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见渊的残念被驱逐,萧湛却并没有恢复正常。他空濛的眼底血色一片,睚眦俱裂,模样竟比被端木见渊夺舍之后还要狂躁。
容瑾疑惑不已。
就在容瑾愣神之际,萧湛发疯一般发力,将他扑倒在地,双手狠狠掐住他脖子。
这辈子,容瑾都想不到,有一天谦谦君子的萧湛会如同泼妇一般掐他脖子。
萧湛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在掐容瑾:“沈静之——你既心心念念着皇叔,宁死也不愿嫁我,为何当初要扰我宁静?给我希望,又将我推入绝望!!”一声声低吼自喉间发出,浑浊含糊。
这一声声控诉,愤怒而绝望,杀意陡然大增。掐着容瑾的双手也越收越紧。
容瑾想要挣脱萧湛,但萧湛的力气却大得出奇,他竟撼动不得半分。
萧湛那般掐着他的脖子,容瑾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是以无力驱使天地元气。他也只能如一个普通人那样,用蛮力来掰开萧湛的双手。
“萧湛,你看清楚!我不是什么沈静之!”容瑾丢掉手中碍事的血玉萧,两只手都用来掰开萧湛的手指。
血玉萧滚落,带起一阵清脆的声响。黑暗中,血玉萧咕噜噜滚远,只听到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它便消失在了假山山石之中。
血玉萧不知滚落到了何处,萧湛却毫不在意,只顾死命掐着容瑾。
慕白蔹发觉不对劲,她赶忙从假山上爬下来。
就在这时,她模糊的视野里看到有一群人正朝她们方向走来。两排掌灯仆从簇拥着十几名宾客缓缓靠近,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沈廉之。
慕白蔹现在眼睛不好使,耳朵却出奇得灵敏。那些宾客们的话,远远地传入她耳中。
“久闻伴月别庄鸣凤阁之名,今日有幸参观,实是三生有幸啊!”宾客中有人说道。
接着又有人语带仰慕道:“鸣凤阁收揽天下奇书,文人雅士无不以览阅鸣凤阁为荣。”
紧接着又是一阵对沈廉之的恭维。
这些人要去鸣凤阁,那必然会经过慕白蔹三人所在的地方。
而萧湛如今这个模样,断然不能被这些人看到。
慕白蔹心焦,一摸腰间,空空如也。平日里挂在身上的小布包并没有带在身上,这些日子,她扮作左初岫,日日穿着繁复的衣裳,觉得带着麻烦,就收进了柜子。这一收,就再没想起来过。
平日防身的瓶瓶罐罐都在那小布包里,现在,她拿什么来搞定发疯的萧湛啊!慕白蔹心下懊恼自己大意,听着那群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她深吸一口气: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慕白蔹拔下发间珠钗,心一横,对着萧湛肩胛处刺去。她希望这样的疼痛能让萧湛清醒。
然而,惊奇的事发生了。
慕白蔹的珠钗竟然无法刺入萧湛的皮肤,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到萧湛皮下肌肉紧绷,如钢铁般坚硬。
“这——”慕白蔹惊住了。这样的情况,她闻所未闻。
而萧湛像是根本没发现后面有人袭击自己,只是一遍遍绝望着喊着“沈静之”这个名字,一双手死命地掐着容瑾。
容瑾太阳穴便青筋暴起,看上去就要坚持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
慕白蔹回头,从假山间的缝隙处,她已经看到了仆从的灯笼。
“国公,前头好像有什么声音。”
“听着像野兽的声音。”
“听说这别庄时常有猛兽出入。今早守门的小菜还说看到一只大白虎来这里呢!”
“听谁瞎说的。”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一行有十几个人,但胆小的已经开始停下脚步。
沈廉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诸位稍安勿躁,只是些风声罢了。内子向来最爱摆弄些山石假山,只要稍稍有风,穿过这些假山之时,变成呼呼大风,似有竹海听涛之意境。”
“原来如此。”宾客们恍然大悟。
一行人左转右转,行进在九曲山泉之中。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出了假山丛,果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碰到他们担心的野兽。
沈廉之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他停下脚步,朝着假山丛看了许久。
一弯新月高悬,除了叮叮咚咚的泉水声,再没有别的声响。
“国公,国公。”身旁宾客疑惑地一连唤了沈廉之好几声,“您是醉了吗?可要先回去歇息?”
