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吟想这句话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任何歧义的,单纯地想找个人依赖一下,盖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可惜年二十五岁的裴某似乎想到了另一种意思上。
他擦头发的手微妙地停顿一瞬,不错眼地盯着她,似是想透过她的外表,看出她心底的真实意图:“你想和我睡觉?”
许吟:“……”
为什么他要选择性省略她的第一句话?
许吟眼角抽了下,晃了晃手里的大号玩具熊,给他打保证:“我只是单纯的怕打雷,不想一个人待着而已。你放心,我会抱着这只熊,不会碰到你的。”
裴沉礼想都没想:“我的床只是普通的双人床。”
“……?”
他面无表情地补上:“放不下我和你,和这只熊。”
“……”
许吟深吸一口气,他的反应令她有些始料未及——在她看来,裴沉礼还算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应该做不出在雷雨天,把敲开自己房门的新婚妻子关在门外的冷酷举动。
但现在,他这个态度,还真说不准。
许吟迟疑片刻,抱着玩具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这只熊的体积确实有些过于庞大,她抱着它的时候,它的脚还会拖到地面上。
裴沉礼没说错,还真不一定放得下。
许吟抬起头,撞进男人深邃的眼底。他一瞬不眨地盯着她,也没有催促,耐心等待着她的答案。
许是男人这段时间的投喂使她对他好感倍加,鬼使神差的,许吟心里的天平往裴沉礼那儿倾斜,她点了点头,往隔壁,自己的房间走:“那好吧,你等我一下。”
她把熊放在床上,改抱了个枕头,重新走到裴沉礼的房间门口,低着头道:“我现在可以和你睡觉了吗?”
相比没有温度的玩具熊,有温度的,长得好看的男人无疑是个更好的选择。
而且他们都领结婚证了,是合法夫妻。
也算不上占便宜吧?
裴沉礼没接话,转身进房间。
这大概是同意的意思?
许吟也摸不准他的想法,犹豫了下,还是厚脸皮地跟了进去。
和给她的房间不太一样,裴沉礼这个卧室明显简洁的多,除了生活必需品,几乎没有多余的摆件。角落是个巨大的木质衣柜,没有门,里边清一色的白衬衫和黑西装,像批发出来的,靠窗的地方放了张书桌,上边的电脑还亮着光,显然男人此时正在工作。
许吟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没忍住问:“这么晚你还在工作?”
裴沉礼嗯了声,坐回书桌前,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最近公司比较忙。”
“……”
联想起他这段时间的早出晚归,许吟眉头皱了下,不赞成道:“熬夜工作很伤身体的。”
许向荣年轻时就经常这样,熬夜工作,后来有次头晕眼花的,去医院一查,一身病。
那次似乎给了他教训,自那以后,在许吟和苏琴的监督下,他作息规律许多,还定时去医院做检查,算是勉强把身体状况稳定下来。
相同经历总是让人容易共情,见裴沉礼似乎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许吟忍不住碎碎念道:“我和你说,你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老了以后会很麻烦的。”
“我爸以前就——”
许吟还在叭叭叭,裴沉礼忽然转头:“许吟。”
“啊?”
“你还睡不睡觉。”
听出男人语气里的警告意味,许吟缩了缩脖子,默默闭麦,爬上床,把被子盖到自己身上,随便打开了个消消乐游戏,状作认真玩手机的模样。
这男人怎么这么凶。
哪有这样的,虽然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他也不能凶人吧?
怪不得以前没谈过恋爱,单身狗一个,这谁看得上啊?
空有其表,内里根本不是人。
许吟边玩消消乐边在心里偷偷骂他,时不时抬头舔舔男人的颜,又在心里感慨暴殄天物。
看来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你打开一扇外貌和能力的门,就会给你关上内在的窗。
许吟没有察觉,她一门心思扑在对凶自己的男人的吐槽上,连外头的电闪雷鸣都不是那么怕了。
许吟还在腹诽,身侧忽地一沉,她本能地扭头望过去,发现她的吐槽对象抱着电脑爬了上来,这会儿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许吟玩消消乐犯的瞌睡虫吓跑了一半,情不自禁向后退了点距离,横坐在床上,臀部贴着床沿,一个不注意就得掉下去:“你不是要工作吗?”
吐槽对象没接话,好看的眉头皱了下,大手伸进被子里,摸索到她的脚腕,把她往他的方向拉。
被迫往前挪了一截的许吟:???
