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痛揍陈璐
完事后,顾舜华全身真是没半点力气,这样太羞耻,也太累,她懒懒地躺在床板上,半拉着被子。
“你以后别这样,多冷啊,万一感冒了呢,再说如果让人听到就不好了。”
“好。”
“等会我得去上班,你记得去幼儿园接孩子。”
“好。”
“给你说过幼儿园的位置,你记住了吗,能找到吧?”
“能。”
“你能来,孩子心里肯定高兴,你去幼儿园接他们,孩子心里更好受,我就怕万一幼儿园孩子说他们没爸爸。”
“嗯,我知道。”
这个时候堵住窗户的枕头已经被拿开了,窗外的一缕阳光照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缘故,这会儿的太阳暖融融的,顾舜华身上懒洋洋的舒坦。
她又说:“我估摸着过几天就能解冻了,到时候咱们的房子就开始盖了,趁着这两天你在,你得多干点活,先把蜂窝煤和砖块给腾挪腾挪,找个人量量地儿,反正有什么事多和潘爷商量商量。”
任竞年:“我也是这么想的,想着这两天大家伙都开始上班了,外面找量地基的也好找了,可以开始了。”
顾舜华:“之前你托高俊运来的煤,我除了自己留了三百多块,剩下的给大家伙分了分,大家伙心里都感激我,帮着我把这块地弄妥当了,不过你不在,我还有许多事需要人家帮衬着,所以我想着,这两天,你看看请大家伙吃顿好的,买点东西给大家分分。我等会给你拿粮票和钱,你看着办,具体买什么,也可以和潘爷商量商量。”
家里的事,自己出面也没问题,但是自己和任竞年是一家人,以后房子盖好了,要一起住的,她当然希望任竞年也参与其中,和大家伙搞好关系。
所以这些事,她交给任竞年处理,也是和街坊多熟悉熟悉,这对以后都有好处。
任竞年:“嗯。”
顾舜华躺了这么一会,身上力气恢复了,便低声嘟哝:“你就不能多说点?”
任竞年有些无辜:“你说的,我不是都应了吗?”
顾舜华:“反正你这两天勤快点,外面的活干了,学习的事也别耽误。”
任竞年笑:“好。”
顾舜华想想,也觉得这要求太高了:“没办法,咱们日子现在不容易,都得努力,能在北京城落下脚,对我来说,我已经满足了,我们就得拼搏,给孩子,给自己挣出一条路。”
她这么解释的时候,任竞年便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发:“我心里明白,等我去廊坊了,你每天辛苦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晚上还得照料孩子,我又帮不上忙,我在的时候,肯定尽量多干。”
顾舜华:“嗯,反正你知道就好。”
顾舜华起身,从旁边的箱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包袱,红色小包袱,绳子上栓了老制钱打了一个扣,她解开后,剥开一层层,终于掏出来一个包,包里头是一些钱和粮票。
“这是咱们家的钱,买砖头花了九十,置办各种东西给孩子交幼儿园费用花了一百多,现在还有不到八百块,还有一些票,这是雷永泉给我的,你都拿着,看着办吧。”
任竞年:“那我回头再去找一趟雷永泉,坐一起聊聊。”
那天雷永泉带着几个朋友来看顾舜华家看望老人,人太多,时间也紧,没顾上怎么说话。
顾舜华:“嗯,我们之间关系好,要还人情不在这一时,得看长久,不过总得让人家知道我们的心意,所以你还是得过去一趟。”
各方面的人情世故太多了,之前顾舜华一个人操心,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现在多一个人去操办料理总是心里轻松许多。
她这么细细地交待完,任竞年全都应下了,谁知道最后,任竞年突然道:“对了,问你个事。”
顾舜华:“什么?”
任竞年却道:“就你们院子里那个苏建平,以前你没离开首都时候,和他关系怎么样?”
