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白袍墨竹纹衣衫的中年男人,见丁野忽然朝他转头,瞳仁里映射的影像却不是他,好奇一问。
“哦,没什么,看见一位故人。”
丁野浅应,见男人不知不觉间已喝光了壶中酒,叫来枝湘又添了两壶酒。
“老伯喜爱喝酒,改日晚辈送你几坛好酒,这里的酒虽价值不菲却淡的很,老伯先将就着喝。”
“多谢小兄弟,不过凡事不可多贪,点到即止就好。”
男人朝丁野笑道:“老夫年岁大了,不可贪杯。”
丁野一愣,道:“晚辈虽称前辈老伯,但老伯可不老,人至中年,正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候。”
“哈哈,人人都说人生最好时光是少年,小兄弟却说不惑之年最好,倒是与众不同。”
笑意从男人胸腔处发出来,沉厚有力。
“少年也好,意气风发,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却终究是年轻气盛,容易迷失,不似经历了风霜,已变的从容有厚度的中年,耐得住寂寞也守得住繁华,宠辱不惊。”
丁野平淡说着自己的感想,一旁男人听闻神情略有凝滞,过了片刻点头认同。
“小兄弟看的透彻,倒不似少年。”
“呵呵,瞎说而已。”丁野道。
他哪是少年,一个少年壳子而已。
“知婳先为大家开场,望众位不要嫌弃奴东施效颦。”
圆台中央,知婳双手放于腰间谦逊行礼,沉思一会儿后,缓缓开口。
“胭脂腻似红莲朵,艳色鲜如紫牡丹。”
“唯有诗人能解爱,奏琴清歌与君听。”
“好,好诗。”
“知婳姑娘果然文采过人,此诗道出胭脂坊如花一般妍丽夺目,又道尽知婳姑娘求一知己理解,共赏清歌琴乐。”
一位身穿绿色锦衣的年轻男人,起身对知婳所做之诗夸赞品评一番,又道:“在下不才,见知婳姑娘有所感,想出一首小诗,望姑娘不要嫌弃。”
“蒋公子这么说可是折煞奴家了,您是宣庆侯府的公子,自小博览群书,知婳岂敢嫌弃。”
知婳做出惶恐状,我见犹怜。
宣庆侯的小公子蒋博宴,见之心生怜爱,缓缓道出刚刚想出来的诗作。
“佳人抚琴瑟,纤手弹高山,”
“芳气随风飘,馥郁香满天。”
知婳听之,面色有些晕红,羞涩道:“蒋公子果然才学过人。”
众人见美人被宣庆侯府的愣小子,撩的满面羞红,顿时都燃起斗志,争先恐后的为美人作诗,其中不乏年过五六旬,小妾无数的官老爷。
“看到没,这就是美人的魅力。”
角落桌台的户部侍郎庞检,顶了下吃饱喝足,半仰在椅子上不动的乌昂。
“嗯。”
“嗯?”
庞检拧眉,望向惜字如金的乌昂,问:“如此美人,你就没感觉?”
“有什么感觉?”乌昂反问。
“你……”
庞检语噎,要不是家里老母亲念着和郡主的手帕情,嘱咐他让乌昂开窍,他是真懒得管这个木疙瘩。
“你看看这周围,谁不是争相讨美人欢心,哪有像你这样不咸不淡,视美为无物的人?”
“哪儿。”
“什么?”
乌昂抬手指向高出圆台之上,烙花窗边的圆桌处。
“那桌,两人都没有如这些人般,疯了似的讨美人欢心。”
庞检朝乌昂手指方向望去,见丁野和一位被青烟飘纱挡住一半面孔,看身形应该是个中年男人,静坐在哪里,时不时饮茶吃菜,确实没有想在美人面前表现的模样。
“真是奇了,这安京城什么时候也有跟你一般无趣的人了?”
乌昂瞥了庞检一眼,“亏你还是户部侍郎,收了那么多赈灾银子却连捐银的人都不认识。”
“捐银的官员富商那么多,我哪里能全认得。”
“小钱主不认得,捐资最高的人你也不认得?”
