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槐花感觉到林芙蕖在看她,抬头看过去,林芙蕖正在看自己的碗。刘槐花朝林芙蕖眨了眨眼睛,撇了刘兰娟一眼,示意这是刘兰娟的主意。

  现在是穷,但也不是穷的吃不上饭。阳城是渔米之乡,一年熟好几次稻子,稻米是不缺的。

  林芙蕖真觉得刘兰娟有意思,耍这些小把戏有什么用,是觉得自己好欺负,还是想恶心人。

  林芙蕖真是气笑了,但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给他们的印象太软弱了,以至于刚吃了一个大亏,又敢再惹事,觉得自己是好欺负啊!

  林芙蕖猛得站起身,安静吃饭的刘家人都看向林芙蕖,林芙蕖谁也没看,直接走到厨房,拿了两个盘子。

  林芙蕖拿着两个盘子走到刘兰娟面前,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大家抬头看向林芙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刘富国皱着眉,神情微怒,“你干什么,不好好吃饭!是不是又要惹事!我发现是你要反天啊,天天闹一场,不闹不顺心!”

  林芙蕖不管刘富国念叨,一个眼风都没给他,直接拿过她和林家俊的饭,一碗一个,扣在两个盘子里。

  浅红色的杂粮饭在昏黄的白炽灯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要是再淋上些白糖汁就跟酒席上的八宝糯米饭一样了,可惜现在杂粮不是后世的杂粮,粗糙坚硬,吃下去都划嗓子。

  “刘阿婆是想给我们姐弟换换口味吗?我说了,要和大家吃的一样。”

  “我……”刘兰娟红着脸,梗着脖子,想强词夺理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就像林芙蕖想得那样,刘兰娟就是把林芙蕖当软柿子捏了,还以为她是之前的林芙蕖。就连上次林芙蕖的爆发,她也觉得是兔子急了咬人。

  刘富国白了刘兰娟一眼,烦她没事找事。要是设计就设好,现在是什么!还要他来收拾尾巴。

  刘富国不耐烦地道,“行了,你去再盛两碗白米的。吃饭呢,老是吵什么。”

  林芙蕖嗤笑一声,“外公真是疼刘阿婆啊!她做错了也不舍得骂,你不骂无所谓,也要给我一个交代吧,再有这种事怎么办?我没工夫天天跟你们吵架,你嫌烦,我更嫌你们烦。”

  林芙蕖也不客气,朝刘兰娟怼道,“你要是真做出了点事,把我伤了害了,我还挺佩服你。搞这些偷鸡摸狗穿小鞋的事,有意思嘛!”

  林芙蕖就在老五旁边,她声音不大,说得却很难听。上次老五没有见到林芙蕖在祠堂的样子,这次看见林芙蕖这么嚣张,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你怎么给长辈说话呢!”

  “哈!”林芙蕖被气笑了,“长辈不做长辈的事,我为什么把她当长辈尊敬!我不是五舅舅,外公多疼五舅舅,当然要尊敬长辈了。”

  林芙蕖真烦老五的装模作样,这两天村里不少人因为刘毅明的事骂老五,但他这样理直气壮地骂自己,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说明在他心底深处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虽然林芙蕖在阴阳怪气老五,但背后是刘毅明上学的事。刘富国心虚地看了老四一眼。前两天老四闹着要彩礼钱,他哪有钱啊!好不容易装病骗过了,这两天没有再提这个事,他害怕林芙蕖一说话,又引起老四要钱的念头。

  老四抬头看着林芙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林芙蕖身上,表情随着事情的起伏而变化……还好,应该没有想到彩礼钱的事。

  刘富国的烟袋拍拍桌子,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你说,你想怎么样?”