顾舜华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便道:“以前还行,但这次回来,他妈想把我介绍给他们区副食一个中年离婚男人,我当然不愿意,他这不是给我使坏嘛,这发小儿的友情算是彻底糟蹋光了。你怎么了,突然问起他?”
任竞年提起这个,很有些意味深长:“他今天来找我,和我说了挺长一段话。”
顾舜华便觉得好笑:“当初我落户口他想给我使坏,后来盖房子,他爸也签字画押了的,当初他怎么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倒是来磨磨唧唧,竟然还找上你了,这是欺负你脸皮薄,想讨个说法吗?”
任竞年见她这么说,也有些意外。
顾舜华却根本不当回事,继续道:“他要找说法,那好啊,随他,反正全大杂院说好的,给我签字了,他想翻案,有本事鼓捣着全院的人都签字啊,又没那本事,又不痛快,这人哪——”
可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穿着皮搂儿乍看也是人五人六的,结果整天絮絮叨叨的,也不明白他要干嘛。
现在倒是好,竟然还找上了任竞年,他以为任竞年是吃素的吗?
任竞年扬眉,疑惑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后,眸中泛起一丝古怪,之后便忍不住笑。
顾舜华:“什么?”
任竞年压下笑:“你认为他找我,是想质问我咱们房子占地的事?”
顾舜华不懂了:“不然呢?他找你干嘛?”
任竞年笑声清朗。
顾舜华不高兴了,捏他的手:“你说话啊!他到底说什么了!”
任竞年停下笑,认真地看着他:“舜华,你回来后,他没和你提过什么吗?”
顾舜华狐疑:“提过啊。”
当下就把遇到苏建平的事说了。
“看起来他倒是对我有点那个意思,但现在估计什么都不剩下了。”
毕竟先是把他的风花雪月变成了大小手,又抢了他的皮靴子,把他坑到了狗屎坑里,最后还把他家想用的那块地占为己有。
经历了这些事,再有点什么,也早吓得没影了吧。
任竞年听了这些,却越发肯定了,看来苏建平觊觎自己的妻子,然而自己的妻子,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房子,以为苏建平觊觎她的房子。
顾舜华不高兴了,斜看着任竞年:“任竞年,你得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饶不了你!”
任竞年却抱住她,低头亲她的脸:“好了好了,那我给你说啊——”
他眸中含笑:“苏建平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觊觎咱们家的好东西,想找我,被我噎回去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外面那个男人惦记的不是那块地,而是她。
至于这个苏建平,既然敢来找自己,那就等着吧,最好是等到猴年马月,等到自己家的房子盖好了,等到黄花菜凉了。
顾舜华狐疑:“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任竞年一脸认真:“苏建平那种人,能有什么特别的事呢,无非是鸡毛蒜皮,舜华,你觉得我能瞒着你什么?”
顾舜华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不问了。
反正苏建平本身就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以后别招惹自己,她也懒得搭理呢。
当下便道:“下次他再啰嗦,你就吓唬吓唬他,他在电力局上班,一心盼着升官加薪呢,吓唬他一下,他保准什么都不敢说了。”
任竞年很听话地点头:“行,我来点狠的,把他吓唬跑,以后再也不敢在你跟前凑了。”
顾舜华:“我看行。”
任竞年的本事她知道,打架厉害着呢,八个苏建平都比不上,才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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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了一番话,时候已经不早了,顾舜华匆忙上班。
过去上班的路上,顾全福又和顾舜华耳提面命,细细讲了将要做的那些菜,以及每个菜的讲究和由头,顾舜华自然仔细听着。
到了公司,牛得水来找顾全福,顾全福直接带了顾舜华过去,由顾舜华和他一起拟定菜单。
菜单乍看并不出奇,大碗中碗各四品,另有看碟六品,火锅两品,光看这排场,别说是宫廷宴席了,就说是大宴,都有些不够看了。
牛得水略有些犹豫:“顾师傅,您瞧,这样可以是吧?”
顾全福笑了:“我家老爷子当年在西安,凭着一手绝活儿得了慈禧老佛爷青睐,您知道凭得哪手菜吗?”
