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就进入了六月。炎炎烈日炙烤着关中的土地,两京故道上的黄土砂石都被晒得发亮,道旁的山林郁郁葱葱,虫鸣之声不绝于耳。

  华阴以东三十里,潼关。

  这座建成还没过几年的关隘位于两京故道上,潼关以东不远就是通往风陵渡的岔路口。

  此时这个路口正被一座容纳有三万人的兵营彻底封锁,前后不见半个行人的踪影。当然,这般荒无人烟的景象也不足为怪,毕竟距离此地开战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一般人哪还敢往这边走,全都避之不及,就连那些往年常见的官吏、行商、使者也全都销声匿迹。

  这天,在兵营的中军帐内,一个斥候伍长躬身抱拳,报称:“禀将军,今日我等在潼关之外二里,望见关上的‘李’、‘樊’二旗号皆已换成了将旗,一曰‘‘中郎将李’,一曰‘‘中郎将樊’。”

  周瑜问:“还有什么异样?”

  斥候答道:“城头守兵人数如故,并无他事了。”

  “好,多谢你通报。”刘寿抬手示意斥候出去,等人出了帐外,才看向皱眉思索的众人,“李傕久无战功、樊稠新败,竟然同日升为中郎将......莫非董卓是将部下领兵之人全都提了一级?”

  黄忠戏言道:“虽然换了名号,也还是这支人马嘛!待我等早日攻入潼关,再去华阴瞧一瞧,看看那皇甫嵩和牛辅的旗号也换了没有?”

  “哈哈哈哈!”众将一阵哄堂大笑,随即又渐渐地收了声。

  现在潼关的守将是李傕和樊稠,这两人带了大约小一万人在关上。而潼关后面的华阴县城才是牛辅的主力所在,那边大约有三四万人。另外皇甫嵩自从那日退兵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华阴。

  当日刘寿和卢植合兵一处从风陵渡南渡黄河赶到了潼关,看见关上守备森严,便没有强攻,退回来在官道的大路上扎营。然而潼关背靠着兵精粮足的华阴,补给不断,即便刘寿他们把东面的道路堵死了,也不可能耗得对方断粮。

  如今距离刘寿第一次兵临潼关已经十几天过去了,诱降、离间他们都试过了,李傕也的的确确十分厌恶樊稠,然而潼关前有刘寿的大兵压境,后有顶头上司牛辅坐镇华阴,这两个潼关守将就算再怎么不和也闹不出来什么大事。

  再这样僵持下去,真不知何日才是个头。

  “潼关附近真没有山间小道么?”刘寿还在不死心地想着办法。

  “没有......”周瑜和郑泰两个从事面面相觑。

  像那种有着“后山小路”的关隘,一定得是积年累月、年久失修的,若不然,从后山都能直接绕过去了,还要花钱修一座关城干什么?

  周瑜都已经派人跑回弘农去找老乡问过了,这座潼关是近些年刚刚修成的,向西防御的那面是当初为了防御异族而建,东面则是今年牛辅刚刚给加固了一遍,哪里还有什么漏洞?

  只是此时刘寿却莫名地感觉心中焦躁不安,他的神色越发凝重,说道:“事出反常,董卓丢了河东却还大肆加封,只怕是长安出了什么变故。”

  “变故?”周瑜一听,也低头思量起来。

  郭嘉脱口而出:“董卓要逃了!”

  刘寿:“为何?”

  郭嘉:“明公,董卓必是意图入蜀,故而广封外将,使各安其位以御明公。”

  “哎,是了!”

  刘寿轻叹一声,似舒缓又似憾恨,他已经隐隐预感到,这回怕是抓不住董卓和刘协了。

  朱灵其实前面一直没太听懂,直到这里才跟上了节奏:“若是擒不到陈留王,董贼就仍能假托王命......唉!实在可惜!”

  “那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国贼不能除,可恨,可恨!”

