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徐妤回府时天已经黑了。
丫鬟说她一回来就急急去见了李姨娘,母女二人关起门来,不知嘀咕些什么,只听得一阵压抑地欢呼雀跃。
陈妈妈送走丫鬟后,又替徐宁泡了一盏淡茶来,轻声道:“姑娘,只怕接下来咱们还得更小心些才是。”
徐宁端过茶盏,拿了杯盖轻轻将水面的茶叶拨了拨,没接话。
陈妈妈看了她一眼,又道:“虽说此事是五姑娘不自爱,可到时候张家若是不愿意,李姨娘拿此事做威胁,把事情散了出去,只怕姑娘们都要受牵连呀。”
“我既是敢做,就有的是法子让消息散不出去。”徐宁将茶盏放回桌上,冷笑一声,“她想嫁给张沉云做正房太太?哪有这般容易的事。”
陈妈妈张了张嘴,还要说话,徐宁就不耐烦打断道:“行了,陈妈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旁的事情我能听你一句劝,唯独此事不行!”
唯有张沉云和徐妤她不会放过!
没道理她曾经替他们受罪,到头来他们安享荣华,儿孙满堂的道理!
陈妈妈被她这阴冷的语气吓了一跳,暗暗看了她好几眼,想说的话到底是咽了回去,再不劝了。
徐宁虽自小就是她在照顾,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她都知道,在她看来,这些罪和苦归根结底是徐由俭和邹姨娘给的。
就算曾经李姨娘让徐妤在老国公的葬礼上陷害过她,可事后不也还回去了?如何还要这样紧抓不放呢?
可陈妈妈转念又想,她不过是个旁观者,不曾亲身经历过徐宁所受的那些罪,又凭什么能替她说原谅?
于是陈妈妈想开了,走到一旁去一面替徐宁收拾床铺,一面转开话题道:“裴家今儿来了人,是来替大太太传话的。老太太知道后,叫人把他给绑了,同那几个证人一并关在了一处。”
这会儿徐宁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端过茶盏来呷了一口才问:“祖母怎么说?”
陈妈妈道:“裴家的人说三太太身边那个帖身的丫鬟殉了主,其余人又被封了口,方家到如今还以为三太太是病逝的。老太太又让婢子转告姑娘,大太太自己想不开害死了人,后果让她自己承担,徐家护不了她,只别给她机会,叫她连累了慕哥儿和晚姐儿。”
徐宁听了,眉心轻轻蹙了蹙,徐慕她倒是不担心,徐应俭虽死了多年,但徐慕始终是徐家嫡长孙,只要不走了歪路,好好学习,认真考取功名,将来自有他自己的造化。
可是徐晚……
从前几回的接触来看,徐宁就知她看着明事理,其实是个极其懦弱之人,没有主见,对秦氏言听计从,且无论对错都向着秦氏。
对于做儿女的来说,她确实很有孝心,只是孝到不辩是黑非白的地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对徐宁来说,上一世在她晚年同徐家所有人都断了往来时,徐晚也几次同徐琅到张家去探望过她。
尽管那时徐晚自己过得也不好,可她既念着恩情到张家去了,徐宁自不会当做不知道的。
如今也是,徐宁想拉她一把——无论是她作为徐家的人也好,还是还她上一世的恩情也好。
徐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愿意拉徐晚一把,可就怕徐晚自己看不清秦氏只是把她棋子,仍一心为着她。
“算了,我且做我该做的事便是。”她这样一想,心里又豁达了,暗道,“倘或她自己仍想不开,要自寻死路,我便是想拦也拦不住。”
于是徐宁又起身去洗漱,与陈妈妈道:“明儿一早,你去寻二哥哥身边的偶书,让他同二哥哥说一声,寻机会让慕哥告诉晚姐一声,让她得了空到秋暝山居来一趟。”
陈妈妈答应一声,拿了寝衣来帮徐宁换上,听她交代道:“别让大伯母知道了,她疑心重,不若还以为我与晚姐要合起伙儿来害她,给晚姐苦吃。”
陈妈妈一径答应下来。
次日,徐宁去给徐老太太请了安回来,陈妈妈就迎出来跟她说徐晚来了。
徐宁忙解了斗篷,急急进门去,就见徐晚穿一件苍葭交领短袄,规规矩矩坐在客座上,神色茫然地望着一处发呆。
听见脚步声后,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是徐宁回来,又起身来,低低唤了一声:“三妹妹。”
尽管住在一个府上,但因徐晚性子孤僻,不爱走动,又与秦氏住在一处的关系,两人也是偶有交往。
仔细一想,上一回见,还是在元宵。
徐宁发现她较上一回见时,又瘦了些,两颊都凹了进去。
“二姐姐。”徐宁上前,握着她手轻轻一拜,遂又拉着她重新坐下,招呼陈妈妈上茶来,“姐姐近来怎瘦得这样厉害?可是出什么事了?”
徐晚闻言,眼神就变得闪躲起来。
她避开徐宁的目光,轻声道:“没什么事,只不过近来没什么胃口罢了。”
不等徐宁细问,她又扭过头来笑了笑,柔声问:“妹妹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徐宁原是想委婉地提醒她一声,可如今看她这般避而不答,只怕太委婉,她还要装听不懂的。
于是,徐宁直言道:“大伯母和裴家三老爷的事,祖母和我都知道了。”
徐晚闻言一愣,倏地站起身来,错愕地将她一看,随即满脸煞白,转身就要走。
徐宁拉住她,自下而上地看着她,道:“祖母曾同大伯母说过,倘或将来她要另嫁,她会再为她备一份嫁妆,体体面面地让她从徐家出去。倘或她自己糊涂,走了歪路,徐家不会管她。”
徐晚没出声,白着脸细细发着抖。
“二姐姐,这意味着什么,你该比我清楚。裴家三太太忽然病逝,帖身丫鬟殉主,”徐宁劝道,“裴三老爷瞒得再紧,我们不也还是知道了?方家难道会不知?到时候方家追究起来,大伯母可会有活路?”
徐晚眼神挣扎,却仍避而不答:“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三妹妹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徐宁起身,一把将人按回椅子里,沉声道:“二姐姐,我祖母并不是要你指控大伯母,只想告诉你……”
话未说完,陈妈妈忽然掀了帘子进来,急急道:“姑娘……”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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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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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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