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两天,穆寒枝终于下定决心放学时要将自己的决定告诉马融和陆荻。结果还没等到放学时间,陆荻就在办公室里直接朝她发问了。
那时是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陆荻抱着一摞收来的作业给穆寒枝送了过来,往常她放下作业就会离开,这次却站着没有动,穆寒枝一眼就看出来她有话要说。
“什么事?陆荻。”
“老师,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陆荻开门见山地问道。
穆寒枝不确定为什么陆荻非要找这个时机来和她谈这个问题,她扫了一眼办公室,除了邓逊和王岸华不在外,其他老师全都端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问题神秘的问法吊起了所有人的耳朵,还是自己的心理原因,穆寒枝觉得办公室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陆荻,我还是坚持之前的看法,这个事情太费精力和时间,你们还是换个简单点儿的节目吧。”穆寒枝压低声音说道。
“老师,是因为您要负责四班的节目,所以,就不愿意帮我们了是吗?”陆荻生气地质问道。通天阁小说
穆寒枝这才注意到,陆荻的脸红红的,眼睛里带着气愤和不解,那一瞬间,穆寒枝意识到陆荻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来的,为的就是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她不是来询问,而是质问,而刚刚抛出来的问题,就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陆荻,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既然您这样说,就应该帮我们啊,连陈老师也同意我们办话剧呢。”陆荻声音抬高地说道。
穆寒枝疑惑地朝陈延明望了一眼。
陈延明苦笑一下,哈哈地笑了两声打圆场道:“是,是是,我是觉得学生们的想法还是挺有创意的,年年都唱歌跳舞诗朗诵什么的,大家也都看腻了不是。”说完眼睛望着田紫畦,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
“话剧,这想法倒是挺新颖的。”田紫畦接过话说道,她打量了一眼陆荻,好奇地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打算演什么呢。”
“这个……”陆荻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穆寒枝,羞赧地答道,“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这样不行啊,小姑娘,”田紫畦语重心长地说道,“连个计划都没有,也怪不得别人不同意。”
“可我……不会做计划。”陆荻小声地说道,“不然也不会找穆老师帮忙了。”
陆荻的话刚一说完,引得李权和其他几位老师笑了起来,李权讥讽地说道:“啊呀,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陆荻被突来的笑声吓得打了个冷噤,她攥紧了裤子的边儿,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穆寒枝冷眼看着一脸得意的李权,又看到陆荻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陆荻,这样吧,你回去先和同学们商量商量,看看决定演哪个故事,剩下的事先不着急考虑。”穆寒枝给陆荻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声音尽量柔和地说道。
“老师,《红楼梦》里的故事行不行。”
“《红楼梦》?哪段故事呢?”
“就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段儿,您看怎么样。”陆荻鼓起勇气说道。
穆寒枝有些吃惊地打量着陆荻,不过听到她的答案,她暗暗松了口气,在众人面前提到这本皇皇巨著,真是给她长脸。《红楼梦》的章节节选已经不在教材里了,虽然她平时也建议学生多读课外书,有时候还会列出课外书单让他们阅读,但是《红楼梦》并不在推荐的书目里。
“你看过《红楼梦》了?”
“是,我寒假里就读完了,就是有些地方读不懂。”
“不要紧,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那老师,既然选定了内容,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演话剧了呢。”陆荻的眼睛里亮起希望的光,看着穆寒枝,一脸天真地问道。
这还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啊,穆寒枝心里想道,看着陆荻一脸的期待,她竟有些不忍心打击她了。
“你选的这段,需要很多人才能完成吧,其他人也没意见吗?”田紫畦问道。
“应该没有吧,这种事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呢。”陆荻想当然地说道。
“你最好还是应该先问问别人。”陈延明说。
“陆荻,我觉得你还是先照陈老师说的做吧,话剧要想成功,绝不是凭一个人的努力就能做到的。”
“那好吧,老师。”陆荻悻悻然地出了办公室。
“现在这些学生也真是能想。”李权话里有话地说道,“还搞话剧,电视剧看多了吧,竟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我倒觉得学生们的想法儿很好呢。”陈延明辩解道。
“好是好,关键是一帮初中生们,合适吗,”李权回道,“咱不说别的,你就说去哪儿排练,是不是,连个地儿都没有。”
“就是,排练得要地儿不说,还得花时间呢,不可能说一次就练成了啊。”何玉玲附和着说道。
“就说孩子眼窝子浅呢,能看到两步就算不错!”李权以不可辩驳的语气说道,“要我说啊,这种事儿不能起头儿,一旦开个头儿,准得乱套,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
穆寒枝没怎么听李权在说什么,她斟酌了半天,打上字删掉,删掉又重新打上字,反复几次后,给陈延明发去信息:陈老师,你真的打算支持她们吗?
陈延明看到穆寒枝给他发来的信息,朝她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朝这边看,想了想回道:是有这个打算。
穆寒枝:李老师说得也有点儿道理,确实连个排练的地方都没有。
陈延明:我想的是,每天放学后可以在教室里排练一会儿。你觉得怎么样。
穆寒枝:还是先问问学生们的意见再定吧。
李权的话,让田紫畦不乐意了,她眼睛望着陈延明,话却是冲着李权:“还能指望一个孩子看多远,能想到个点子就不错了,是不是,陈老师。”
见陈延明没回答,她不乐意地用书敲了下夹在他们之间的隔档,陈延明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是,是是,当然,确实该支持。”
田紫畦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办公室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李权撇撇嘴,嘲讽地笑了一下,故意说道:“有些人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就知道瞎掺和。”
“看热闹也比某些人倚老卖老强。”田紫畦反唇相讥。
“你说谁老?”李权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指着田紫畦嚷道,“有俩臭钱了不起了,没教养的东西。”
“老李,老李,哎哟,何必呢,”何玉玲忙站起身来,走到老李身旁,摆摆手让他坐下,转身又朝田紫畦说道,“小田,你也少说两句吧,要我说,”她眼睛瞟了一眼穆寒枝,冷嘲热讽地说道,“你们这都是何必呢,该操心这事儿的人还和没事儿人似的呢,你们倒着急上火起来了,值当的吗?”
