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着那种最原始的马车,每天在土道上走上几十里,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向开封走,等到了开封他们才知道,今年的春闱怕是要改称“夏闱”了,本来还担心赶考来不及了,现在,还有好几个月呢!这似乎给了他们时间去温习一下功课,众人都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可皇甫淳却是有些为难了,他带的盘缠太少了,还有四个多月如何过?愁!
方孝义的盘缠带了不少,得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于是,干脆在城郊租了一个四合院。他知道皇甫淳“囊中羞涩”,捎带手的把这刚结识的同年叫来一起住。
四合院,可不是只有北京有,其实,在北方大多数地方都是这个建筑结构。自打开封成为会试的地方后,当地的四合院可是没有少盖。
为啥选在开封替代京城里的会试呢?因为在靠近北京的各个省里,只有河南的开封有众多的考棚。根据史料记载,开封当时有考棚九千余间,足够应付从全国各地来的会试举子了。而临近的直隶本来就没有,直隶的乡试也是在原来的贡院里举行,后来,直隶的秀才想要考试,只能就近也去开封,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开封可是重镇,而庚子年后,在北京政坛上举足轻重的就是袁世凯,李鸿章死后,袁世凯成为九大总督之首的直隶总督,并且还兼着北洋大臣。而袁世凯就是河南项城人,他的老家距离开封不过300里。
皇甫淳觉得白住着实不好意思,于是干脆出去找事由了,家传的手艺,很快在一家文房四宝的铺子里找到了一个当“活计”的工作。
说,一个举子竟然出来干这下人的工作?这要是被举报了,还怎么参加考试?
在那个封建时代,各个阶层的分化也变得越来越细,比如说,在社会里分为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的,原本啊,这九流是描述古代中国学术流派的,本来是百家争鸣的,可到了秦末汉初的时候,被纳入九流的是: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农家、名家、墨家、纵横家和杂家,实际上一些小流派是纳入了杂家了。可是,到了后来,这种提法成了社会人群划分的一个提法,其中还派生出了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随着一些宗教在朝代里的地位不同,这些划分是不一样的,大致有一些当时的顺口溜可以说让老百姓大概知道自己是个啥地位。
这上九流是这样称呼的,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烧锅六流当,七商八客九庄田。这里的当是指开当铺的,客是指庄园主,也就是那些叫员外的人家,而最后的庄田实际上指的就是种地的,到后来也就是特指地主了。
中九流是: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这里的中九流是变化最大的一个阶层,他们是可以变化的,比如说举子做官就进入了上九流了,你总是科举不弟,那你就老实呆着吧。而这里说的丹青和琴棋实际上说的就是一些不出仕的文人,他们尽管也创造出了璀璨的文化和学派,可还是进不了上九流,因为他们自己不想进入上九流。在这里还有看风水和批八字看相的,他们只要有门派,是啥子天师的传人,那就是中九流人物。
这两个九流可以说几乎是相互影响的,尽管在古代的时候重农抑商,可商人只要有弟子出仕,这个身份也就转变了。而农民只要种地,这身份就是个铁饭碗。
下九流是啥呢?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梆,五剃头的六吹手,七戏八盗九卖糖。这里说的流梆说的就是打更人,泛指下人,卖糖指的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在古代,戏子可一直都是下九流的,别说戏子了,就是在乡村里担当婚丧嫁娶的吹鼓手也是,某位著名的军神就是因为自己的爷爷曾经客串了一把吹鼓手,这身份就从农民变成了下九流的身份了,而这个身份五代以内不得参加科举,弄得他都无法参加科考,最后只好从军了。可见那个时代,对社会划分的有多残酷。
