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一时气急,冷下脸来扬言道:“离开?你想都别想!”

  乔俏面色平静看向乔母:“我只是告知你一声,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也告知你一声,我不会同意你一个人离开。”乔母冷漠的语气不容置喙,并提道:“现在整个深蓝集团就指着你继承发扬,你要是走了,深蓝集团交给谁?就为你那一段可有可无的感情,就要将我和你爸爸为你做的这一切置之不顾,你这是不孝!”

  乔俏语气变得嘲讽:“妈妈这是在用道德束缚我吗?”

  乔母指甲嵌入掌心:“是!”

  乔俏什么都没有再说,躺下背对着乔母。

  整个病房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乔母站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女儿势不妥协的后背,一时间哑然到无话可说。

  因为乔母潜意识里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反而还会导致物极必反。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时间。

  这一切刚发生,乔俏放不下且怒意难消是正常,等时间久了,心里的伤口抚愈,过往种种淡化,一切自然就会回到原点。

  这么一想,乔母心情好了些,脸色也好转了许多。

  “姽姽,要不先起来把饭吃了吧?”乔母一改刚才强势的态度,弯下腰来温声劝道:“妈妈跟你保证,不会干预你的任何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你的身体。”

  “我知道,您先出去。”乔俏闭着眼睛说道。

  乔母没有强行乔俏必须现在起来吃饭:“那好,妈妈先吃去,你有什么需要就叫……叫护士。”

  乔俏:“嗯。”

  乔母贴心地给乔俏掖了掖被子,然后悄无声息退出病房。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乔俏缓缓睁眼,她没有睡意,闭上眼睛不说话只是不想面对乔母的强势和刻薄。

  作为女儿她没有资格批判自己的亲生母亲。

  更何况这一切说到底也是因她而起,站在母亲的角度,当母亲的自然会选择不计一切代价保全自己的女儿。

  她怒,她憎恶,她恨,可她知道不能带着这些情绪面向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她选择不面对乔母,只能用沉默来回应和抗议。m.sttgxcl.com

  几分钟后。

  乔俏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拿着乔母放在桌上的保温盒,拖着有些疲乏的身体,去护士站台询问白忱的病房。

  又花了几分钟时间。

  乔俏终于到了白忱病房外,她正欲抬手敲门,忽闻里面传出的谈话声。

  ——“整片海域都找过了?”

  ——“找过了,不是我说,你这么关心那个姓邵的干什么?公海坠海,你觉得能活吗?”

  ——“呵,这场对赌跟当年和乔爷爷那场对赌有什么区别?乔爷爷当年输了孙女,他找来的继子给他把孙女赢回来,看似公平,可只有白家人知道这场对赌有多不公平!!”

  “对赌的时候,白家做了多少手脚,只有白家人心知肚明。乔爷爷当年就是栽在了白家做的手脚里,如今故技重施,用同样的办法去对付邵京墨,白家人也够蠢,太小看邵京墨了,他怎么会毫无准备上船。”

  ——“行了,你给老娘闭嘴!”

  ——“我不过说两句事实罢了,这次对赌是邵京墨赢,他本该安全下船,可白家人不守信用想要威胁他,殊不知白家的所有把柄都在邵京墨手上。”

  “白家人一方面忌惮,一方面又想要邵京墨的命,最后终于达成协议,只要邵京墨死了,白家就彻底放过乔家。如果最后白家没有做到,那么白家这些年涉及过的所有命案,就会被邵京墨提前安排好的人公布。”

  ——“闭嘴,我让你闭嘴,你知道这么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那真不好意思,我都知道。”

  ——“臭小子你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还嫌自己在你爸面前不够讨嫌是吧?你看看你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还有,白家的事情你少参和。”

  ——“妈,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他儿子,他也从来没有真的把我当过儿子,我出生是穆忱,以后死了也还是穆忱。”

  白母忽然安静下来。

  白忱也好半晌没有说话。

  气氛姜凝了大概半分多钟,白忱又问了一句:“公海坠海存货的几率有多少?”

  白母不解的语气:“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姓邵的生死?”

