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肖渌在听葡灵说需要他脱掉上身的外衣,由她来帮忙推精油时,他便一口回绝了。即使他们关系如何纯洁,但终究是男女有别。
葡灵清楚岑肖渌的顾虑,她也只是想能使精油发挥最有成效的作用,以使岑肖渌受益。
“要不我点个熏香,你闭着眼睛很快就睡过去了。”
岑肖渌不懂手法,葡灵还是想争取她来推压。
“葡灵姐姐,肖渌谢过你的好意,这等佳品用我身上岂不浪费了,姐姐还是自留着吧。”即使他知道葡灵的用意,但在原则性问题上还是不会让步的。说着,岑肖渌便准备离开了。
葡灵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哎!你慢着。”
她叹了口气:“该说你顽固还是如何?算了,我交于你吧,待会儿你自己用,但效果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葡灵把使用这瓶精油的细致要点都与岑肖渌细细说了,还伸出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下推压手法,如此面面周到后才退了出去,留岑肖渌一人在房内处理。
岑肖渌等门合上后犹豫着还是褪去了自己的外衣,掀开里衣,敞露出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的上身有着许多深浅不一的疤痕横亘在前胸和后背上,左胸心脏部位的疤痕由为显眼,触目惊心地只看上一眼便能联想到烙下此疤痕的要命之处。
岑肖渌趴在了榻上,把精油倒于手心,搓热后覆上了肩颈因重压而形成的一道道紫痕上。自己推压覆盖范围有限,岑肖渌只大体地在肩颈处覆上了一层精油。腰部比起肩颈处要容易操作一些,他坐了起来重倒了一些精油于手心搓热后揉按在了腰上。
葡灵给的这瓶精油后劲挺足的,没一会儿揉按处便发了热,按葡灵的再三叮嘱岑肖渌重新趴了下来,头枕着小臂裸露着上身晾着让精油慢慢起作用,他也可借此小憩一会儿。
岑肖渌渐渐沉静下来,刚要沉眠时突然相临的房内传来人进入的动静,岑肖渌立时睁开了眼睛,屏息倾听着。
葡灵确认过临间无人的,怎么突然进了人?
隔壁的动静越发明显,嘭一声那人似乎撞倒了什么,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往他这边过来的。
“吱呀”一声两间共用的槅扇猝不及防被推开,岑肖渌只来得及坐起拿过外衣在手便和冒然闯进来的人对上了。
“岑肖渌!”昌涯瞪圆了眼,惊呼道。
岑肖渌只愣了一瞬便立马披上了外衣,遮住了裸露的身体,拢好了衣襟。
“你,你!”昌涯逃离的仓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形容狼狈,如今还没逃离险境,却在这等地方看见了岑肖渌敞着胸膛,面色潮红,这如何叫他不震惊!
“你怎么在这?”
两人几乎同时问了这句话。
昌涯刚刚经历过一番抗争,又目睹了说不出口的那等事情,现在看见待在这等魔窟,还呈现出如此情态的岑肖渌,如何叫他不想歪。
“岑肖渌,你怎么能堕落到来这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营生!”昌涯气得脸都在颤!此前他猜测岑肖渌心仪这的姑娘心是梗得慌,可岑肖渌若是来这干这等事的他是真要厥过去了。
“你在说什么?”岑肖渌不理解昌涯何来这突如其来的质问。
“我说什么你还不知道?你跟我装什么糊涂,都被我亲眼看见了你还想糊弄我?”昌涯真要厥过去了。
岑肖渌面对昌涯的一脸怒容,回过头来想他说的第一句话慢慢琢磨过来了。他毕竟也在仙鹤栏待了四年,即使每天只是干打杂的活,这仙鹤栏里经营的或大或小,或隐秘或张扬的营生他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心中有数。
这格苑是什么地方,他比昌涯自要清楚百倍,这是给那有不可宣之于明面上的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消遣的场所。
“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
“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岑肖渌避过昌涯的问题,转而质问他。昌涯这一身惨样,实在让岑肖渌想不到好地儿去。
气氛正僵持时,门外突然传来葡灵担忧的声音。
“肖渌?”随着声落,门被推开,葡灵走了进来。她是算着时候过来准备看看岑肖渌的情况,再带他离开的,没曾想一过来便听见房内多了个人说话的声音。
三人齐聚一间房内面面相觑。葡灵的到来也适时缓和了屋内僵持的气氛,一番解释过后昌涯才知他误会了岑肖渌什么,他可真是犯傻了,岑肖渌也一副这样的样子,他脑子瞬间就不好使了。
刚才昌涯注意力全在岑肖渌身上了,这才看见榻上果然有如葡灵所说的空了的精油瓶。
岑肖渌的清白是被证实了,可要轮到昌涯了。
葡灵从头至脚扫过昌涯全身,问道:“你能进入格苑?”不说昌涯根本不符合能来此的标准,即使通融他过来了,也不该是如此……被折腾的样。
岑肖渌也瞧着昌涯,听他要如何解释。
“格苑是?”昌涯发出疑问。
“便是这儿啊!”葡灵眼里意味不明。
昌涯恍然大悟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过来这里的。”昌涯连连摇头,“此事纯属意外……”
接下来,昌涯述说了自己入仙鹤栏,却被一妇人强行拖拽进入了格苑的一间房内,还被扒了衣服,锁了起来的经历说了。
昌涯这凌乱的一身绝不止被锁在屋中这么简单,岑肖渌目光已经沉下来了,追问道:“然后呢?有人进来了?”