  这时众人也一致认同董卓要跑,然而以目前他们被潼关阻道的情况来看,几乎必然是拦不住了,顿时帐中响起一片叹息。

  “住口!”卢植厉声喝道,继而怒斥长吁短叹的几人:“将军兴兵奋发,是为讨除国贼董卓;而陈留王虽为贼臣冒立,非罪人也。尔等焉敢挟私而废大义!”

  朱灵跟着卢植这半个月来已经被对方收拾得服服帖帖,闻言立即便拱手谢曰:“明公息怒,小人失言了。”

  黄忠和郑泰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见卢植发话,也默默地住了口。

  刘寿赶紧转移了话题:“董卓若真逃去,则潼关必克、三辅必得,只在早晚之间耳。我不愿多费兵卒,诸公,可有破关之策?”

  周瑜说道:“我有一法,成则破关,不成弗损,明公或可一试。”

  刘寿忙问:“何法?”

  周瑜:“我等便把董卓将要逃往益州之事编排一番,飞书传入关内,看看这些守将是何反应。”

  刘寿想了想:“试倒是可以一试,然而......董卓既然敢大张旗鼓地加封,对内自然已经有了一套说辞,我们再去讲时,敌将未必肯听。”

  “行之无妨。”郭嘉忽然说道,“董卓若携带朝廷百官眷属而逃,则车驾必不能速行。明公且为之,多致书信,告以祸福,待事变之日,不须将军提前获知,而守军自溃。”

  “好,就这么办。”

  刘寿答应下来,转头就宣布散了会,只留下卢植在帐中商议。

  众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刘寿也不让冷场,笑着问起卢植:“皇甫义真的长史,梁习,现在如何?”

  卢植道:“其人形容瑟瑟,然并无大碍。”

  “呵呵呵......”刘寿想起去年在安邑阵前看见那位长史的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卢植口中的“瑟瑟”是个什么效果。“我记得,当年征讨黄巾起义的时候,皇甫公的长史还不是他?”

  “那人过世多年了。”卢植答了一句,见帐中之人已经走得只剩一个典韦了,便不等刘寿再去扯闲篇儿,开门见山地问道:“将军有何事商议?”

  刘寿闻言,也不跟他客套,十分直白地直奔主题:“此番若能擒得陈留王,自然不必再说;只是若按如今所见,恐怕未能擒之......我有个想法,请卢公帮我参详一二。”

  卢植:“植洗耳恭听。”

  刘寿:“依我看来,若是擒获了他,他就只是陈留王;可若是擒之不得,日后便尊其为天子吧?”

  卢植有些惊讶:“将军何出此言?若能收复两京,威震寰宇,则当立王命以号令天下,然后中兴可成矣。”

  刘寿说道:“可是,天有二日,如天无主。我那我王弟是不可能退位的,若是我再称帝,只会让天下人连汉室都认不清了。不如我们尊他为天子,而我假节、录尚书事,这个名头也够用了......我也就是这么一想,究竟行与不行,且到了长安再说......卢公久在朝中,似这等身名之事、朝野舆情、是非公论,明公自然比我还要清楚。待我攻入西京之后,还请明公替我安排一番吧。”

  卢植却没有被刘寿这一番话说服。他是个典型的士大夫、士之楷模,他奉行的是儒家君臣之道,并不能理解刘寿试图当个摄政王这种行径。“将军,如今四方未宁,盗贼伺隙,将军宜先正名,则天下聚目而视,攒耳而听;然后置百官、训化州郡,此强干弱枝之道也。”

  刘寿自己其实也还迷茫着,不过这不妨碍他明确反对东汉王朝这个已经被证明为错误的运作模式。

  “卢公所言不假,然而这个‘正名’又是指的何名呢?是一家一姓之名,还是天命所归?都说什么兴复汉室,若只是重建一个后汉,待到二百年后,天下依旧还是如今日这般模样。”

  卢植那双狮子眉微微蹙起又平复,跟刘寿一样若有所思。

  ......

