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只觉那声音熟悉的可怕,记忆深处总是笼罩着那人的阴影。
澄王李椋,好久不见。
李椋刚从宫中出来,不想在这惊了马,见对方是个姑娘,倒也没想计较。可一瞧对方马车上那明显的明家族徽,不禁嘴角微扬。
倒是有缘。
西市道路不宽,两车相遇总是要有人先退让。周遭行人皆侧目而视,像是在瞧一场闹剧。
明婳刚想吩咐人避开,她这辈子不想与李椋有太多的纠葛,她还没弄清楚前世明家的惨案到底李椋参与了多少,或是皆出自他一人之手,也未可知。只要弄清真相,她必得与此人好好清算一番前世的账。
却不料李椋的温润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成乐,将马车赶到路边,让这位姑娘先走。”
成乐不情愿的架着马车往路边走,一双眸子还时不时瞥向明婳的马车,心道主子真是心善,身为皇子竟愿意给一个小丫头让路。
可成乐没想到的是,李椋隐在马车里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明婳见状倒也不奇怪,李椋此人本就面上温和如玉,可背地里的那些手段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待马车驶过,北风呼啸间,明婳自窗帘的缝隙中无意中瞥见那双浅褐色瞳眸,虽表情含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蕴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明婳一看到这样的眸子,脑中就不断闪过前世李椋带着叛军兵临城下,屠戮百姓。还有他对付李珩的各种狠厉手段,甚至不惜牺牲整个大绥。
明婳始终未能明白,这李椋也是大绥皇子,为何会与那北境匈奴勾连,任由那些鞑子们在大绥烧杀抢掠,肆意践踏。
他到底所图为何?
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紧了紧,明婳眼神半晌未曾离开过车窗,直到那人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明府暮紫院
明婳方一下马车,还没踏入院子,便瞧见院门口围了乌泱泱围了一堆仆婢,人人皆面红耳赤的堵在门口。
青楸忽觉情况有些不妙,心中忐忑道:“姑娘,这么多人围在这,奴婢害怕。”
明婳不言,伸手拍了拍青楸。眸光望向那处,心下了然。
好戏开始了。
待明婳靠近,那堆仆婢止住了嘈杂,自觉地为明婳让出了一条道路,可个个似斗鸡一般红着眼愤怒的瞧着明婳。
只见一袭破败罗袍的明荣被人用担架抬着放在明婳院门前,浑身伤痕累累,鼻青脸肿。身上被人洗劫一空,原本华丽的衣袍被撕得粉碎,只堪堪遮住身体。
见明婳前来,明荣着浑身的剧痛呲牙咧嘴地起身,指着来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个小贱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小爷被打成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
明婳见状并不回答,只是一双幽深瞳眸定定地望着他,直把人望的有些发憷。
“我告诉你小贱人,今日你必须给小爷一个说法,不然小爷就赖在这不走了,你看着办吧!”
明荣忽觉这个大姐近来有些不同,从前他每每吃酒赌钱,便是再大的花销,都记在大房的账上,这些都是明家人暗地里心知肚明的,谁叫大房有个财大气粗的外祖家。他大伯父平时也不常在家,明胥这些年从了军,这大房就被他母亲捏在手里,向来是不敢造次的。
却不料这回明婳不但不帮他清账,竟还对外扬言从此明家二房的账借由二房自己偿还,此言一出那些铺面酒楼皆派人要账。更有甚者将他绑了,逼他还钱。
最后不知是谁将钱还了,可那人却说必得将他痛打一顿,打得面目全非才答应还钱。
那些绑匪这些日子许是被明荣气的狠了,下手当真不留情面。明婳瞧着此时被打的双颊肿得似猪头一般的明荣,只觉好笑。
这人都成这副模样了,不回去养伤,还在这破口大骂。真是个没脑子的泼才!
“既然三弟喜欢我这地方,那便在这呆着吧!”
