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张季爰的运气在哪儿?其实就在他赶上了那个时代,没有当时的国府政治环境,没有当时的社会环境,就算张季爰有天大的本事,他怕是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的作伪做赝品,这几个人的出现其实映射着那个腐朽社会的缩影。
辜汤生还是念着皇甫淳的好,拿了益田纯一的一万五千块大洋后,还是找机会给皇甫淳送过去三千块,说是他该给的“佣金”,对此,皇甫淳也不推辞,至于辜汤生让皇甫淳再多留意,说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只管给他的话,皇甫淳不过笑笑而已,哪里可能还给辜汤生这样的羊牯?搞得不好就会鸡飞蛋打出大事。
要说,皇甫淳手上不是没有这样的东西,有,他一封信就可以让吴俊卿从上海那边派人送过来十几幅,压根不是什么难事,而且,都无须那边去做旧,只要仿的味道像就行了,后面的加工皇甫淳是可以自己来的。
要论给一些画做旧,还有比皇甫淳更厉害的吗?经他手走出去的几幅赝品,全部都经过他的手再次进行了深加工,而且都卖出了好价钱,这不能不说,从皇甫淳这里拿出去的东西更逼真,就连张季爰等人看了后都自叹不如。
说,皇甫淳这么干就不怕污了名声?这就是皇甫淳做人的洒脱和变通了。所有的赝品从他这里出去的时候,他都是打招呼的,告诉买画的人,这东西是假的。也就是说,在张记书局,皇甫淳是把丑话说在前面的,买家不可以事后找补。
其次,经他手放出去的赝品上都有他加的特殊隐记,皇甫淳可以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隐记别人是不知道的,这也是皇甫淳保留文化人的最后底线,绝对不会突破。正因为皇甫淳的这个做派,使他在圈子里的名声越来越好,越来越高。
第三,经皇甫淳手出去的赝品必须是熟人,是那种相知相友熟透的人,比如辜汤生这样的,换个人来,皇甫淳绝对不可能给他,比如那个胡希疆,就算是搬个金山来,皇甫淳也是不会给的,说穿了就是他信不过胡希疆的为人,得不到皇甫淳信任的人如何能从他那里拿到好东西?更别谈涉及到名誉上的东西了。
最后,这些赝品的最终买家必须是洋人,如果是在国内流通,皇甫淳但凡知道了,哪怕是穿墙越脊的叫李三出手,都得弄回来毁掉,这就是皇甫淳最后底线。
看官会说了,皇甫淳如此干,不是自己骗自己的掩耳盗铃吗?赝品到了海外难道就不是赝品了吗?皇甫淳不这么看,在皇甫淳看来,那些赝品画的的确不错,走出国门也是弘扬华夏文明,几百年前的画和现在的画,在寓意上都是一样传输古代文人对自然和社会的想法和思想折射,只要抛开古画的时效性,商业性,欣赏的人同样获得各种感觉,在这点上,皇甫淳是看的很清楚的。
那这些赝品他为什么不卖给国内的人呢?皇甫淳也是有说法。用赝品在国内冒充真迹,首先在德性上有亏,其次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恶劣,一旦流入市场,传播的不是文化,而是相互利用的投机,是败坏文人的恶行。至于卖到国外去,皇甫淳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放着外国人的钱不赚?皇甫淳认为只当是这么些年欺负华人给的些许赔偿了,要是能坑大的,他不会在乎亲自出手的。
无独有偶,辜汤生那边的事情刚弄完,天津的张仁逊就给皇甫淳发来了电报,“盼通达兄弟寻摸两副古画,最好是元明两代的,商贸之用,切切。”
看着张仁逊的电报,皇甫淳的脑子也有些迷瞪了,“怎么都要这些东西?”
