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传雯正要往马车走去,陆婉害怕事情败露,便张开双臂拦住贺传雯,贺传雯一把将陆婉推开。

  陆婉眼珠子一转立马往秦羽的怀里倒,秦羽不想和陆婉沾上关系,他将天赐推上前,陆婉便倒到了天赐身上。

  陆婉尖叫一声,从天赐身上弹开,一脸看脏东西的表情,嫌恶地瞪了天赐一眼,又楚楚可怜地望着秦羽道:“羽哥哥,你怎么能把我推开呢?”

  秦羽可没心思管陆婉咋想,而是跟着贺传雯往马车下看去。

  马车下,有两个不断嚅动的麻袋,贺传雯忙爬到马车下,将麻袋拖出来,又用力一扯,将其中一个麻袋打开,里面正是被堵住嘴的赵如宝。

  贺传雯忙将如宝嘴里的布团扯出来,给她解开绑在手脚上的绳子。

  赵如宝哇的一声扑到贺传雯怀里痛哭:“娘!您可来了!我好怕!”

  贺传雯一边拍闺女的肩膀,一边安抚道:“别害怕,娘会给你报仇!”

  赵如宝一边抽泣一边点头,突然想起急忙适才和她一起被绑起来的喜鹊,便伸手去结倒在一旁的布袋,奈何力气太小。

  站在一旁无法插手的秦羽见此,拦住赵如宝道:“我来吧!”

  说完,秦羽将布袋打开,里面的丫鬟喜鹊冒出头来。

  赵如宝忙将喜鹊解开,喜鹊倒是没哭,而是感激地看着赵如宝道:“多谢赵姑娘。”

  贺传雯将赵如宝和喜鹊扶到一旁,恶狠狠地瞪着陆婉。

  陆婉见事情败露,往人堆里倒,装晕。

  一个夫人将陆婉扶住,有些尴尬地看向众人,心里暗自道:陆婉做了恶事合该受罚,但她是知州之女,若是不替她说话,说不准知州会给家中夫君穿小鞋。

  因而扶住陆婉的夫人道:“这陆姑娘身子骨不好,现在晕过去了,有事不如等她醒过来说,要不然咱们也不好对知州大人交代啊!”

  众人闻言,纷纷替陆婉说话,反正被绑架的人又不是他们家闺女。

  “是啊,把人陆姑娘都逼晕过去了,难不成还要逼死她?”

  “虽然人是在陆姑娘马车下找到的,但也不能确保就是陆姑娘绑的人。”

  “是啊,总得听听陆姑娘怎么说吧?总不能连句申辩的话都不给陆姑娘讲吧?不明不白地冤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怕是不妥。”

  ……

  贺传雯冷眼看着这些表面光鲜,内心龌蹉不堪,愣是黑白颠倒的众人,冷漠道:“既然你们说陆婉是冤枉的,那我就给你们看看证据!”

  说完,贺传雯一把将陆婉的马车掀翻,扬起一大片尘土,两个婆子连滚带爬马车里滚出来,像极了躲在暗处一见光就蹿出来的老鼠。

  两个婆子急忙往人堆里扎,贺传雯眼疾手快地扣住其中一个婆子的喉咙,逼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绑了我闺女?”

  那婆子虽然害怕得不断挣扎,却不愿意说实话:“放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在她看来,若是反正赵家小门小户,就算她不说贺传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要是她说了,得罪了姑娘,那她必死无疑。

  贺传雯似乎看透了婆子心中所想,她冷笑一声道:“如果不说,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贺传雯慢慢缩紧自己的手,婆子没想到贺传雯真敢下死手。

  婆子的脸慢慢变涨红,双手胡乱地拍打着贺传雯的手臂。

  当婆子以为自己真要被掐死时,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制止声。

  “住手!胆敢在秦府行凶!太猖狂了!”

  来者原来是秦羽的父亲,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家丁。

  秦父的到来让众人安心了不少,纷纷向秦父告状,指责秦羽。

  陆婉也立马“清醒”过来,往秦父的身边躲,泪盈盈道:“秦伯伯,您终于来了!您快救救婉儿,那老婆子要杀了我!”

