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涅的灵柩停在宫城正殿庆天殿中。

  元贵妃带着众嫔妃,身着孝服,跪在殿内灵前。

  众亲王、郡王、朝臣则身着孝服,跪于殿外。

  京城内,一品至五品官员皆要进宫,为皇帝守灵七日。

  期间,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任意出入宫城。

  慕容涅的五弟横王、七弟易王率几个郡王幼弟跪在殿外众臣之首,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守灵之典中。

  朝臣们亦是人心惶惶。

  大多数人皆想着此时该如何站队,方能保下半生权势不变、富贵仍存。

  因着此时,慕容琏身死一事已彻底传得人尽皆知,无太子在灵前跪拜继位,大燕的下一任皇帝只有两个人选无疑,便是横王慕容渮与易王慕容渔。

  而这二人虽都育有儿子,但相较之下,却是横王更存优势。

  他生母乃是大燕开国皇帝慕容肇的贵妃,仅在慕容涅的生母、即慕容肇的皇后之下。

  他也是慕容肇最为宠爱的儿子,也因此方能在朝中拉拢朝臣、结党营私,又胆大包天、为非作歹的事做得数不尽。

  早在两年前,慕容渮便已密谋与慕容涅夺位,最终之所以仍能安然无恙,正是因他党羽众多,且手握横州全军,就是皇帝也不敢惹急了他。

  两年后的今日,他自以为朝中已无人能与自己匹敌。

  因而人跪在那里,心却早飘到了那把龙椅上。

  而反观慕容渔,虽为易王,却是始终不受慕容肇半分宠爱,幽居深宫十几年,无人知晓,受尽冷眼甚至屈辱,连宦官都敢爬到他的头上来。

  加上他生母又十分卑微,故而在慕容涅登基前几乎被人所遗忘,但他在护慕容涅继位上立下大功,由此一鸣惊人,又受慕容涅信任,在朝中盛名渐显,逐渐也有不少人环在他与孟安身侧。

  既是冬日,长安地处北境,天气便甚是寒凉,加之冷风不断,又因身着单薄素服,许多朝臣已是瑟瑟发抖,又一动不敢动,只得咬紧了牙关坚持着。

  慕容渮也不例外,虽说他倒是穿得厚实些,但已是跪不住了,一方面夺位心切,另一方面便是觉着无聊至极。

  故而渐有起身之意。

  孟安此时正跪在慕容渔下首。

  慕容渔趁着慕容渮东张西望之际,偏过头去,递给孟安一个眼神。

  孟安也以眼神回敬,示意已领会。

  慕容渔便突然整个人向左栽去,倒地不起。

  这下子众臣纷纷起得身来,喧闹声大起。

  有的趁机活动身子,有的则探头向前望去。

  只见孟安大喊一声:“殿下!易王殿下!”

  边说又用手探着易王的鼻息,又急忙道:“太医!快传太医!殿下晕过去了!”

  他这样一喊,几个宦官忙聚拢了过来,其中一个小宦官手脚麻利地将慕容渔背起,一路向偏殿跑去。

  孟安不忘回头,对着众臣高声道:“陛下灵前,易王殿下若是遭了什么不测,本相与尔等有何面目去见陛下?本相放心不下,这便先去听太医怎么说。”

  说着瞥了一眼面带怀疑、翻了个白眼便要起身的横王慕容渮,又加了一句:“还望尔等以横王为表率,勿要骚乱。”

  说罢,见众臣果真安静了下来,便抬脚离去。

  横王慕容渮心中暗唾了一声,低声骂道:“把老子当三岁孩童?早不昏晚不昏,偏生在此时昏过去,八成是要趁机密谋些什么。七弟啊七弟,你决计斗不过我,何苦要费这些无谓之心思?”

  他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心中却也有些不安,便作势要起身离开,与自己的党羽谋划登基之事。

  谁料后方却突然传来一声:“殿下是要去哪里?”

  这人的语调并不低沉,声音也不大,但在这空旷的大殿前广场,却仍显得甚是突兀。

  慕容渮皱了皱眉,转身便向着声音的主人看去。

  他对上的是一双平静如水的丹凤眼,正是枢密使韩聘。

  韩聘的素服上散发出些淡淡地兰花香,既甚是雅致,又难得地为这所谓悲伤隆重的气氛添了点生气。

  慕容渮挑了挑眉,双手抱着臂,笑了一声:“本王也要去看望我那说倒便倒的七弟,如何?枢密使不许?”

