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十分怨念,但是无辜躺枪的杨青云睡得不省人事,毫无所察。

  等到马车拐了两条街出来,跟车的护卫又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车窗。

  杨青云该是累极了,依旧睡得很死。

  祁欢收摄心神,爬过去,将窗帘掀开一角:“何事?”

  护卫道:“后面有一队御林军跟着,人不多,只有七八个,小的特意过去问了,他们领头的说是平国公府的顾世子吩咐,叫他们跟着护送咱们直到回府。”

  祁欢探头往后看去,果然就见有一队人马坠在自家马车后面。

  这回甚至干脆都不装了,既没找借口来套近乎,也没拉开了距离避嫌,就直接和自家的护卫混在一起,打成一片了。

  所以——

  这是表白之后就开始明目张胆的示好和追求了?

  祁欢顿感头疼。

  她实在有点理解不了现在的小年轻都怎么了,你说你这堂堂一个国公府的世子,条件大好,前途无量的……

  这得是有多想不开,非得要朝着舔狗的方向发展呢?

  十八九的小年轻,果然不靠谱,心智太不成熟了!

  护卫见她神色不太对劲,也不免有些惊慌,将声音压低了些:“对方是一番好意,只说是奉命行事,帮着护卫一下女眷,他们态度也是极好,小的倒是不便拒绝了。”

  那位顾世子的态度,就叫人很为难,他要直接明着说他就是对她有想法,想要死缠烂打,祁欢也就明目张胆的再次直接拒他了,可现在这样……

  他就只打着两家认识的旗号这般继续示好,反而叫人没法“小题大做”了。

  祁欢也只能摆摆手:“算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祁欢在同济医馆门前接到杨氏母子时,天就已经全黑了。

  看到跟在马车后面的那一队御林军,杨氏自然意外,等着老井等人解释一番,她又不免亲自道了声谢。

  外面长时间的说话声总算惊醒了杨青云,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要下车:“姑母……”

  杨氏直接又将他挡回去:“还没到呢,你这孩子,怎么在车上就睡了,也不怕着凉。”

  杨青云探头看见外面同济医馆的招牌和同样立在车下的胡大夫母女,也便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见着人多眼杂,他便也没有多说。

  祁欢赶着时间回去,这回就没特意下车,扒在车窗跟胡大夫道谢:“今日天色已晚,我们着急回去,改日我再过来寻胡姐姐说话。”

  杨氏具体的病情状况,她还是要当面亲自与胡大夫谈的。

  胡大夫含笑点了头。

  两人约定好,杨氏母子就也上了马车。

  祁元辰直接爬到祁欢身边去,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祁欢对下午将他丢下,也略有几分过意不去,就把他抱在膝头,捏捏小手,又摸摸脸颊,逗着他玩。

  杨青云那里,和杨氏打了招呼,又继续接着睡。

  杨氏又多拿了件披风再给他盖上,心里却总记挂着坠在后面的那几个御林军。

  悄然观察了女儿许久,她方才旁敲侧击的开口:“今儿个下午一切都还顺利?”

  她这一问,祁元辰也立刻抬头,眼巴巴去看祁欢的脸。

  祁欢只当他是无意,可是被小孩子纯洁无瑕的小眼神这么一刺,也立刻心虚。

  她用手将祁元辰脑袋掰向一边,脸上若无其事的跟杨氏打哈哈:“顺利啊,借了那位顾世子的面子,我们的马车直接停到贡院门前,然后接了表哥就回了。”

  杨氏看她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承了顾瞻的人情,她却不能视而不见,不禁忖道:“这样一来,改天我得叫人备上一份礼物去平国公府答谢一下那位顾世子了。”

  两家如果只是正常往来,那交际应酬一下自然是好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可是现在——

  要真搭上平国公府这条线,祁欢可怕得很将来这份人情没法还。

  这世上,最不能算计利用的便是感情债。

  她聊做不经意的提醒:“祖父这阵儿正盯着咱们呢,而且人家顾世子也就举手之劳,送了个顺水人情,许是根本也没多想。若是我们再出面主动结交,引得祖父忌惮怀疑……给人家弄出麻烦来就不太好了吧?”