  秦父拍了拍陆婉的肩膀,冷眼瞪着正抱着赵如宝的秦羽道:“胡闹够了没有?还不给我过来!孽障!”

  秦羽却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秦父表明自己的立场:“父亲,儿子已下定决定要娶如宝,今日如宝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妻子受了委屈,我作为丈夫定要给她讨回公道,要不然,儿子枉为人!”

  婆子以为秦父到来,贺传雯应有顾虑,但实际上贺传雯并没松手,而是冷眼瞪着婆子道:“谁来都没用!你说不说?”

  婆子相信了贺传雯真能杀了她,在死亡与出卖之间,她选择了出卖。

  至少说了实话还能多活些日子。

  见婆子点头,贺传雯才松开婆子。

  婆子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贺传雯俯视着婆子:“快说!别逼我再动手!”

  婆子终于害怕了,不敢看陆婉,哆哆嗦嗦地朝贺传雯道:“是,是姑娘让我们把你女儿和丫鬟绑起来的,我,我也是听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个奴才,这怨,怨不得我呀!”

  陆婉闻言差点没气晕,在她看来,秦父到场,局势已经对她极为有利,只要那婆子再撑撑,这事就能糊弄过去,说不准还能将行凶伤人的赵家母女抓进大牢。

  秦羽冷漠地看向陆婉,质问道:“这婆子说得可是真的?”

  陆婉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秦羽,楚楚可怜道:“羽哥哥,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婆子的胡言乱语就怀疑我?咱们亲梅竹马长大,你怎么能因为两个外人就质问我?”

  秦羽冷哼一声,扭头看着丫鬟喜鹊道:“喜鹊,你说!”

  喜鹊老实道:“公子,那婆子说得没错,是陆姑娘指使几个婆子绑了赵姑娘和奴婢。”

  秦羽越听脸色越难看,瞪着陆婉道:“不要以为你姓陆就可以在秦家为所欲为!”

  陆婉眼珠子一转,看向躲在人群后,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道:“怎可听信这些狗奴才的一面之词?适才我一直跟青姑娘待在一起,连这些人的面都没见过,怎么绑人?”

  见众人打量着自己,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硬着头皮上前,吃罪不起陆婉,只好顺着陆婉的话说:“陆姑娘确实与我一直在一起。”

  喜鹊怕秦羽信了二人的谎话,便着急解释道:“公子,今儿奴婢领着赵姑娘去花园看花,碰见了青姑娘,青姑娘无缘无故地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奴婢本想带赵姑娘离开,却被陆姑娘拦住,陆姑娘听说公子要向赵姑娘提亲,十分恼怒,便将赵姑娘和奴婢绑起来,原本是藏在马车里,后来公子带人堵住门口,那些婆子怕事情败露,便将赵姑娘与奴婢装入麻袋中,藏在马车下。”

  陆婉阴冷地瞪着喜鹊,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寻个僻静处了解了这碍事的奴才!

  可陆婉打死也不能承认,于是指着喜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如宝,意有所指道:“这丫鬟怕是被某人收买了吧?不然为何独独向着赵姑娘说话?看来秦府的丫鬟忠心可鉴啊!”

  鹅黄色姑娘听见自己也被牵扯进来,便附和道:“是啊!我就看着奴才不像好人!怕是受人指使!”

  陆婉这话使秦父皱了皱眉,确实,按理说这丫鬟明知陆婉的身份,还无所顾虑,直接开口指证,倒像是早有预谋。

  不待喜鹊解释,秦羽便高声回应了陆婉的质疑。

  “若喜鹊真偏向如宝说话也无可厚非!因为喜鹊就是我派去照顾如宝的,不向着未来的女主人,难道还要替你这恶毒之人说话?”