  林芙蕖想了想,她也不想为难刘兰娟,非要把杂粮饭的事闹大也是为了敲山震虎。

  她是大人,不怕刘兰娟的阴招,但林家俊是小孩子,他怕。她以后白天要去上学,只有晚上回来,虽然有小舅舅和外婆看着弟弟,但也不能把人拴在裤腰带上,万一落单被刘兰娟算计……

  这招敲山震虎是为了让刘兰娟忌惮,以免欺负林家俊。

  所以事也不能做的太绝,不能把人逼急了,变成咬人的兔子。

  林芙蕖把一盘子杂粮饭推到刘兰娟面前,“古话说的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造的孽,她自己受,就把这碗饭吃了吧。”

  这算是给刘兰娟留面子了,没有太为难她。

  刘富国清了一下嗓子,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你吃了吧。”

  杂粮饭不难吃,他们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什么没吃过,杂粮饭对刘兰娟来说,也是好东西了。只是……她现在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被一个小辈逼成这样,刘兰娟面子上过不去。

  刘兰娟把盘子往老四的方向推了推,“老四,你替我吃。”

  老四没想到饭推到他这里,从吃瓜观众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不知道怎么的他第一眼看向林芙蕖,看她同不同意。

  林芙蕖没有什么反应,她无所谓,替代也是可以的。

  刘富国看林芙蕖没有再提意见,用下巴指了指那碗饭,“老四,你吃吧。”

  老四孝顺,又是老实脾气,刘富国叫他吃,他就吃了。

  林芙蕖看杂粮饭有人吃了,她也没再待在这里,给林家俊和自己盛了两碗饭回到座位上吃饭。

  刘槐花偷偷朝林芙蕖竖了一个大拇指,佩服林芙蕖的大胆。她也是没看到那天在祠堂的林芙蕖,虽然听别人讲了很多,但心里还是认为她是小绵羊的脾气,没想到她这样厉害,这倒是和那天她救自己的样子重合起来,真是一个女英雄。

  这顿饭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吃完饭,依旧是各回各屋。

  ————————

  今晚的天气不太好,一会儿明月当空,一会儿乌云密布,狂风呼啸而来,吹着桃枝花枝乱颤,直到下半夜才停息。

  风刚停,老四屋里也停了下来,今天是老四的福利日,他早早地拉了媳妇上床,耕耘到三更半夜才停下来。

  老四翻身下来,离着媳妇一掌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玉华不喜欢太亲密的接触,即使是做完夫妻间最亲密的事,也要老四离她远远的。

  喘了一会儿,老四起身下了床,在盆子里倒了一些热水,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玉华。李玉华爱干净,每次都要擦一擦。

  擦完了,老四又给自己擦了擦,才又上床躺回去。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是卖力气,老四现在挺累的。虽然他喜欢晚上的活儿,也架不住身体的疲惫,刚一上床就闭上了眼睛。

  几息之后,老四的魂儿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刚要睡着,身旁传来了声音。

  李玉华:“你又和爸妈提彩礼的事儿吗?”

  媳妇突然出声,一下子把老四的魂儿叫了回来,但他困得厉害,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道:“没呢,明天说。”

  “明天说”是困乏之下的敷衍,就是随口一说,估计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忘了。

  事情刚爆出来,老四确实挺生气的,被刘富国装病一闹,过了那个劲儿,老四的气就消了。一是,刘槐花是一个女娃娃,在他心中的分量没那么重。二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子,他还能怎么样。m.sttgxcl.com

  “你想好要回来彩礼之后怎么办吗?”

  李玉华冷冷清清地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冰冷,老四听了媳妇的话像是后脖子里塞进一块冰块,猛地惊醒了,“什么怎么样?”

  李玉华侧身看向老四,“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生活,难道要养刘毅明一辈子?这回是上学,下次要是工作,是不是我们也要无条件的供给刘毅明。”

  “爸受老时候的影响,觉得要全家供孩子出头。这是他的想法我不想说什么,但他能一视同仁吗?以后也能这样供毅康吗?”

