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落雁市人民医院,产科。

  一个男人在走廊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看向产房。外面的下着雨,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很急骤,像极了此刻男人的心情。

  实际上走廊里不止这一个男人。

  “哥们,贵姓啊?”有个中年男人过来搭话。

  焦急的男人也笑了笑,掩饰心中的紧张:“我姓林!”

  “林老弟,头一次当爹吧?”

  “对啊,您怎么看出来的?”

  “哎,头一胎都这样,我前年也是一样,这此是二胎了,心态那就澹定了很多。我跟你讲,别紧张,这生孩子其实很快的,一会儿就能听到娃儿的哭声了。”

  姓林的男人憨厚的点头。

  “对了林老弟,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都行,男孩女孩我喜欢。”

  “违心了不是,这关键时候还是得靠男人,家里啊,得有个男娃才行。我老婆头一胎就是一个女娃儿,所以这无论如何,这第二胎都得给我生个男娃。”

  产房传喜讯,生了。

  “张宝萍的家属!”

  “在呢,在呢。”

  中年男人赶忙跑过去。

  “生了,女孩!”

  护士一盆冷水浇在了中年人脑门上,后者一个哆嗦,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直接蔫了。

  但中年人似乎也看开了。

  他自我安慰。

  “女孩也好,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我特么一下来了两件,以后冻不着了。”

  走廊上其他的男人都过来贺喜。

  “林老弟,好像你媳妇儿是先进去的吧?”

  “嗯,对!”

  “别急,这头一胎啊就难生,上次我老婆生了好几个小时,行了,我先去看我老婆和我女儿去了,咱们回见!”

  “好嘞,您先去忙!”

  中年男人走了之后,老林又有点紧张了,毕竟人家别人的媳妇儿后进去的都生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老林深吸了口气。

  他是见过世面的,经历的事情,寻常人都想象不到,但是此刻他依旧很紧张,如果脚下是沙子,他脚指头都能抠出一个三室一厅了。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他突然听到一阵很奇怪的脚步声。

  产科在二楼,因为入夜,除了几个家属,也没有人上来,一直都很安静,如果有人上楼,脚步声就很明显。

  这个脚步很缓,奇怪之处在于带着那种特殊的水渍声。

  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一个问题。

  对方好像没穿鞋。

  是光脚踩在地上的声音。

  可实际上除了老林,没有人注意。

  老林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他们林家本身就不是一般人。

  林家,属隐门一脉。

  也曾辉煌过,一百多年前,林家祖上也是官家和富商府上的贵客,谁人敢得罪?

  虽说这些年逐渐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家祖上的一些本事,还是传下来不少。

  老林看向那边楼梯口。

  眯着眼,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夜晚的走廊里,只有这边亮着灯,楼梯口那边黑着,只能借助这边的光亮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医院这地方本身阴气就重,有的人感知比较敏锐,待在这种地方会感觉到很不舒服。而此刻楼梯口那边的阴气更重,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从那边涌过来,老林的感知很敏锐,知道不对劲。

  那边脚步声不急不缓,能听到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上来。

  但即将要露面的时候,却是停下不动了。

  应该就是站在快上楼的那两个台阶上。

  外面下着雨,走廊里是另外几个等待的家属,没人留意到楼梯口的情况。

  老林一直看着那边。

  大概十几秒钟的寂静后,那边昏暗的楼梯口,缓缓探出了一个脑袋,看向这边。

  这是一张苍白的,看上去极为诡异的脸,对方满脸雨水,头发湿漉漉的粘连在头上,一双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老林。

  是个女人。

  不过这女人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问题在于对方探出来脑袋的角度,和地面是水平的,一般人很难做到那种姿势。

  下一刻,对方冲着老林招了招手。

  换个胆子小的看到这一幕,没准儿当场就得尿裤子。

  老林神色不变,心中一动,却是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结果对方居然是立刻把脑袋缩回去,然后就听到啪啪啪光脚下楼的声音。

  和来时候的那么缓慢不一样,跑的时候倒是贼快。

  老林也加快了速度冲下一楼。

  一楼大门口的保安这个时候在睡觉,外面哗哗的雨声也有助于睡眠,所以他睡的很香,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那个诡异的,浑身湿透的女人就站在门口,继续冲着老林招手。

  这次老林没跟过去,而是开口道:“少跟我这儿故弄玄虚,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回去了,忙着呢。”

  说完就要转身。

  这时候,那女人开口了。

  “林药王,留步!”