说到那男人,昌涯还心有余悸。当时那肥壮男子向他逼近时,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被男子死死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男子的头凑到他脸旁,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酒味。男子嘴里不干不净着,手上越发没规矩起来,扒着昌涯最后一层里衣撕扯。昌涯极力挣扎着,反而点燃了男子的兴致,肥厚的嘴唇凑上来就要亲他。昌涯以手死死抵着男子的头,后仰着脖子,拉开与他的距离,就在这空档间男子微微挺起身子调整姿势,昌涯抓住时间屈膝猛地顶向了男子的下半身。
这一招突袭确有奇效,也实在要命,男子全身的肥肉都痉挛了起来,疼地龇牙咧嘴,昌涯趁机推翻了他,爬了起来。男子不服气,怒意上头骂骂咧咧着要来抓他,昌涯四下摸索着抓到了一个灯座,二话不说立时举起来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砸向了男子头部。男子“啊”地痛叫一声,抱着头部哀嚎,眼神立时迷离起来,昌涯狠了心又猛击了两下,终于给男子砸晕了过去。
危机霎一解除,昌涯扔了灯座,瘫坐到了地上。一番挣扎下来,他整个人可谓狼狈至极,胸口起伏着大喘气。隔壁的响动渐次弱了下来,只余“哼哼唧唧”的软语。昌涯已没有余力再顾及隔壁了,他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走到男子头边,两手拽着他两肩的布料勉力把他拖去了墙边,那儿有一道屏风,移动下的话可以遮挡住男子的身形。
男子满身的肥肉,十分敦实,昌涯拖得费劲,放下他后使得他的胳膊不小心撞到了槅扇,恰恰正是这一撞令昌涯发现了这两间共用的墙的特别之处。他原以为这道槅扇只起装饰作用,里面还有一道实墙,哪知两间房仅仅是以这道槅扇相分隔的,并且是能推开的。男子胳膊这一撞就正好无意中推开了一道缝,从这道缝中昌涯能看到对面房内的一小部分空间。
为免对面房内的两人有所察觉槅扇被推开了,昌涯小心翼翼着挪动了男子的胳膊,拉上了槅扇,合严实了。他紧跟着移动屏风,伸脚把男子往墙角踹,保证屏风能完全遮挡住他的身形。
他思考到既然这边的槅扇是能推开的,那另一边的说不定也是能推开的。昌涯立马去到了另一边,他先贴槅扇倾听对面房内有无动静,确保无人后左右摸索着真让他抠动了一块。这块槅扇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昌涯成功地来到了另一间房内。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昌涯依样连着过了七八间房,正逃到第九间房时便撞见了岑肖渌。
听完昌涯的讲述,葡灵倒吸了一口冷气。依昌涯所描述的那妇人,应当是妈妈的那个远方亲戚,今日凑巧妈妈外出了,就喊了亲戚过来顶事,谁知那妇人不清楚这格苑里的诸多小倌,又看见昌涯出现在这个地方,便误以为是那落跑的小倌,仗势欺人地便给教训了一通。还好昌涯打晕了那男子,跑了出去,若出了什么意外,她可真不知要如何向肖渌交待了。
可是那男子不能就那么放在那里自生自灭,处理不妥当是会惹来大祸的。为了防止妇人上来发现了这一番变故,葡灵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们出去,我得去昌涯待过的那间看看。”
“麻烦葡灵姐姐了。”岑肖渌知道葡灵的用意,此事发生在仙鹤栏,也只能靠葡灵解决了。
葡灵带他们下了楼,远离了格苑。她对岑肖渌道:“你们等我会儿,你就带昌涯去北边那间,你知道的。”
岑肖渌应下了,北边那间低矮的柴房是他以前在这儿时住过的。葡灵离开后,他带着昌涯去了那间屋。
“这里是哪儿啊?”昌涯进了这间破矮的屋子,四周堆满了干柴,墙角还结着偌大的蜘蛛网,鼻间嗅到的具是腐朽呛鼻的难闻气味,光线昏暗,只有北边那道墙靠近屋顶的部位有两个小窗能稍微透点光。
“无人涉足处罢了。”岑肖渌倒显得很熟门熟路,还兀自找了个木桩坐下了。
昌涯也学他的样抽了根木桩坐到了他对面。这屋里有点阴凉,昌涯搓了搓胳膊。
岑肖渌见他那样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到了他肩上。
“你怎么跑仙鹤栏来了?”
