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院原只是稍偏僻的宫殿,百年前还有不得宠的嫔妃居住,后来有人在那里自尽,再加上传闻有冤死的人回来索命,夜间异响闹的人心惶惶,久而久之就废弃了。
谢回去时,看见那路边长满的杂草,霜降后变黄更添几分荒凉。
吕侍卫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陛下瞧了心中不悦,低声询问道:
“陛下,可要属下吩咐人把这边清理一下?”
“不必。”
砖缝中长出的杂草瞧着格外茂密,这边平日里也就只有送饭的小宫女会过来,吕侍卫推开门,两个随身侍卫先走了进去,谢回随后迈过门槛,刚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格外浓的霉味儿,嫌弃的微皱眉。
他没再往里走,吩咐吕侍卫将太上皇给请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坐在那破旧凳子上,周身全是颓废的太上皇,微微低头笑道:
“儿臣参见父皇。”
坐在凳子上的太上皇挎着肩,听见这番话时连抬头都吝啬。
“儿臣刚登基事忙,没来得及看看父皇。”
“父皇可知,您后宫以前那些宠爱的妃子,儿臣都吩咐人给她们找了新的夫家,如今她们与丈夫间恩爱无比,您之前最不喜欢的萧良妃,如今已有了一月的身孕。”
这朝代并不禁女子再嫁,若能带着子嗣,还会被视为是有福之人,能旺夫家。
此前从无妃嫔二嫁的先例,谢回刚提出这个时还被一个大臣以不合规矩劝了几句。
恰好那大臣之妻也是二嫁之身,谢回只随口提了一句,让太后同他夫人聊聊二嫁女是否当真不堪,那大臣就再也没提过,而且还主动帮着他在朝堂上反驳其他臣子。
“你!”
一想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如今再嫁他人,太上皇被气的呼吸乱了几分,抬起头恶狠狠盯着谢回看。
“还有,父皇,约莫是因为您太宠着六弟,导致他力气太小,那一日娴妃并未死。”
本来被气到喘着粗气的太上皇,此刻眼睛又亮了起来。
“她还活着?”
“既然娴妃娘娘是该死之人,虽未死在六弟手中,但儿臣吩咐宫人守着让她不许挣扎,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没了气息呢。”
谢回说起这个时,唇角自始至终都带着闲适淡然的笑意,纵使身上穿着墨色的龙袍,气质却一如当日般温润如玉。
“不愧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子,果真不错。”
本来在殿内的六皇子,此刻也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你把我母妃怎么了?!”
“六弟此言差矣,什么叫做朕把娴妃娘娘怎么了,那把刀,明明是六弟自己拿起来的。”
恰好此时落起了大雪,吕侍卫撑起了一把油纸伞,他们虽然身处院子里稍微低些的地方,但丝毫不见弱势。
“朕在一侧,眼睁睁看着娴妃躺在冰冷的地上挣扎,临死意识模糊时,念叨着还是父皇您。”
谢回看着皇上痛不欲生嘶吼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大约他们是真心相爱,但踩着许多无辜人尸骨的爱情,只让人作呕。
“父皇,如今儿臣每每想到当日的场景,都忍不住畅快到多饮上几杯酒。”
“您眼中温柔贤淑的娴妃娘娘,当日说居所建与水上夜间夜间更好入眠,夏日里听雨打芭蕉惬意,可为何六弟的宫殿里,一丁点都瞧不见?”
“还有……当日儿臣的妹妹到底为何而死?父皇当真不知吗?”
委托者记忆里父皇与娴妃作的恶并不多,但谢回在登基后吩咐人抓了原本在皇上和娴妃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拷打询问后,得知的真相远不止委托者所了解的那些。
皇后早夭的小公主,委托者一直以为是她顽皮落水,从娴妃身边大宫女口中才得知,那是冬日里被娴妃推下去的,当时她们就站在岸边,眼睁睁看着不过五岁的孩子在冰冷的湖水中挣扎。
皇上后来得知后,非但不惩罚娴妃,反倒是帮着粉饰太平瞒着皇后。
虽然谢回没跟皇后说,但按照他的推测,皇后并非是全然不知,若非如此,她也没法那么轻易放下多年的夫妻情分。
“儿臣为何要纳那一卑贱的青楼妓子入府,为正儿八经的侍妾,遭人嘲笑,当真是父皇信了是儿臣性格轻浮吗?”
谢回漫不经心的句句质问,让太上皇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
“六弟府上藏着的许多幼童,其中甚至不过十岁,父皇当真觉得他秉性纯良?”