  忽然,白母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不解的语气变得十分惊讶:“你说你都二十五了,也没有正儿八经好好谈个恋爱,你不会是个同吧?”

  白忱:“……”

  白母语气更惊讶:“你看上那个姓邵的了?”

  白忱:“……”

  气氛又安静了几秒,白母开口时,语气变得有些一眼:“喜欢取向怎么样,那是你的自由,但如果你真的看上姓邵的,那很遗憾,他恐怕没有命活了。”

  白忱蹙起眉头:“怎么说?”

  白母语气凝重:“庆风跟他下属的谈话,我昨晚听到了一些,据说邵京墨坠海之后,邮船在海面上停到台风退了才靠岸,那十几个小时里,一直有白家人守在公海上,周围特定距离内根本没有别的邮船驶过,那里又是公海,邵京墨没有活命的机会。”

  白忱冷幽幽的语气:“白家在赶尽杀绝这点上,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够了,就算你真喜欢他,那也只能留在心里怀念,人恐怕早已经葬身鱼腹。”白母站起身来,叹了声气:“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一趟,晚点你爸应该会来看你,至于你坠海的原因,你不愿意跟我说,就先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白忱没说话,冷着一张脸。

  白母也没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走至病房门口时,忽然被白忱叫住问道:“乔家真的安全了吗?”

  白母回头:“我不敢说保证以及肯定的话,但白家出于忌惮当,至少在十年内,不会动乔家的任何人,毕竟乔家的命脉,是邵京墨用命保下来的。”

  白忱轻嗤一声,垂眸自言自语:“一命换一命,我怎么比得过……”

  白母退回半步:“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白忱躺下,把被子拉上来遮住脑袋。

  白母不悦:“医院里白被子,是死了人才拉到头上。”

  白忱:“也差不多了。”

  白母什么都没有做,只放言:“臭小子,老娘数到三。”

  刚数完第一,白忱就把脸上的被子拉下来了。

  “非要老娘动火。”白母气消了,开门出去。

  白忱看了一眼门口,掀开被子下床去厕所,还没等他趿上拖鞋,病房门又打开了。

  白忱很不爽:“妈,您还有什么事不能……”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白忱看见开门进来的人,不是白母,而是——

  “乔俏。”

  白忱的语气里显然透着意外,从昨晚醒来后,他就时不时从护士那里打听乔俏有没有醒来。

  打听到今天早上,还精确到她醒来的时间,只是没能去看她,怕带去白家的人。

  他心心念念着她,万万不会想到,她醒来后竟然来找他了。

  此时白忱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懵。

  直到乔俏拎着一个保温盒,拖着极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喊了一声:“白忱。”

  白忱缓缓站直身体,因为乔俏来得太突然,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过来了?你看你脸色那么苍白,应该好好躺着休息才是,我本是打算出院的时候来看你。”

  乔俏转身将保温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随意问道:“你知道我已经醒了?”

  白忱过来:“我跟护士打听了,没第一时间来看你是怕不小心带来白家其他人,对了,你拎来的是什么?”

  “是饭菜,我妈妈做的。”乔俏打开保温盒盖子转头对他说:“我现在还没什么胃口,吃不下,知道你还在医院,就给你送过来了,我没有吃过,很干净,还有……这次,谢谢你救我。”

  白忱抬手按了按后脖颈:“肯对我说谢谢,肯把那个‘救’字说出来,说明……”

  乔俏:“我不希望你救我,但是你拼了命,我于情于理都该谢你。”

  “好吧我不说了。”白忱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句话。

  他从她手里接过保温盒的盖子,放在一边,把桌面腾出来,然后迅速将那三道汤和菜拿出来。

  很新鲜,也很营养的饭菜。

  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白忱拿着筷子无从下手,问乔俏:“我真吃了?”

  乔俏点头:“嗯。”

  白忱开始动筷,乔俏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白忱吃了一口使劲夸,乔俏没说话,白忱边吃边夸,乔俏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眼看已经吃了一大半,乔俏始终沉默地坐在旁边不说一句话。

  白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碰见从我病房出去的那个女人了吗?”

  毫无意外,乔俏说话了,她先点了一下头才说:“碰见了,我知道,那是你妈妈。”

  白忱放下筷子:“所以……你也听见了?”