岑肖渌既然把衣服脱给了他,昌涯也就不客气了,拿胳膊套进两个袖筒里就穿上了,他现在确实急需衣服。
“还不是……”说到这昌涯的声音弱了下去,“还不是来找你的。”
“找我?”
“哎,准确说是找刚刚那位姐姐的。”昌涯心一横说出了实情,想着正好凑这个时机便和岑肖渌开诚布公了。
“葡灵?”
“嗯。”昌涯点点头,他看着岑肖渌问道,“你是不是心仪葡灵姐姐?”
岑肖渌没想到昌涯有此一问:“……何以见得?”
“我都看见了,你时常与葡灵姐姐来往,有是没有?”
“有。”这个岑肖渌承认。
“就是,这事你可以和我们说的……”昌涯以为岑肖渌已经承认了,“只是情况有些复杂……”
“所以你来仙鹤栏是想了解葡灵的情况的?”岑肖渌接了他的话头。
“是啊。”昌涯在心里嘀咕,那还不是为了你。
岑肖渌清了下嗓子,正色道:“我和葡灵姐姐有过来往不假,但如我对她的称呼一样,我把葡灵当做姐姐来看待的。”
“你不是心仪她?”岑肖渌如此解释,昌涯说不清地松了口气。
岑肖渌摇摇头:“我和葡灵早前便是认识的,我曾经在十岁那年流落到阙县,是葡灵姐姐把无着无落的我捡回了仙鹤栏,给了我一个住处。”
事情的发展远超昌涯的预料。岑肖渌指了下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屋:“这便是当年我在仙鹤栏的住所。”
昌涯重新打量了一遍这小屋子,还是一样的破旧,他轻声喃喃:“你住在这的时候便如现在一样吗?”
“差不多。”岑肖渌回忆了番,指了下西边的墙角,那边如今堆满了废料,“那儿原先有一张板的,上面铺了层茅草,便算做是我的床了。”
“仙鹤栏的规矩很多,那时候葡灵姐姐还只是红牌身边的普通侍女,远没有现在出名,为了能让我留下来吃了不少苦头,这一番小地方已是她能为我争取到的最好场所了。别看这地方破败,但好在能遮风挡雨,比街头桥洞自是要强上许多的,而且还不用愁饭食,我平时便干些仆役的活计。”岑肖渌说的轻省,但事实上在这儿的几年并不那么简单。
“你都没和我们说过。”
“都是过往之事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不行。”听着岑肖渌每揭露一点他的过往,昌涯也会似有所感般心疼着,“即使是过往的事也要说出来,这很重要,免得我……免得我乱跑一气。”他实在是想说免得我牵肠挂肚,可又自认这话说出口也忒矫情了。
“那我还要与你说一件事。”岑肖渌道。
“什么?”昌涯心想又有何事岑肖渌瞒下了?
“就是我们的宅子并不是我碰巧遇到一户转租的人家便宜租下的,而是我托了葡灵姐姐帮我们找的。”
昌涯瞪圆了眼:“我就一直觉得这么便宜能租下这么个宅子怪怪的,还当租给我们的人家发大善心了呢,事实竟是如此,亏我还信了你!”
“事实便是如此。”
“还有吗?”昌涯审视地看着岑肖渌,追问道,“还有什么事是没有交待的?”
“没了。”
“你生气了?”岑肖渌观察昌涯的反应。
“在酝酿中。”昌涯抱臂一眨不眨地盯着岑肖渌。
“酝酿好了吗?”
“好了,我单方面决定给你洗一个月衣裳的期限提前结束,有异议吗?”
岑肖渌笑了,昌涯还真是酝酿了个大招。
“有异议。”
昌涯心想这多么公正啊,你还有异议,但面上不显,看岑肖渌有什么花招子。
“说!”
