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不是的,就你那点儿心思,我是你亲姐。”
皇后眯着眼,一脸见怪不怪。
陈秋水挑眉:“那你刚刚说我心悦凌雨桐那些话……合着都是为了诈我!?”
皇后也抬起眉。
两人本就是亲姐弟,眉眼骨相都很相似。这么一挑起眉毛来,更是连弧度都像得很,桂嬷嬷站在一旁,看姐弟两人就如同娘娘未出阁时一样斗嘴,嘴角不禁抿出个慈祥的微笑。
“这不是没诈出来吗?小子嘴挺紧。”
“……”
自家姐姐现在俨然一个一言难尽的状态,哪里还有一点一国之母的架势。
在和盘托出,还是再藏一会儿的想法里来回跳了一下,陈秋水决定……
“姐,人家姑娘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呢。”
“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我想慢慢来,我怕吓着她。”
提到“她”时,他的语气格外温柔,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皇后忍不住嘴角上扬。
“行啊,算你过关。”
一看自家弟弟这模样,就知道是上了心了,不然,也不会还没得到姑娘的准信儿,他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不过,任意门和暗夜他们的接触,你可得多盯着点儿。”
“雨桐现在出了那样的事,我不想他们人都去了南疆,还要受到这边势力的烦扰。”
“我明白。”
陈秋水点头,神情严肃了些。
外头阴雨连天,他撑着伞,越过一层层雨幕,回到三十三号客栈。
门的声音一响,松月和来澈都看了来。
松月的眼睛隐晦地一亮,然后就轻咳了一声,表情自然。
“陈公子。”
自她醒来,可以自行照顾自己的起居之后,陈秋水就给她单独开了一间屋子,就在三十三号的隔壁。
但她平常还是习惯待在三十三号,原因之一是待在这里,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来看他们的……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来澈需要人时常看一眼,确认状态。
绝对不是……全为了他。
“可用了饭?今日我姐姐唤我进宫,便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这边。”
他的目光温和地注视着松月。
他在解释。
松月方才还纠结的心情一下子就圆满了,她忍不住弯起嘴角,轻轻应了声。
“陈公子不用解释的,您是朝廷官员,事忙些,我们都理解的。”
“事实上,能蒙您照顾,我们就足够感恩了。”
陈秋水弯唇。
“看来,松月姑娘又忘记了我说的一句话。”
“什么?”
松月一怔,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
陈秋水眼里的柔色深了些。
“我说过,对我,在私下里不用叫敬称的。”
“怎么还是忘了呢?”
他眼里的柔色暖得几乎溢出来,松月脸一红,忙道:“好好,我下次一定不会忘记。”
陈秋水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空气中似乎都升起了暧昧的呼吸因子,暖暖的,特别甜。
来澈:“……”
他现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来得及吗?
看着两人明明离得并不算近,但那股子氛围……却是谁也插足不了,更不要说融入。
来澈默了。
他停顿了好半晌,才不得不重重咳嗽了声,想吸引一下那两个人的注意。
“那个……”
两人同时看向他。
来澈抿唇,心中囧得要命。
“我就是想问一下,陈大人,您有没有公子和小姐的信息?”
自从祁宴要因为圣上而避嫌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公子的消息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提凌雨桐,松月也精神了起来。
“对,小姐那边,我还要东西要给她呢,她现在怎么样,还在北疆吗?”
对上两双求知又担心的眼睛,陈秋水沉默。
他知道事实说出口他们会更担心,但……若在知道前因后果的担心,和一无所知的担心中选择一个,他觉得,还是前者更好些。
“什么!南疆?”
松月和来澈都瞪大了眼。
“姑娘怎会中了蛊毒呢……蛊术这东西多邪门啊,医者不能自医的道理我也不是不懂,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
“别说丧气话。”
来澈及时止住焦急得要命的松月话头,他的话音虽也有担心,却更多是相信和笃定。
“姑娘和公子在一起,他们那边的情况我们待在京城,鞭长莫及,不如就看好当下,先将你我身上的蛊毒压制住,也好……不为姑娘添乱子。”
“你说呢?”
