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风呜呜地刮着,这边茉莉花被罩下的夫妻俩夜谈,几墙相隔外的一间屋内也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田美铃本来奶完孩子就准备睡觉,但丈夫突然又跟她说起厂里的房子这次也没他的份。
她有些不耐烦,“没有就没有,还能咋的?
你们厂里分的房子都是一整间,大毛二毛也大了,分的房子也住不下。”
“等小妮上小学,他们都快说媳妇了,还不如就住在这,屋子也宽敞。”
赵军面色为难,“再住又能住几天?这个月一过完,先前赵盛走之前交的两年租金可就到期了。”
“哎呀,行了,行了,大晚上就别提这些事,还睡不睡了?”
田美铃不想听他多话,好不容易才哄睡小妮,一会儿又醒了。
包里又不是没钱,抠搜的厉害。
这会堂弟回来,把之前让她看着点林亦依的消息费结了,她一下就得了整整96块私房钱。
……
当面教儿,背后教妻。
钟嘉盛一直把有些道理亲自实践。
林亦依挨了两个耳朵咬,痛得呲牙咧嘴。
让她长了教训以后钟嘉盛才说清问题点。
“你嘴里是没告诉别人你有钱,但你的行动就表明了。
自行车、两辆儿童车和缝纫机你都白送。
如果你手里没钱,会白送吗?”
被男人这样一点,林亦依有些心虚,“……不是收了9块9嚒?”
钟嘉盛说的话是严肃,但嗓音沉得过分温柔。
“那就是白给,四个月的工资加排队半年才买的自行车。
能从猪贩子手里换一头400斤的大肥猪给你吃。”
“你一顿饭能吃一斤肉吗?400斤能吃多少顿?
我带你去食堂每次也只是小半斤的肉,现在算算是不是白给?”
钟嘉盛和她不同,处处计较得失,时时算计盈亏,什么账在他心里都是条框列写好的。
“两辆小童车倒腾出去,又能换多少钱?
还有留下的锅碗瓢盆热水壶保温壶,两床新被褥。
还有你的那些好衣服,得多少布票棉花票?”
“……”
一笔笔账说的林亦依心惊,她当时只急着去南边,心思早就不在这些带不走的身外物上面。
听她不吭声,怕话说重了惹她伤心,钟嘉盛只抱着她亲了亲,然后将别人污七糟八的内里心思都讲给她听。
“两家人住在一块为什么没闹矛盾?就是因为我什么钱都给齐整了。
相比那点理所应当的尽职尽责,我们给的只有多,没有少。”
“现在又开始借你的嘴跟我要好处,因为我们从南边过来。
是别人眼里的有钱人,抱着侥幸提一提,保不齐什么都有了。”
“你是女人心善耳根子软,容易被花言巧语迷惑。
要是我走之前不给钱,他们能对你好吗?”
“田美铃的堂妹田美慧来了几天吃了两顿饭的事,你还记得吗?
当时堂嫂是什么脸色?”
“她们连着亲,吃两顿饭就不待见,要不是我给够钱,他们能时时刻刻待你12分的小心吗?”
林亦依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突然揭破记忆中的北方质朴生活,心里多少又有些惆怅。
“跟人相处,利益就是利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谁好。
利益界限不明确就容易出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钟嘉盛就免不了要说些破事,等怀里人拱了会,他才掀动薄唇。
“还有你为什么要给黄家村的人缝纫机?”
“他跟我们都没关系,你这么关心人家做什么?”
林亦依没说真正的原因,只找了个有些立不住脚跟的借口,“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可怜,所以……”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小时候比他更可怜,也没见谁可怜可怜我。”
钟嘉盛没奈何地叹了一声,“你想过没有,因为你的好心,林小燕在村里又受到什么风言风语?
她一个有丈夫的村妇,突然有人给她寄钱寄缝纫机,别人会怎么揣测?
会不会骂她在外偷男人?”
“不然谁平白无故给她这些东西?”
“你觉得是做好事,但到别人身上就不一定是,飞来横财也是祸。
对别人冷淡一点,界限分明一点,相处起来才长久,知道吗?”
