欢死缠烂打。并且他还吸du,还有*滋病。像今天这种情况...“

  "等一等,你说他有什么病?"

  话音未落,罗霍突然挥手直接打断。

  冬冬神情认真的看向罗霍,强调道:“艾滋病,他有艾滋病。所以拘留所不会关他很久。”

  “我*。”

  听到东东的肯定确认,罗霍顿时脸色大变,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文佳佳几人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何一反常态,突然如此激动。

  特别是了解他的陆勇和张扬。完全不敢置信。

  罗霍神色凝重的扫了众人一眼,面对众人的目光注视,缓缓撸起袖子:“我被他咬了一口。”

  “什么?”

  众人纷纷神情大变,目光落到他的胳膊上,果然见到一大块压印还未完全消退的红肿淤青。

  在众人的震惊中,文佳佳率先上前一步。举起罗霍的手臂,神情凝重的仔细端倪了半响,随后呼出一口气,一脸放松的说道:“没事,没事,隔着袖子没有咬破皮了,不会传染的。”

  众人听到他的话,纷纷松了一口气。

  罗霍依然神情凝重,皱眉问道:“真的没有事吗?”

  他在监狱待了八年,上的最多的的卫生课就是如何预防艾滋病,对艾滋病的传播原理、危害可谓如数家珍。

  文佳佳见罗霍一脸凝重,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笑着拍了他手臂一下:“真的没事,我不骗你。”

  她想起眼前的男人,当时在宋海的手下救下他时候的义无反顾,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英雄气概,跟眼下的态度形成截然相反的表现,不由感到一阵好笑。

  罗霍将信将疑的收回手臂,忽然心中一动,目光灼灼的望向文佳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前夫的。。。艾滋病是怎么得的?”

  文佳佳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吸du,血液传播...”

  话音未落,后知后觉察觉过来罗霍话语中的深意。脸颊上立马升起两朵红云,瞪了罗霍一眼,娇嗔道:“不是跟我...”

  陆勇三人见到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后知后觉的相继反应过来,猛然间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笑声落幕。

  东东环视众人一眼。一脸认真的说道:“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们之前遇到过几次。因为他有艾滋病,每次进去几天就放出来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文佳佳看了罗霍一眼。神色黯淡的点头道:“我之所以住到这里来,就是想躲避他,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冬冬感同身受,语气落寞的说道:“他不但是个无赖,还有艾滋病。每次没钱了就来找佳佳姐。一两次还可以接受。但像无底洞一样的不断索取,任何人都不可能承受的。可是只要家姐不给他钱,他就佳佳姐拳打脚踢,像今天一样拿刀kan人也是家常便饭。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叫童童,是他的亲生女儿,你看他对童童都是这个样子,可以想象他对佳佳姐是什么态度。”通天阁小说

  罗霍三人听完,无不义愤填膺,亦面露苦恼。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市井无赖是小人中的小人,难缠的出击。对付无赖本来就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何况对方还有艾滋病。可以想象他会使出什么招数。

  张扬挠头努力想了半响,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个事情很棘手,办起来很麻烦啊,要不我们回去从长计议,再跟你们电话联系...”

  语气一顿,望向罗霍:“霍哥,你觉得对不对?”

  罗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是思考不出半点头绪。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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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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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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