一听顾家老爷子,牛得水马上脸露尊敬:“这个倒是不知道。”
顾全福道:“白菜包。”
牛得水微愣,之后拍手叫好:“白菜包,这个可以!”
白菜包是什么,其实最初是清朝满人关外的一种吃食,那时候满人狩猎,祝鸠也就是野生鸽子是口粮,后来为了纪念先祖,便把祝鸠用白菜叶子包了,当做祭祀的食品。后来满人入关,白菜包祝鸠就成了御膳房御用菜品了,时候长了,就叫做白菜包了。
当时八国联军进中国,慈禧带着小皇帝避走西安,却因为不习惯那里的火炉子,口舌生疮,为了这个,身边宫女太监没少挨骂。
也是顾家老爷子胆大心细,做了大白菜包鸽子松,算是替代白菜包祝鸠这一道菜,谁知道慈禧吃了后果然便清了火,从此喜欢上了这大白菜包鸽子松,而顾家老爷子在慈禧跟前也得了青睐。
当然顾家老爷子那性子,也不爱这伴君如伴虎的事,所以后来小皇帝出宫过去东北,他寻个空档子,总算溜了。
只是谁想到,多少年后,竟有人喜欢这满汉全席的名头了,在宫里头当过御膳,这也是一面旗了。
顾全福:“这菜单拟下去,您这里怕是也觉得身上担子重,所以我想着,得做一道菜,回头让大家伙都尝尝,也让徒弟跟着开开眼,学一学。恰好我家闺女打小儿就学会了这道菜,就让她来做吧。”
这话说得,正中牛得水下怀:“行!”
而顾全福,自然是高兴,借着这一出,算是把女儿引出来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估计女儿转正也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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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过年,老百姓自然都舍得,玉花台的生意就格外好,这天后厨忙得脚不着地,等到终于关了火,天已经很晚了,父女两个都有些累。
顾舜华回到家里,两孩子已经睡了,任竞年正和顾跃华在灯下学习。
顾跃华见自己姐姐回来,便道:“姐,你不在家,姐夫可是干了不少事!”
顾舜华嘴角泛起笑:“那不是他该的?”
顾跃华:“得,你上下嘴皮一碰倒是轻松,你瞧门外,那些煤球还有砖,全都给收拾妥当了,我姐夫还过去潘爷那里说定了,赶明儿一起找人丈量尺寸,这是马上就得动土。”
顾舜华:“那敢情好。”
顾跃华:“不过今天陈璐又来了,她还凑过来说话,被我姐夫不小心甩了一裤子煤球渣子,她差点哭了。”
顾舜华挑眉,看向任竞年。
任竞年无奈:“跃华,你少说两句吧。”
顾跃华便哈哈一笑:“行行行我不说了。”
等回到自己屋里,顾舜华自然问起来,任竞年老实交待过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是借着亲戚的名义凑过来,他哪里敢让她近身,生怕她有什么手段,正好他用铁锨收拾煤渣子,直接那么一撒手,陈璐委屈地哭了。
顾舜华听着也是好笑,不过对于任竞年的表现当然很满意,只是越发觉得陈璐臭不要脸了。
如果说自己真离婚了,她去把任竞年拾起来,表姐妹前后嫁一个男人,虽然说出去难听,但也无可厚非,可现在,自己明显和任竞年还好着呢,就算还没复婚,但大家伙心知肚明的事,你至于吗你,竟然眼巴巴地往跟前凑?
这名声传出去,毁的是她自己,活该!
正说着话,就听到窗户外头动静,却是苏映红在喊她。
苏映红自从离开家,过去宿舍住,顾舜华还没见过她,现在看到,忙出去了。
也是生怕她有什么事,姑娘家的不好当着人面说,便干脆拎了脏土去倒,顺便路上和苏映红说话。
两个人走出去,在月亮底下,顾舜华才道:“映红,你最近怎么样,今天这么晚了怎么在大杂院,你是回来住了?”
