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五见胡彪锋一直望着魏亦玄,便道:
“大当家,那位就是西洲太子殿下魏亦玄。”
胡彪锋微微颔首,淡淡道:
“在老匹夫的寿宴上本当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拐五连忙道:“对对对,大当家不说,我还忘了呢。”
罗乾与李坏各自挑了对方一剑,鲜血染衣,胜负难分。
胡彪锋知道再这样打下去,李坏可能就要折损在罗乾手中,便叫他们住手,两人筋疲力竭,早已无力招架,连滚带爬跑回各自的阵营里去了。
胡彪锋冷笑道:“看魏殿下今日的架势,是一定要端了本当家的老巢了?”
魏亦玄客气道:“大当家言重了,亦玄同罗将军此番前来是请大当家下山的,胡老将军昨夜旧疾复发,想见大当家一面。”
“哈哈哈……”
胡彪锋狂笑的声音在谷中回响,“那老匹夫还真是命硬,上次病了好些年,竟奇迹般地好了,现下又复发了,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还有脸来见我?”
回想起当年的欺骗,胡彪锋眼里充满了悔恨,当年胡义寒负责击杀刘琼霖,刘琼霖本来不会死,就是因为胡彪锋把他困在密室里,他以为自己能够说动胡义寒看在他的情分上对刘琼霖手下留情,没想到胡义寒出尔反尔,趁他不在之时一剑贯穿了刘琼霖的身体……
是他和胡义寒害了刘琼霖,他恨胡义寒,也恨自己!
见魏亦玄没有出声,胡彪锋道:“请魏殿下回去转告那老匹夫,我不会见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魏亦玄眉头微皱,冷冷道:“那大当家就休要怪亦玄不客气了。”
魏亦玄话音刚落,罗乾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将胡家寨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面对多于自己一倍的对手,胡家寨的小罗啰们立即警戒着往后退。
胡彪锋冷笑道:“看来本当家今日非去不可了?”
魏亦玄斩钉截铁地应了一个字,“是。”
胡彪锋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以卵击石之事,沉思了一会儿,他阴沉的双眸扫过魏亦玄在火光掩映下如画的脸,“本当家可以跟你下山去见老匹夫,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魏亦玄目光如水,面容沉静,“只要亦玄能够做到,大当家尽管说。”
胡彪锋笑了,“好,魏殿下是个爽快人,本当家同你下山,你让这些人立即滚出胡家寨。”
魏亦玄挥了挥手,罗乾便带着士兵下山去了。
此次攻胡家寨,胡义寒为主帅,魏亦玄为协助,罗乾一切听从他们的指挥,这是武思厉的命令。
罗乾有勇无谋,蹲守胡家寨一月之久,早已厌倦,正巴不得有人来出谋划策,他只管出人出力就行。
哄乱一时的胡家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胡彪锋跟魏亦玄下山来到客栈前,慢悠悠进了里间。www.sttgxcl.com
李坏担心胡彪锋也跟着来了,此刻同魏亦玄一起在外间坐着,林琅提上一壶好茶,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李坏时不时偷瞄魏亦玄几眼,一副想跟他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魏亦玄微微一笑,“二当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李坏有些为难,“有是有,但不知说些什么才不会让殿下觉得鄙人粗俗。”
林琅含笑插话:“我家殿下不爱咬文嚼字,二当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坏顿了顿,试探道:“殿下同胡老将军会把大当家交给朝廷吗?”
魏亦玄点了点头。
李坏有些坐不住,“能不能不交给朝廷?把他交给朝廷我们胡家寨就散了,兄弟们就无家可归了,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不允许你们带走大当家。”
魏亦玄缓缓抬眸,“你们走私刀剑运往北尼,有六叶同党之嫌疑,朝廷定不会放过你们,胡家寨之所以能安然到现在,全因胡老将军的余威,趁朝廷还有一丝顾忌之时,早点迷途知返改过自新,胡家寨尚且还有一条活路,胡老将军也能保下大当家。”
林琅赞同地点着头,李坏一改平日蛮横的模样,低着头不说话了,他起身欲出去,身上的圆玉却掉了下来,那玉滚了几圈悄然停在魏亦玄脚边,魏亦玄瞧着这颗玉,淡淡道:
“二当家这玉是哪买的?”
李坏不以为意道:“那是大当家托人从西洲秘密采购的,我们寨子上下,每人发了一颗。”
林琅“哦”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突然瞥见魏亦玄正一脸镇定地望着自己,便改口道:“看来你们大当家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嘛。”
李坏得意道:“传说都是乱编的,我家大当家好着哩。”
魏亦玄将圆玉还给李坏,此时的他才知道那次暗中帮助自己的人是胡彪锋,他也知道胡彪锋帮助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父皇魏枫林,只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眼下通往西洲的密信已不能送达,日后只能从胡彪身上寻找答案了。
里间传出激烈的争吵与杯盏碎裂的声音,胡彪锋满脸怒容破门而出,对李坏吼道:“走,回胡家寨!”