“我申请在这一月期限余下的日子换我给你洗衣裳,包括外衣,里衣……亵裤,都可放心交于我。”
昌涯生生忍住了被逗弄地伸脚的冲动,只翻了个白眼了事。
“你说你十岁那年被葡灵带进了仙鹤栏,那之后又怎么离开了阙县?”昌涯记的很清楚,十四岁那年他在路边捡到了不省人事,形容惨状的岑肖渌。
“离开阙县自然是因为师父听说了我的消息,给我寄来了书信,招我去钩月。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何为?”
“为当初做的一件蠢事罢了。我能模仿别人的笔迹,书院里的孩子便时常找上我,我仿照他们的笔迹写文章帮他们蒙骗过先生耳目,他们为此会付我酬劳,起先事情还比较顺利,但长此以往下去还是败露了。书院里的先生大怒,告知了孩子父母们,来找我付酬劳代笔的小孩家中都有一定的背景,事情败露后他们把错全推到了我身上,那些人便认我为祸害,毒瘤,追上门来,为了不连累葡灵姐姐,我也是要离开的,恰逢此时我收到了师父寄予我的信件,便逃离了阙县。”这件事为其二,还有一件岑肖渌没说出口的是他一直都在寻肖涟的踪迹,不可能一直留在阙县,另外他在收到昌甫敛的邀请时没有马上决定立赴钩月,阙县待不下去,他仍可以换个地方生活,但想到昌甫敛的身份,说不定于寻涟儿和追踪破灵会方的动静都有帮助,便应邀赶去了钩月。
昌涯听着岑肖渌的事迹,万分专注,感慨道:“还好你来钩月了。”这样我们才能遇见。
“是啊。”岑肖渌牵动起一边嘴角。
除开外话,昌涯猛然记起刚才匆匆一瞥过岑肖渌裸露的上身时似乎是有着道道疤痕的,如何会如此:“岑肖渌,你先脱了衣服我瞧瞧。”
岑肖渌对昌涯突如其来的话表示不解。
“脱什么衣服?”人未到声先至,葡灵露了面。
昌涯条件反射站了起来,像做了错事被捉住的孩子一样。葡灵掩嘴乐了,摆摆手示意昌涯放轻松。sttgxcl.com
“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事情的结果的。”
“如何了?”岑肖渌问道。
“那男的现在还晕着呢,喝高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我让另一个小童去他房内了,等他醒来了再给他遣送走。得亏昌涯没给他脸上砸破相,青肿就一口咬定成他喝迷离了自己撞的。我查过了,那男的来格苑前是饮过迷仙散的,这也是为什么昌涯能闻到那么大的酒气,饮过迷仙散的人劲头上来后会目光涣散,神智不清明,到时候只让那小童说是他一直在房内的,任凭那男的自己也辨不清孰真孰假。”
“至于那妇人那边,今夜个妈妈就回来了,她待不长久,今日她如此这般作为也就是可劲着抖威风,她叫不出格苑小倌们的名号,你这事后续她也管不了。把这一切都圆乎上,就是妈妈回来也揪不出如何不妥的。”
“就是你那身衣裳估计早已被丢了,我给你另拿了套新的,你换上后便和肖渌离开就行。”说着葡灵把臂弯上挂着的衣裳递给了昌涯。
“麻烦葡灵姐姐了。”岑肖渌知道葡灵这一番疏通没少花功夫。
“无事,只是这事不好摆开来论道,我想着也只能息事宁人,只能委屈昌涯吃了这个闷亏了。”
昌涯穿上了葡灵给他的衣裳,把岑肖渌的外衣还给了他,另外随手拢了拢头发,对葡灵道:“其实这事怪我莽撞了,累着葡灵姐姐帮我应付,能顺利脱身我已是很感谢了。”
“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无事了你们就快些离开吧。”葡灵似想起什么,拿出了瓶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精油郑重交到了昌涯手上,“我说要给肖渌用这个他害羞要自己使,有你在正好,这瓶就交于你了。”葡灵附耳贴近昌涯,把精油的使用要点一一说与他听了。
“这精油自己使着总没有他人推得彻底,手法便是这些,你回去后再给肖渌使上吧。”葡灵俏皮地对昌涯眨了下眼。
昌涯握着精油,瞟了眼岑肖渌,手心热乎乎的。
岑肖渌问葡灵:“你怎生还有一瓶?”
葡灵转而一笑:“没跟你说罢了,这次总共得了两瓶的,想着这次用一瓶,下次你过来再让你使上,效果是成倍的。哪知我这白学了一套手法也没用上,昌涯在这正好,这第二瓶精油交给他比交于你自己使要强。”
岑肖渌:“……”不管怎么说葡灵的逻辑是不错的。
葡灵亲送他们出了仙鹤栏,末了还叮嘱了昌涯一句:“你要找我尽可跟着肖渌来便行了。”
昌涯微微红了脸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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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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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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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误会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