苏映红才说:“舜华姐,今天这不是过年,我想着好歹过来看看我爸,便回家了一趟,结果和我妈吵吵起来了。”
顾舜华一听,也是对乔秀雅不知道说什么了,苏映红虽然离了家,但过年后回来看看,这就是良心,她给一个台阶下,母女关系还不至于太生分,结果她竟然能和人吵吵起来,这就是把人往外赶了!
当下蹙眉:“你妈也真是的,要说她真彻底不要你这个闺女也不是,就是死要面子。她从来就这样,面子比天大,就喜欢听别人说句好听的。”
苏映红嗤笑:“也没什么,我要是在意她怎么说,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咱不提这个,我现在这会儿来找你,是有句要紧话给姐说,怕回头没时间了。”
顾舜华:“什么?”
苏映红:“姐,今天我回来,我妈闹腾了一会,骨朵儿姐就把我领过去了,我和骨朵儿姐还有潘爷说了说话,姐夫人真是不错,大家伙都夸,潘爷也觉得他人好,潘爷平时很少夸人吧,他这么夸一个人,我还是头一遭听说。”
顾舜华听着心满意足,笑道:“我也不求他有多好,只要大家伙别觉得他烦就行。”
其实本来多少有些担心,毕竟她是“离婚”办的户口,虽然现在户口已经办下,不可能给退回去了,户口铁板钉钉了,但万一有哪个眼红,非要找事,过去举报什么的,这也是节外生枝。
苏映红却道:“不过姐夫太好了,也得防着那些骚蹄子浪货,没事就勾搭别人男人!”
顾舜华一听,便明白了:“你是说陈璐?”
苏映红很有些不忿:“可不就是她,全大院都看到了,趁着你不在家,她有脸跑来,我当时和骨朵儿姐说话,正好往外看,就看到她穿着一身新棉袄,梳着两个辫子,还戴了两朵花,假模假样地笑,走路扭扭捏捏,倒好像自己是大家闺秀,就那么去和姐夫搭讪,姐夫没搭理她,还摔了她裤子上煤渣子。”
顾舜华:“这人怎么跟牛皮糖一样,黏着人还不放了!”
一时想着,估计这玩意儿在促进剧情发展,想唤醒任竞年这个男主的意识,那自己还真得小心,她这么折腾下去,任竞年意志再坚强,可万一哪次中招了了?这种事就怕个万一,真被她做成了,自己哭都没处哭去。
苏映红:“舜华姐,这件事,别说你恼,我都看不过眼,你放句话,要怎么对付她,尽管说,我来想法,保证让她吃个教训。”
顾舜华赶紧制止:“得,少提这个,你正儿八经上你的班,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里面道道深着呢。”
苏映红很有些不服气,她觉得顾舜华小看了她,要知道顾舜华对她好,她是恨不得掏心挖肺报答,就愁没个机会呢。
谁知道这时候,前面一个人翘头往这边看,借着冬天的月亮头,对方穿着一身深蓝棉猴,中不溜的身材,可不就是陈璐吗?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苏映红当下便想劈头给她一耳刮子,没办法,她混圈子混的,做事就这风格。
顾舜华看出来了,赶紧握住她的手制止她。
她其实不想让苏映红牵扯进来,苏映红才工作,正经工作走正道才是,毕竟以前名声不好。
可谁知道,陈璐却走上前来,她轻蔑地扫了一眼苏映红。
她自然是没把苏映红放眼里,就一圈子,女流氓,名声不好,在她的书里,是连提都懒得提的角色,就随便给她吃一个烂饭盒就行了。
苏映红本来就气不过陈璐,现在见她这么瞧自己,那眼神里的鄙视,就算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她脸就更冷了,眼睛也眯起来了。
陈璐却毫无察觉,她蹙眉望着顾舜华:“姐,今天你不在,我过去找跃华说话,恰好看到姐夫正在那里拾掇煤球。”
顾舜华挑挑眉,有些惊讶,心想她这么厚脸皮,还好意思和自己提任竞年?