三言两语,矛头指向了角落里的穆寒枝。
刚才还战火告急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穆寒枝朝她望了一眼,一句话没说。
何玉玲今年四十五岁,是教一二班的历史老师,个头儿不到一米六,身子微微发福,尤其是腰腹上,堆满了赘肉。线条硬朗分明的脸盘与她的身形很不相符,下颌骨突出,三角眼,腮帮上常年挂着两块红斑,塌鼻梁上有一条清晰的横纹。她的声音中气十足,嗓音清明,笑声爽朗,对同事间的私事好奇心很重,上至校长,下至门卫,用她的话说,没有人的事儿是她不知晓的,除了穆寒枝。
与何玉玲结下梁子,是穆寒枝刚工作不到两个月就创下的战绩之一。除了最初一段时间的解气外,接下来的几年里,穆寒枝无比后悔她当年的莽撞无知。
何玉玲是个妥妥的知识分子不假,但她本质上却是个爱话家长里短心胸狭窄且记恨心持久的中年妇女,这样的人,其实并不稀有,获得她们的喜欢也许并不容易,但得罪她们却是轻而易举。
刚工作时,穆寒枝的表现远没有后来表现得那样格格不入。和同事搞好关系,尽快融入集体圈子,她也曾给自己立下过这种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她会微笑着搪塞对方抛来的各种问题,忍着心里的不适听别人讲述某位不在场同事的私事。
就这样,她坚持了一个多月,事情忽然发生了转变,原本属于她的英语教师职位,被一个与某位学校老师有亲戚关系的人给顶替了。
对待这种事情毫无经验的穆寒枝一下子懵了,她想找周围的人咨询点儿建议。那些谈起学校事情头头是道,对付领导各有妙招的老同事们,全都像躲瘟疫似的躲着她,明眼人的他们,一眼就看出来无背景的她被学校算计了,尽管这样,这与他们可没关系,他们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搭上自己的前途。
穆寒枝这时才醒悟,所谓和同事搞好关系,根本就是鬼话。如果一个人受到了不公,看似关系融洽的同事,是不会有人挺身而出的,相反他们更擅长的是作壁上观,必要时甚至可以落井下石。
那些耗上时间,搭上金钱,用有求必应和唯唯诺诺求来的同事关系,不过是一场毫无保障且随时会终结的短暂联盟。
穆寒枝认清了事实,也看清了那些挂着客气笑容的脸,不过是成年人世界里一张张伪善的面具。她不再掩饰对同事私交的厌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们发来的聚会通知,甚至连理由都懒得去想。
再一次被人当众询问为什么连个对象都没有时,穆寒枝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话里的阴阳怪气无非是想告诉众人,她被剩下不是没有理由的,不然为什么一向喜欢给老师做媒的人,理都不理她呢。
之前谨小慎微的她,是万万不敢撕破脸皮和同事闹僵的,但这次的职场经历,不仅让她体会到了学校的不公,也赋予了她对抗这个世界的底气——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碰巧亲历现场的邓逊至今还对穆寒枝当时的表现记忆尤深,她听到问题后笑了笑,表情无比自然,语气无比亲切地回道:“这不是怕让您费心吗。”
“真是笑话,你没对象我费什么心呢。”
“嚼舌根的闲心哪。”
一句话登时让爱给人做媒的何玉玲大脸一红,随即那脸刷白,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应。不过毕竟是做老师的人,恨得那双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但还是被那层要命的面子给兜住了,好歹找补了几句后,飞快地夺门而出,之后,她再没和穆寒枝说过一句话。
经此一事,周围人不得不重新审视穆寒枝,有人觉得她不会来事儿,刚工作就和老同事闹僵,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鲁莽劲儿,早晚有她受的。事实也证明,他们的预见果然很对。
但也有人对她有了新的改观,譬如邓逊,他已经工作二十多年,什么类型的人没见过,在此之前,穆寒枝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名字,以及名字背后那个象征的身份——一个通过了笔试面试,过了体检,却最终输在人际关系上的失败者。
看到穆寒枝的第一面,邓逊就大致猜出来她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教师——踏实肯干却循规蹈矩,会听从领导指示,却不太敢表达自己意见的类型。说实话,碰上这样的下属,对领导而言,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坏,不能抱有太大指望,也不会太让人失望。
可以想见,邓逊当时对穆寒枝的表现该有多么诧异。他仿佛看到了穆寒枝不起眼外表下的另一面,并当即决定给她一个展露自己到底是真金还是蠢货的机会。
邓逊原本打算派她去教副课,偏正赶上一个语文老师身体出了点儿问题,最终,他分出来一个班的语文让穆寒枝去教。
这是个机会,更准确的说是个由陷阱粉饰成的机会——那个班是学习风气最坏,学生最难管教的一个班。
邓逊原本已经做好了穆寒枝会哭哭啼啼向自己告状的准备,却没成想,她没出现,学生们倒先来给他告状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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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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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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