“来人!快去叫随行大夫!将军,将军!……”
微真急切的声音传来,林琅连忙赶在侍从的前面出了门,魏亦玄快步进入里间,胡义寒已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胡彪锋顿了顿脚,额上青筋暴突,咬了咬牙,决绝地走了。
随行大夫赶来替胡义寒开了药,微真吩咐下人赶紧去熬药,随行大夫面露难色,嘴角微抽:
“将军气血郁结已久,现下气急攻心,便吐了血,将军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那可有药能巩身固本?”
微真想起胡彪锋离经叛道的那几年,胡义寒也是像现在这样,怒火攻心,一病不起,便十分担心。
随行大夫摇了摇头,“俗话说心病难医,将军的病怕是起色不大了……”
魏亦玄微微一怔,坐在床沿上替胡义寒掖好被角,心里一阵难过,平日看似中气十足的一个人,身体竟已差成了这样。
茫茫寰宇,众生如云,万般皆苦。
随行大夫退下,微真看魏亦玄还在房内,便道:“魏殿下奔波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去歇息吧,让我来照顾将军就行了。”
魏亦玄揉了揉眉心,起身道:“将军醒了,让人来叫我。”
微真点了点头,将魏亦玄送至门外。
广袤的天幕上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晚来的风有些疾,魏亦玄辗转反侧,从床上坐了起来,烛火摇曳,风声作响,林琅已睡着,魏亦玄走到他床边捡起被蹬掉在地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替他盖上,林琅都这么大了,踢被子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平日有柳若雪在身边,魏亦玄不曾觉得孤独,今日在人生地不熟的客栈里,他第一次真正品尝到了孤独的滋味,他想柳若雪了,不知道她睡了没有?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自己?他又想到了胡义寒,他的病真的不会有起色了吗?胡彪锋还会不会来看他?当年父皇与胡彪锋、刘琼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剑已成功运往南疆,墨远在南疆的准备工作已就绪,下一步的计划能否顺利开展……
一系列的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微真低低的声音传来,“魏殿下,你睡了吗?”
魏亦玄穿上外套反手关上了门,“胡老将军醒了吗?”
微真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将军一直在说梦话,你过去看看吧。”
魏亦玄贴近胡义寒,听见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刘琼霖”三个字,风霜留痕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悔恨。
魏亦玄连忙握住胡义寒的手,轻声道:“北桓的街熙攘繁华,但与我尼春相比,终归是热闹了些,我喜欢幽静的地方……”
胡义寒嘴角抽了抽,紧拧的眉头舒展了些,魏亦玄红着眼眶继续道:“比如,山间溪水,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静,这种静让荡涤人的灵魂……”
胡义寒渐渐安静下来,魏亦玄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他来北桓这么多年,胡义寒是第一个真心实意欣赏他,对他好的人。
微真擦着眼睛道:“将军的心里实在是太苦了。”
魏亦玄没有接话,微真继续道:“将军的心里还牵挂着少将军,魏殿下能让他再下山来吗?”
魏亦玄点了点头,“你在这守着将军,我现在就去胡家寨把他带来。”
微真抱拳,向魏亦玄深深鞠了一躬,“有劳殿下了。”
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等魏亦玄到胡家寨时,天已经亮了,胡彪锋一夜没睡,他知道魏亦玄还会来,便吩咐守卫不要拦他,守卫客气地将魏亦玄领到了大堂。
胡彪锋正坐在吊睛白额大虫皮椅上等着他。
“魏殿下这是来通知本当家去奔丧的吗?”
胡彪锋冷笑着,一脸不屑的模样好似个局外人一样。
魏亦玄诚恳道:“胡老将军还处在昏迷之中,他昨晚呓语一直叫着两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便是大当家,在将军性命垂危之际,还请大当家下山帮他挺过这一关。”
胡彪锋在案上乱点的手指微微一顿,满不在乎道:
“他的生死早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魏殿下还是请回吧。”
魏亦玄玉立不动,柔和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强硬,“我答应了微真会带你下山去见胡老将军,就一定要带你去。”
“魏殿下好大的口气,”胡义锋冷哼一声,“要是在昨晚你还可以人多仗势,可今日就不一样了,今日你孤身一人,我只要随便叫几个人就可以弄死你,你信不信?”
魏亦玄毫不畏惧,面不改色道:“要试过了才知道。”
“有骨气,来人!”