陈璐继续:“姐,我姐夫是一个好人,他这个人踏实能干,做事也靠谱,他现在追着你过来,这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着想。”
顾舜华听这个,实在是太熟悉了,她一想,便意识到了。
对,那本书中,写自己抛弃任竞年,在陈璐安抚了任竞年那“痛苦脆弱的心”后,她就跑来找了书中的“顾舜华”,告诉“顾舜华”任竞年怎么好,说希望顾舜华珍惜任竞年,不要那么对待任竞年。
书里的“顾舜华”便泼妇一样莫名其妙给了陈璐耳刮子,陈璐哭着跑出去,之后去找任竞年,说了自己的委屈,任竞年就心痛啊,难受啊,对陈璐愧疚啊。
陈璐还要红肿着脸说:“姐夫,为了你,我怎么都行,不就是被她打一巴掌吗,如果她打我一巴掌出气,能换她回心转意和姐夫在一起,我就算是被打死都心甘情愿。”
想起书中这些话,顾舜华也是来气,你大爷的,先不说那本书中的“顾舜华”莫名其妙反复无常薄情寡义,里面那些事完全不是自己应该会干的,就说这什么陈璐的话吧,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你屁事!
你是人家爸还是人家妈,用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从中间两边挑,什么玩意儿!
顾舜华想起这剧情,心里冷笑,想着好啊,你竟然还来找打了,需要一个耳刮子是吗,行,姑奶奶赏你!
于是她故意道:“他就算再好,可那又怎么样?”
陈璐看顾舜华这样,倒是像极了书中所描写的,当下大喜,忙道:“姐夫那么好的人,今天却被你指使着干这干那的,你知道他多不容易吗?我听说连早上的马桶都是他倒,你就这么对他?”
顾舜华:“他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爸,他干活不是应该的吗?我就是姑奶奶,我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咱就是这么霸气,我们两口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陈璐听这话,心花怒放,说得太好了,就是要这种泼妇的样子!
她便不敢置信地望着顾舜华,嚷嚷道:“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夫,姐夫是人,不是你的奴隶啊,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旁边苏映红早忍不住了,这个时候拳头都咯吱响了,冷笑一声,嘲讽地道:“欺负人怎么了,人家关起门来两口子,关你xx事,你是不是皮痒了,仔细姑奶奶给你一板儿锹!”
说着就要挥拳了。
顾舜华硬是拽住了苏映红,她自己却招手,让陈璐距离自己近一些。
陈璐心里生疑,提防地说:“你想怎么着?”
顾舜华笑了:“陈璐,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惦记着我的男人?”
陈璐见顾舜华说破,拧眉挑衅地看向她。
她其实一直不明白这个顾舜华是怎么从她的剧情中扑棱出去的,但是看着现在顾舜华那满脸笃定的笑,她满心的不喜欢。
太讨厌了,简直太讨厌了!
这甚至让她想起那个她见过一面的顾舜华,想到那个人占据着任竞年,她就充满了厌恶和反感。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道:“姐,不要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他不是你的男人了。”
顾舜华噗地笑出声:“离婚不离婚只是一张纸,有一种婚姻叫事实婚姻,反正现在他就和我睡一个被窝,工资交给我,我说的事,他去做,这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跑过来酸不拉几的挑拨离间,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男人?啧啧啧,替你妈给你一句话,要点脸吧,以为是什么东西,跑我男人跟前放浪!”
陈璐听着,血气就往上涌,她哪里被人家这么骂过啊!
恨极了,她盯着顾舜华,时空仿佛流转,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仗着什么,不就是仗着你和他生了两个孩子吗?你就是要用孩子拴住他,如果不是两个孩子,你以为你在他跟前算老几!你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你就是靠着男人!”
这些话,也是她想对那个曾经现实中的顾舜华说的,不就是仗着结婚早还有两孩子吗?不然凭什么!