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
许吟身体不太好,老是容易体寒,窝在被子里手脚还是暖不起来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儿。
和她冷得像冰的脚不同,男人掌心温热,暖洋洋的,像个纯天然的暖宝宝。
她破天荒地提不起反抗情绪,甚至在他松开她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不过脑地主动贴过去蹭他暖呼呼的手背。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许吟:“……”
裴沉礼:“……”
接收到男人问询的目光,许吟耳根红得像被开水烫过,别过眼,极力保持镇定,迅速倒打一耙:“是你先动手动脚的。”
裴沉礼面无表情:“刚才如果我不拉你,你会掉下床。”
“那你,那你起码事先和我说一声啊!”
许吟都急得结巴了。
裴沉礼注视她良久,小姑娘耳根红得不像样,因为情绪激动,脸也有些红,不知是害羞还是怎的,始终别过头不看他。他唇角小幅度地扬了下,没有继续和她争执:“我碰了你你也碰了我,扯平了。”
他收回视线,按灭天花板的大灯,只剩下他床头柜旁的小夜灯,才重新看向电脑,淡道:“睡觉吧。”
他选择退让,许吟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况且这事她还不怎么占理。
神经松懈下来后,深夜的困意也跟着攀了上来。许吟打了个哈欠,脑袋靠在枕头上,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撑着眼皮玩消消乐。
直到她某次眨眼,意识坠入黑暗,手上力道一松,手机直挺挺地掉落,砸在她脸上。
清脆地一声“啪”。
许吟忍不住“嘶”了声,整个人清醒过来,把手机丢在一边,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被砸疼的鼻子。
边上正看文件的男人手指顿了顿,言语间流露出几分无奈,像在看待一个闹腾的小朋友:“这么困怎么还不睡觉?”
他这里的灯应该影响不到她。
“你不是还没睡吗。”许吟眼睫连着扑扇好几下,语气极其自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我不想中年丧夫守寡,所以我要监督你。”
“……”
安静许久。
裴沉礼忽然开口,难以辨别话里的真实情绪:“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许吟没反应过来:“啊?”
男人又安静了会儿,才慢慢道:“如果我一直忙着工作,真的出了事,你就不用被这场商业联姻绑着了。”
“……”
这是个什么理。
“你这个想法就很不对啊。”许吟坐起身,直勾勾地看着他,“虽然我们是联姻,没什么感情基础。既然都领了证,婚内出轨,去和别的男人搞暧昧,我做不出这种事。”
她的确听了些别的联姻夫妻的八卦,但这并不代表她希望自己的婚姻也是这副疮痍的模样。
她停顿片刻,似是想到什么,抿抿唇,快速看了眼裴沉礼的脸,洗脑式补充:“我劝你也不要有这个想法。别人商业联姻各玩各的,那是别人,如果被我抓到你出轨,我就——”
她一下卡了壳。
裴沉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就什么?”
许吟还真没想好。
结婚前,她靠着听来的八卦,小说和电视剧,脑补了好几出大戏,什么夫妻各玩各的,每天带不同的人回家,什么小三上位拿孩子逼分手,整天提心吊胆的。
许向荣听完她的心路历程,笑了好半天:“放心,小裴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忙着工作,都没谈过恋爱,感情很干净,你一定会喜欢的。”
即使她爸爸和她再三保证过,真的领证那天,许吟看到他那张脸,和他那些优秀到夸张的经历,还是觉得很不真实,会忍不住脑补豪门秘辛。
这种全方面发展的优质男青年,真的能甘愿联姻?婚后保持洁身自好?