  声音沙哑,明明是个女人,但此刻发出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药王,我是来求药的。”

  那边老林冷笑,摆手道:“今天没空,改天再说。”

  “不能改天,我的事很急,拖不得。”

  女人歪着头瞪着眼,声音带着一种挑衅。

  老林眯着眼。

  他看出来了,对方就是故意来找茬儿的。

  “能附身在普通人身上,说明你也有一些道行了,不容易啊,何必自寻死路?你叫我林药王,想必也是知道我的手段,现在你从这女人身上离开,然后立刻走,这事儿咱就不追究了,不然……”

  “不然怎样?”女人发出诡异的笑声。

  老林这时候伸手一弹,一枚一毛钱的硬币飞射而出,直接打在那边睡觉的保安头上,显然是想把对方弄醒。

  但那保安一动不动,依旧在沉睡。

  “别费力气了,他被魔住了。”

  女人嘴角上扬,笑的很诡异。

  这时候另外一边走过来一个护士,门口那浑身湿漉漉的女人看了一眼老林,转身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外面瓢泼大雨当中。

  老林自然不可能跟过去。

  他见过的诡异很多,能从那个世界附身到现实世界某个人身上的,也见过。

  不过这种情况下极少发生。

  当然就算是附身过来,对方也造不成什么太严重的破坏。

  甭管在那个世界里有多厉害,附身过来也就是个普通人,而且难以维持多长时间,老林刚才想弄醒保安就是打算让保安帮忙制服这个女人。

  重新回到二楼产房门口,老林还在琢磨这个事儿。

  诡异的事儿自古有之,据说产房门口,总会有一些诡异徘回,想要借胎还阳。

  这种事儿听老人说过很多,大都只是传说。

  但老林知道,这还真不是瞎编的。

  那个世界里的诡异数不胜数,但现实世界里的人只有被‘噩梦’沾染,才会在入梦后进入那个世界。

  可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不会被沾染。

  即便是撞邪,沾染到了噩梦,正常情况下也会在一段时间内恢复正常。

  就像是被水浸湿的毛巾,慢慢会变干一样。

  即便是有一些诡异拼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成功了,附身在某个胎儿身上,大部分情况下也会自行消散,成不了气候的。

  只有极小的概率会成功。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从以前开始,各家添丁之后,都会有给孩子挂平安锁之类的习俗,这实际上就是在防止邪异附在婴儿身上。

  金银之物,本就有驱邪的功效。

  别人家的孩子尚且不怕,他们林家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老林早就准备了东西,甚至请了两个‘客灵’守着他媳妇儿,完全可以确保自家孩子安然无恙。

  “可刚才附身在那个女人身上的东西,究竟要干什么?”

  老林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了一眼产房,闭目入梦。

  现实和噩梦的转换只在闭眼之间。

  按理说没有被噩梦侵蚀的地方,是没有噩梦区的,即便像老林这样入梦,实际上只能看到周围一两米范围的区域,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老林此刻起身,朝着产房方向走过去。

  推开产房的门,里面同样黑漆漆一片,老林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嗅到了什么,四下看看。

  “三叔,四叔,你们在哪儿?”

  老林叫了一句。

  没有回应。

  这地方寂静的可怕。

  继续往前走,老林注意到脚下有东西,低头一看,头皮瞬间麻了。

  地上是一具尸体。

  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

  是四叔!

  他低头查看,发现不远处,三叔的脑袋也在。

  四叔被人开肠破肚,三叔更是身首分离,死状凄惨。

  三叔和四叔是林家养了五十年的客灵,从老林爷爷那一辈儿就开始养了,一直护佑着林家。

  对老林来说,这两位就是他叔伯辈儿的存在,所以才称呼它们为叔叔。

  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的死了。

  “是刚被杀死的,我知道了,刚才那女人引我下楼,是为了让某个东西避开我进入产房,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三叔和四叔死的无声无息。”

  老林一下子紧张起来。

  心情也是瞬间跌落谷底,不光是因为三叔四叔死了,还因为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冲着他老婆孩子来的。

  别的事儿老林能忍,但这事儿绝对不行。

  他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老婆孩子出事儿。

  只是接下来老林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个潜入进来杀死三叔和四叔的东西,也是再没有出现过。

  仿佛就从来没出现过,又像是已经离开了。

  老林不理解,难道那诡异之物只是为了杀三叔和四叔?