顾舜华一听,扬眉:“对啊,我就是和他有两个孩子,就是用孩子拴着他,怎么了,我和他结婚,我和他有两个孩子算我的本事,你以为谁都能嫁给他生两个孩子吗?搁你你能吗?就你这德性,男人都不带正眼瞧你的,见了你,硬的也变软了!”
陈璐目瞪口呆,顾舜华可真不要脸:“你,你!!”
顾舜华笑了下,之后抬起手来,冷不丁地,直接给了陈璐一耳刮子。
“下贱胚子,惦记别人男人是吧,给你脸不要脸了!”
苏映红早就看不惯了,也是顾舜华硬拽着她,刚才才没冲出去,现在看顾舜华动手,她就跟皮球一样跳将起来,劈头就去扇陈璐脸,之后揪住陈璐头发:“瞧你这张脸,一看就欠揍!”
陈璐大叫,奋起反抗。
顾舜华也没想打太狠,反正让她吃个教训就行了,见苏映红这手一点不留情,也怕她出事,忙道:“一巴掌也够她受的。”
可陈璐却觉得亏大了,她觉得自己需要的只是一巴掌,可不是被这么打,亏了,亏大了!
她扑过来就要打顾舜华,顾舜华一看,我劝架你还疯了不饶我?给你一巴掌这不是帮你走剧情吗?
顾舜华也不是那好性子,直接和苏映红一起撩袖子干!
******************
这场混战,顾舜华和苏映红自然没有吃亏的份儿,倒是陈璐,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头发也被採了一地,等到有倒脏土的路过劝架,她还在那里扯着嗓子干嚎。
顾舜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手帕捂着嘴巴,之后捏着鼻子大声喊道:“陈璐,你勾搭我男人,让我抓住你们光屁股躺床上,我男人头发都秃了你也好意思下得去嘴?敢情你们早勾搭上大半年了,过年你还让他给你买棉袄买头花,你还有脸戴出去,我打死你!我抓花你的脸!陈璐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丫挺的贱玩意儿!”
这声音够响亮,而且因为顾舜华特意变音,根本听不出是顾舜华平时的声音。
喊完后,顾舜华拉着苏映红顺着胡同墙根底就跑了。
等跑远了,躲在角落,看着附近几个大杂院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说话。
“姐,你刚才这是干嘛?”
“咱得给她定性啊,现在人人都知道她被打了,传出去就是她勾搭别人男人被捉奸在床!”
苏映红:“可根本没有啊,回头她肯定不承认,或者干脆抹黑姐夫——”
话说到一半,苏映红明白了。
明白后她觉得,自己还是嫩了。
顾舜华刚才喊的那话,可是大有学问,一个秃顶男人,勾搭半年了,还有什么过年买花,这故事真是有鼻子有眼儿,说是假的你都不信!
大杂院里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你陈璐的名字都被人家喊出来了,这就抵赖不了!
你说你没有被人捉奸在床,行啊,你说你为什么被人家打,你被谁打了。
你说你被顾舜华打了,那行啊,你勾搭姐夫了。
——不过好像也不对,你姐夫才来大栅栏,人家也不秃顶,对不上号,回去另外编。
再说今天过来人家根本没搭理你还直接摔你裤腿煤渣子大家不都看到了吗,这不是平白赖人!
顾舜华笑得有点小小的得意:“她要是非说是你姐夫,反正也没人信,你姐夫根本对不上号,但她赖你姐夫,那就说明她就是和人勾搭了,那大家伙再没怀疑了,肯定以为这是她的□□,就得满大街猜她真正的奸夫了!”
反正这一把,陈璐是吃亏吃定了。
苏映红:“太妙了,她这次可尝尝八张嘴说不清楚的滋味吧,也是活该,这么不要脸,今天她说的那些话可真气死人!”
竟然还替舜华姐夫打抱不平,人家两口子的事,她算哪根葱!