结果还真是。
优质男青年何止没谈过恋爱,她一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女人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整整两个星期没见过一面,只能靠每日早餐维系微薄的联姻情。
他可能在和工作谈恋爱吧。
“还没想好。”许吟诚恳地威胁他,“但你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裴沉礼没再接话,也没继续看电脑文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吟偷偷瞄了眼,他眼底没有焦距,好像在发呆。
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到三,窗外雨势渐小,裴沉礼始终不说话,许吟一个平常十二点多就睡觉的人,自然比不过这种天天熬夜工作的变态。
他始终不说话,她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放弃和他抗争。她闭上眼,快要跌入梦境时,才迷迷糊糊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我父母感情很好,我妈去年去世了,五十岁都没到。”
“其实很早就有征兆了,在我的记忆里,她就一直在忙工作,身体一团糟。前年查出癌症晚期,靠药和医疗设备强行续了一年,最后还是这个结果。”
“我本来不应该这么早接手公司的,但她去世后,我爸一蹶不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用他的话来说,像心被活生生挖了一块,空落落的,什么都不想做。”
“我之前在国外自己创业,公司发展地不错,没时间也没谈恋爱的想法。回国接手公司后可能会越来越忙,或许会和我妈一个结局,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你经历和我爸一样的痛苦。”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下:“我其实不太清楚你为什么要答应联姻,我之前以为……你并不在乎联姻夫妻是否需要感情,站在利益层面,我们两家联姻是利益最大化。”
但许吟今天的话,又让他产生动摇,她好像,是很认真地对待这次联姻的。
“吟吟,你睡着了我才敢这么喊你。”裴沉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身边人的脑袋,才说,“你和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热烈而鲜活,如果可以的话——”
“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许吟忽地睁开眼,将男人罕见的,称得上惊慌失措的表情收入眼底,慢吞吞道,“我只是闭眼,没睡着。”
她脸红了一瞬,翻了个身背对他,才顺着他的话说:“我确实是认真对待这次联姻的,希望你也是。”
“你如果真不想耽误我,就早点睡觉,别让我中年丧夫守寡。”
“……”
**
夜晚果然是容易冲动,压不住感情的时候。
换作平时,许吟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裴沉礼表面上这么无动于衷,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她,私下里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连“不想耽误她”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交心的夜晚,许吟平淡如水的联姻夫妻生活变得刺激起来。
主要体现在,她不用独守空房,裴沉礼不在公司加班,会每天准时回家了。如果公司有事,就会把工作带回家,许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坐在她旁边处理工作。
许吟感兴趣的话,他甚至会给她讲些金融方面的知识。
尽管许吟完全听不懂,只能小鸡啄米式点头。
还有一点就是她有夜生活了。
睡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条被子,还是有结婚证的关系,名正言顺的,有夜生活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无奈两人体力相差比较悬殊,往往许吟累得像一条咸鱼,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男人的手还托着她的腰,或者直接把她抱到身上。
往往这么折腾完,许吟第二天得睡到中午才睁眼,坐在床上思考这段婚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也不是不喜欢,她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爽的,但是裴沉礼这个活人,似乎很看不顺眼她的玩具熊,每天上床都会无情地把她的熊丢在地上。
这个时候,许吟才明白,裴沉礼帮她搬行李那天,看到她的玩具熊时,为什么会是那种,欲言又止的反应。
好不容易盼到裴沉礼加班,消停了一段时间,等他忙完,狠狠地餍足了一把。
隔日,许吟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思考婚姻的存续问题,忽然接到裴沉礼的电话。
“吟吟,醒了吗?”男人嗓音温和,尾音含着浅浅笑意,顷刻间打消许吟的跑路念头,“我有个文件落在书房桌上,接下来开会可能要用,能麻烦你送过来吗?”
“好的。”许吟忍着腰酸爬起来,“我去找找,你急着要吗?”
“不急,你送过来就好。”
“好的。”
许是前段时间加班没整理的缘故,裴沉礼的书桌有点乱,几张写满了的纸随意铺陈着,他说得那份文件夹杂其中,第一眼的确有些难注意到。
找到文件后,许吟洗漱完,去衣帽间换衣服。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她的脖颈和锁骨上遍布清晰的草莓印,青青紫紫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吟抿抿唇,默默放下手里的卫衣,换成一件高领毛衣,以防万一,她甚至还套了条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
还好现在是冬天。
尽管裴沉礼在电话里和她强调,到之前给他发个消息,抱着想给他个惊喜的想法,许吟没有提前和他报备。
这是她第一次来裴沉礼的公司,也不太熟悉这儿的流程。
按着她以前去许氏的经验,只要找前台,提出想见总裁就会有人领她上去。
没想到裴沉礼公司前台对她的态度,和许氏前台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许吟今天出来得急,又要遮掩脖子上的痕迹,里三层外三层的,难免有些土气。听说要见裴沉礼,女人上下扫视了她一圈,翻了个白眼儿:“总裁很早就公布过已婚,请回吧,不要再来骚扰了。”
许吟:“……是你们总裁让我来的,我就是来送个文件,送完我就走。”
“一星期能有十个说要给总裁送文件的,这理由都烂大街了,能不能换个新奇一点的?”前台语气不由带了些鄙夷,“都说总裁已婚,怎么一个个上赶着要来做小三啊?”