  说到刘毅康,老四翻了一个身,面对着李玉华,“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爸偏心,他们老两口的心思都在老五身上,就怕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他会让毅康赚钱供刘毅明。”

  老四懂李玉华的忧虑,但他觉得不可能,刘富国多疼孙子啊!即使刘一龙这样不成器,不想上学,也天天逼着他去上学。“爸,还是很疼孙子的,一龙这样不成器也供着,他是不会亏待毅康的。”

  李玉华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讥讽,“一龙才花几个钱,刘毅明要花几个钱。你们都说刘毅明聪明,我是没看出来他哪里聪明,听说他小学的时候还不如一龙。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后要是毅康不行,我们咬咬牙也能送毅康去城里读书,但现在钱都交到家里,爸妈能送毅康去城里上学吗?”

  “要是这次的事是真的,钱都花到了刘毅明身上,到毅康上学的时候还有他的钱吗?你还有女儿卖吗?”

  李玉华的三个问句,问的老四沉默无语。

  李玉华又道:“再说句不好听的话,凭什么要卖自己的女儿去供别人的儿子,槐花有哥哥,也有弟弟。”

  老四蹙紧了眉头,“你说怎么办?”

  李玉华明亮的眸子看着老四,眼中充满了坚定,“分开,以后自己的钱自己拿着。”

  就是分家了!老四第一个反应是不同意。

  “不行,爸妈还没死呢,怎么能分家呢!”

  李玉华是城里来的,又是一个女儿家,对家族的概念不重。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有新国家、新制度、新规则,在她看来“父母在不分家”就和泗旧一样,都是老封建。

  “家里有什么家产?地是国家的,钱是国家发的,分家又能怎么样。我们是把钱分开,又不是不住在一起,不孝顺爸妈。村里很多成家的都是这样的。”

  确实有些人家是这样的,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分开、合在一起都是一样的。

  李玉华看老四有些动摇,又接着加把火,“你想想,分开之后,槐花的婚事你就可以自己负责了,以防爸再打槐花的主意。这次虽然是爸卖女儿,可村里人也有埋怨你的,说你不管孩子,也是这事的帮凶。”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不管事但也绝对没有坏心眼,就是太信任爸妈了,觉得他们不会亏待槐花。我知道你对这事,其实更伤心。”

  说着李玉华靠在老四的肩膀上安慰他,这是李玉华少有的亲密,让老四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真是对刘富国刘兰娟又气又委屈。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我看妈把盘子推给你,我心里一下子特别难受,好事永远轮不到你,坏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小时候他们是不是也这样偏心?”

  小时候……老四觉得还好。

  那时候刘兰娟的心都在和薛龄芝勾心斗角上,他上面有两个异母的哥哥,作为刘兰娟第一个儿子,可以说是争宠的工具,还是很受刘兰娟宠爱的。

  直到后来,弟弟长大,越来越机灵,刘兰娟才开始偏爱弟弟。但有薛龄芝的孩子在,就像立了一个敌人在那儿,让刘兰娟对他们哥俩格外的爱护。

  而刘富国一直喜欢的是大哥,大哥的性格学识特别好,也是他们这一代里最成器的。

  现在佳人在怀,又是小意浓情,老四好像真受了很大的委屈,叹了一口气,“都过去了。”

  李玉华:“以前的都过去了,以后要为孩子着想,这个家一定要分。”

  老四搂紧了李玉华,“好,我明天去和爸说。”

  ————

  没有结婚之前,老四最在意的是爸妈,娶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后,他最疼的就是媳妇,媳妇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给摘下来。

  早上刚吃完饭,刘槐花在收拾桌子,大家都肚子饱饱不想动的时候,老四开口了,“爸,槐花的彩礼钱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我要去退亲。”

  刘富国翘着腿在吸烟,刘毅明的事办妥之后,他把烟袋收起了一阵,林芙蕖一闹,他又把烟袋拿了出来。

  烟丝早就没了,他赶集的时候又从一个老汉手里买了一些。他也不想抽,只是心太烦,抽两口能轻松些。

  “退什么亲?姑爷来找你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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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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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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