两个人在暗地里嘀咕了一番,眼看着陈璐哭哭啼啼,被大家围观,最后终于陈耀堂和冯仙儿过来,骂骂咧咧地把人扶回去,人群这才散了。
闹就闹,撕破脸更好,省得跟牛皮糖似的天天来攀扯。
苏映红趁着夜色,先离开了,顾舜华也顺着墙根底下往大杂院里溜,幸好这时候大家都被惊动了,正议论纷纷的,也没人注意她,她正好混在人群中。
“你说这陈璐,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勾搭了一个秃顶的!”
“我现在才知道,怪不得过年时候陈璐打扮成那样,原来是男人帮她买的!”
“啧啧啧,那么大一姑娘,到现在没结婚,也不知道脑子里琢磨什么呢!”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她惦记人家男人,这才死活不嫁,你看前两年有人给她相亲,她哪搭理啊!”
其实这年月,不结婚的也不是没有,下乡的回来年纪大了,耽误着,也没合适的,这种情况挺多的,大家平时厚道,不会议论人。
可你陈璐这不是被人捉奸在床了嘛,难免就说说这事了。
顾舜华听着,陈璐这名声简直坐实了,活该。
当下也不声张,悄没声儿地过去了外屋,谁知道迎面正好看到任竞年,任竞年一看到她,便蹙眉:“你去哪儿来,刚去找你也没找到,外面闹哄哄的。”
顾舜华心虚:“随便走走呗。”
任竞年:“那也小心点,我看胡同里黑灯瞎火的,以后晚上别随便出去,就算去官茅房,也得有人陪着。”
顾舜华敷衍:“知道啦……”
任竞年看她那样儿,便蹙眉:“你认真点,我给你说正经的,虽然大杂院里大家伙大部分都是古道心肠,可胡同里人多了,还是得提防。”
顾舜华赶紧冲他“嘘”:“你小声点,别吵醒孩子。”
任竞年回头看了下孩子,俩孩子白天在幼儿园玩疯了,现在把小拳头放在耳朵边,歪着脑袋,睡得正香。
他无奈叹气,问道:“刚才那小姑娘怎么回事,也是你们大杂院的?”
顾舜华:“是。”
一提这个,她突然想起来了,便反过来问他:“我问你,如果我和人打架了,你帮谁?”
任竞年:“废话,我能帮别人?”
顾舜华:“那万一对方跑到你跟前说我坏话呢,万一就是我不讲理乱打人呢?”
任竞年:“别人跑我跟前说你坏话?”
顾舜华点头:“对。”
任竞年想了想,认真地道:“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已经学会了。”
顾舜华:“你学会什么了?”
任竞年深吸口气,一脸严肃,之后终于道:“丫挺的,管你屁事。”
顾舜华一怔,之后忍不住闷笑出声。
他还穿着绿军装呢,突然说这话,而且还那么正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不敢大声笑,怕吵醒孩子,只能使劲憋着笑,笑得她身体都发抖。
任竞年其实也是有意想逗她开心。
自从那天她说了那些话,他到底是觉得她受委屈了,压力大,便想着自己多承担一些,除了多承担,当然也是想时不时逗她高兴下。
看她笑成那样,也担心她笑呛到,赶紧伸手帮她拍拍:“好了好了,有这么好笑吗?”
顾舜华:“跟谁学的,怎么好的不学,净学这种不太台面的话!”
不过想想也正常,大杂院里人多口杂的,出去上个官茅房,一路上地道京骂估计怎么也听几句。
只是没想到他还能学得这么惟妙惟肖。
任竞年:“娶鸡随鸡,娶狗随狗,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大杂院里,人急眼了,说话都这样。”
顾舜华一听这个,笑得想拧他:“什么鸡啊狗的,你才是呢!”
任竞年很有些无辜:“难道我学得不对吗?”
顾舜华低哼一声:“你肯定不是鸡啊狗啊,我看你就是一唐僧!”
任竞年:“我?唐僧?”
顾舜华:“没错,唐僧肉,香着呢!”
净给她招惹女妖精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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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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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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