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灵不想去思考那样一份陌生的记忆代表什么,她比较在意自己的现状。
“唉~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就算做梦,也别在自己梦里都过得这么狼狈吧?”魏知灵叹了口气,抓抓后背又抓抓乱糟糟打成结的头发,实在是痒痒。她感觉混身上下都有看不见的小虫子,在她身体四处乱爬乱咬。
“啊呀~烦死了!”身体的不适使人格外容易烦燥,而烦起来又对现状束手无策的魏知灵,再次爆发了她那神经质的一会儿怨天尤人,一会儿自怨自艾。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时候的她总盼着长大。因为那时候的她,无所畏惧,脑筋也转得飞快。无论自己想干什么,哪怕遇到大人的各方阻难,她依旧可以想到办法避开,并达成她自己的目的。所以,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长大了,大人不再以她年纪小而去干涉她,她就能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了。但为什么,真正长大了,她连自己究竟想干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除了发烦,我真是一点儿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没有!”魏知灵想到,自己一辈子好像都在被指责太幼稚。难道,执着不懂得退让就是幼稚?这个性她确实一直没改过,改了处事方式也不曾改掉习性。童年的她虽然颇多遗憾,但终究还是恣意任性的。同龄孩子不能解决的问题,她能解决。同龄孩子不敢反抗的事,她偏偏敢。老师有时候不能明辨是非,她必定要据理力争不惜跟老师动手。只要是她认为自己占理,不管能不能有证据证明是别人存心恶劣,她都绝对不会忍气吞声或者坐以待毙,一定是硬杠到底。她甚至明白自己的优势劣势在哪儿,很懂得见机行事。被她教训过的同学可不少,但她知道乡村的邻里关系都很好,大人们不会为了孩子间的打闹去计较,更别说找个小孩子要说法了。但这样的幼稚,究竟有什么不好?魏知灵还是不懂!
“为什么我小时动脑筋想办法的时候都被大人指责错误,但我真正什么都听了大人的,让大人们满意后,我却越来越没用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魏知灵就有了牵挂的人,不忍反抗的事,开始在乎各种言行举止是否适合一个成年人。她变得瞻前顾后,刻板不懂变通。行事越来越胆小,为人越来越沉闷。很多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在春节她回家时见过她,都会悄悄地私下问她母亲:这孩子怎么长大后没了小时候的活泼机灵了?
“我怎么觉得幼稚没有什么不对呢?”魏知灵虽然被自己的亲爷爷嫌弃,但那源自于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她在乡间还是挺受别的长辈喜爱的。但凡老人家见着她,都会逗逗她,会夸一句这丫头长得可真好看。而她自己也是爷爷奶奶伯伯婶婶的,喊得格外亲昵甜腻,实在招长辈喜爱。她感叹着自己越长大越活得失败,小时候那么圆滑的一个人,长大后如何这般木讷?魏知灵晃了晃脑袋:“啧,明明还是幼稚更讨喜好嘛!”
“唉,我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魏知灵想到长大后的自己,好像一直沉浸在书中那种诗情画意里。偶尔也会去感叹诗人或者词人们生活的艰难处境,涕泪他们有志难抒的心酸。但终究与她的时代相去甚远,她难以做到真正的共情。她看不到他们实际生活的条件与她有何区别,能看到的只是那份才华文艺和闲情雅致。所以,那时她经常会看诗词或者琴谱,但凡君子六艺,她都会留心稍加涉猎。
“现在想来,日了太好过也不是什么好事!”魏知灵想到自己一生,啥本事都没有却依旧丰衣足食着,至少她还有可以依赖的母亲。
“原来,我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穷困潦倒啊?”魏知灵想起了她的家人,似乎一直都在对她的爱好持以反对意见,曲归洲尤其喜欢打击和嫌弃她对这方面的兴趣。那时她的内心还极其苦涩,她明白这些东西只是生活里的调剂品。它们能丰富生活的姿彩,升华生活的品质,却并不能代替生活。但,那般平庸又糟心的贫困艰苦里,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从未被肯定,从不曾被需要,根本一无是处,她的人生只能用这些来填补精神世界的空虚。
她特别厌恶钱财带给她人生的窘迫,却又不得不为守恒社会的规则去蝇营狗苟。
想要清高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振臂一呼便得百应的才德,一种伸手一挥便可搅动风云的能力。如果这两样都没有,起码也要有一掷千金的豪气。
而她魏知灵,统统都没有。家世平凡,所嫁更平凡。自己无能,所嫁也无能。时时刻刻都被现实打击,她的存在真的毫无意义。想提升自己,都茫然无措,无从入手!她突然自嘲:自己脑子里装着那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梦,究竟在跟谁较劲?
