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雨天已经持续有一周了,急雨裹挟着烈风袭来,气温骤降。昌涯早早穿上了冬衣,包裹的严严实实。

  因为昌涯和岑肖渌的生辰只隔了一天,便像之前一样凑在十一月十八那天一起过。四人去外面酒楼吃了一餐庆祝,饭后还难得的上街逛了逛。

  夜里小风吹着太寒凉了,没逛多久他们便回家去烤火了。岑肖渌在火上煨着慢饮,幽幽的桂花香儿飘散出来,闻之醉然。

  昌涯自然想到了乐琅什。

  “好久不曾见琅什他们了,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岑肖渌轻摇晃着酒壶,将军府一别,他被救走,自此也与乐琅什断了联系,不过他想乐琅什该回到正统了。虽然乐琅什没有明说,但他也猜到了大概,何人能与将军府有牵扯,还能调动诸多关系与破灵会抗衡,破灵会背后的支持者必有朝廷内的一方势力。破灵会灭,一方势力倒,必有另一方势力崛起,乐琅什应已抢占了先机了。

  “不知……”

  “哎!话说你和琅什还真投缘,偏偏赠了你慢饮。”昌涯不知他这话说出来泛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

  “自是投缘。”毕竟曾从一师,还联手对抗了破灵会。

  昌涯猛饮了一口酒,被呛住了还故作老态。

  岑肖渌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看你与沇柔小姐也很是投缘,不然怎么别时还得了人家亲手缝制的香包。”

  “那是……那是人家乐意给我的。”

  “还留着吗?”

  “自然留着。”完了昌涯昂起头补了句,“贴身携带。”

  “哦?”岑肖渌慢慢饮了口慢饮,目光微显迷离,“带的那么紧,小心掉了心疼。”

  昌涯觑了他一眼:“这你不用担心,我保管的好着呢。”

  昌淮和岑肖涟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对他们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好奇极了。之前大头娃娃的谣言在水镇传开,对唤灵医师的信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也就是那次,昌涯跟两人说了他与岑肖渌去往戈青里的经过。所以他们是听闻过这些人的,只是不知里面还有这等细节。

  岑肖涟露出求知的眼光:“师兄,是沇柔姑娘送你的香包吗?那岂不是定情信物?”

  昌涯的表情绷不住了。

  岑肖渌两指夹着酒杯凑到唇边,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目光暗了暗。

  “是啊!是啊!”昌淮未察觉两人神情的变化,还上来凑热闹,“可是沇柔姑娘和昌涯哥心意相许,但却天各一方,好虐啊!”

  昌涯暴敲了下昌淮的头:“虐什么虐?不许瞎说,我和沇柔之间是清白的。”

  昌淮捂着被敲的额头闭嘴不语了,昌涯哥隐忍着感情的样子更虐了好吗!

  酒酣人倦,檐下细雨密密匝匝落到青石地面上,滴滴脆响。笑闹毕,灭了炉火,四人各自回了房中。sttgxcl.com

  昌涯头有些晕乎,快速洗了把脸偎进了被窝里。被窝里有岑肖渌放好的暖壶,脚掌贴上去热乎乎的,昌涯舒服地哼哼了几声。

  岑肖渌与众人分别时看似脚步虚浮,眼周薄红,可一踏入房内后,那双迷离目瞬时清明了起来。

  他扯松了领口,呼了口热气,往床边走了两步。床上的被褥被他堆到了一边,敞开的床垫中央有一片湿迹。

  岑肖渌拿手触上那片湿迹,刚巧又一滴雨水落下来,落在他的指盖上,分流开来。视线顺着雨水滴落的方向抬头上望,正对着床的顶部隐隐又要聚成一滴水滴。

  岑肖渌撤开了手,嘴角弯了弯。

  *

  “谁啊?”闻听敲门声,昌涯艰难地爬离了温暖的被窝,缩着脖子披上氅衣打开了门。

  “岑肖渌,你怎么来了?这是……”昌涯一眼便看见了他胳膊上挂着的盖被。

  岑肖渌的表情可谓无辜至极:“今夜能在你这里挤挤吗?”