“公子那么有本事,他一定能护住姑娘,让她免于蛊毒折磨之苦的。”
松月胡乱点了点头。
“是,你说的对,我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我还记得姑娘给我的吩咐,我还可以去找韵小姐,她一定能联络上姑娘,如果有什么咱们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要……”
说着话,她忽然有些头晕。
陈秋水见松月整个人都想往前栽,瞳孔顿时一缩。
不顾那许多,就率先扶住了她。
被药香味扑了一鼻子,陈秋水感受到她手臂软软的,没有一分力气,快速道:“来澈,快来帮忙,把阮医师留下的药箱子拿来!”
“哦,好!”
来澈立即行动起来。
……
凌雨桐一觉睡醒,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昨天……昨天发生什么了来着?
她想了好半天,盯着床帐子也盯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完了,我不会是把脑子给睡傻了吧?”
她皱着眉头,下了床榻,看向四周景色时,眼里特别陌生。
她不是和师父来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苦练刀剑吗?
怎么一睁开眼,就是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
师父呢?
去哪了……
打开门她就愣住了,祁宴!?
他不是……
祁宴似乎没发现她的瞳孔震动和震惊,他一眼看见她没穿鞋子的脚,眉头立即担忧得皱了起来。
“凉吗?”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身体一轻。
凌雨桐:!?
她瞪大了眼:“你……”
一时好像语塞了般,她全身僵硬着,被对方抱到了床榻边坐下。
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从哪个先开始问。
她愣愣地看着祁宴对她笑,朝她凑近……
鼻子被刮了一下。
“怎么了?今天看起来呆呆的。”
对方语气里的温柔和宠溺,她不用看他的眼神,都能轻轻松松地品出来。
可是,不对啊!
祁宴对她怎么可能是这个态度?
他不对自己恨之入骨就不错了啊,又怎会用这种……好像是含情的温柔目光看着她……
她沉默的时间太久,貌似神情也被他发现了不对。
他的声音变得轻轻的,仿佛是怕吓到她。
“雨桐,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是又做噩梦了吗?”
“不怕,我在这儿呢。”
他抬起手来,极轻的,想要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拥进怀里。
凌雨桐全身上下都绷紧了。
这不对啊!!!
可是,望着近在咫尺的手臂,她的身体却下意识地不想避开。但是,明明她已经被师父训练的,只要陌生气息靠近,她的身体就会自动竖起防御啊?
又怎会如现在这般,一点都不警惕……
忽然,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
凌雨桐抬眼一瞥,瞬间眼睛就亮了。
“师父!”
原来刚刚祁宴见她没穿鞋,只顾得她了,就没有把门关严实,阮傅看了,自然就认为他们已经开始商量事情。
可是,一抬手敲门阮傅就后悔了,倒是没想到,雨桐看见他,语气反倒很雀跃,似乎要……忙拉着他进来似的。
什么情况?
他一头雾水地走了进来。
祁宴自然不可能当着人的面,再去继续这个本意是安慰的拥抱。
可当他一退开,就见凌雨桐像是飞跃的小鸟一样,直奔阮傅。
而且看起来,她对阮傅,比对自己还要依赖。
他抿了抿唇,弯腰拿起一物后,站起身。
“师父,他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语气尽是依赖和疑惑,让正走向她的祁宴一僵。
这话……
阮傅也愣住了。
“你说什么?”
他低头对上凌雨桐的眼。
方才未曾在意的称呼,被他在此时此刻着重想起。
为什么凌雨桐会喊他师父?他记得,自己并未收她为徒。
而且她对祁宴……怎么好像很陌生的样子。
凌雨桐也是一怔。
她有些迷茫地眨眨眼,心头忽然泛起特别的不安来。
“师父,您别逗我了,一定是您又为我计划了什么新的训练方式对不对?”