  这怎么也不合理,只是杀三叔和四叔,干嘛非要跑到这里,干嘛要偏偏挑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况且能悄无声息杀死三叔和四叔,对方的实力要灭掉他怕也是轻而易举,那为什么不继续杀了。

  最终老林也没找到他想要的答桉。

  他被人拍醒了。

  是护士,告诉他出事儿了。

  妻子肚子里是一对双胞胎,但生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胎儿已经死了。

  另外一个孩子非常健康。

  因为死了一个胎儿,所以医院方面很重视,主要是怕家属闹事儿,虽说并不是医院和医生的问题,但这种事情很难和情绪激动的家属来讲道理。

  老林没闹事儿。

  他有一种直觉,他一个儿子腹死胎中,十有八九和之前的诡异事件有关系。

  所以这事儿他当然不会怪医院和医生。

  妻子很伤心。

  毕竟双胞胎男孩死了一个,当母亲的不伤心就奇怪了。

  老林没把这事儿和老婆说。

  虽说老婆是研究古代诡异事件的专家,但这种事儿大部分情况下都伴随着凶险,老林不想让家人犯险。

  所以之后一段日子,老林独自探查这件事,可以说是拼尽全力,费了大功夫,但最终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

  这事儿是老林心中一根刺儿,当父亲的,明知道一个儿子还没出生就死于非命,那绝对是心如刀绞,很疼,每次想起来那个雨夜,他都后悔到发狂。

  想着如果他没有跟着那个诡异的女人下楼,或许,那个儿子就可以活下来。

  实际上老林早就给两个儿子起好了名字,想象着将来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只可惜,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他给两个儿子起的名字,哥哥叫林渊,弟弟叫林默。

  死掉的那个,实际上是弟弟。

  后来老林和妻子商量了一下,为了纪念夭折的弟弟,于是将活下来哥哥的名字由林渊,改成了林默。

  相当于一家人,以另外一种方式团聚了。

  ……

  “老哥,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

  林默逼问老哥林渊。

  “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林渊摆手,失口否认。

  “那你和我对视,来,咱们眼对眼,你能坚持三秒钟,我就相信你。”林默祭出杀招,这会儿老哥目光躲闪,一直不和他对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刚才他们分析为啥淳风会选择自己来做这个仙劫,老哥在一瞬间变色大变,就以林默对老哥的了解,对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可老哥为啥不说呢?

  接下来无论林默怎么逼问,老哥都不承认有事儿瞒着。

  林默没法子,只能放大招。

  “老哥,你不说,那我只能自己去找淳风问清楚。”

  “别去,他如果得到你,真就成仙了。”

  “我不管,我就去,而且我还不反抗,要杀要剐,都由他。”

  林默说到说到,直接往外走,林渊居然拉不住,主要是现在林默实力比他还要强,根本拦不住。

  情急之下,林渊叹了口气说行了你别闹了。

  “我说还不行!”

  “这就对了,老哥,咱们兄弟之间不能藏着掖着,究竟什么事,赶紧说。”

  林渊叹了口气,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一拍大腿,开口道:“当年老妈生咱们的时候实际上就被淳风算计了,此人在咱们身上做了手脚,这才导致双胞胎一生一死。”

  “是他?”林默也是大吃一惊,这事儿他真不知道,毕竟那时候他还小。

  “老哥你怎么知道的?”

  “淳风用了秘术,杀死一个胎儿,封入阴咒,留下一个胎儿,封入阳咒;这是道门中阴阳二气,不过当时淳风怕都不知道,阳咒有开智之效,导致那身负阳咒的婴儿出声时便有记忆。”

  林默一愣,就问老哥,你说的身负阳咒的,该不会就是你吧?

  林渊点头。

  林默琢磨了一下,表情古怪道:“那我就是阴咒,可你刚才说,他是杀死了一个胎儿,才封入的阴……”

  下一刻,林默意识到什么,这次换他脸色煞白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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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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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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