  她这话也说得合情合理,杨氏依旧挑剔不出任何的错处来。

  他们自己家里的那一摊子破事儿,当真是谁沾上都免不了要惹一身腥。

  杨氏有私心,甚至她比祁欢更清楚,她们母女现在需要结交更强大的人脉,甚至寻找过硬的靠山,可……

  强行拉人下水这事儿却是做不得的。

  搞不好,还容易弄巧成拙,平国公府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

  祁欢既然这样说了,她便暂时也没了后话。

  因为他们绕了路,一行人回到侯府时,刚好二房岑氏母女去接祁元铭的车驾也才到家。

  双方在大门口遇见,不免互相打了招呼,寒暄了一下。

  祁元铭当时因为是带病去的贡院,关了这些天出来,他那模样瞧着比杨青云更要憔悴一些。

  俩人也互相客气的说了两句春闱期间的事,但是两人都各自困倦又疲惫,也就是圆个场面而已。

  大家一起将他们送回二院去,杨氏母子三人进了杨青云的屋子,岑氏母女则是跟去了祁元铭那里。

  春闱会试,是家里的大事,可是在放榜之前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接了两位应试士子回来家里自然不会不合时宜的还摆什么宴席之类,不过杨氏倒是提前吩咐厨房那边给他们备好了饭食热水。

  等杨青云匆匆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杨氏就带着祁欢姐弟出来:“你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儿个能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早上就别着急起来了。”

  “好。”杨青云自然应承下来,送了杨氏母子三人出来。

  彼时,正好对面屋子里祁元铭也送了岑氏母女出来。

  大家说的话都差不多,岑氏无非也就是嘱咐儿子要好好休息,先养回了精神。

  只——

  她神色之间远没有杨氏的泰然镇定,想是因为祁元铭之前带病进的贡院,她此时十分担心儿子的会试成绩。

  这是杨氏病下之后,妯娌俩人首次再碰面。

  岑氏心中有怨气,便就当场问道:“大嫂,这些天你病着,我也不便过去打扰,就我们铭哥儿和旭哥儿那桩事,当真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了结了吗?”

  杨氏病下之后,祁欢就开始装傻,不再提那件事了。

  所以,虽然料想祁正钰那边也已经放弃,但是明面上杨氏这边却还没有当面过去跟他交代,“结案”。

  杨氏道:“当日事情是弟妹你房里出人与我这边一起查的,线索就那么些个线索……倒不是我轻慢了这两个孩子,实在也是力不从心……咳……”

  她掩唇,咳了两声。

  岑氏脸色都绷不住的有些阴沉起来。

  杨氏却一直态度温和又良好:“我这病,一时半会儿也不见有大起色,这些天我那园子里的庶务都还是欢姐儿给帮着处置的,她一个小姑娘,以前没沾手这些,园子里都尚且一团乱。弟妹那边若能腾出精力和人手,要么就你先出面接着追查一二,需要人手,或者有需要帮衬的地方,我再叫欢姐儿给你打打下手。这样的事,要她来主持,她怕也是有心无力,办不了的。”

  当天的那把火,横竖没真烧到杨青云头上,岑氏也知道,杨氏这是在敷衍自己。

  可现在这个情况就是——

  火炭掉在谁的脚面上,谁才知道疼。

  又没有证据可以把杨氏拉下水,她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冲着杨氏来。

  一行人说着场面话,相继从这院子里出来。

  祁欢原是牵着祁元辰的手,走在最后的。

  后来她便一把抱起祁元辰,塞给云娘子:“天黑了,他自己走路容易绊着,云姑姑给抱着吧。”

  云娘子也没多想,依言接了孩子回去。

  祁欢便顿住脚步,又折回了院子里,径直走到祁元铭门前。

  彼时祁元铭也才刚转身,想要回屋。

  “二哥哥。”祁欢叫住他。

  他便止步回头,表情平和的露出个笑容来,也不假装没听见岑氏她们方才的对话,反而是面有歉色,诚恳道:“我母亲因为我的事情着急,并不是冲着大伯母的,大妹妹不要介意。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大伯母也是不想的,何况当天事情还差点牵扯到杨家表公子,多少也影响到他后来去应考的心情了。回头我会劝说我母亲的,咱们府里又不是审案的衙门,有些事,确实也是强求不得。”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一天不查个水落石出,我都觉得后怕。”祁欢莞尔。

