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大部分的官员直到广州府的文书传来,才知道那些番邦小国的狼子野心,才意识到原来平南王世子叛乱之下还藏了这么一手。此时他们才恍惚,原来范参知之前一直没有上朝原是被暗中派往广府了。
晏殊等人意识到范仲淹不在朝时便有预感,此时听到消息,并没有太激烈的情绪。但凡对边境大事敏感些的,都早早就猜到有人会趁机起乱,只是官家对他们的折子按下不表,想来自有安排。
西北有军队镇守,狄青不在京城,自然也是被暗中调回去了,还有顾朝夕在旁,不怕他们来,只怕他们怂了不敢出头。
虽然朝中老文官一派因为早年风气还是隐隐看不起武官,与他们针锋相对,但这主要是因为利益相关,实际上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国家拳头大了才能硬气。
他们只等着他国被打得抱头鼠窜了之后慢悠悠站出来笑眯眯地对外自诩我们自古以来都是以和为贵,这时周边那些作乱的游牧民族也只能强颜欢笑着应和假装自己没有被打的满头包。
比起西北,东南的海线自然更棘手。因此官家才早早的派去了范仲淹提前练兵。实际上,不只是广府,韩琦也早早被秘密派去了琼州。正式开战之后,国家在朝上加封范仲淹为宣抚处置使,指挥水军镇守广府,统领战事。
完全在状况外的阿杨,并不了解这道圣旨在朝上引起的轩然大波。
连晏殊和吕夷简都一时失语。
宣抚处置使不是正儿八经的定职,而是战时的特设,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官家把这个当武职!
重文轻武,是有历史原因的。唐时名臣,多是文武双全,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直到五代十国,他们更是掣肘帝王——若是他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他们便毫不犹豫另投“明主”,甚至自己就举刀犯上了。结束了五代十国混乱的宋,自己的出身这块先不蛐蛐,他们比谁都知道抑武的重要性。还好历史拐了个弯,朝廷才没至于太作践武将,但文武之分,却被彻底划开了。
武官虽不至于天然就被文人看低,但同等品级下,武官确实低文官一头。因为武官立功快,不用像文官那般熬年限熬资历,常能听见武官品级“不值钱”这般的说法。
因为先帝与皇考时期,武林混乱,朝中“避武”之风盛行,一些武将之后纷纷转文,甚至过分些的还给祖宗做传,说某某虽然打仗,却也长于诗书,闭着眼睛说自己是诗书传家。
直至如今,这种风气才逐渐淡去,只是一些老臣,受当年风气影响,对朝廷抬武一事抱有偏见。
吕夷简反应过来,当即出声反对。不过他不是看低武职,他反对的原因甚至没有任何私心,他只是接受这种文武分离的现状——打压武职,维护皇权稳定。
唐朝没什么严格的文臣武将划分,有的文职臣子虽有记载却无军功,那是因为那群天杀的擅自出兵!可想而知,他们有多难管理。
朝上两位相公,吕夷简开口后,其余官员纷纷去晏殊的反应,但他的表情却耐人寻味。
晏殊一生富贵顺遂,该有的政治敏感度是不低的。实际上,范仲淹与韩琦在过去西夏来犯时早已经代行武职了,只是他们那时都欲盖弥彰地顶着文职的名头。如今官家给他加了武职,是官家有意抬武,模糊文官武官分界线。
此外,还是官家愿意给范仲淹“出将入相”机会的殊荣。
有的名头,除了要自己挣,也要看你官家愿不愿意给。如科举,哪怕殿试之前,有人已经连中二元,如果官家不愿意给他三元及第的的名头,那他也不过寻常会元罢了。如李寻清,如果不是那科杀出一个过于漂亮的花满庭,那官家就点他为探花,给他一家“父子双探花”的美名了。
那“出将入相”这四个字,古往今来真正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
周亚夫、陆逊……靠这四个字史书留名的,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出将入相,在这个文武分离的时代,几乎只存于史书了,更别说如今世道相对太平,最天马行空的的说书人都讲不出这样的话本。
范仲淹倒是赶上了好时候。
晏殊想着。
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范仲淹能有今日,绝大部分还是自己的本事。晏殊一向自诩柔弱文人,在京城这样的富庶地界过得富贵安逸,对范仲淹这种常想着往外跑去吃苦的人还是佩服的。