  “怎么了?”昌涯一头雾水。

  “你去看看便知道了。”岑肖渌嘴上说着,脚已经先一步动作进了昌涯的房间把带来的被子堆上了床。

  发大水了?昌涯兀自想着,最近雨一直下着,而岑肖渌又半夜抱着被子出现在他门前,他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走吧。”岑肖渌在前头领路。

  昌涯跟在他后面去了他的房间。走到床前,岑肖渌以眼神示意床上的那一大片湿痕,又指指屋顶的方向。

  “漏雨了。”

  昌涯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又一滴雨水适时地落了下来。

  “还真是。怎么就突然漏雨了?”

  “不知道。”岑肖渌摇摇头,“可能瓦片有些破旧了吧。”

  “很可能。”昌涯看着床上湿透了的垫被,这该是漏了多少雨啊!他赶紧找来一个大缸垫了层油纸放在了床上漏雨的位置,“今晚先这么对付着吧,也只能等晴时再检查瓦片了。”

  “嗯。”

  简单处理完这屋,岑肖渌跟在昌涯身后回去了。连绵的阴雨天,他只是稍微移开了那么一片瓦,果不出他所料,这老宅子不太能顶得住。

  回到昌涯房内,岑肖渌像模像样地铺起了他带来的被子。由于天冷了,各床都换了棉被,昌涯这单人睡的床也不顶大,铺上两床厚被着实有些挤了。

  昌涯看着岑肖渌铺被属实有点折腾,便道:“要不你别铺了,我们就盖一床也行。”

  闻言岑肖渌停下了动作。

  “也行,两个人也暖和些。”

  此乃真言,昌涯迫不及待要回被窝里了,在外面站着实在太冷了。他帮着岑肖渌把他的被子搬去了榻上,重回床边理了理被子,脱掉氅衣就溜上了床。

  “快进来。”昌涯望着岑肖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等等,我有个东西要送你。”岑肖渌没立马上床,说罢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变出来了一个毛绒绒的筒状物,“给你的,礼物。”他伸出手去。

  昌涯好奇地看着那物,坐了起来拿在手中把看:“这是什么?”

  “暖手的,你把手放进去看看。”

  昌涯照着岑肖渌说的把手从两边的洞洞里塞了进去。

  “软乎吗?”

  “嗯。”昌涯点点头,里面有很多毛毛,手伸进去被包裹住了,特别软乎。

  岑肖渌俯身托起暖手套,就着昌涯把手插进去的姿势拉开了底层的锁链,露出里面的一个小空间。岑肖渌把手指塞了进去,抬眼对昌涯说:“这里面可以装下一个小瓶子,瓶子里灌上热水,拉上锁链,里面就暖和起来了。你冬日畏寒,在诊室时可以用上。”

  昌涯看着岑肖渌手指动作,讲解,很是惊奇。等岑肖渌撤出手指时无意中隔着一层绒布勾到了昌涯的手指,昌涯心中一动,不易察觉地敛下了眉目。

  “喜欢吗?”岑肖渌不知何时坐上了床。

  昌涯点点头,目光亮亮的,手一直塞在里面。

  “要留着贴身携带吗?”岑肖渌盯着他。

  这话意有所指,分明是今晚昌涯回岑肖渌的对待沇柔送他的香包的话。昌涯偏开了头,就不肯老实如了岑肖渌的意。

  “也不必随时贴身携带,比如……雨天出门就很不方便。”

  “那你还我。”岑肖渌佯装伸手来夺。

  昌涯连忙避开了,把暖手套塞进被子抱在了怀里:“那不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岑肖渌也不真夺,脱掉外衣,除去靴子躺了下来。昌涯也滑进了被子里,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岑肖渌,话语放轻,真心道:“谢谢你。”

  岑肖渌弯起唇角笑了,伸手弹了下昌涯的额头:“也不用这么感激涕零。”

  “谁说我感激涕零了?”昌涯不依了,“其实也就一普通的礼物而已。”嘴上说着普通的礼物,可怀里却是把普通的礼物当宝一样紧紧抱着。

  “哎!”昌涯转向岑肖渌,“你屋里漏雨了为何跑来跟我挤?我以为你会去肖涟那的,为了给我送这个?”

