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市内的节日气氛不仅没有降下去,反而愈发浓厚了,毕竟接着就要到新年了,一年尾始,无论是假期还是节日意义,总会让人忍不住郑重对待。
御门九赶在全国放假之前分别去了一次公司和产业镇的科研大楼,将之前主导过新宿商厦项目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一次小型会议,大致意思是希望策划组能保存好之前的资料与数据,同时做好准备,新年过后估计会很忙碌;研发组则继续革新技术、精进设备,目标是使整套系统的铺设门槛能够放低到可以作为公共设施的程度。
另外,他还抽时间以御门少主的名义,正式拜会了岸信武人。得益于对方的面向,御门九对于他作为合作者还是很放心的,所以见面之后只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便直接切进了正题,率先交出来了一份御门家关于军工产业技术置换计划书。
拿着那一份详略得当,既能体现出诚意又没有泄漏任何御门家核心技术的计划书,岸信武人越看越精神,逐渐连喜怒不形于色的伪装都忘了,一口气看到最后,直接瞪大眼睛惊住了。
虽然继任宴会上已经亲自确认过御门九的实力与魄力了,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年轻人的锐利与胸襟。按照岸信武人原先的设想,御门九有足够长远的目光,能够看见御门家和政府之间接下来的合作危机,应当也具有相当的能力,可以把整个家族收敛约束起来,这样双方磨合一定时间之后找准新的平衡点,就可以继续合作。
同时,政府这边会同步启动相关的世家管制计划,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潜移默化的限制管理御门家,等过个二三十年,应当就能取缔它过于膨胀的势力,蚕食它的部分实力,使它维持在一个对于政府有利但是又相当安全的规模。
所以,对于在宴会上御门九说撤出的话,岸信武人只当是这位少主取信于自己的话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然而,现在那份被他攥在手掌心的计划书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对方是认真的,他的眼光、胸襟与魄力远比他所预料的要更加强大与可怕。
毕竟,高精尖的军工技术不仅是御门家的立足之本,某种程度上也是家族权力的护卫之盾,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如此干脆果断的决定放弃撤出的,更别说,他其实连后续计划都想好了。
这其实也说明,御门九对于御门家未来的最坏及最好境况都有了充分的考量,他是经过慎重衡量之后,才选择直接砍断过去,急流勇退,放弃不利于家族未来长久发展的行业,即使那些是御门家曾经的族之根本。
岸信武人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对于锋芒毕露毫不收敛的御门少主,他一方面觉得欣赏至极,一方面又觉得对方还是个少年,虽然心性和眼力绝佳,但是短板也很明显,没有接受过正统的教育,专业能力肯定有所欠缺。
同时,他也有一些隐秘的担心,作为合作方,对于这样的合作伙伴会喜闻乐见,但是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御门家的族老,得知了主家少主这份疯狂的计划书,自己的根本利益被损害,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摧毁消灭他。
御门九交出那份计划书之后便没有再随意开口,只是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相当从容的品茶,顺便饶有兴趣的观察岸信大臣的神色变化。
他知道自己这份策划书的疯狂程度,大致也能想到岸信武人的顾虑与担忧,之所以仍旧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就是因为笃定了他一定会心动:没有官员会拒绝这样的政绩,即使那目前只是一张大饼。
果然,会客室沉默了将近一刻钟之后,岸信武人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用略哑的声音开口道:“既然这是御门少主的诚意,那我也应当礼尚往来。”说着,他递了一个眼神给旁边待命的助理,助理应命,去取他的笔记本电脑过来。
这个世界上想要收获,哪能不承担风险呢?妈的,干了!