  陈仓。

  西线的凉州指挥官们比东线的刘寿要早了好几天就猜出了董卓的谋划,而且还是在董卓大肆封赏部将之前,这就意味着留给他们的可操作空间比刘寿和周瑜要大得多。

  贾诩早早就写信告诉杨定说董卓把他当做了弃子,更是预言过董卓会给杨定开出什么样的筹码来买他的命。

  于是乎,就在杨定接到诏书封他为后将军的这一天,那种“不详的预感竟然兑现了”的恐慌驱使着他怒气冲冲地跑去找到董旻质问。

  “左将军,太师迁都,却不告知你我派人接取家眷,不知这是何意?”杨定不是蠢人,上来先强忍住了怒意,假装在跟董旻统一立场。

  不过,杨定如果能知道贾诩是怎么猜出来董卓要跑路的,他就肯定不会过来浪费时间陪着董旻演戏了。

  董旻早就清楚董卓全部的计划,也清楚杨定的最后作用就是守住陈仓。

  在杨定开口的时候,董旻其实已经动了一瞬间的杀机,不过一想到陈仓需要这个替死鬼来挡着,他又立即收敛了眼中的凶光,顺着杨定的话假意安抚道:“整修所言在理,只是你我驻守要地,不能擅离,或许太师便是为此而没有知会我们?整修可有家眷在京,我这就派快马告知太师!”

  杨定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他的家人都在身边,哪有什么人要他去长安接的?此时被董旻问起,杨定赶紧胡扯了一人:“啊,我有个同乡正在长安。”

  “整修啊,放心,太师记挂着你,也记挂着咱们的乡人故旧呢!”董旻没有去细究杨定的话是真是假,他现在只想设法哄住杨定,然后自己带着叟兵脱身。

  杨定心里权衡着自家前途,并没有看到刚才董旻一闪而过的杀意。等他再回过神来紧盯着董旻的时候,对方已经完全是一副大忠臣的姿态,对答滴水不漏,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如果董卓真的抛弃他入蜀的话,是该投靠傅燮、贾诩,还是追上董卓和胡轸一起入蜀?投降的话,要不要杀了董旻?杨定心中天人交战,随口跟董旻糊弄了几句,到最后也没能得个准信董卓到底是不是入蜀,只好无功而返。m.sttgxcl.com

  ......

  六月的第一次朝会上,皇帝刘协命人选定了吉日吉时。

  三日后,天子车驾启程西迁。

  迁都的队伍由中军校尉董璜带队,朝臣百官携妻带子随行,有些富贵的官员身边家丁就有数百人,一路迤逦西行。

  此番迁都的景象与一年前西出洛阳截然不同,虽然同样是出得西门、也同样是董卓领着大军亲自断后,不过这次的队伍中没有了被迫背井离乡的百姓,耳边不闻生民哀哭,刘协和百官在路上的心情总归要比上一次好了不少。

  然而真的会是如此吗?

  董卓都准备抛弃长安了,他还能放过城中百姓?

  刘协和百官其实都心里明白,此时长安城中很可能正上演着一场人间惨剧,不过他们默契地谁也不提此事,只管埋头赶路。

  郿县在地理上位于长安正西,不过郿县地处渭水之北、而长安在渭水之南,正常的道路应该是出了长安之后立刻渡过渭水,走北岸的官道过去。

  可是此番迁都的队伍却在董璜的带领下一路向西,宁肯绕着远路幕天席地,也不去渭水北岸的右扶风、槐里几个大县歇脚。

  如此走了几日之后,董璜迟迟没有渡过渭水的意思。

  刘协直觉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在车上紧张地问左右道:“去往新都要行多久?”

  刘艾随车而行,笑道:“回陛下,从长安出发,只要七日就能到郿坞。”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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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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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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