“终究,我还是啥也不是吗?”魏知灵沮丧了,在那个即使是去居隐山林与世隔绝,没有物质基础都一样是个笑话的时代。她究竟在期盼着些什么呢?她什么都知道,但就因为自知且无能,她只能一遍遍的喊:“不懂可以,能别阻止,别打扰吗?梦想都没有了,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她在苦涩没人能懂她的精神世界时,而她自己又何曾去理解过他人在现实里的摸爬滚打?终究是有人给她撑起了一片天,她才有闲暇伤春悲秋啊。
“我是仗势得自知又不自知啊,我妈也是真可怜,摊上我这么个女儿。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找到曲归洲的?自己过得一塌糊涂,还拖累我妈晚年都不得安宁。”魏知灵给了自己一巴掌。
魏知灵的生活还没有达到酒足饭饱的稳定和茶余饭后的闲适,她的父母长辈要担心她的未来凄苦无依,她的兄弟姐妹要担心她的家庭支离破碎。
她不是一个人,她有需要她去照顾的人,需要她去承担的生活重担和责任义务。
她不该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玩意儿”上。仅管她认为自己也在努力奋斗,但没有成效,没有收益的拼博,在家人看来就都是玩物丧志。
她闷头苦涩,麻木的去操劳生活。被琐碎的生活打扰到她清修的世界,她便也只能烦闷得发狂、莫名的吼叫,全然无法诉说。
她在不断的寻求自我救赎的时候,忘了:人,从来不该为自己的舒适去求活,为自己的享乐而活的人生没有意义。因为,最舒适最惬意最放松的自己,在云端、在山河、在虚无缥缈、在宇宙各个角落,唯独不在有自我意识的凡尘俗间。
“来生,我想做那天上的一轮月。”魏知灵突然念了一句,她都忘了是什么电影里的台词。只依稀记得是有关爱情,这是多少愁情儿女们的怅惘之言?当初她觉得为了爱情愁闷特别搞笑,自己一边感情用事,一边自诩不相信爱情。凡人觉得没有什么比生而为人更不自在,更觉痛苦的。但,终究也只是自我意识在烦恼罢了。人活着,本就会连呼吸,都是需要去忧心的。情情爱爱的,于生存而言真的不值一提,那个东西太奢侈又太缥缈了。
“成长的自我,太难为了!”魏知灵又期期艾艾的自言自语道。她认为长大还真是可怕,连思想都格外可怕,太多不必要的情绪几乎全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梦想可以有,万一实现了呢?但不能坐在家里空想!梦想也需要提升自己,让自己与梦想相匹配。走出梦境,才能有机会去实践梦境。”魏知灵总是在自己急需知识时,才会去想起感叹那些被她自己浪费的学习时光,然后继续空坐着追悔莫及。她还是她,那个满腹感叹,一生都在纸上谈兵的傲娇小天真。
“可眼下,这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看李子柒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可以的。怎么现在……真的白活了!”魏知灵面对着这荒山野岭毫无办法。
“我小时候,怎么做来着?”魏知灵突然回忆起小时候,虽然一心记挂着玩乐,像男孩子一样调皮捣蛋。但她的调皮也不全是毫无意义的捣蛋,她记得自己用柴火棍、棉线绑着土里挖出来的蚯蚓,就能钓起水沟里的龙虾。一玩一整天,给那个不常能吃到肉的家增加一道美味的荤菜,想到这里魏知灵自语道:“挖蚯蚓,我没有铲子啊。棉线呢,又从哪里来?”