外面进来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胡彪锋看着那几人指着魏亦玄道:
“你们不是恨朝廷狗吗?这位就是奉朝廷之命前来讨伐我们的魏殿下,他不自量力自己送上门来,谁要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了他的性命,我就将燕娘送给谁。”
高个子大牛见魏亦玄一身蓝衣如蔚,清瘦温润,完完全全一介文弱书生模样,兴致寡淡地退到一边,让胖子地瓜先上,地瓜也不想担负以“胖欺瘦”的骂名,就让瘦子大嘴猴出马,大嘴猴暗想燕娘已久,早已迫不及待,一下就冲到魏亦玄面前,他原本以为魏亦玄能够毫不费力地拿捏,等他靠近魏亦玄时,他就后悔了。
“哎呦……”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大嘴猴的手臂被魏亦玄轻轻一扭,“咔嚓”一声就断了。
在一旁观望的大牛和胖子愣了愣,连忙打起精神注视着魏亦玄,在高座上的胡彪锋也暗自吃了一惊,面上却云淡风轻道:
“魏殿下深藏不露,怪不得如此淡定。”
魏亦玄并未理会他,徒手与那三人对阵,大牛在胡家寨算高个,但跟一米八三的魏亦玄相比,也高不了多少,占不到什么优势,胖子虽然力大如虎,终归被身上颤癫癫的肉束缚手脚,大嘴猴断了一条手臂,充其量就是来凑数的。
胡彪锋看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魏亦玄在偌大的厅堂里行云流水招招精准果断,瞬间觉得杯中的酒都不香了,愤然起身推掉案上的酒水碗碟,指着在地上哼叫的三人道: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一边待着去。”
三人连滚带爬躲到一边去了。
胡彪锋走向兵器架,乌黑的眸中带着几分冷冽,“魏殿下需要什么兵器?”
魏亦玄扫了一眼架上的兵器,语气淡然:“剑吧。”
胡彪锋挑了一把剑,丢给魏亦玄,他自己选了一把大刀,刀剑才是绝配。
大嘴猴原以为胡彪锋是最厉害的人,当他看到魏亦玄与他对阵几十回合难分胜负后,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还是得低调。
刀锋裹挟着剑气撩起两人如墨的乌发,胡彪锋的大刀擦过魏亦玄的臂膀,在他肩上留下殷红的血迹,魏亦玄的剑尖直抵胡彪锋腰腹,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了个弯扑了个空。
胡彪锋却越来越狠厉,步步紧逼,招招致命,魏亦玄也不再点到为止,温和的双眸立即杀气四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又战了几回合,在最致命的一招隔空双劈时,两人各自中了刀剑,这才停下来喘着粗气。
观看的三人都傻眼了,连忙叫人去拿药箱,药箱拿来后,胡彪锋推开大牛,对上药的燕娘道:
“先给魏殿下上药。”
燕娘瞥了一眼眉头紧蹙嘴角沾着血丝,肩上胸前皆是血污却依旧难掩矜贵之气的魏亦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蹲身欲去撩魏亦玄的衣裳,魏亦玄眸光一凛,往后挪了一步,冷然道:
“我自己来吧。”
燕娘尴尬一笑,胡彪锋抬手挥了挥,“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燕娘嫣然一笑,踩着盈盈碎步,摇曳生姿地走了,大嘴猴盯着燕娘的臀部,两眼放光,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胡彪锋道:“你们也下去吧,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三人连忙退了出去。
魏亦玄忍着疼痛自己上了药,肩上的伤不碍事,就是胸前的刀口有点深,要是胡彪锋的刀再往中间一点,他可能就要交代在胡家寨了。
他对胡彪锋还是留了情的,胡彪锋处理好自己不太深的伤口后,夺过他手里的药扔在一旁,微笑道:
“伤口有点深,要用特别的药才行。”
说罢,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款膏药,嘴里念念有词道:
“这药来自南疆,不管是什么伤,都能用,而且愈合效果好,基本不会留下伤疤。”
魏亦玄吸了一口气,胡彪锋扯掉他的上衣,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胡彪锋顿了顿,板着一张脸在他胸前涂涂抹抹了一阵,才扔给他一件新的衣服,语气平淡如风:
“穿上吧。”
他怕魏亦玄介意,又补充一句:“干净的,没人穿过。”
魏亦玄穿好衣服,目光沉静,“大当家方才差点一刀要了我的命,作为补偿,能跟我下山吗?若不能的话,那就只有你死我活了。”
胡彪锋盯着魏亦玄哈哈一笑,“魏枫林的儿子果然不一样,看在魏枫林的面子上,本当家跟你下山。”
魏亦玄嘴角上扬,释然一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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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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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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