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不能告诉她,那书是前世李勖从皇帝那处讨来与她,而她在凉州都护府后宅的那些年,闲暇无事时早将那三十八卷记得滚瓜烂熟了。
索性看楚云芝的神色是信的,随后有些戒备的朝她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如此轻易便用来低了一张帕子,该不会是打什么坏主意吧?”
楚云芝不知的是,这书于她来说珍贵无比,可对于戚姮而言不过是用来打发闲暇时间的一个乐子,想要多少,她便能默出多少。
但经她这么一提,戚姮到觉得倘若真这么轻易赠与了她,反而令她生疑。
况且,这位知府千金或许还真有能帮到忙的时候。
便同她道:“楚姑娘若是喜欢,眼前这三卷以及余下的三十四卷我都可以相赠,不过……”
戚姮杏目弯弯,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被她盯得身形一顿,楚云芝下意识将书卷往怀里揽了揽。
两人虽相处的时日不长,但楚云芝对戚姮的印象不差,不同于戚娇的肤浅愚蠢,也不似传言中的胆小懦弱,毕竟是长在深宅大院里的庶出,刻意敛藏锋芒也是聪慧之举。
楚云芝知道戚姮定然是有事相求,可那是一整套《北国图志》,届时恐怕连姐夫都得羡慕嫉妒,于她的诱惑也实在太大了些。
几番权衡后,楚云芝斩钉截铁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黄白之物还是首饰钗环,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本姑娘定然办到。”
戚姮抿了抿唇,似很为难,“黄白之物倒也是好的,但能得姑娘一诺自然比那些俗物要珍贵的多。眼下我还未想到,不如先记着,等他日遇上顶要紧的事,再求姑娘帮衬一二如何?”
楚云芝被戚姮的一通马屁拍的飘飘然,况且先前大话已放出去了,再要反悔实在与她的作风不符,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两个向往大千世界的姑娘待在一处,话题自然而然多了起来。
戚姮前世也辗转到过不少地方,随便挑出一两件趣事说与楚云芝,便让她听的兴致盎然、目不转睛,两人越聊越投机,先前的那些个防备与隔阂在不自觉中消融了不少。
对于听奇闻异事这样的事,楚云芝乐此不疲,倒是苦了戚姮,讲的口干舌燥,一壶蜜水眼瞧的便见了底,才稍作歇息,楚云芝便扯着她的衣袖晃悠催促,直让戚姮觉得她这回是搬了石头砸上自己的脚。
眼看时间不早,前院也该开席,戚姮满怀希冀的提醒道:“咱们再不回去,只怕前头得派人来寻了。”
楚云芝虽还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出来时间太久有些不妥,难得遇上戚姮这样模样生的好看又志趣相投的人,楚云芝像是赖上了一般,态度上也没有先前蛮横。
“以后我唤你阿姮,你唤我云芝可好?不过你的嫡母嫡姐若是知道咱们相熟至此,定会发难与你,所以有外人在时,我还是得同之前的态度对你。”楚云芝摸着下巴思索道。
没想到楚云芝虽大大咧咧,考虑事情来却也面面俱到,戚姮从善如流的道了声好。
似突然想起来什么,楚云芝从袖中取出一枚荷包,扭捏了好一会子,才递到戚姮面前。
“你给我的那张帕子我很喜欢,但我自幼便对女红无感,绣出来的东西比不得你的手艺,但这是我绣的能拿的出手的第一个荷包,你且收下,当做我赠与你的生辰贺礼。”
戚姮有些意外,小心的接过荷包。
水碧色的软绸料子上绣着一枝半开的梨花,花瓣的针脚有些凌乱,但所幸已有模有样,乍一看亦有几分传神。
礼单上的那些东西明面上是赠与她,但实际上是赠与知州府的门面,比不得这枚荷包的情义深重。
戚姮心里一暖,开心的将其收好,才朝楚云芝打趣道:“女子拿的出手的第一个荷包本该是赠与意中之人,云芝这般情义,我无以为报,定会将其好好收藏,焚香沐浴之后方才佩戴在身上。”
楚云芝听她这么一说,双颊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把目光投向一侧,“不过是拿你练练手,少得意忘形。”
两人才准备去前院,便来了个婢女传话,说前院席面已开,请两位姑娘快些入席,说完也不见离开,是要眼瞧着两人到了前院才算作罢。
戚姮打量了一眼院门口满脸堆笑的婢女,觉得有些眼生,但也没有细想。
不过方才还同居闺房如同亲姐妹般的两人,前脚出了门,又心照不宣的生分开了。
戚姮:“楚姑娘请移步前院。”
楚云芝微抬着下巴将手里的几卷书交到魁梧丫鬟手里,神色倨傲,“没想到你这小破院子还能有本姑娘瞧得上眼的东西,这些个我便带回去了,你要是舍不得......现在要回去还来得及。”
戚姮一脸的怒不敢言,“姑娘喜欢便好。”
那传话的婢女微垂的头候在院门外,见两个姑娘动身,便自然而然的在前头带路。
诸如戚建璋此类的文人雅士,大多喜好风流雅致,府邸中山水亭台错落,假山岛坞环伺,戚姮的照水苑又较为偏僻,离前院有些距离。
但府里的下人皆熟知来往捷径,先前戚姮带楚云芝过来时也是走的近道,可戚姮注意到眼下这婢女却偏偏将她们往较偏的远道上引。
更何况近来雨水充沛,东南水榭旁的这条小径,八仙花生长的过于茂盛,半人高的花枝几乎拦住了去路。
父亲觉得这一方花海别有一番意境,让下人不必修剪,是以平时鲜少有人会从这边通行,而这婢女却将她们带来了这里。
两旁的花枝扫着众人的衣衫而过,索性八仙花香气怡人,楚云芝倒也没埋怨道路难行。
戚姮心中疑惑,细想之余突然便忆起了这个引路的婢女在何处见过,怪不得没什么印象,原来是戚娇院子里负责浆洗的婢女,平日只在院子里伺候,不怎么露面,自然眼生。
前院这么多下人,何故会让一个负责浆洗的婢女前来传话。
况且只要是和戚娇沾边儿的,戚姮例来都会多留一个心眼儿。
望了眼身边锦簇的八仙花,戚姮脚步微顿,见那婢女只管闷着声带路,便手快的折了一支。
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临近一座假山,那婢女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面露难色。
“瞧婢子这记性,方才夫人命婢子顺道将那盆玉萼端到前院供诸位客人欣赏,婢子倒将此事给忘了。过了前头的那处假山便临近前院,姑娘们前头先行,婢子还得再去取了花来。”
说罢行了个礼便要往回走。
哪知路过戚姮身侧时,突觉小臂一紧,转过头来一看,平素胆小怯懦的二姑娘此刻正攥着自己的胳膊,唇边浮着一抹极轻微的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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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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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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