“哦?”闻言,御门九挑眉,脸上的笑意加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笔记本被取过来,岸信武人调出未来十年决策层对于新兴行业的政策倾斜项目与资源扶持预算,将它展示在了御门九的面前。sttgxcl.com
见状,御门九的神色郑重不少,下意识凑近了屏幕,在岸信武人的补充说明中浏览起那份规划。
有了这份岸信武人事先透风的情报,御门家可以少走不少弯路,节约相当多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在新兴行业中站稳脚跟,开拓发展。
——这可算得上是一份沉甸甸的诚意了。
他倒是没想到,岸信武人比他预估的,要更加大胆狂放,不过想想这位通过的一些列政策,确实能从中窥见此人豪迈的赌徒作风。
“或许,现在就可以适当的透漏一些别的事情给他……”御门九脑海中蹿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否定了,“还是等等吧,那件事不着急。”
看着陷入沉思的黑发少年,岸信武人这才觉得自己没有落下一成,他露出一个笑容:“御门少主,想必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顺利。”
御门九回神,同样笑了起来:“必然如此。”
双方互相肯定了对方的诚意,接下来的交流就简单很多了,他们就后续可能展开的新型合作项目方向进行了大致的讨论和规划,又稍微确定了一下一期技术置换的类型与价值,以及先期工作启动的日期之后,约着一起用了顿午餐。
席间,对于御门九越看越欣赏的岸信武人有心提点他,索性趁着机会,直接言明了自己先前因为他的学历产生的些许迟疑。
毕竟御门嫡子只接受过基础教育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去网页上搜索一下都能看见一大堆相关的消息,而世界上虽然有天才的存在,但是即使亲眼见证了天才的强大,或羡慕或嫉妒的人们通常也很难完全交付信任,他们往往更相信权威。
说罢,他看着神色变得若有所思的黑发少年,恍惚看见了自家小辈,语重心长:“御门君,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东西是你不需要,但是却必须具备的,没有它,对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然而拥有它,你就拥有了踏上某些捷径的资格。”
御门九并不是很同意他的观点,当一个人的实力强大到连质疑都显得格外没有意义之后,那么所谓的捷径,也并不如何重要了。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而是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模糊的抓住了什么灵感,还不待他细究,对方就提出了告辞,于是,他暂且放过了这一茬,起身送人。
至此,这次双方都颇为满意的会面便结束了。
而咒术高专那边,夜蛾正道确实如五条悟所言,在财经频道看到了新宿时去支援他们的黑发术师——对方竟然是御门家的嫡子,现在更是已经继任了的御门少主。
御门家虽然是传承古老的世家,但从来都不是咒术界中的家族,就算如今族中偶然出现了一位咒术师,他估计对方对于常驻咒术界肯定也没什么想法,否则又怎会一直籍籍无名……
因此,夜蛾正道虽然感到惋惜,但也歇了想要邀请对方来高专入职的心思。
咒术高层那边,五条悟身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家主,再加上自身无出其右的特级实力,他的面子和警告还是非常管用的,一众上层到底没有在明面上做什么,至于私底下动用非咒术界的手段——非咒术界难道还有人能够在对御门少主实施企图之后全身而退吗?
于是,这次的咒术高层也被五条悟气到肝火旺盛、血压升高,不得不多吃降火山菜,用以食疗。
新年如约而至,御门九从御门家东京总部集团与各地区分部公司的情报概况与商业资料梳理中抽身出来,给自己放了两天假,预备过新年,同时他也要在知岸的协助下安排年宴和族会的事情。
每年一月份的新年,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御门家的族人都会聚集到老宅,参加家族年宴与族会。说是家族宴会,在御门九看来,其本质就是年会,大家虽然都姓御门,但是一年到头可能都见不到一次面,最多电话联系一下,关系比陌生人亲近不到哪去。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大晦日当天,从上午开始,就已经有御门分家的人陆陆续续来到老宅了,他们递上年礼,拜见过御门九之后,一般都不会继续待在老宅,而是会和自己相熟的人约着一起去市区里逛逛玩玩,等到晚上年宴开始才会回来。
这种时候,御门少主就只需要做一个负责被人围观道贺的吉祥物就好了。
御门九见了两波人之后就失去了耐心,借着身体不适的由头,干脆的撤到后面的庭院,在院子中央摆上一副三米长的屏风,将正屋内拦得严严实实,并且吩咐除非是族老或分家家主,其他人只需要在内庭门外意思意思就行了,不需要进去,这才又清净了起来。
解决了打扰,他也没闲着,索性趁着今天空出来的时间,让知岸把之前御门老爷子送的玉料取出来,开始动手做一些小东西——新年拜礼知岸都准备好了,其中当然也包括给五条家的回礼,不过,那代表的是御门家,可不是他。
晚六点,御门家除去出国公干的族人与外嫁的女子,其余本家与分家的人全都在老宅聚齐,年宴正式开始。
中庭大广间内,本家御门爷孙俩坐在主位,下首第一排是八支分家的族老与分家家主,分列两侧,他们后面的则是按照亲缘地位排位的己支族人。这场数百人的年宴约有两个小时,接着会撤下年菜上点心,直接无缝对接大族会,一直持续到零点除夜之钟响过之后才会散会。