  “非也。臣只是觉着,太子如今不在了,陛下又刚刚去世。至少在陛下的灵柩前,殿下不宜思虑他事,身为臣子,也身为陛下最长的皇弟,殿下应当静下心来为陛下守灵,为百官之表。如此,想来陛下九泉之下,方才能安心。”

  韩聘并不畏惧慕容渮的冷嘲热讽,而是直面相对。

  他这短短几句话,句句属实不说,且充满了忠孝节义,说得慕容渮无法还口。

  在百官面前,慕容渮为了得人心、不落下话柄,显然不能径直甩袖离去,否则便是不忠不孝。

  但他心中实在想知道慕容渔和孟安在搞什么名堂,因而又必须寻借口离开。

  他想着理由,憋了十几秒后,道:“本王去如厕。怎么?枢密使也要跟着?”

  “殿下,臣陪殿下一同去。”

  令慕容渮想不到的是,韩聘还未出声,倒是跪在众臣前列的沈聪开了口。

  自他征楚不利、灰头土脸地回京后,虽是受了罚,但在孟安庇护下,倒也未真的丢官乃至丢命。

  他此言一出,韩聘亦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很快便将头转了回去。

  “沈聪是孟安次女婿,孟安又与易王寻借口共进了殿,看来孟安已是易王的人了。横王与易王,究竟谁继位对我及仲吾有利,此时尚还难说。横王才学不如易王,又傲气了些,易王则为人淡泊悠然,又身怀才干,看起来似乎比横王更适合为君,加之又是楚则义妹之夫,如若他继位,对我等之利应是大于横王。但我却始终看不破易王此人,总觉着此人有什么秘密,如同一层纱雾蒙在眼前,想必仲吾亦有此感。总之无论如何,我必须尽快趁乱冒险救出仲吾。再等不得了。”

  韩聘心中如此想着,便不再言语。

  只听得慕容渮声音中的怒气现了出来,斥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东西,伐个戈楚,损我大燕兵将无数,如今竟然也敢跟本王叫板。好啊,你便跟本王一同去,本王撒泡尿,你便接了喝了。”

  他粗鲁之言一出,群臣便躁动了些许。

  慕容渮放过话,便要走。

  韩聘皱了下眉头。

  却不料沈聪竟径直站起,对着慕容渮未走出多远的背影道:“横王殿下!如果臣没有记错,您不久前便以如厕为由,几次离开。枢密使所言不错,您如今堪称众臣之首,怎能如此随意?堂堂大燕亲王,便是这般之人?若是殿下今日之举传了出去,岂不让百姓大失所望?岂不成百姓之笑柄?”

  沈聪话音未落,慕容渮便转身回来,破口大骂:“你竟敢如此与本王说话!谁给你的胆子?你这个败军之将!以为自己是孟老儿的女婿便敢骑在本王头上不成?”

  似乎是越说越气,他竟不顾场合,一脚将沈聪踹倒在地,转身便要再度离去。

  谁知沈聪却挣扎着一把抱住慕容渮的腿,使他走不得。

  慕容渮急了,更加确信沈聪是在为孟安与易王拖延时间,便要以拳去击其头部。

  此时一直未发话的数位大臣纷纷站了起来。

  几个须发尽白的老臣对着横王掬礼道:“殿下,陛下灵前,殿下不能克己复礼,不能安心守灵,反而对劝诫的臣子恶言相向、拳打脚踢,实让臣等羞愧难当。如若殿下还要如此,臣等无颜再活于世上,只好去见先帝。”

  说罢便真的一齐跪下,向地上撞去。

  慕容渮气急败坏,却又不能落个逼死重臣的罪名,何况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跟随自己父亲开国的功臣。

  于是只好软下声道:“好,好。诸位不要激愤。是本王一时糊涂,这天实在冷,本王又忧心七弟,便失了些理智。本王这便继续为皇兄守灵。”

  话音落下,仍不忘狠狠地瞪了沈聪一眼,不情不愿地重新跪了下去,心中却是打起鼓点,揣摩着易王此时到底在做什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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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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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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