在近代史上,大量文物流失海外,其间是有几个阶段的,庚子年,八国联军在京城里大肆劫掠,抢走最多的是瓷器,随后,一些美国来的商人在上海开始高价收购瓷器,当然他们要的不是满大街都是锅碗瓢盆,他们要的是明清两代的官窑瓷器,因此,清末民初的那段时间里,景德镇的窑口很是火了一把。m.sttgxcl.com
也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珠山八友应运而生,他们的出现多少与西冷印社有相映成彰的意味,都是为了把老祖宗的手艺传下去,都是与科举无缘的文化人,他们的瓷板画异军突起,瓷画的创作一直影响到今天。
当瓷板画出现后,市场有多大呢?可以说,非常小。又是新东西,买得起的人,在一个县里不过两个巴掌,一般乡下土财主,你倒找俩钱他都不会要,因为他不懂,看着那些瓷画觉着还不如云南运过来的大理石爽利,大理石还便宜,比瓷器结实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后世许多藏家去淘老宅子时,经常能看到的是镶嵌大理石的太师椅八仙桌,却很少能看到镶嵌瓷板画屏风的原因,曲高和寡啊!
靠烧制瓷板画养活不了一大家子人,咋办?还是得烧能让洋人看得上的瓷器,卖上一件两件,顶得上卖普通瓷碗几大箩筐,那年月,一套瓷碗也不过几个大子,而做好一两个仿前清官窑的精美瓷器,怎么卖也得有个块儿八毛,这就是清末民初时期许多窑口作伪的一个社会缩影,更厉害的还仿制宋代的窑口。
可是赝品多了,市场自然就破了,一战结束后,这高端瓷器的市场就垮了,洋人也不傻,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保存几百年的瓷器?明摆着不是作伪吗?
瓷器作伪不成了,可是这古画赝品却是猖獗起来,其实,一些日本人也知道里面有猫腻,他们也会找人来掌眼,在国内也有专家进行品鉴,这就使得越是高端的就越难作伪,最后也就只有张季爰、吴湖帆等人幸存下来,因为,他们的画的确画的好,有些伪作甚至超过了原作,被誉为古画里的精品。
皇甫淳压根也没有想到,张仁逊这诗礼传家的人,怎么也搅合到买画这档子事里了?以张家的家底,还要找自己寻摸古画?这是不是太扯了?
很快,皇甫淳就琢磨出名堂来了,张家肯定有好东西,当年张之洞任湖广总督的时候,一些拍马屁的人可是没少送,不说香帅自己的眼力,就是围绕在总督府里的那几个师爷,就没有一个是外行,张仁逊就算是分家单过,这样的物件能没有吗?另外,就算是做生意要用,何必要向自己表白?这里怕是有蹊跷。
“季棠兄,请来京一唔。”简单几个字发出去,就看张仁逊啥时候来了。
电报发出的第二天下午,张仁逊就坐火车来了,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半晌了,于是在六国饭店开了房,然后打电话给皇甫淳,请他到六国饭店一叙。
这张仁逊是不是太托大了?叫皇甫淳就这样随便吗?不是,是因为有时身份不同,就得撑着场面。现在张仁逊是大总统黎元洪的买办,代理黎家的买卖,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他要是叫个洋车到了张记书局,怕是辖区里的片警都得忙活,保不齐还得招来一群喜欢打听消息的记者,你还让人家做不做买卖了?
皇甫淳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关窍,也不矫情,夹着两个画筒,叫了洋车就直奔六国饭店了,到了地方掏出五毛钱给车夫,让他等在外面,要是饿了去街边买俩烧饼先垫吧垫吧,完事后还有赏钱。车夫是熟人,没口子的答应着。
要说这皇甫淳出手可是太“阔气”了,那年月,车夫拉一趟长活,也不过收一毛钱,一般短程捎带脚的,六分八分的收,好嘛,皇甫淳一出手就是五毛,那车夫能不乐颠颠的等在外面吗?别说,没这车,太晚了走回家还真是很累的。
要说,皇甫淳这会还真是想捞钱,刚刚从辜汤生那边赚来的钱,他全部给了李守常去抚恤牺牲工友的家属,可以说,也是帮了组织一个大忙。可是,看上去不少,分到每个工友手中就没几个了,毕竟是死了几十伤了几百,抚恤起来真不是个小数字。为此,李守常的头发都急白了,皇甫淳一下子拿出了几千块,还真是解了组织上的燃眉之急。现在,张仁逊又来了,这不是送钱来了吗?
“季棠大哥,你可是难得召见小弟啊,进来生意兴隆?”皇甫淳一上来就打哈哈,“你找我要画,该不是另有所图吧?就你们张家,还缺那个?”
“我就知道你能看明白,我不要真迹,是洋人要,给他们不用给真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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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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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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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赝品给...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