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和宿命吗...
何亦望见她瞳孔中的疲倦,随即回转视线,只看向眼前,
“这种恶趣味的宿命......”
说着,何亦忽的想起远在纽约的康斯坦丁与他的哥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他们曾经的命运,也如夏弥所说的一样,便是吞噬掉对方吗?
他不知道,
但就他自己所知道的事实而言,康斯坦丁从复苏那一刻起,直至现在,所想的,都不过只是与他的哥哥在一起罢了,至于什么吞噬双生之子,吞噬同类以获取力量的事情,也从未在他的身上听说过。
说到底,康斯坦丁是一个龙王,却也更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拼了命的,也不过只是寻求遗失无数年的,在弃族之时紧握自己的手,找到了,也就满足了,就跟流离之人,找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其实,他们本来也没有多大的野心
所谓弃族的绝望,与互相吞食的命运,从一开始,
不就像是一个划在脚下的圈吗?忘掉一切,唯独没有忘掉哥哥的康斯坦丁,走出了那个圈,而此刻的夏弥,却陷在了里面,即便只是一步之隔。
她说,她们不存在“恐惧”的感情,却被一个“祂”逼得互相吞食
她说,这是命运,弱者本就活不下来,可在无数年,无数次轮回的噩梦中,他们都紧握着对方手,紧握住那永恒黑暗中唯一的暖意,他们比所有生物都要强大,却又比他们都要脆弱着
她说他们终将杀死自己的双生之子,杀死属于自己的幼稚与温柔,可失去这一切的他们,究竟......还能剩下了什么?
“难道不该倦了吗?”
何亦只是仍淡淡的说着,前方迭起的热浪使得道路都有些模糊了,就像是一个不甚真实的梦境。
他其实还想说的......
【这样的宿命,难道不更像是一个,给自己定下的,并强迫使自己坚信的,
幼稚的谎言吗?】
但他终究没有说,因为有一些人,有些事,是靠着谎言,才能向前走的
“可我们终究还是得这样做的,不是吗?”
夏弥没有多说,只是依旧将手靠在腰后,缓步走着
这个夏天久违的蝉鸣像是催着行人奔走。
何亦沉默着,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站在四大君主的位置上而言,说到底,他们所想要的,首先,都不过是“活着”,因为想要活着所以需要变得更强,而变强,只能去吞食掉身边的一切,强者再被更强者吞食,一个无需掩饰,明晃晃的闭环,即便他们都深知这一点,却也只能依旧用尽全力的撞上去,
这就是龙族的规则,从他们诞生之初便一同注入的,悲剧的,恶趣味的规则。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
何亦淡淡的问道。
既然腐朽没入骨髓,那就进入正题吧。
“你会来到了这里,那就是已经有了想法,对吗”
夏弥听到这话,却是沉默了片刻,高高的帽檐遮住太阳,也遮住了她几度的欲言又止,
但她终究仍是说了,
“当然,我希望与你合作......”
说着,她微微仰头,风掀起热浪,拂动帽子,也拂动她冰冷的眼眸,
“杀死我的哥哥。”
何亦听到这话,反应无多,这也大抵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是一个关于“灭亡”的时期,“某个存在”给他们所有龙族预告了结局,而此刻,即便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存在已然消失了,可“灭亡预告”仍刻印在他们的脑海。
所以,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
但何亦还是问道:
“为什么?”
夏弥收回了视线,满不在乎的回答:
“你也很清楚,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给我们都下了‘灭亡预告’,虽然要是那家伙真有你说的那么强的话,我们做什么也没有用,可,总得试试吧?万一祂其实超级弱呢?到时我们两个联手,总有办法的吧。”
“所以,我也需要变得更强,到时候才能有跟祂打一打的力量,虽然那时候,可能我已经不是我了,但是,至少能笑到最后,就这样,很简单。”
而何亦听完,神色不变,只是继续问道: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不自己动手?既然现在只有你在这儿,只能说明你的哥哥,估计还没有完全孵化吧。”
他语调依旧无风无晴,
“这时候,即便是你自己出手,也能轻松做到。”
夏弥顿了一下,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
“由我出手的话,万一出现失误,自己受伤了怎么办?成功的几率不同。”
“吃掉你的哥哥后,不就完全能够恢复了吗?”