乌昂无语,就庞检这种散漫的态度,若是在大理寺早被他踢滚蛋了。
“你是说,那两位是捐资最多的丁家少爷和八王爷?”庞检惊道。
“那位中年男人是不是八王爷,我不知道。”
毕竟八王爷常年深居简出,他们年轻一辈的世家公子很少有认识八王爷的。
“但那位丁家少爷面有两色,却是毋庸置疑的。”乌昂轻声道。
梧州科举舞弊案,是他一手查办,丁野此人虽不是他亲自审问,但从派往梧州的大理寺人员带回来的案卷上,清清楚楚记录着丁野特征。
乌昂望着丁野那张差距并不是十分明显的两色面孔,心生疑惑。
丁野在梧州的试卷,他看了,字迹狂野,策文内容一针见血,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虽然他在学问上没什么建树,但也能看出丁野是有才学的,要不然也不能是乡试第一,会试第二。
可殿试,却没有他的名次。
怪的事,没有名次还被皇上破格点头进了翰林院。
虽然最初只是末流庶吉士,但凭他多年断案的经验来看。
丁野殿试落榜这件事有太多的蹊跷。
“他就是丁野?”庞检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丁野身上。
“传闻丁家马场曾经的大公子,现在的家主丁野是不学无术之徒,状元郎李元却对其赞不绝口,甚至自称才学不如丁野。”
“乌昂。”
庞检转头看乌昂,道:“你说,传闻中的这两个丁野,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个,就要问他了。”
乌昂下巴点向丁野方向,庞检也随之望去。
“呵。”
另一边看下方一众争相作诗讨女人欢心的富家子弟,官爵老爷们,丁野突然冷笑一声,毫无形象的倚在座位上。
也不知郝峰那边怎么样了?
这家伙连个信号都不给他,还真是我行我素。
“小兄弟年级轻轻,不跟下面的人热闹一番?”
一旁身穿白袍墨竹纹的中年男人,看向旁边有些无聊的丁野。
“晚辈才学一般,就不献丑了。”
丁野见中年男人面前新上来的酒瓶,如摆设一般放在那里动都没动过,暗叹这位老伯心志坚定,难以动摇。
说不喝就不喝,完全不被喜爱之物所控制,这世上没几人能做到。
就连高傲无视皇权的顾经儒,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喜好,喝的酩酊大醉。
“张老爷所做诗词也很好,不知还有哪位公子老爷还有诗作?”
知婳清丽又似有似无带有几分妩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丁野随声望去,事不关己的吃口颗蜜豆,正咀嚼的时候,一道男声传入耳内。
“台上那位仁兄也别光顾着吃啊,美人如此相问,兄弟不给美人一个面子,献上一首佳作,让美人开怀一笑吗?”
庞检起身,朗声对丁野道。
“咳,咳咳。”
丁野咀嚼动作一滞,蜜豆一不留神卡在了嗓子眼。
旁边中年男人见此,将丁野面前的茶杯递给他。
“咳,呃,谢,谢谢。”
丁野慌忙接过茶杯,仰头牛嚼牡丹似的将茶水喝了个干净,才感觉顺过气来。
“粗俗,哪有这样喝茶的。”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如此不知礼数。”
鄙夷不屑声音自台下传来,丁野嘴角抽搐。
尼玛,这些人争先恐后的在女人面前卖弄表现不觉的丢份,他喝个茶倒粗鄙了。
“这位公子是也有诗作要说吗?”
知婳其实很早就留意到了丁野,毕竟那桌常年空置,今晚却坐了人。
在场这么多男人疯狂表现,这两位贵人却一直平平淡淡的,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未曾有。
自从柳姐不能上台后,还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
“没有。”丁野淡淡道。
知婳听闻,苦涩一笑,凄楚道:“是奴家妄求,蒲柳之姿,不配得公子诗作。”
“知婳姑娘如画中仙,怎是蒲柳之姿,不可因不懂你之人而妄自菲薄。”
“不错,我看这个人就是肚中无墨,根本做不出来诗作,知婳姑娘不必对这等人耿耿于怀。”
众人对丁野无视知婳而气恼,争相为美人出气。
庞检着实没想到他不过是想试一试真实的丁野究竟是何样,竟引来了这么大的风波,看向一旁爱莫能助的乌昂,摸了摸鼻子讪讪坐下。
“唉!”
丁野叹气,什么都没说,却也引来众人的不满。
“知婳姑娘一介弱女子被你轻视,都没唉声叹气,你一个男人倒叹上气了。”
“没有才能的人,可不就只能叹气了。”
“大家不要这么说,想必这位公子也有难言之隐。”
知婳善心替丁野说话,泪眼盈盈对其道:“公子若不屑将诗作说于奴家这等身份的人,也没有关系,小女能理解。”
美人善解人意,泪珠要落不落的样子,总能惹人心疼。
丁野抬眸看向知婳,“在下做的诗词,姑娘不会喜欢,大家都不会喜欢。”sttgxcl.com
知婳眼眸一闪,轻声道:“公子尽管说就是,不必在乎奴家的感受。”
丁野看了看不撞南墙不死心的知婳,又看了看周围一众来此挥霍的公子老爷们,缓缓出声。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胭脂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台犹唱后庭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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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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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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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奈献诗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