  “不然呢?”岑肖渌也看向他,“肖涟也用不上这个,就你最畏寒。”

  “哦。”也就是说不为了送礼是不打算过来找他的,“其实我也准备了礼物给你。”

  “什么?”

  “不是实质的东西,是……是一种手法。”昌涯为此还特意偷偷学了好久。

  “手法?”岑肖渌咂摸着,这倒新鲜,“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先不说,等明儿展现给你看。”

  “是吗?”岑肖渌有点期待了。

  被窝里多了一个人,热度上升的很快,昌涯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在睡着的过程中,昌涯的身体不知不觉地往热源处靠近,很快就贴到了岑肖渌身上。

  岑肖渌非但没有避开,还主动揽过了昌涯。脚边暖壶的温度渐渐流失,很快就没初时的热度了。岑肖渌让昌涯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把他的脚轻轻放在了腿弯里捂着。

  昌涯微动了动,很快呼吸又绵长起来。岑肖渌的所作所为均出于一种本能,本能令他如此,他便不去深想驱使本能的理由了,就这样便很好。

  这一夜岑肖渌睡的很沉,他做了个长长的梦,梦到了在泉溪源那两年煎熬的日子,梦到了与爹娘,弟弟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梦到了自己流离失所,从一个地方辗转到另一个地方,最后到了钩月……

  ……

  早上,昌涯醒来发现身边的床铺空了。岑肖渌已经起来了?昌涯揉揉眼睛,看向窗外天色尚早。

  “大哥,没事吧?”

  有声音?昌涯疑惑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里侧屏风处。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透过床框,能看到屏风上隐约印出两道人影。

  “无碍。”

  是岑肖渌的声音。

  昌涯披衣下了床,往屏风处走去。

  “岑肖渌?”他喊道。

  屏风后的动静停了,半晌只听岑肖渌答道:“是我。”

  “还有谁?你们在干什么呢?”后面分明还有一人。

  岑肖涟从屏风后转出来挡住了要上前的昌涯:“是我,师兄。”

  “肖涟?怎么了?”为何躲在屏风后偷偷摸摸的,还有意挡着他,昌涯想越过岑肖涟一探究竟。

  “等等,师兄。”岑肖涟急忙移了一步又一次挡在了他面前。

  “到底怎么了?”越这样,昌涯反而越发好奇了。

  岑肖涟避开了昌涯的视线,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

  “就是……就是大哥伤着了,我给看看。”

  “伤着了?睡的好好的如何伤着了?”昌涯猜测,“滚下床了?”

  “不是……”

  “我看看。”见岑肖涟吞吞吐吐,昌涯已经认定岑肖渌是滚下床了,莫不是被他踢下床的?他睡着了也不知如何不安分,所以才不让他看?那他更要看看了!

  岑肖涟拦不住昌涯,还是被他越过了屏风。

  岑肖涟扶额。只一瞬,可能就一两秒的时间昌涯腆了个大红脸飞速跑出了屏风。

  岑肖渌淡定地在屏风后系上了腰带,镇定自若地走出来了。

  “你……”

  屏风后的岑肖渌竟是褪了裤子的,虽说大家都是男人,你有我也有,但直面什么的未免也太有冲击力了!恕昌涯现在还没有晃过神来,昨日的酒劲似乎又漫上头了,晕乎得很。

  岑肖渌低“咳”了声,被看光的人倒是没显出一点不好意思来。

  岑肖涟尴尬地把昌涯拉到一边隐晦点明:“师兄,你那个,那个晚上睡觉是不是姿势不太对?”

  昌涯被问懵了,琢磨了一会儿才了悟岑肖涟话里隐含的意思,他震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道:“是我干的?”

  这句话岑肖渌明显听见了,但却未反驳。岑肖涟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大清早的二次冲击,昌涯捂脸,所以肖涟才说岑肖渌伤了,还偏偏伤的是那处。

  “……要紧吗?”昌涯弱弱道。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后,他说话都不敢看岑肖渌了。

  “没大碍,师兄你下次注意些便成。”

  “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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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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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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