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满转过头来看着吴长禄,佯装惊讶的样子,问:“怎么回事?”
“吴老板,你们的师傅画的的确很好啊。”
吴长禄苦笑了一会,道:“画上的图纸是一件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件事。”
“李姑娘,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满满点了点头。
从事设计相关的人应该都了解,图纸和实际制作起来有很大的差距。
不仅是技术上的问题,还有因为用料的种种限制,这些都会导致制作出来的东西,和图片上的有差距。
“李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
“你给看我的图纸是对的。”
李满满笑着轻轻点头。
“当然,”
“我当初也说了,我画的并不好。”
“可以说是一幅草图了。”
她不过在图纸上增加了一些看上去有用的线条,漏了一些具体细节。
吴长禄重重叹了一声。
“我是认真想要和李姑娘合作的,还有一个问题。”
“就是,我们是按照你提供的图纸做的。所以,在制作过程中,有任何问题,你都得帮助我们解决,一定要让这种人力车尽快被大家接受,购买。”
李满满点头。
“那么我为你提供的就不止是一张图纸了,这其中的制造价值都是。”
“比起你们提供的材料,要有用的多。”
“的确是这样。”
吴长禄赞同。
相比随处可见的资源,脑子里珍贵的想法是极其稀有的。
“李姑娘,要是这种类型的人力车卖出去,没有回本,没有赚到钱。我可是不会付给你钱的。“
吴长禄说。
李满满微微一笑,她伸手指向包间里面。
”吴老板,我们去屋里谈。“
”好。“
吴长禄又重新坐回来原来座椅的位置上,这次她捉了李满满的手臂过来:“你过来和我坐。”
李满满也没有拒绝,挨着她坐下了。
“李姑娘,”
吴长禄看着李满满说:“这样吧,我昨晚认真思考了一夜。”
“决定先付给你一些定金,等制作的新车售卖了,再付给你怎么样?”
李满满同意了。
吴长禄见状对旁边的黄云说:“把契约书拿过来,给李姑娘看看。”
“是。”
黄云从另外一个袖子中拿出了一卷写着字的白纸,递给了李满满。
“李姑娘,这是我订的条约,你看看。”
“好。”
李满满拿过去仔细地一条条看过去,上面是繁体字,大多数她认识,个别字需要她猜。
最上面写的是定金十两银子,剩下的制作出来卖出多少收益按照二八的分成,下面都是双方约定的其他条款。
“李姑娘,定金是为表示我和你合作的诚意,你看怎么样?”
吴长禄问。
李满满浅笑,神情淡定。
她看着吴长禄说:“不是我不满意,只是我能为吴老板提供的,远远超过这些。”
“哦?”
“你是嫌少了吗?”
李满满点点头。
”我认为定金应该增加到三十两。“
“还有,相比起制作这么简单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宣传和推广。把新制作的变成一种几乎每家都买上一辆的人力车。”
吴长禄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我从未想过这件事,只是想着让有钱人用得起。”
“有钱人的群体有限,您应该把眼光放到中产,富农,中农身上”
“中产,富农?”
富农,中农她倒是可以推测出来指的是富裕的农民,而这中产,她真的不清楚到底指的是什么。
“嗯。”
李满满用力点头。
吴长禄听得模模糊糊。
“那你想要怎么样?”
“提供设计图纸的部分可以这么算,推广方面得另算。”
李满满说。
吴长禄听明白了,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李满满的脸说:“你这是一鱼两吃啊!”
随后,她转过头对旁边的黄云道:“这就是你和李姑娘的差距,她敢和我讨价还价,敢大胆和我谈生意,这就是我欣赏她的地方。”
“是。”
黄云低下了头。
“过奖了,吴老板。”
李满满继续道:“比起事事都要顾虑清楚的决策者,做一个一声令下后,为老板出谋划策的人也不错。”
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决策者。
想要做上面的决策者,不仅要承担风险,更要顶得住下面人的压力,更要在迷茫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而这对于没有主见的,不能顶住压力的人来说要他坐上高位,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黄云听到李满满这么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恢复了之前恭顺的原样。
吴长禄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愚笨,她从黄云那里取得主意,还加上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她具有现代资本家的思维。
明明认可你的产品,却对你的产品贬低,使人做出让步。
她故意说自己师傅设计出图纸来炸她。想让她在她们马车坊工作。若是真的入职工作之后,她所施展出来的所有东西不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真的和现代一些老板的思维很像。
明明很多创业的年轻人有才华,有抱负,却在老板的忽悠下进入公司,成为他的高级打工者。
当然,所有的创业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小本经营虽然来钱慢一些,承担的风险也小,到后面投入的越多,风险也会越大。
李满满又和吴长禄拉扯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双方决定定金加到二十两,分成提到三成。
吴长禄的要求是要李满满在三年之内,帮她把生意做到禹州城,推广的银钱到时候另算。
*
*
李满满来到了宋雪雁家,走进院子里,就看到君兰坐在凳子上辛勤地洗衣服。
手旁的篮子里塞满了衣服,旁边的木桶里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一看就知道他又替人洗衣服赚些银钱,贴补家用了。
宋雪雁的爹被抱了出来,放在老式的躺椅子上晒太阳。
他坐在屋檐下,一双发皱的老眼睛微微闭着。也许是好久没有出来透气了,他并没有发牢骚。
今天的太阳温柔了些,躲在厚重的云层后面散发着光,而天空的另一边,却卷起了黑色的乌云。
“君兰。”
李满满走进来,叫了君兰一声。
君兰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看向李满满。
“李姑娘,你来了?”
他欣喜道。
李满满笑了笑,问:“雪雁在吗?”
