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黑白线条构图,但我肯定不会认错,那就是沙漠、海洋、火山、极地冰原……原来这种禁书也不是只一家之物。
看着梅琳达趴在床上眉飞色舞的指着书上图画向我解说的样子,除了捧她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双手撑着头看着那构造简单却意外细致的图画的书籍,还真是难得的一本书。
只可惜编纂这本书的人应该也没见过某些实际景色,个别位置的字里行间充斥了对其主观臆想的走向,唯一值得我停留的是作者居然对海陆的贸易运输等事实做了详细赘述。
“大陆与海洋相互交融,城邦建立在曲折蜿蜒的海洋沿岸之上,繁荣贸易带动城邦发展……”
有点意思,我挑眉继续听梅琳达用软软的声线来朗读书上文字,可惜……读的兴起时就会有人来打断,几声敲门让梅琳达难得活跃起来的表情垮了下来,她看了看时钟的时间,低声道:“不好,我都忘了今天父亲会回来了。艾丽娅,晚上我们再继续~”说着她小心翼翼把那本书塞到了床垫下面。
“还挺聪明,没直接塞到枕头下面。”我下床整理着带了些褶皱的衬衫袖子时,她俏皮的回头对我吐了吐舌头,“以前被发现过,所以就往深一点的地方藏了。”
那书上内容的遣词造句,让我熟悉又陌生,我讨厌这种无法掌握事物动态的的感觉。
可我却自始至终都是这样漂浮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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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梅琳达的父亲雷明顿·佩珀真的是很符合所有人印象中的商人形象了,大肚便便地中海,表面看起来憨态可掬实则笑里藏刀,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没办法,人总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形成,佩珀商会的表面立场是站在贵族方面,但暗地里对调查兵团的资助基本全靠梅琳达后续转手操办,即便并不能资助过多引起上层忌惮,但我仍对此不胜感激。
而且他是真的宠梅琳达,连带着我这个作为梅琳达为数不多的朋友都尝到了甜头。
“难得看梅琳达会邀请朋友来家里住,艾丽娅你就不要客气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千万不要拘束啊~”他微笑着举起酒杯向我示意,我拿起手边的鲜榨果汁回敬他。
喝酒是不可能再喝酒的了,这辈子都不会碰酒了。
不过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他就被生意上的事情叫去了书房,雷明顿满脸歉意看向自己的女儿,而梅琳达却习以为常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的父亲,只好转而分给了我一个微笑后,便匆匆离去。
看梅琳达好似没有任何反应似的,但随即听她餐刀刺透肉排划过盘子的声音就知道她并没有表面看来那样毫无怨怼。
“梅……”
“吃肉,别提他。”
“好。”
然后我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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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我在独自翻阅那本书时,发现书的后半部分顶端花纹处穿插着两句不起眼的异国文字,我死死盯着那两句话,或许梅琳达仅仅是把那陌生文字当做了书籍边缘的不起眼的点缀并没有加以留意。
但我死也不会认错那是什么文字。即便这些年我已无机会再使用,但那已经是刻在基因里的记忆储存,是直到死亡都无法与之分离的存在。
——“时间是无限的,我们仅仅处在时间的任何一点。”
——“你所追求的是未来,是可能性。”
指尖轻轻拂过那镌刻文字的纸张,粗糙的质感让我内心久久得不到平静。那份心底的浮动或许是难得一见的乡愁,亦或仅仅是对着两句话的赞同之感。二者之间我都有些难以取舍,我并非恋家,那种独自一人生活的地方仔细想想也没有很多是值得我去追忆的。
但这两句话刺得我一个激灵,尘封许久的稀少记忆像被敞开了阀门一般奔流而出。
我抬头看着从浴室出来正用毛巾擦着秀发的梅琳达,收起了劝慰她父女间感情的客套话,只是举起了手里的书,盯着她问:“这书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冬天是灰扑扑的冷色调,尤其是像这样下雪前的宁静,砖红色的屋檐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汽。
我下了马车后踩在地砖之上跺了跺脚,又缩着脖子拢紧了一些身上的披风。跟在身后的梅琳达腋下架着一根拐杖,神情冷淡,只是鼻尖泛红让她看起来还算有点人情味。
她用手帕粗略的擦拭了一圈许久不用的拐杖,然后杵到了地上,对着身边递过来一小包东西的老管家轻声嘱咐了几句后就冲我走了过来。