“……”
好吧。
许吟也懒得和她掰扯,认命地拿出手机,给裴沉礼发消息:【我到你公司楼下了。】
接下来等着就行。
许吟也不是很想搭理这个前台,她低头玩着消消乐,顺带思索晚上该和裴沉礼吹什么耳旁风,来把这个前台开掉。
她正思索着,耳畔传来另一道女人的声音:“小王,裴总今天在公司吗?”
许吟微微抬眼。
前台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恭敬:“是顾小姐啊。裴总今天一天都在公司开会,您要在这里等他下班吗?先去沙发那儿坐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班。”
许吟:“……”
这前台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这个顾小姐又是谁啊。
听她们的对话,她是每天都会来这里等裴沉礼下班?
那裴沉礼怎么没和她提起过。
看来他是想换个老婆了。
良好的家庭素养使她不会在公共场合发脾气,许吟状作专注消消乐,实则在竖起耳朵听两人之间的对话。
“小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瓶香水是我托我表哥从澳洲带回来的,就当一点小心意。”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都是一点小事。”
“你就收着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两人客套几句,最后还是以前台收下香水作为结尾。
许吟听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儿想笑,开始思考该不该劝裴沉礼去医院看看脑子,怎么会选一个这样的人当前台。
这公司是没人了吗?
裴沉礼的人怎么还不来接她,再不来她都快憋不住笑出声了。
许是许吟唇角笑意实在太过明显,渐渐的,那位顾小姐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她面前:“你是谁?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在当事人面前,许吟还是得收敛一些。她狠狠掐了下手心,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才忍着笑道,“我是来给裴总送文件的。前台小姐把我拦下来,说裴总已婚,让我别再来骚扰他,不要上赶着做小三。”
“据我所知,裴总的妻子好像不是您,而前台小姐看起来并不介意,和您关系还不错,也没对您说这些话。”
为了不让自己笑得过于张狂,许吟刻意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在时和工作实在是屈才,如果去剧院表演京剧变脸会更赚钱,我一定前来捧场。”
此话一出,面前两人皆脸色大变。
前台小王拿起公司电话,似乎打算叫保安,顾小姐则面露嘲讽:“你知道我的身份吗?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
许吟还真不知道她是谁。
她只认识京城上流圈顶层的那几个,这种无名小卒还真没听说过。
她弯了弯眼,正打算接话,不远处电梯口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夫人。”
许吟记得这个声音,好像是裴沉礼身边的秘书,姓林。
林秘书快步走过来,语气中歉意明显:“抱歉来晚了,今天的会议比较重要,需要我和裴总全程在场。”
“这么重要的会议裴沉礼还会忘拿文件啊。”许吟瞥了眼身侧脸色发白的两人,好似明白了什么,眨了下眼,“咦,那你怎么下来了?”
“裴总暂停会议,让我下来接您。”林秘书说,“您快跟我上去吧,好多人等着呢。”
“好的。”
许吟老老实实跟着林秘书离开,走了两步,她忽地回过头,贴心地补上:“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知道我的身份,是裴沉礼的老婆,合法妻子,有结婚证的那种。”
“希望有些人不要上赶着来做小三哦,还挺丢脸的。”
**
“夫人,您先在办公室坐一会儿。”林秘书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裴总说,柜子里有零食,冰箱里有您喜欢的草莓酸奶,但酸奶不能喝超过三瓶,他会检查。”
“……”
前阵子因酸奶喝多肚子疼了一天在床上打滚的许吟无辜望天。
林秘书传达完,顿了下,有些欲言又止:“还有……刚才大堂的事情……”
许吟拇指食指比成一个小圆,是一个ok的手势,非常懂行地接话:“我不会告诉你们裴总的,也没因为这个生气,不用担心。那个前台你们会开除的吧?”
“是的。”林秘书迟疑了下,还是尽职敬业地解释道,“顾小姐是韦正药业的大小姐,时和和韦正的合约要到明年才失效,现在不宜撕破脸。但是裴总绝对洁身自好,没和顾小姐有任何肢体接触,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许吟:“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今天这一出闹完,她以后都不敢再来了。”
她眨了下眼:“你不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才刻意在电梯口等了会儿吗?”