何亦仍在问着。
“但是既然有一个能够无伤通关的帮手,我为什么还要选择风险高的办法。”
夏弥的语调中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会帮你,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是迟早互相吞食的关系。”
“因为你也同样希望笑到最后,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不想被那个存在杀死的话,只能来与你合作,而你也是一样的。”
“这样的风险不是更高吗?现在我比你们都要强,如果到时我选择吃掉你们两个,然后获得你们所有的力量去对抗那个存在,结果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然何亦此刻似乎比周遭的蝉鸣更加聒噪。
“要是你会这样做,从第一次在三峡水库时就这样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如果不是知晓这一点,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可这跟你要让我去杀死你的哥哥还是矛盾的,毕竟这两个选项的最坏结果显然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
说到这儿,夏弥似乎也再忍不住了,一脚踢到何亦的小腿上,
“喂!你帮就帮,不帮就不帮,问题怎么这么多,你是在害怕打不赢我哥哥还是怕我吃掉哥哥后打不赢我啊,大不了解决完那个存在的事情后,我们两个打时到时候我让着你点行了吧?接下来你就一句话,合作不合作?!”
多少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而何亦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问这么些问题,自然不是闲得,黑曜色的眼眸之中隐约能够瞧见光影掠过,
但没过一会儿,他似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随即回应道:
“合作愉快。”
听到这话,夏弥似乎才收了收气,抬起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歪了的帽子,冷冰冰的说:
“这还差不多。”
这时,何亦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看,
“什么时候?在哪儿?”
夏弥摆正了帽子,www.sttgxcl.com
“还有两个月左右,北京,那时你走下北京地铁,就自然会看到他了,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我会去的。”
何亦将手机收回了兜里,
“还有一件事......”
这时,夏弥又再度开口了。
何亦没有说话,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了卡塞尔学院发布全校任务,并同时向三个城市进行布置人员的事情,现在知道了东京是你,北京是我,但纽约还不知道,所以我接下来会去往纽约,找到与否,我都会在两月内回来,而你前往北京后......”
她冷冷的说着,
然后莫名顿了一下,才继续: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遇见了楚子航,前面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在那天时,你想个办法,反正让他离那个地方远点,实在不行就喂他安眠药,给他打麻醉剂,再不行就直接把他打晕丢掉离开北京的飞机上。”
何亦看了眼此刻偏着脑袋,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望着一旁车来车往的夏弥,于是问道,
“为什么?”
夏弥似乎早有腹稿,很快回应道:
“他太烦了,虽然他也不过只是个蝼蚁,但是我也不想他到时候来试图阻止我,我不喜欢被打扰...特别是他来”
何亦听到这话,便没有再问,只是仍回过视线,黑曜色瞳孔淡淡的望着前路。
“知道了。”
而这时,身后不远处却忽的传来了一个已然几乎要忘了的声音,是日语,
“哎呀,前面是之前问过‘知更鸟居酒屋’的先生嘛?”
循声转过头去一看,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朴素,头上戴着工地用的黄色帽子,手上则拿着把纯白色的雨伞,何亦认出了他,
正是刚到东京那天,自己寻找知更鸟居酒屋时,在雨中问路的那个大叔,那天他的身旁还有一个青年,见他们没有伞,所以自己便将伞给了他们。
见此,何亦便停下了脚步,
而大叔手中则仍拿着那把纯白色的雨伞,绑得很规整,伞面似乎也洗过,此刻显得干燥而白洁,
“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再遇到您的这种巧事。”
他似乎有些欣喜,脸上的笑容淳朴而真诚,就像是绝大多数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男人一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这边,并递出伞,
“那天真是多亏了您的雨伞,不然等我回工地后,又该被社长刁难了。”
何亦见到人都送到了身前,便只好伸手接过了伞,并开口回道:
“没事,能帮到......”
正当话说到这时,伞却忽的便撑开了,宽大的伞面一下子便遮住了在场三人眼前所有的视线,
何亦见此,正打算抓住左侧伞沿以防被风吹跑时,
不知何处传来“嗤”的一声,
随之而来的,便是右侧肩膀的刺痛。
猛地转头望去,一柄极为细长的刀刃已然直接划开了半边伞面,甚至将一旁链接的部分也一同震断了,剑锋径直刺入皮肤之中,却没能直入肩骨?
“你还在愣着干嘛?!”