话落目光瞥向一旁围着的仆婢们,语气凌厉道:“我不管是谁暗中授意你们来凑这热闹,我进了院子后,但凡是听见一句不该听到的,你们晓得下场。”
众人闻言皆讪讪的垂下头,那些闻声来凑热闹的连忙离开,暮紫院门口只剩下明荣身边的几名仆婢,虽不敢说话,但那一双双嫉恨的眼神,写满了不服。
明婳见状挑眉笑道:“哟!果然有几个忠心的。罢了,你们愿意待便待吧,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冻出病来,恐怕二婶婶舍不出那么多银子来跟你们抓药。”
明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咒骂道:“明婳!你给小爷站住!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小娼妇,不知平日里勾搭了多少男人。别以为小爷不知道,就是你让人打的小爷,那绑匪都说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小娼妇三个字在明婳脑中盘旋不散,是啊!上辈子她流落青楼不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娼妇吗?可这些不都是拜澄王同二房这些人所赐?青楼那三年,是她生生世世都不想触及的噩梦,如今明荣的三个字竟让她有些后悔,后悔怎么没叫人将他打死!原本只想教训他一番,让二房这些日子能安分些,没曾想竟然有人上赶着找死!sttgxcl.com
苦笑一声,明婳宽大衣袖下的素手攥的死紧,一把抓住还在叫嚣的明荣的衣领,一个巴掌上去,生生打歪了明荣的半张脸。
明荣一个不稳栽倒在担架上,身旁的婢女见状高声道:“我们少爷不知怎么得罪了姑娘,姑娘竟然要杀了我们少爷啊!”
明婳方才用了狠力,现下只觉得手掌发麻。居高临下地瞧着明胥,冷声道:“杀你?要是我想,你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我只怕脏了手。”
明荣被打得有些发蒙,往地上种种啐了一口血沫子,便瞧见明婳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三弟,你若是不想活了呢,尽管来招惹我。不过你那养在外头庄子上的美貌外室,听说还是桐花楼里的头牌。她呢,估计不想陪你一起死。你说,我说得对吗?三弟弟?”
明荣望着明婳那张几近妖媚的面孔,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明明温柔地盯着你,可那温柔中却蓄满了危险。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得今天面子里子全丢了,只能不住口的叫嚣着:“贱人,你敢!贱人!”
明婳不理他兀自发着疯,刚想转身离去,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妇人的惊呼声。
“荣哥儿!我的荣哥儿!”
明婳循声望去,只瞧见老太太带着二房一群女眷浩浩荡荡的朝着暮紫苑而来。心道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她在院中闹开才带着人前来,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夫人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明荣,顿时老泪纵横的哀嚎道:“是谁下这么重的手,把我的孙儿打成这副模样。我可怜的荣哥儿啊!”
明荣见救兵来了,连忙扑进老太太怀里,扯着嗓子痛哭道:“祖母!你可要为孙儿做主啊!这个...这个女人她...她要杀了孙儿啊!”
“我看谁敢!”老太太闻言怒骂道。
“我老太婆还没死呢!谁敢在这造次。”
明姝见弟弟被打成这副模样,连忙捏着帕子抽泣。
“也不知荣哥儿做错了什么,惹得妹妹如此不快,竟命人将他打成这样,实在..实在是太过心狠手辣。”
明婳冷眼瞧着这些人做戏,并不出声反驳。
霎时间,暮紫院前剑拔弩张,众人见明婳不出声,以为她害怕。竟愈发得意了起来。
明姝眼中闪过一抹讥笑,娇声娇气的道:“祖母,明婳妹妹年纪还小,又是官家嫡女,便是娇纵些也无妨,就是可怜了荣哥。还请祖母莫要重罚明婳妹妹。”
老太太本就气得跳脚,骤然听闻明姝的话更加火上心头,也不给人分辩的机会,扬指怒斥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你伤了兄弟还不下跪认错,我们明家有你这样的孽障,真是家门不幸。来人!将这个忤逆不孝的逆女给我关进祠堂……”
话落,便见有两名嬷嬷上来便想来扯明婳,青楸见状挡在明婳面前,明婳沉声道:“老太太!没有证据如何能说明我打了明荣,你仅凭他一面之词便想定罪,怕是不能吧!”
老太太被明婳一句话噎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证据?她上哪去寻证据,本来觉得明婳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如此大的阵仗便是吓也把人吓得不敢开口,怎的如今愈发伶牙俐齿,真是个妖精!
明荣见明婳一句话便让老太太吃了瘪,顿时急道:“明婳!你这个有爹生没爹养的贱种!小爷我这满身的伤便是证据!你有什么可辩解的!”
“有爹生没爹养?呵!二弟好教养啊!”
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自院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便瞧见一袭朱红色圆领锦袍云纹缂丝补子的官服男子携夫人自门外负手走来。
“父亲!母亲!”明婳循声望去,见到那抹熟悉的伟岸身影,竟有些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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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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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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