  赵如宝闻言感动不已,怪不得在花园时喜鹊宁愿她受辱也要保护自己,原来喜鹊是秦羽的人。

  适才赵如宝原本是想直接指证陆婉,但被秦羽拦了下来。

  秦羽告诉赵如宝,这事不用她开口,免得名声受损,总之秦羽会替她讨回公道。

  赵如宝抬头望着秦羽的脸颊,顿感心中趟过一股暖流,她的鼻头酸酸的,紧紧地握着秦羽的手。

  秦羽察觉到手中的力量,他低头与赵如宝对视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贺传雯见秦羽与赵如宝的互动,默默地往后面站。

  若是秦羽能处理好今日的事,她也能放心地将闺女嫁给他。

  如若不然,她再出手。毕竟这儿是秦府,秦羽出面比她出面要理所应当得多。

  见秦羽与赵如宝两情相悦,陆婉恨的压根痒痒,恨不得将赵如宝掐死,自己取而代之。

  陆婉见秦羽完全不信任自己,索性也不装了,她朝秦父施压道:“秦伯伯,婉儿该回家了,若是婉儿迟迟不归,只怕父亲会担忧。”

  秦父虽然也很厌恶陆婉全然不给自己半点面子,在秦家行凶,但畏惧陆知州,他思索片刻后,便道:“管家,替我送陆姑娘回府。”m.sttgxcl.com

  秦家管家点头回应:“是。”

  秦羽见父亲要护住陆婉,便上前拦住管家道:“不许走!今儿陆婉必须付出代价!”

  陆婉面容狰狞道:“你还想怎样?”

  秦羽认真思索后道:“动手绑人的婆子一律打死,既然是你指使绑人,也该让你尝尝被绑的滋味,捆你两三个时辰,当做惩治。”

  陆婉没想到秦羽如此不怜香惜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替陆婉说话道:“大公子怎可如此粗鲁?若是真绑了婉儿,婉儿闺誉还能保得住吗?名节对女儿家有多重要,大公子难道不明白?难不成你要因为区区一个野丫头逼婉儿去死?”

  秦羽反讽道:“既然知道女儿家闺誉贵重,那她陆婉为何还要做出此等恶事?难道我未婚妻的名誉就不是名誉了?说起来,你也是帮凶,莫不是你也想陪陆婉一起受罚?”

  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虽然想巴结陆婉,但还没到要把自己搭进去的程度。

  秦羽给天赐使了个眼色,天赐便带着人将几个婆子压起来,陆婉急忙往秦父身后躲。

  “秦伯伯,难道您就这样看着大公子胡闹吗?”

  秦父左右为难,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上司的闺女。

  想了想,秦父只得开口唤秦羽道:“羽儿,你过来,为父有话跟你说。”

  秦羽似乎料到秦父意欲何为,一口回绝道:“父亲,这事没得商量!若是爹畏惧陆大人,那儿子就把陆婉提出去处罚,保证不牵连爹!到时候爹就可向陆大人说,没有我这个儿子,这样爹就不怕陆大人怪罪了!”

  秦羽是实话实说,但气得秦父说不出话来,在儿子眼里,他就是个怕上司,为了前程连儿子都能不要的人。

  秦父见儿子如此执拗,也不愿管这件事了,大不了离开邡州,另谋生路。

  见秦父不说话,陆婉突然心慌起来,若是连秦父都不管,那她今日真要出丑了!

  陆婉咬着嘴唇道:“秦伯伯,难道你真要与陆家为敌?”

  秦父也无可奈何,他道:“婉儿,你也知道你秦大哥向来有主意,我也没法子。”

  听秦父真的打算袖手旁观,陆婉的脸色蹭的一下冷下来,她望向其余的女眷,但那些原本和陆婉站在一起的人不知何时悄悄躲远了,似乎不愿意出头。

  秦羽冷着脸吩咐道:“管家,去喊几个婆子,把陆婉绑起来,待绑足三个时辰再让她离开!”

  陆婉眼见几个秦府的婆子要来抓自己,她慌乱不已,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抵在自己喉咙处,威胁道:“别过来!要不然我就自尽!我看你们怎么给我父亲交代!”

  秦羽皱了皱眉,顺手接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向陆婉握着发簪的手掷去,陆婉吃痛手一松,发簪掉在地上,几个婆子趁机上前按住陆婉。

  陆婉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救命啊!放开我!你们大胆!我要告诉爹爹,都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秦羽,你无耻!为了个贱人这么对待我!”

  “住手!”

  一声高喊响起,贺传雯抬眼望去,原来是秦夫人。

  陆婉见秦夫人到此,以为有了新的机会,连忙朝秦夫人哭喊道:“秦夫人快救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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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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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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