这时,何亦才感受到不知何时萦绕在四周的微风,
随着身旁的语调落下,“砰”的一声,一阵风响便在眼前展开了,刺入皮肤中的长刀被猛地击退,而白伞则是直接爆开,四分五裂。
见此,何亦便立刻脚尖一抵,骤然之间便已随着扬起的大风冲至数米之外,
而这时,本该站在这个位置的中年男人却消失了。
待风与伞的残骸散尽,才能见得,那个中年男人不知何事已然站在了一旁高耸的路灯顶上,手持一把极为细长的长刀,
奇异的是,他那把长刀刺入何亦皮肤的刀尖处所沾上的血液,随着他刀柄一阵幽幽的响动,竟仿佛被吸取般消失了,转而便出现在了那把刀的刃口之中,缓缓流淌。
而那个中年男人,则完全变了样子,神色变得麻木而苍白,四肢仿佛田间的稻草人般干枯焦黄,
这时,这个中年男人再度开口了,只是话语也变得无比嘶哑,仿佛生铁摩擦所造出来的声音,
“失败。”
话音落下,还不待两人反应,他双脚猛地用力,便直接踏折了路灯,跳至不远处的高楼之上,接着瞬间便已远离,
而在他跃起的一刹那,隐约之间所能瞧见的,那分明是一个全身覆满鳞甲的......怪物
“不是,你在发什么呆啊?!怎么不趁着刚才直接把他给烧了?!”
何亦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开始流血的肩膀,
“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说谎。
“你知不知道,他手里是把炼金武器,是真的能够把你脑袋砍下来的?要不是我,他可以直接划开你半边身体!”
夏弥有点恨铁不成钢。
“不知道,知道就躲了。”
仍是谎言。
“那他是谁?混血种?你怎么惹上的?”
夏弥额头上都要浮现出青筋了,
“我惹的人太多了。”
这是真话。
夏弥受不了了,抬起手来将头上的帽子一掀,往胸前一抱,便是自顾向前走去,语调之中满是对自身选择合作对象能力的怀疑,
“流血流死你就好了,我到时候来捡现成的吃,连躲个偷袭都不会躲的家伙,还能吃掉自己哥哥,要么就是你哥哥也真是笨到头了!”
何亦按住了流血的部位,周围此处异状的人也开始聚集,他看向前面已然将要走远的夏弥,
此时,终于语调不复以往的平和,稍稍大了些,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那里......”
有人还在找你。
而对方只是背对着挥了挥手,热浪将她的裙摆托起,微风拂动她的帽沿,露出白皙的脖颈,盛夏里的蝉鸣伴随着她清脆动听的声音,
“合作,别忘了”
“还有,你现在欠我一条命,一切解决后,乖乖站在原地别动等我吃掉你,就算你报恩了!”
何亦看着她消失在远处的拐角,便也不再多说。
只是转过身,最后望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或者说,怪物消失的方向,便自顾向着反方向走去。
其实,从那个中年男人出现之时,他便已然有了一种违和感。
虽然长相,声音,与故事是对上的,但是,眼神骗不了人,在雨中见到他时,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厌倦,那是一种不经历许多事情堆积,所不会出现的厌倦,而自然,这种厌倦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了,
可这次见,那个男人的眼中却变成平静,甚至带着些许光芒,
让一个人绝望很简单,可要让一个人再度拥有希望,却是难以估量的艰难。
只是,这一点,却不能作为判断什么的根据,也只能说是违和感。
直至那把伞忽然间撑开之时,这违和感变成了现实。
本来,那一刻他就可以直接使用真王之权或是欺诈之心其中任何一个,避开刀锋,并控制住伞后持刀的男人。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夏弥言灵的展开,于是,他也便收回了言灵。
一者,混血种在自己言灵展开时,对于周围的一切的感知是最为敏锐的,更别说是龙王,因此,要是何亦在这个时候用出了两个完全不属于“青铜与火之王”的言灵,被发觉,又该怎么解释?
二者,如果被发觉,失去了与夏弥的合作关系,并之后失去夏弥的下落,那么,再找到她的话,将难上加难,这关乎他之后的所有打算,搅乱了很麻烦。
三者,虽然并不知道这个怪物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是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解决他,让他回去,告诉他的制造者,自己的现在的孱弱,连言灵也用不出的孱弱,然后派出,比这只怪物更强的怪物,也知道更多的怪物出来,那时,只要它们有一点认知能力,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凭着这些怪物......找到那个“奇点”的所在
至于夏弥所说的烧死他......
实在是就会一招
只怕用出来,成灰的就远远不只是这一只怪物了。
要说唯一没有想到的地方,
就是没想到怪物手里的那把剑了,居然能够突破夏弥的风屏,并刺入自己的皮肤之中
既如此,何亦轻呼了口气,
不禁微微仰头望了望天空,火球般的太阳悬挂在天边,似乎离得近极了,却丝毫不觉着刺眼,甚至觉着眼眸深处暖洋洋的。
收回视线,他打算先去药店买些纱布缠一缠伤口。
“看来,还得在东京待几天了。”
只希望那个“奇点”,千万不要吝啬于派遣强大的手下来办事
当然,要是他亲自来就更好了。
自己可有不少帐,想要跟他算算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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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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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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