说完后,他感觉到在系统空间中的委托者舒坦了不少,侧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侍卫,吩咐道:
“来人,废了六弟的那儿,就当是朕为那些孩童赔罪。”
“朕还听六弟身边伺候的人说,六弟喜欢听孩童带着稚气的求饶,再割了他的舌头。”
谢回将缠绕在手腕上的佛珠拿了出来,慢慢的拨弄着,在六皇子的惨叫哀嚎下,轻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谢回走后不久就有人过来通传,太上皇被气的中风,如今瘫在床上连话都说不清,问可要请太医。
“让六弟伺候着,太医就免了。”
既然太上皇这般喜欢同心上人生下的孩子,谢回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自然要成全他们,将他们余生都捆绑在一起。
第二日,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过来通传,说请他过去用午膳。
谢回带着刚下学的谢承启一同,去给太后行礼问安,午膳后承启被嬷嬷带着去外头玩,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一向端庄的太后,如今瞧着模样像是老了几十岁,借着桌子撑着手肘,将一侧放着的孩童衣裳牢牢攥在掌心,无声落泪。
谢回递了个帕子过去,太后将眼泪擦干净后,声音有些沙哑。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我总觉得我瞧见了舒安,她穿着我亲手给她缝制的衣服,说她好冷,想让娘抱抱。”
当初谢家长女,能嫁给世家一向不喜的皇家,也很是受了一番折腾,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感情,后来她痛失爱女,心才渐渐冷了下来。
昨日听见太上皇被气的中风,半分心疼都没有,心底是满满当当的畅快,跪在佛前抄了一夜的佛经,今早吩咐嬷嬷帮自己烧掉。
谢回听着太后说话时,余光看见谢承启趴在窗户哪儿,正在好奇的往这边看,在他望过去时,急忙又把脑袋给缩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谢承启仰起头盯着爹爹,好奇的问道:
“爹爹,舒安是谁呀?”
“是你的姑姑。”
“那为什么我没有见过呢?”
“她被娴妃推到了冰冷的湖水中,并未长大。”
听到这里,谢承启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爹爹,那个娴妃娘娘那么坏,为什么皇爷爷还那样喜欢他呢?”
“大概是因为臭味相投。”
谢回原本以为,这孩子当太子的时间长了,就会意识到身上肩负的责任,改掉那懒散的坏毛病,过去了两三月,也还是那副模样。
尤其是在冬日里,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根本就爬不出来。
谢回亲自去瞧时,刚掀开被子,就听见他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在背书,这幅认真的模样倒也让他不忍再责怪半句。
如今太子已立,太后也不催着,朝臣们偶尔也有催促希望谢回能选秀的,全都被他压了下去。
谢回有时候就很怀疑,大部分的皇帝早死是不是累的,朝政之事那么多,还要听大臣们禀告再商议。
剩下的时间里,去看看太后,再去检查一下承启的功课,真没多余的心思再分给后宫。
小孩子长得快,再加上谢承启如今的身份没人敢苛待他,还被养出了婴儿肥,穿着一身符合太子规制的衣服,装出严肃模样绷着一张脸,一见着谢回就甜甜的喊爹爹,反差萌让谢回很是喜欢。
时间转瞬即逝,谢承启在过了十六岁的生辰后,太后在谢回过去看他时,主动提及了要挑选姑娘的事。
“如今定下来倒是刚好,还有你,身边没个贴心人照顾,这时候选上两个也不错。”m.sttgxcl.com
虽然谢承启足够出色,但太后上了年纪后,总惦记着多子多福。
“母后,承启那里,我先回去问问他有无心爱的女子。至于儿臣,还是算了吧。”
“罢了罢了,都随你。”
太后也就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要逼迫他的打算,见他不愿就没再说起这个。
“问问承启也好,只要人品可以,家世看的过去,就算当不得太子妃,当个侧妃陪着他倒也不错。”
谢回早早的就让谢承启接触朝政之事,从太后那里离开时径直就去了书房,看坐在书桌后看奏折的少年,冲着打算通报的吕侍卫摇了摇头。
“承启。”
坐在那里的太子听见这称呼,下意识仰起头,当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是父皇后,急忙把笔放在一侧,站起身走了过来。
在谢回面前站定,躬身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嗯,平身,奏折可看完了,陪着朕去花园里走走?”
一听这话,谢承启完全不顾还有多少没看完,笑着答应了下来。
“好的呀,爹爹。”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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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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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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