林秘书失笑:“还是瞒不过夫人。那我先去开会了,麻烦您在这儿坐会儿,总裁开完会和您一起回去。”
“好的。”
林秘书走后,许吟拿了瓶草莓酸奶,百无聊赖地打量起裴沉礼的办公室。
这里的装潢和他的书房大差不离,有一整面墙的书柜,里边满满当当的书,各种语言的各种题材,涉猎很广。
他这些书不会都看过吧?
许吟随手抽了一本出来,快速翻阅了下,还真的在部分页码看到裴沉礼写的批注。
她抿抿唇,把书放回去,又新抽了一本,翻阅结果同样。
从小到大没看过多少课外读物,看得最多的书是课外辅导书的许同学真切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参差。
人家的优秀是有理由的。
她没再将注意力放在书柜上,转而到男人的办公桌前,发现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个木制相框。在堆得像小山的文件中,这算得上唯一的装饰品。
相框的边角泛着很细微的木屑,看得出来相框的主人经常会抚摸这个位置。
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许吟以为,裴沉礼会在相框里放他母亲的照片。通过上次的夜间谈心可以推断,他母亲去世对他的打击不算小,他好像很怀念他的母亲。
可当她定睛看那张照片的时候,呼吸微微一窒。
这不是他母亲的照片,或者说,不仅仅有他的母亲。
是张四人合照,两个孩子和两个大人,她的母亲和裴沉礼的母亲把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那个时候许吟年纪还很小,但意外得上镜,苏琴每次带她出去参加什么聚会,总是有很多人要来和她合照,许吟往往也会很配合。
小许吟笑得眼眸弯弯,是她拍照经常会摆出的一个笑容,而小裴沉礼双手插兜,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脸被迫营业的样子。
许吟自己都没有这方面相关的记忆了。
也不知道裴沉礼从哪翻出来的这张照片,又或者说,这张照片他一直保存着,直到如今遇见她,和她联姻。
“在想什么?”
不远处的门口忽然传来声音。
裴沉礼站在门口,他刚开完会,严肃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敛,黑色西装衬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像个冷酷无情的上位者。他随手带上门,眼尾渐渐染上笑意,手指托着领带结往下滑,解开领带丢到一旁的沙发上,边朝她走过来,边解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
待他走到许吟这里,他已经切换到那种,只有在面对她时会出现的温柔表情:“听林秘书说你今天在楼下受欺负了?”
“……算不上吧,她们说不过我。”
裴沉礼嗯了声,语气随意:“林秘书出现不及时,我扣了他这个季度的奖金。”
“……”
许吟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林秘书,也没为他求情,换了个话题:“经常会有人来骚扰你吗,即使你已经公布已婚?”
裴沉礼抬眼看她:“吃醋了?”
“……”许吟干脆承认,“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们两家联姻的消息并没有公开,传播度不算广。”裴沉礼说,“每个来找我的我都说已婚,也没有任何接触,这方面你不必担心。”
许吟语气酸溜溜的:“看来裴总吸引力还挺大,我这种小角色可能配不上您。”
“……”裴沉礼被她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弄得头疼,忍不住轻轻弹她额头,“是谁当初和家长说不想公布联姻消息的?”
好吧。
始作俑者许某老老实实反省,她当时被那些狗血豪门剧荼毒得不轻,乃至动过离婚卷一笔钱跑路的念头。
许吟识趣地转移话题,指指相框里的照片:“你怎么找到这张照片的?”
裴沉礼:“一直留着。”
“……”
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裴沉礼:“之前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对你感兴趣,但因为学业和工作都很忙,没时间继续关注,也没打扰你。”话到这儿,他转了个弯儿,“没想到你会成为我的联姻对象。”
他把许吟捞进怀里:“现在看来,这是一场双方都满意的联姻。”
“是的。”借着这个姿势,许吟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忽地抬起头,“礼礼,我们公开联姻消息吧,我不想看到有别人觊觎你。”
裴沉礼想都没想,手指扣着她的后颈:“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许吟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想往后退,被人摁着命运的后颈皮,跑都跑不掉,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什么条件?”
裴沉礼慢条斯理地解剩下的衬衫扣子,意味深长地给了她一个眼神。
许吟:“……”
许吟面无表情提醒他:“裴沉礼,现在是下午一点,这里是办公室。”
“我可以提前下班。”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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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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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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