“在呢。”
君兰看着李满满身上的衣服笑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姑娘,你身上这身衣服是你夫郎做的吗?”
“还挺合身的。”
李满满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很舒坦。”
今天她是想着要谈生意,才穿了这身新衣服。若是在平时干活,她肯定穿的是原来的旧衣服,怎么弄脏都无所谓。
“我家妻主在街上替人写信,还没有回来。”
君兰从地上站起来,两只沾水的手往自己腰间的衣服上擦了擦。
“你要不要喝点水?”
“看你都走热了。”
“不用。”
李满满说。
她刚才在酒楼喝够了茶。
“那行。”
“那李姑娘你是在这里等,还是要我去叫她回来?”
“离这里远吗?”
李满满问。
“不远,出门往右转,那边有一条人多的巷子,妻主就在那里摆摊。”
“好,我自己去找她吧。”
李满满说。
“行。”
离开了宋雪雁的家,李满满按照君兰说的一路走过去,在巷子口找到了人。
宋雪雁正端正坐在桌子前,帮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认真地写信。
老妇人说一句,她在纸上写一句。
李满满走到旁边静静地看。
“就这样吧,”
老妇人缓慢说完,剧烈咳嗽了一声:“让她早点回来看我。”
宋雪雁落下最后一笔,收起了毛笔,把手里的纸张拿起来,用嘴把上面的墨水吹干。
“已经写好了。”
“多少钱?”
“两文钱。”
老妇人付出了两文钱交给宋雪雁,从桌上拿起信,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雪雁。”
李满满走了过来。
宋雪雁一看到是她,从位置上高兴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棠颖。”
“来看看你。”
李满满又接着道。
“上次从你家离开之后,一直放心不下你。”
宋雪雁听闻,脸上有些羞愧。
“虽然过得依旧很艰难,但是有了你的帮助,总算好过了一些。”
“今天来写信的人多吗?”
李满满问。
宋雪雁摇了摇头:“今天就三个人。”
她说完,落寞地垂下了头。
“这里识字的人本来就不多,很多人都住在这里,在外地的亲戚也很少。”
是啊,古代的通信不发达的话,联系也不会频繁。何况,很多百姓都是在自己家里守着种田的本业。
“对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宋雪雁问。
“我想请你写一些字。”
“写字?”
“写什么?”
李满满微微一笑:“写一首简单的诗吧。”
她想教给秋苗新的内容。
宋雪雁听闻笑起来:“棠颖,你应该会写字吧。”
“不如你来写怎么样?”
“我还没有见过你写的字,今天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书法吧。”
她说着,让开了位置给李满满,自己走到一边帮她研磨。
李满满尴尬了一下,只好坐到了椅子上面。
她捏起毛笔,往砚台里斜蘸了一些黑色的墨汁,往边沿上刮了刮,蹭掉多余的墨水。
宋雪雁兴致勃勃地低头,看着她落下了第一笔。
李满满写下了一个一字,忽然,停顿了下来,她把毛笔放了回去,搓了搓手对宋雪雁道:“雪雁,”
“你帮我写吧。”
“我的手上都是汗。”
李满满说完清咳了一声。
宋雪雁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写个字而已,怎么感觉你是在打什么主意。”
“实在惭愧,很久没有提笔,有些字已经忘了怎么写。”
李满满说。
实际上,这里的文字和现代是有一些不同的。不像是现代用的都是简化后的字,这里用到的多是一些繁体字。
她差点就露馅了。
“好吧,你要写什么?”
宋雪雁看了李满满一眼,问。
她仔细想了一会,想着小学课本中的学到的一首古诗,于是开始当场吟诵起来。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宋雪雁听完,愣了一会神。
她看着李满满说:“你竟然还会作诗!”
“妙啊!妙啊!”
“棠颖,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李满满摇摇头:“我是会背诗,不是会写诗。”
“这首诗是我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识字的书籍能给我看看。”
她说完叹息了一声。
“我发现我这个脑子啊,忘了好多字,我得温习一下。”
宋雪雁笑了:“你还说让我帮你写字,原来是把夫子教的都忘光了,来找我帮忙。”
“可不是嘛,”
“我现在都觉得有些丢人。”
“好,好,等我写完字,回家给你找我当初认字的书册给你。”
“麻烦雪雁了。”
从宋雪雁那里揣了一首诗,夹了一本习题册子。李满满又买了一个木臼,用一只手抱着,里面放了新鲜的十个鸡蛋,身后背了一小袋面粉。
回到家的时候,中午过了一个时辰。
李满满还没有走到牛棚入口,小团子就跑了过来,要帮她拿东西。
“我帮你背后面的袋子吧,”
小团子踮起脚尖对李满满说,他手已经抱住了面袋。
他看上去异常兴奋。
当然是因为李满满每次回来,都会带来各种好吃的。
“算了,已经到了。”
小团子听到有些不开心,仍然是默默地跟在李满满后面。
走到了棚屋里,小团子接过李满满怀里的木臼,放到地上才发现里面是鸡蛋。
立刻开心地叫起来:“有鸡蛋哎。”
李满满把身后的面粉放到了旁边的案桌上。她看了周围一圈,发现不见刘槐花和秋苗爹,便问:“娘和爹,她们呢?”
“爹在河边洗衣服去了,娘去树林里挖,挖东西去了。”
小团子转过身用手指完河边方向,又指向了身后的树林方向。
李满满见状微微一笑,她发现这个时候家里还是得多一个人的。
要是没有小团子,娘和爹都忙去了,只有秋苗一个人,要是他需要帮忙,一时都找不到人。
小团子这些天,也的确是帮到了一些忙。
虽然都是一些小事,却不能忽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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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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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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