官家心意已决,范参知回来,指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
谁不知道武官升官快。晏殊半是玩笑地想着,却不敢肯定这全然只是自己的玩笑话。
哪怕官家到时候只是升个虚的官职,朝上这早年遗留下的重文轻武的风气都会很快被打压下去。
后来人,真是赶上好时候了啊……
晏殊漫不经心地感慨着,上前一步,驳了吕相。
两位相公意见相左,朝上很快热火朝天地吵了起来。
晏殊听着朝上熟悉的像瓦舍一样嘈杂喧哗的背景音,偶尔不咸不淡地拱两句火。晏殊以神童之名应召,得先帝看重,一生顺遂,对自己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吃不了这样的苦,争不了那美名,他所争取的一切,实际上他都得不到任何好处,更甚至往后这相位,说不定都会被武将分一杯羹——官家可是早早有升狄青做枢密使的意思了。
可他偏偏还是这么做了。
晏殊的思绪是游离的,仿佛梦游一般冷眼看着,但他的手却是紧紧握着拳,修剪整齐的指甲甚至在手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不是亲武官那派的文臣,也不承认自己为出将入相四个字澎湃,他一边想着后续这会有多少麻烦,防备之后武官夺权,一边还是选择为未来让路。
……虽然但是,这林如海吵架中气这么足的吗?之前真没看出来……
青史百卷,丞相不知几何,有多少人的名字最后能被流传,他们最后会是一捧尘埃还是会在别人的文章里熠熠生辉?但所有人都知道,范仲淹定是会青史留名了。如吕尚(姜子牙)、如吴起,哪怕不识字的百姓,都能从戏文里听说他们的故事。
有人在吵架,有人在澎湃,还有人——在阿巴阿巴。
阿杨:啊?不知道啊?他们怎么忽然吵起来了?阿巴阿巴……通天阁小说
啥?武职?范参知不是早就干过练兵守城的活了吗?虽然之前他之前顶着个文官的官职,难道这样就不算吗?
啥?出将入相?按范参知的能力,同平章事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吵的?
阿杨如今会阿巴阿巴,师父其实有一半的锅。一个实用主义者教出了另一个实用主义者,世人眼中重于性命的名声于他们不过云烟,朝上争死争活的权利让他们感觉乏味,他们所看重的一个人真正做的事情,地位虚名,与“人”的本质无关。只是师父更通人性,而阿杨,虽然学过,但他的眼睛看更远更清,以至于过分的不在意眼前。他不在意那“好名声”,甚至觉得那些为日后的权利分配而争吵无聊透了。
生前死后再多的盛名权利是虚的,总有一天,后人会剥开史书上的层层矫饰,找到真正熠熠生辉的灵魂,让自己不断向他们靠近。
这件事情吵了一会儿,官家看朝上的官员差不多从过激的情绪中缓和一些了,就干脆地把这件事情盖棺定论。但由于此事带来的震荡,之后的议程上朝臣的情绪都高昂了许多。
今天的事情不少,但居然讨论地挺快,中午大伙儿在廊下吃了午饭,之后把各项事情收个尾,便很快退朝了。
退朝时,武官们俱是满脸红光,不少文官也是情绪激动,阿杨往前一扫,便瞧见走在自己前面的林海和张述,两个人本来不熟,现在居然正聊得起兴,相约散职之后带着好友一起好好喝一杯。
但吕相看起来并不高兴,眉头拧着,似在沉思。
阿杨能隐隐约约明白吕相的担忧,但是……强总好过弱,对吧?
官家是少见的愿意为了达到目的去分散自己手上权利的皇帝,但分散出的权利后世总会有皇帝一步步去收拢,以达到集权,但若是任由文武分离隔阂,最后定会变成你死我活的派系之争,而单纯打压武职,更非强国之道。
阿杨没有再去看吕夷简,打了个哈欠悠哉游哉往外走,想着中午有些吃少了,回司的时候偷偷去买几个灌蛋饼好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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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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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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