至于马冬梅那,他都懒得提了。
她心思本就浅,有时候机灵胆大,有时候又蠢笨的厉害。
林亦依不是个爱死犟的性子,有什么错都会认,她软了些嗓音。
“…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做什么事我都先跟表哥商量。
我不是不知道那些东西得来不容易,只是我当时急着到南边见你。
恨不得插双翅膀到你身边。”
“之前本就因为档案污点的事没过出境审核。
要再因为贪钱去倒卖什么东西犯了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
钟嘉盛自动忽略前后半截话,听她是急着见他,又觉得一切情有可原。
他先前给她写信让她去浅圳,她不肯去估摸也是怕不稳妥。
她一个女人家,又没出过远门,胆子是小了些。
“那些东西我带不走,也没路子转手,所以干脆送了人情。
本来我就没打算再回来,哪里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听她说完一番话,钟嘉盛心里得意,但摆了些款,故意刁难。
“真那么想我?那当时怎么不肯回信?”
“我是真的想你,但也有苦衷。”
林亦依说的话句句出自真心,但知道他爱计较,于是把心里那点羞于表达的心思说了出来。
“我心里是想着你,挂着你的,但我知道档案过不了审核。
除了自圆其说地安慰自己不去就不去,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哭哭啼啼缠着你也不去?你知道我是最爱你的,想要你什么都拥有。”
“我没你有本事也没你聪明,我给不了你什么。
所以我不愿意做束缚你的绳索,我总想要你幸福快乐。
不管有我没我,我总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夜袭花香间,一轮弯月被云彩推了出来。
她说话的呼吸声扑撒在耳侧,痒酥酥地磨人。
好半晌钟嘉盛才念了一句,“傻妞。”
相比她的言语大胆,他属于行动派。
细细密密的吻一个个落满她颈间,脸颊,还有她的柔软唇瓣。
不带欲念,只有爱意的虔诚。
是他在以自己的方式倾诉他对她的爱。
林亦依懂的,也一直明白。
名利人情场上的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到了情爱上总会算计得过了头。
他精明谨慎,她蠢笨直白,一切就合拍地刚刚好。
……
次日天光放亮。
初夏的炎热终于到了北边。
林亦依又睡了个大懒觉,嗅着丝丝鸡汤香味清醒。
睁开眼一瞧,床前站了个端碗喝鸡汤的高壮男人。
她想抬杠一句,又怕他手抖,泼她两三滴鸡汤油点子在脸上。通天阁小说
林亦依明知故问,“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鸡汤好喝吗?我尝尝。”
“……”
钟嘉盛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把勺子搅地慢条条,然后喝了一口野菌鸡汤馋她。
林骗子昨晚在他耳边哄他说今早给他做卷饼,现在都11点半了还没起床。
林亦依瞧他不说话,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就抱他,“哎哟哟,怎么了?谁惹你了?”
话是在关心人,眼珠子都在碗边打转。
她厚脸皮的接过碗,放到凳子上又亲亲热热的跟男人撒娇。
钟嘉盛没拒绝,勉强当收点利息,但没理人。
不过也没等林亦依说两句,田美铃就在门外喊吃午饭。
午饭除了赵军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还多了一道炖鸡。
不过野鸡比较小,都是紧着林亦依先吃。
其他人只分了点汤。
浸满汤汁的野菌,完全就是鲜掉舌头,再把鸡腿肉撕下来拌在米饭里。
一碗鸡汤饭吃得人发汗。
接下来等炮制中药和人参的三天时间里,林亦依真的过上一天两只鸡的奢侈生活。
至于早饭为什么没有,全是因为她睡懒觉。
到了五月底,拿到药和人参,夫妻俩就直接坐火车南下。
回去的路上,受托人到了半道就下了火车,高铭和郭涛急着回去处理老中医两父子的出境申请。
于是同行的路上就少了两人的热闹。
火车上的气味永远有股臭哄哄的味道,等到了宝安县,林亦依再也没了车上的病弱模样。
她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下午两点半,算了下时间回到家正好赶上吃晚饭。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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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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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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