  乔俏弯了弯唇,笑得十分勉强:“你不是早都告诉过我了吗,我知道。”

  “你是知道,不过也仅限于知道邵京墨为你做出这一步,一命换一命,可是亲耳听到他结局,你心里不会好受。”

  白忱一点也不想谈及这个话题。

  正如他刚才所说,乔俏亲耳听到邵京墨的结局,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这件事。

  也可能,她一辈子都走出来了。

  白忱一想到这些,胃里就反酸,面对眼前美味的食物,一时无法下咽。

  乔俏问:“白忱,公海一望无际,坠入海里,方圆几公里内都没有船只,唯一的一艘邮船是要他命的,会不会很绝望啊?”

  白忱没说话。

  乔俏不在乎白忱回不回答她的话,继续说:“坠入海里的滋味,我尝试了一遍,只不过当时很快就晕了过去,没有在清醒的情况下体验死亡。”

  白忱动了动唇:“乔俏,他……”

  “白忱说有没有可能,他会活下来呢?”乔俏忽然很天真的问道。

  白忱哑然。

  乔俏没有得到白忱的回答,情绪渐渐变得落寞,悲伤。

  白忱看着乔俏那毫无生气的脸庞,轻声说:“他算尽的每一步都跟你有关,他早早为你铺好了未来的路,乔家往后的宁静以及你在深蓝集团的地位。”

  乔俏说:“白忱,你先好好休息吧,这些要是吃不完就倒掉吧,饭盒不用还给我。”

  说完这些话,乔俏转身离开白忱的病房。

  “乔俏!”她已走到门口,打开了病房门。

  白忱说:“你是他亲手养大的玫瑰,应当绚烂盛开,而不是溃烂于泥土间。”

  乔俏垂着眼帘,装着心事应道:“嗯。”

  “还有。”白忱趁着现在提了一句:“你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是见过,在星州大学。”

  乔俏缓缓转过身,压下心中苦楚,勉强对白忱扬起一笑:“其实我已经回想起来了,是在星州大学的篮球场上,你输了一场比赛,你的对手要求你随机拦一个女生告白。”

  白忱嗤笑:“我拦了你。”

  乔俏:“我给了你一巴掌。”

  白忱垂下眼帘:“就这么记住了。”

  乔俏神色真诚:“对不起。”

  白忱抬头看她,那一瞬笑容从落寞转化为灿烂:“这句对不起,我收下了。”

  乔俏弯了弯唇角,转身开白忱的病房。

  -

  两天后,乔俏出了院。

  自从殉情坠海被救回来之后,她看起来就没有再动过轻生的念头,或许是那天白忱的话提醒了她。

  尽管收了念头,她也没有好好生活。

  她不去公司,不管所有事,每天只去酒吧,每次都把自己灌醉,她好像在跟自己过不去,用各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她看起来更像一具行尸走肉,魂魄早已在那天坠海时跟着一起沉入了海底深处。

  乔父乔母每日除了心痛,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任何劝说对乔俏都没有作用。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这一天晚上,乔俏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还跟人起了争执,差点打起来,白忱来解围的时候,乔俏就直接倒一边睡觉。

  脑袋枕着的包包里嗡嗡作响。

  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

  乔俏没接,白忱替她解决了争执,并跟对方赔礼道歉之后,准备扶乔俏起来,听到了手机传来震动。

  白忱轻轻托起她脑袋,翻出包包里的手机,一看,是一通来自T国的电话,没有名字和备注。

  白忱本想挂断,先送喝醉的乔俏回家。

  但是又怕是乔俏的重要电话,就还是替乔俏接了起来,他将手机贴在耳边:“你好。”

  那边传到女人疑惑的声音:“你好,你是……?”

  “我?”白忱很谨慎,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而是问对方:“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女人立即说:“是这样的,他是当地渔民送来的华人,坠海昏迷了半个月,昨天刚醒来,但是他失忆了,一句话也不愿意说,我们正在确认他的身份。就在刚才,他反复念一串电话号码,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了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请问先生你方便来一趟T国确认他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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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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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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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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