我俩身上一人一件深蓝色长款做旧披风,我甚至在出发前还拿了两卷绷带揣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里的是人迹罕至的一个地下入口,看守的宪兵早就不知道溜到哪个室内去取暖了,按梅琳达的话说溜号时间都是固定的,还是几分钟差不多就该回来了。我俩互相看了一眼便戴好兜帽遮盖住面容闪进了入口之下那个黑暗阴冷的世界。
地下街。
我唯一来过的那一次,满脑子里都是埃尔文团长交代下来的任务内容,换了一种身份后再来这里,心境完全不一样。
跟在梅琳达身后,自认还算称职的担当起了所谓‘保镖’的角色,外面的天气变得阴气沉沉也好,阳光明媚也罢。在这里除了温度上的变化,视觉上也只有阴暗两个字可以形容。即便居住着人家的门前放上了燃烧着的火把,也只能照亮那小小一隅。
真是很难想象得出来利威尔在这种地方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少年甚至是青年时期。我无法获得感同身受,但心里这扬起的莫名沉闷情感估计就算真真切切表达给他的话也只会获得他轻描淡写的“已经过去了”的评价吧。
不过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有评价的资格。
我收起那莫名奇妙的伤感沉闷后,紧接着又看梅琳达熟练跟人搭话,然后掏钱找到领路人的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继续保持着沉默。
那个被称作大个子杰克的男人眉骨上有一道伤疤,笑起来的时候面目可没有他语气那样讨好意味十足,他越过梅琳达的头顶看向了我,然后对着梅琳达说道:“小姐,你可没说过会多带一个生面孔来啊~”
梅琳达抬头怼了回去,“杰克,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足够的酬劳的话,就该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难不成我换保镖的事情还要知会你一声吗?”sttgxcl.com
“哈哈,您说的是,您说的是。”他滑稽的鞠了一躬,宏亮的声音都压低了许多,“不过您这和约定的时间相差有点多啊,那人可还没写好呢……”梅琳达的一缕棕发滑至胸前,她笑了一声,“放心吧,我不是来催稿的,你就当我是来视察工作吧。有钱拿还这么多话,带路吧。”
杰克不再多话,领着我们七扭八拐的感觉横跨了四分之一个区的地下街。
地面上的青苔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着水光的黑色,虽然这里是没有多少寒风侵体,但那种从脚底直直窜入的冷意感觉更胜寒风的直接。梅琳达也有些受不了的推后到我身边搂着我打了个哆嗦。
再看杰克身上单薄的秋衣,梅琳达还是没忍心在最后到达目的地后给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钱,面对杰克那感动的眼神下她受不了的搓搓手臂,“你还是去买件厚点的衣服吧。好歹也算是我这边的人,生病了的话才是给我添麻烦。”
杰克感激不尽,不住地弯腰,“谢谢小姐!那我两个小时以后再来。您慢聊~”
我站在那只有矮矮的两个阶梯之下,隔着那扇木门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门边火把在流通的空气下摇曳着火光,恍惚间梅琳达已经敲响了门扉,里面没一会传来还未睡醒的男声,他一点一点挪到门口,嘴里骂骂咧咧的,“杰克你这混小子,我说过不到中午别来打扰我吧!大叔我啊,宿醉可是很严重的啊……”
闻言我上前拉了一把梅琳达,沉默着将她护在背后。她倒是很吃这套,嘿嘿一笑就扯着我披风一角站定在我身后。
开门的人看起来十分不修边幅,方脸上蓄着稀疏胡须,一头灰白的卷发蓬松着炸起了一边,此时他正抬起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理着那头不听话的头发,身上套着的马甲衬衫正努力偏离所谓规整的状态,一副睡眼惺忪的姿态半倚在门边打量着我们。
嘟囔了几句莫名的腔调后,他抬起眼挥了一下手,“哟~这不是佩珀家的小玫瑰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啊,还有这位没见过的小姑娘……”满是红血丝的琥珀色眼珠咕噜着转动了几下,他夸张的退后了一步,“不要这么一脸防备的姿态嘛~大叔我又不吃人,感觉你下一秒都要冲上来揍我了。”
梅琳达扯扯我的披风,然后走到了我前面,问候那个陌生男人:“别来无恙啊,科菲大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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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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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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