在这下九流里是不是有一些与中九流重合的?凭啥那些看风水批八字的就能进入中九流,这些画符念咒招神弄鬼的巫师和跳大神的却要被列入下九流呢?这里就是古代强调正宗与野路子的区别了,在古人看来,无门无派,那就是不是正传,不是正传就是下九流,保不齐就是被一些师门清理门户跑出去的,这样的人换句话说,那就是骗子和拆白党,事实上,社会上的确还是存在这样的行当的。
从字面上看,上中下三个“九流”合在一起才是二十七行,其实不然,这样的划分是包括七十二行的。因为每一流的行业名称都包括着很多同行或类似同行的职业,比如下九流中第五流“剃头的”,便把修脚的、跑堂的、拉车的,以及按摩、店员、舞女、帮闲等属服务性行业的均算在内了。
按照这个划分,皇甫淳如果去其他的店铺当店员或者帮闲,那就是“自甘堕落”了,肯定是玩完,别想再去参加任何科考了,不被取消功名就算是运气。可是去文房四宝的铺子里干就另做别论,因为,这个铺子可是“文雅”的很,一般都是中九流里的“琴棋”人物开的,都是读书人扎堆的地方,是养文立文不可或缺的特殊行当,这也算是封建社会里的一个特例。
在国家已经混乱到无法收拾的年代里,别说有孔乙己那样的穷书生,一辈子荒废在科举制度下,到老了也是一事无成。同样也有穷困潦倒的举人和看透科考的文人雅士,他们要生活,要生存,就不得不想法子即保留自己的名分,又可以找个事由挣钱养家。清末名臣左宗棠在中举之后,连续三次会试不弟,一个自称为“今亮”的人却是无法迈过会试的那道门槛,自己又无关系去官场里谋得一官半职,为了谋生也是不得不去老家的私塾里教了八年书。
在清末,没有关系的举人只能委曲求全,尤其是在慈禧乱政之后,整个官场上乱七八糟,就拿后来的直隶总督袁世凯来说吧,他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打小没读书没去考过吗?不,也曾努力,也玩命的多次参加科举,可惜,每次都是名落孙山,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混成了封疆大吏最后还成为了中华民国的总统呢?就是因为他是官宦之家的子弟,他的父亲叔叔都在朝中做官,没有这些铺垫,他根本无法进入军中,没有在军中的业绩,他也无法最后登顶。其实,从袁世凯开始,树立了一个靠武夫混出身的先例,从而为后来的军阀混战埋下了种子。
春天过后就是夏天,很快就到了会试的时候了,皇甫淳提前从那个南纸店里辞了工,回到方孝义租的房子那里去准备参加科考了。
河南,夏季也是炎热的,不过这里的脆沙瓤大西瓜也是不错,真是咬一口甜掉牙。方孝义算是够朋友,每天都会买一个大西瓜回来放在井水里“镇”着,然后才叫上皇甫淳一起过来吃。这几个月里,皇甫淳是在南纸店打工,客串了一把伙计。而方孝义不差钱,他在开封城里与一些文人雅士不是喝花酒就是开诗会,玩了个不亦乐乎,要不是说马上就要考试了,方孝义还打算找周围的一些“武道中人”以武会友呢。其实,就他那两下子,忽悠一些北方的文人还凑合,要是跟真练家子放对,那一准是输的灰头土脸。
皇甫淳的功夫啥样自己并不知道,但是他还是看出方孝义那花架子功夫是不管用的,只不过碍着情面不好意思点破,就是点破也没用了,方孝义已经破了身子结了婚,而且还有了孩子,那个年代都是早婚,越是有钱人家越是早婚。方孝义就这样过了修习内功的最佳机会,练不成童子功了。再说了,就方孝义那德行,能沉下心来习练武功才怪,所以,他那三脚猫功夫也就是在文人雅士中吹牛管用。
“淳子,这说话就要会试了,你有没有把握啊?”方孝义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说道,“要是落第了,你是打算回老家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皇甫淳此时也啃着一瓣西瓜,听方孝义如此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想想才说道,“我不知道,我爹说,一定要考上,考不上不要回去见他!”
