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凤瑾朝两人扬了扬下巴。

  胡氏显然是没想到这位景世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听到之后,还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眼里便闪过了一抹决绝。

  她深深的拜了下去,对着凤瑾磕了个头。

  “妾身多谢淮南王世子大恩!”

  凤瑾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她甚至还觉得这样就挺好。

  既然胡氏与杜鹏举有仇,她给了胡氏报仇的机会,胡氏感谢她就对了。

  这世上苦命人多了,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手刃仇敌的机会。

  于是,锦州太守死了。

  被自家夫人刺杀了。

  在杀了杜鹏举之后,胡氏留下一封写着杜鹏举罪名的血书之后,便上吊自尽了。

  凤瑾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命人把杜鹏举的尸首挂在了锦州城门口,心满意足的在太守府内歇了一日。

  她是个前世今生都没受过苦的人,坐了几日的马车,已经是让她腰酸背痛。

  若是再不歇歇,只怕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了。

  此时,凤瑾披散着头发靠在床边,低头看着京城那边沈潋传来的消息,整个人透出一种惊人的秀丽来,一派风姿不可言描。

  这样一个人,让人难以想象,这竟然就是那位残暴无情的太子殿下。

  景寒川就坐在那里看着,看了许久,目光怔怔的带着些迷茫。

  然而就在这时候,凤瑾头也没抬,直接问了一句。

  “看什么呢?”

  景寒川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凤瑾也没多问,直接笑了一声,“知道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什么吗?”

  景寒川抿着唇,沉默的摇了摇头。

  “沈潋把靖安郡王杀了。”

  一边说着,凤瑾放下手里的信件,笑着喟叹了一句。

  “真好啊……解决了本宫一桩心事。”

  景寒川骤然瞳孔紧缩,苍白的唇开了又阖,却没说出话来。

  凤瑾知道,景寒川和她那位好侄儿是有些交情的。

  在年幼的时候,景寒川便与凤曜泽同在姜籍门下读书。

  自幼相识,自然是关系匪浅。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景寒川没有问沈潋杀靖安郡王的缘由,也没有质问凤瑾,只是闷咳了两声,走过去,跪在凤瑾跟前。

  “你这是干什么?”凤瑾扬眉,似乎有些惊讶。

  “臣求殿下……”景寒川深吸一口气,“求殿下能命人安葬靖安郡王,靖安郡王并非是个恶人……”

  闻言,凤瑾笑了。

  她垂眸看着他,“你这话说的,他不是恶人,那恶人是谁呢?你的意思是,本宫才是那恶人?”

  “臣不敢……”

  凤瑾轻哼一声,“少管闲事!本宫如今已经离京上千里了……如今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本宫还专门派个人回去,告诉沈潋,让他好生安葬靖安郡王?这种猫哭耗子的事儿,本宫可干不出来!”

  景寒川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和靖安郡王之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交情。

  但此时听到靖安郡王死了之后,景寒川还是在恍然间想起许多事来。

  那时候,先皇后还没死、陛下的诸多皇子还在,陛下虽然昏庸好色,也没有到后来那种地步。

  太子殿下性子阴沉,不喜人接近,却并不是好杀之人。

  他身为质子,在京城的日子再不好过,无非就是一些小事而已。

  当时身为康王世子的靖安郡王不过十三四岁,便已经文采出众、骑射一流。

  少年人打马京城过,满楼红袖招,端的是多少春闺梦里人。

  凤曜泽对他说——

  “你这呆子没什么意思啊,哥儿几个说去清风揽月楼你也不去,闷葫芦似的,怪不得那些人总爱说你的风凉话呢。”

  “哎?你跟我说说你们淮南的事儿呗?听说你们淮南啊……秦淮河畔,十里美人香,醉人啊!”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你都长这样儿了,你妹妹该有多美啊?要不然让我父王母妃去淮南下聘,迎你妹妹进康王府给我做媳妇吧?”

  这是景寒川对康王被杀之前的凤曜泽,仅有的一点印象。

  后来先皇后与十九皇子薨逝,太子残杀了包括康王在内的所有皇子。

  据说凤曜泽在康王停灵的棺椁前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这一病,便到了来年春日里。

  姜老先生领着他去门庭落寞的康王府看望,看着那昔日肆意轻狂的少年消沉阴郁。

  凤曜泽发疯似的大喊他要杀了太子,却被姜老先生扬起拐杖来一下子打在身上,消了声。

  景寒川至今都记得,那天正逢春寒料峭,屋檐上的悬冰慢慢的往下滴着水。

  凤曜泽正在病中,房里的炭火呛人。

  他站在一边看着,看着凤曜泽被打了一拐杖之后安静下来,随即哭着扑进了姜老先生怀里。

  他说——

  “先生!我没有父王了!我再也没有父王了啊……父王什么都没做!他是太子!他是嫡皇子!便可以随意杀人……”

  姜老先生一句一句的重复,“他是太子,他是太子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最终,凤曜泽对姜老先生说:“先生,您日后不要来了,便是日后我死了,或是横尸街头、或是破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里,先生也莫要为我收尸,从此我与先生再无半分师徒情分,切记切记。”

  说罢,他挣扎着下了床,对着姜老先生重重的三叩首。

  抬头之时,额头上已经是一片青紫。

  这之后的事,景寒川就不怎么清楚了。

  他只是个淮南王世子而已,在京城里自当谨小慎微。

  皇族宗室里的这些事,并非是他能掺和的。

  再到后来,姜老先生因凌河决堤之事上谏太子,被太子打入死牢。

  景寒川决意要进东宫为姜老先生求情那日,凤曜泽找上了他,递给了他一包毒药。

  他说:“太子从不开恩,也从不宽恕任何人,除非一命换一命,太子死了,旁人才能活。”

  一命换一命……

  太子死,他也死。

  无论成败,他都是死路一条,但他没有选择。

  可是,太子没死。

  他进了东宫,凤曜泽因为私下里的动作被太子识破,被太子命人打断了腿。

  他跟着太子去靖安郡王府时,凤曜泽已经全然没有了旧时模样。

  任谁瞧见他,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当年的康王世子。

  除了姜籍被打入大牢的事之外,京城里发生的一切,景寒川都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的。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景寒川对凤瑾并无什么恨意,他只是觉得迷茫而已。

  姜老先生曾佝偻着身子,一字一句的教导着他。

  “以君为君、以臣为臣、以父为父、以子为子,各司其职、各尽其本,不可僭越、不可乱位……”

  而他也是个野心很小的人,眼里从来没有什么天下苍生。

  他放眼望去,就只能瞧见自己跟前的这点人、这点事。

  从前他不明白太子为何如此残暴,但如今知道了原因之后,他又觉得太子并没有错。

  若是旁人不死,死的便是太子自己。

  从先皇后将太子生下来,并且谎报是皇子的那一刻开始,太子的命数便已经定了。

  杀人的人没错,她只是想要活命而已,她若是坐不稳太子之位,便只能是万人唾骂、死无葬身之地。

  被杀的人也没错,他只是想为父报仇罢了,如此血海深仇不报,枉为人子。

  可是。

  到底是谁的错呢?

  景寒川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愿再继续去想。

  凤瑾俯身勾起他的下巴,轻声说道:“起来吧,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

  景寒川在心里琢磨着这四个字。

  半晌,这四个字慢慢消散,只剩下了一个“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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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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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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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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