  只她这个笑容,看在祁元铭眼里,多少会有种敌友莫辨的感觉。

  祁元铭以前也没怎么在意过自家这个总是病在房里的堂妹,却是从初八晚上出事那时起,便再不敢小觑。

  他眸中依旧含笑,话却不肯贸然开口多说了,也是极为谨慎的。

  祁欢道:“不过我母亲最近一直病着,这事儿我们是真没办法,祖父又不肯让家丑外扬,还不能报官处理,我便想着,或者咱们可以跟我父亲还有二叔商量下,叫他们看看去问下三叔。断案缉凶,三叔经验足,没准能帮着找找破绽,拿下主意?”

  祁元铭面色立时见出了几分为难:“三叔年前才刚升迁,这几个月都忙的脚不沾地,家都没怎么有空回了……你莫要善做主张,真有打算还是先问一下大伯的意见比较好。”

  他这情绪和表情都是真的,祁欢也并没有把这理解成是他的心虚,而是这一家子全都心知肚明,祁文晏和家里关系冷淡,真要为了家里这样的琐事求到他跟前……

  他肯不肯帮忙不好说,但一定不会得他什么好脸色。

  弄不好,还要碰一鼻子灰。

  更会直接因此而惹怒了祁正钰。

  因为——

  祁正钰势必是不肯将这丢人现眼的污糟事摆到这个他最不待见的庶子面前去。

  祁元铭这番言语,反而可以理解成完完全全的好意。

  “好像也是。”祁欢也没装听不懂,反而感激的点点头,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个事儿……就初九那天白日里我从外面回来,遇到有个妇人在咱们府门外徘徊,问了才知她夫婿是您与大哥哥的同窗。她说是那天你们与她夫婿约好了一起在贡院门前会和,可结果好像错过了没看见。我当时脑子没太转过来,就也忘了问她夫家姓甚名谁……既然是哥哥们的朋友,又是约定好的好友,二哥哥您应该知道她是谁家的吧?”

  祁元铭面露疑惑,认真思索了一下,却是摇头:“我事先没与哪位同窗有过约定啊。”

  仿佛也是没多想,他后又笑道:“那可能是大哥的朋友吧,你没去问他?”

  祁欢回头看一眼斜对面祁元旭已经熄了灯的屋子,摇头:“大哥的病情前两天才刚稳定下来,还一直卧床休养呢,而且横竖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我便也没有特意过去告诉他。”

  她说着,就也云淡风轻的笑了:“今日天色晚了,那我改天再过来问问他吧,二哥哥你早点休息。”

  说完,一边转身往院子外面走,一边又兀自嘀咕着轻笑出声:“也是奇怪,她明明说是与两位哥哥都相熟的,早知道真该问问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找到咱家门前来了,总不至于找错了门吧?”

  祁元铭一直目送她出了院子,脸上表情也一直平静如许。

  然后,关上门进屋。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沐浴时候的水声。

  这边祁欢从院子里出来,云兮是个缺心眼的,早跟着云娘子一行走了,但星罗第一时间便发现她掉队,安安静静等在了院子外面。

  见她出来,就过来扶了她的手。

  主仆俩都没说话,一直到走上回廊,四下无人,星罗才终于低声问道:“咱们不是早打听清楚那妇人是大公子的相好?怎么小姐您还怀疑二公子也有不妥吗?”

  祁欢脚步轻盈,目不斜视往前走,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有或没有,一试便知,下了饵,撒好网,这事儿拖得这么些天,今儿个所有当事人总算都回来了,是该要个结果出来了。”

  顿了一下,又嘱咐星罗:“这事儿先别跟母亲说。”

  “是。”

  而杨氏屋里这会儿主仆俩谈的——

  却是她和顾瞻。

  ------题外话------

  祁大小姐:来来来,继续搞事业,事情全部搞起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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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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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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