“哈哈……你老爹也是太严苛了,你都是举子了,大不了委屈一点去当个胥吏呗,难道还担心自己找不到饭吃吗?”方孝义大声笑道,西瓜汁顺着嘴巴往下流,他拿出手帕擦了一下后又说道,“如果我考上了,你干脆跟着我混算了,如果我没考上,你也跟着我混得了,反正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一口。算下来,再过三年你还能参加会试。而我,我不打算再熬了,家里在京城的关系不错,到六部衙门混个闲差不是问题,熬上几年,再外放一个知县啥的,这辈子也就都有了。”
这还真是千里为官只为财啊,在那个年代,一任清知府都有十万雪花银,更别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了。历朝历代的官僚对盘剥百姓认为是理所当然的。雍正年间开始发放“养廉银”,其立意不能算差,可实际情况是拿了养廉银后还是要盘剥,一个人只要担任一任县令,那这辈子的嚼裹就不用担心了。通天阁小说
不能说方孝义的心思有多恶,大家都是如此,他并不觉得有啥不对的。见皇甫淳没有回话,就又说道,“你跟着我,慢慢的熟悉官场,等你接上了关系,哪怕下次也考不上也不要紧啊,以举人之身出仕也不是不行啊,关键是要有关系,否则,你就得后补一辈子,那多冤啊!如果你将来考上了,那你可就要提携我了,我这也算是对你施恩图报吧,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你自己看着办。”
皇甫淳下意识的点点头,心里却是挺烦这方孝义的“乌鸦嘴”。
开封的会试定在阴历五月初九日开始的,一共三场,分别与初九、十二和十五日进行。还没有开考,整个开封成了一个算命卜卦者的天堂,也成了一些投机取巧之流的乐园,腐败的晚清,科考就像是关系户和开后门的角力场。
与以往的会试不同,这一年的会试加入了“各国政治艺学策”的考题,而且还是放在了第二场,原来的八股文重点被扔到了最后的第三场。这让窝在山沟沟里的一些举子顿时就抓瞎了,他们去哪里知道外国的东西?原来苦读硬背的四书五经似乎这次不大管用了,八股文似乎占的比例也大大的缩小了,反而是那些从大城市来的,靠近沿海繁华地带的举子占了便宜,他们可以从诸多的新学报纸上得到许多海外的信息和知识,这个差距也就相差太大了。
在明清两朝,许多学子都是出身贫寒,偏居一隅的,正所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可到了晚清,时代不同了,反映到科举考试里也就不同了,最后几届的二榜进士里就鲜有在信息闭塞地区里出来的,秀才不出门,难成二榜士。
乌鸦嘴就是乌鸦嘴,这一年的会试题目出的古怪和新潮,皇甫淳和方孝义双双名落孙山,从桐城来的举子全部黜落,无一人进入下一轮的殿试。
考中的贡士要乘坐官船进入四九城,要去参加殿试。按照以往的惯例,会试和殿试之间相差的也就是一个月,比如说,殿试,按照定例为当年的四月二十一日举行,注意,这是阴历。那么会试就会安排在三月,而且考试的日期也是有讲究的,第一场定然是在初九日,三日一场,最后一场就是三月十五日。可是1904这个甲辰年就不一样了,因为会试不是在京城考的,而是在河南开封考的,考完了以后,中榜的贡生还要进京参加殿试,这里的问题就来了。从河南开封进京,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千多里路,以那个时代的交通工具,不管是坐马车还是乘船,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如果只提前一个月进行会试,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今年在开封的会试就比殿试提前了二个月。
会试结束了,高中的贡生慌忙火急往京城赶,落榜的一些举子也往京城赶,只不过他们不急,慢条斯理的往京城走,在这诸多的人流中就有方孝义和皇甫淳。
方孝义是按照预先想好的法子,进京去找门子了。而皇甫淳则是打算在京城里见见世面,他觉得,自己要不是个土包子,那些新学策论考题就未必答不上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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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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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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