散会之后,族老和分家家主必须留下,等待第二天的正式族会,其余族人则可根据自身安排,决定是歇在老宅还是赶去自己的房产又或者直接回分家。
御门五郎是御门家扎根于横滨的五支分家家主,由于其父亲已逝,他在御门家族会上曾一度失去话语权,不过万幸近五年来分家发展的极好,那群族老和其他分家也逐渐忌惮于他的势力,不仅不会招惹他,还会适当的同他合作,挤兑主家。
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族会,他还是非常期待的,期待看到主家少主要如何应对老家伙们绵里藏针的刁难。
想到年宴时几支分家家主透漏出来的联合的苗头,他甚至恶意的想着,自己会不会在族会上直接看到小少主被逼到狼狈的哭出来,小少主看起来苍白又脆弱,被逼到愤怒至极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哭泣,想必相当漂亮啊……
然后,第二天,族会上,御门五郎自己率先被逼的要吐出血来。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勉力压下顶到喉口的血味,瞪大眼睛看着主位漫不经心的御门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话:“少主,往年横滨A线的货量都是5,年里政府那边还透出签订新合约的意思,可能需求量会再次提高,我们怎么能削减A线的生产量。”
A线是御门家总部研发楼2016年开发出来的一种新型枪械,技术含量高性能好,这两年一直都作为主货提供给政府。
“嗯,”御门九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扫了一圈底下蠢蠢欲动的其他人,视线重新飘到眼球充血的五支家主身上,淡淡道:“政府年底扫恶缴获了一批A线,5把,数量不多,不过他们觉得A线已经趋于饱和了,继续下去会增加大量流入黑市的风险,所以今年准备了新约,需求量降到1左右。”
蠢蠢欲动的其他人:“……”
他们安静了下来,再怎么样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的,秘密贩卖手里的东西赚点外快,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现在御门五郎那边出了问题,他们自然不会上赶着去找事,而且他们也想借此看一看,主家少主对此事的处理方法。
御门五郎万万没想到,他们联合起来准备的“合法□□玉山组意向约如何签订?”这一难题还没有提出来,自己就被先一步提出来杀鸡儆猴了,此刻再提这个,恐怕御门九会直接借机利用政府的名头,提出暂停意向约签订的决议,并且,谁都不能说这决定有问题。
御门九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继续道:“A线流出,政府虽然没有明说主要原因,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暂避风头也好做做样子也罢,横滨A线一季度计划完成之后,立即停产。”
“少主!”御门五郎直接坐不住了,A线停产,他已经承接下来的那些隐秘的单子,要怎么完成?!“只要严格控制数量就行了,没有必要完全停产,否则清库存之后如果发生突发情况,我们就会立即陷入被动……”
“御门五郎,”御门九坐直上身,漆黑的眼睛牢牢盯住神色紧张的中年人,轻声道,“没有突发状况。”
这句话透漏出来的信息就大了,几位族老瞬间接收到了他隐藏的意思——A线将彻底退出市场。同时,这也算是警告,如果其他分家也出现这样的问题,那么是一样的结果。
立刻的,同为枪械产业的另外两个分家也坐不住了,纷纷加入御门五郎的立场。
而其他人则是一边观望一边暗自思忖:少主不是简单粗暴的人物,但处理方法却是干脆的将产品撤出市场……难不成总部技术又革新了,还是说他后面还有什么底牌?
御门九稳坐如山,等他们说完了,反问了一句:“所以,你们也有问题咯?”
他们:“这根本不是……”
“第一,这个结果出现的前提是其他分家手底下也有问题,”御门九不给他们继续啰嗦的机会,继续道,“第二,停产一条线,往往意味着空出相当的资源用以开发新的产品线,流动之下的利益损失完全可以接受,难不成各位连这一点远见都没有吗?分家不至于如此吧?”
……
——御门九果然难缠。
至此,几位族老结束了自己的观望,互相递了个眼神,得出了这一结论,同时,他们隐秘的打量了一眼一旁事不关己、老神在在的御门百万,微微露出来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族会结束,横滨A线一季度后停产这一决议最终还是通过了,御门五郎想着压在身上的私约,一时间觉得连空气都重了起来,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其他几支分家,黑着脸重重的冷哼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离开返回横滨。
第一次正式族会,御门九原本还以为族老们肯定会搞出什么事来挟制自己,结果没想到这群老狐狸比他预计的还要沉得住气,并没有妄动,见此,他也没有过多担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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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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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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