她回身指着祁宴。
“还有他,祁宴也不是真的祁宴,对不对?”
“他一定戴了人皮面具吧?是师父最近悄悄研究出来的新东西吗?”
“不然,真正的祁宴对我……怎会是这般态度?他该……”恨死我了才对。
她说完,两个人都默了。
凌雨桐越发慌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再说几句,可一扭头,就对上了祁宴深邃的眼。
心中一紧,可下一瞬,她却惊得再次瞪大眼睛。
“抬脚,地上很凉。”
祁宴正蹲在她面前,一手轻松握住她的脚腕,在为她……穿鞋子。
可,祁宴为她穿鞋!?
他真的不是要将她大卸八块吗?
毕竟,虽然不全是她的错,可到底是因为她,祁家才落得那般下场,祁宴也因为她,再没了兄弟姐妹,而祖母和祁夫人年迈,经此打击,也不知如今头发都白了多少……
她这般想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哽咽着,低低道:“师父,你这人皮面具也太逼真了些,连我都骗过去了。”
“是新的考验吗?”
“考验我……如何在面对真的祁宴时,不要情绪崩溃,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鞋子穿上了。
凌雨桐的眼泪也刚好砸在祁宴手背。
滚烫的眼泪,一直烫到了他心上。
祁宴抬眸看她,轻轻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是真正的祁宴呢?”
凌雨桐回:“真正的祁宴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对我如此温柔,他该是恨死我了,恨不得杀了我而后快……”
祁宴瞳孔一缩。
凌雨桐眼前已经被泪水幕后,没有看清祁宴和阮傅的对视。
“为什么?”
“你做了什么,让他会恨你入骨?”
轻轻的,带有一丝飘忽的诱导声线飘进凌雨桐耳朵里。
她腿一软,忍不住跪下来,捂住了脸。
情绪崩溃。
“都怪我,怪我那时受奸人蒙蔽,才会害了大姐和三哥,要不是我轻信于人,大姐和三哥,本不该死去的……”
“祁宴,你恨我也是应该,虽然我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一定不是你,但我还是要对你说……”
“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和喻南寻的斗争,哪怕他如今已经位列丞相,但那又如何?我这条命,早就该随着祁家满门忠烈,而长眠地下……”
哭着,她忽然抬起头来。
“不对,不对……”
她指尖颤抖,缓缓摸上祁宴的脸。
“我永远也见不到真正的你了。”
“师父,你怎么那样讨厌,我都见不到真正的他了,还要做一张人皮面具来骗我……”
她的手极缓慢,又颤抖地摸上祁宴的脖颈,泪水决堤。
“自刎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师父对不起,我好像还要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脖子还完好无损的他,还……恍如在活着的他。”
“你放心,我报了仇,一定会第一时间下去陪你们,绝不会耽误一分一秒。”
“到时,见到你们,不管是责骂还是憎恨,我都甘愿。”
祁宴的下巴绷紧。
他抬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拥进怀里。
声线很沉,叫人觉得安定。
“我永远不会怪你。”
“你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
“是做了个噩梦吧,没事的,我一直在,我会陪着你,你别怕。”
凌雨桐在他怀里摇头。
她几乎是贪恋一般,埋在他的胸前。
尽管语调破碎,但,她的逻辑还没有随着情绪崩溃而完全散掉。
“不是噩梦,都是真的。”
“我亲眼看见,你一身血色,带着祖母,夫人,一起去到城门前。”
“那刀锋多尖利啊,可你们毫不犹豫就向着胸口刺进去,只为了祁家的清白……”
“那该有多疼,我不敢想……”
“但我会亲自尝尝,你们所受过的痛苦,让那些没有心的人……统统都下地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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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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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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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记忆错乱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