“这附近有乱石么?啧!米,是家里偷的,油盐也是别的小朋友从家里偷出来的。点火也用的火柴和蜡烛,也是家里偷出来的……”魏知灵又想到她那时还会偷偷的趁大人们忙碌,怂恿着同龄的孩子们丢弃作业,去河边的乱石堆里过家家。在地上挖个洞,洞周围垒一圈石头,石头上盖一块薄些的石板,就是“家里”的厨房。没人教过她,可她就是能用那块石板的凹槽煮熟米饭,煎炒栀子花瓣,且都很美味。可是……
魏知灵在湖边抓耳挠腮,扭着身子缓解着痛痒来回走动。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竟然想靠小时候的智商来解决当前问题,她回忆着小时候怎么玩过家家的:“现在,是要啥啥没有,想到办法也实施不了啊。点火就是难题,没有火柴没有蜡烛,还真能钻木取火不成?”
“先解决能解决的问题,真是的,好忙好乱,时间也好有限哦。”魏知灵突然懊恼一句,想起那个积满夜雨的小窝,她晚上可能还是需要睡觉的地方。
魏知灵又爬回老榕树去,开始用芭蕉叶卷成瓢状往窝棚外舀水,但实在费力又费时。干脆开始拆窝棚底部,这一拆可把她烦透了。住的时候胆战心惊,拆的时候简直佩服自己的技术,质量也太过关了。编织的时候无知无觉,拆起来却无处下手,水是一点儿没漏出去。
“在野外受了一夜风雨浸泡,浑身是伤,竟然没高烧。也不知道是梦境没有生老病死,还是这具身体有啥穿越女的主角光环。”魏知灵一边忙碌一边叽叽咕咕,在又把自己双手弄出数道口子后。让积水漏出了窝棚,顺便留出了透气孔,窝棚里也变得亮堂了。而她也累脱力了,顾及不上想办法处理新伤旧痕。这两天受的伤太多,多到她都快习惯成自然了。饥渴交加的先去解决自己的温饱,这个比疗伤重要。通天阁小说
魏知灵爬去摘掉一大摞芭蕉叶,带着从窝棚里捞出的那串,被睡梦中的她压烂了几支的芭蕉,哼哧着全都运到湖边。她毫不讲究的喝了几大口生湖水,再将芭蕉叶通通清洗干净后。就又把双脚泡进湖里,甩着脚边吃芭蕉边将芭蕉叶撕成细条:“好在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与工艺,总算自己还有个心灵手巧的标签。”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魏知灵有了忙碌的目标与方向,便也将烦恼都抛诸脑后。她从来不自知,她那些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气与随时能被外物转移注意力的情绪,才是大家都笑她幼稚的真正原因。
毕竟,只有孩子,哭笑都很随性,骄纵又不记事。
有思想却无志向,一生都能活成一个孩子,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但,魏知灵并不自知,她的哀怨颓废与心高气傲都是间歇性的,完全没有成年人该有的稳重自持。
不知不觉焰阳高升,毒辣的日头很快晒干了被夜雨打成泞泥的土地。但林深树高,并不需要魏知灵去寻找阴凉之地。她依旧坐在湖边聚精会神的忙着手头的活计,细碎的灼热照在她身上,反而使得她更放松更自在。
不一会儿,魏知灵抬起泡在湖里的双脚,随意的甩了甩。再用手抹了抹水渍,将芭蕉叶编织的草鞋套在了脚上。她起身在湖边走了几个来回,鞋底柔软,十分舒适。编织鞋底时她就特意填了厚厚的几层芭蕉叶,此刻对自己的手工满意得眯起了双眸。她开心得跳了两跳,脚底的伤口被她自己震裂开了,才又龇牙咧嘴的脱掉鞋子坐回湖边继续编织衣裙。
这次有了经验,手中用芭蕉叶编织的衣裙很快成形。这又突然让她有了别的灵感,几乎就坐不住的想要立即起身去实施。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毕竟衣裙不那么着急用。可烈日下的气温,与白日里的光照,等不了。而她,对温暖与光照,又紧缺!
魏知灵丢下芭蕉衣裙的半成品,风风火火的跑远了!湖边还留着半摞芭蕉叶被风卷动着叶尾,但也没法儿吹动它。芭蕉叶上堆放着半成品衣裙,叶头压着半串芭蕉果实,叶旁还有一堆芭蕉皮。如果魏母在,一定又会是冲着魏知灵跑远的背影好一顿数落:“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还是没个条理,想一出是一出,没头没尾。三分钟热度的,小心我烦起来全给你扔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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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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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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