沈廉之回神,淡淡一笑:“只是见今日月色不错,多看了两眼。”
宾客看了看头顶只有一点月牙的月亮,暗忖:人人都爱赏十五六的圆月,这沈国公却独爱这只有一点的新月,果真是独特。
沈廉之招呼着宾客走上鸣凤阁,没有人发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待众人走远,慕白蔹和容瑾才从假山藏身处走出来,萧湛软绵绵地趴在容瑾肩头。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慕白蔹脑中灵光一闪,想通了症结所在。
宴会上,她为萧湛斟酒之时,萧湛也曾失神地喊出一声“静之”。后来,他发疯一般要杀容瑾,嘴里喊的也是“静之”。而她与容瑾能有所关联的,只有沈廉之的香囊。当即,慕白蔹让容瑾将香囊丢出去。
容瑾丢掉香囊的刹那,萧湛就松开了手,转而去攻击香囊所在的假山。
确定是香囊作祟,容瑾一把火就把香囊烧毁。
萧湛就此彻底消停下来,软软倒在地上。
背着萧湛走至宽阔处,容瑾就很嫌弃地将萧湛丢在了地上。
慕白蔹有些不赞同,刚想对容瑾提出异议,就被他眼睛盯得把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
这家伙肯带着萧湛藏起来,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能要求更过分。慕白蔹见好就收,讪笑了几声,在心里默默心疼一下萧湛睡冷冰冰的石子路。
容瑾行至香囊灰烬处,蹲下来拨弄:“我记得有一种害人的秘术。传闻取一个人身体发肤的一部分,熏以犀角香施咒,可令对发肤主人有挚爱之情的人生出至恨之情。而且,这个咒术最厉害的地方,是后患无穷。若是有人携带这个被施咒的物件,就会被挚爱物主之人错认,惨遭杀害。萧湛就是这样将我们错认为了沈静之。”
容瑾拨弄了片刻,在灰烬中挑出了一截没有烧完的头发丝。
慕白蔹整个人汗毛竖了起来:“这么阴毒的咒术?什么仇什么怨,要用这种咒术拆散人家有情人啊!我猜,这一定是一只恨世嫉俗的单身汪创造的咒术。”
容瑾凑近嗅了嗅那缕头发,又在月光下摆弄了许久:“奇怪,这跟头发光泽尚好,触感柔顺,也不见有防腐的药物,看着不像一个死人的头发。可是沈静之明明已经死了十来年了。”
“容哥哥认识沈静之?”慕白蔹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容瑾奇怪地看了眼慕白蔹:“你不知道沈静之是谁?”
“除了沈廉之,我就没见过第二个姓沈的。诶?沈廉之?沈静之?这两人名字只一字之差。”慕白蔹一拍脑门,总算知道沈静之是何许人也,“沈静之就是传闻中萧湛的白月光,沈国公府的姑娘吧!听说,当年萧湛还是晋王的时候,对她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但那姑娘钟情他皇叔湘王。这个双龙夺珠的故事,以沈静之香消玉殒为终结。此后,湘王便与萧湛交恶,沈廉之也处处针对萧湛。”
“按你方才的说法,那沈静之就没有死,而是被沈廉之藏起来了。”慕白蔹说完,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若沈静之并没有真死,沈廉之对萧湛并不需要表现出如此大的敌意。就算要掩盖沈静之未死的事,需要他佯装仇恨萧湛,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啊。”通天阁小说
“许是他本就心肠歹毒。”容瑾丢掉头发丝,心念一动,那一缕残发无火自焚,“今日他将下了咒术的香囊给你,又将一群宾客引来,想要他们亲眼目睹萧湛杀人,令他失德于人前,身败名裂。这一招,一石二鸟,同时除去了你们两个觊觎玄天珠的人。这样一看,他阴狠毒辣是可以确定的。”
慕白蔹深以为然:“咒术之说虚无缥缈,难以令人信服,只要及时毁去香囊,萧湛便自辩无门。而且,死的还是沈廉之的爱妾,这舆论发酵起来,楚君想保萧湛都有些吃力。沈廉之这一步棋,走得相当妙。”
“说起来,小白蔹,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容瑾垂眸看了眼萧湛,翡翠色的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
“啊?”慕白蔹不明所以。
“挚爱之人生至恨之情,萧湛挚爱之人是沈静之。”
“然后呢?”慕白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白这算什么重要信息。
容瑾认真地看着慕白蔹:“所以,你不能嫁他!你那些话本子里也写了,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对你新鲜劲过了,就又会去寻找跟白月光相似的女子。或者哪天,白月光回来了,然后就是你地位不保。”
真是时刻不忘诋毁一下萧湛。慕白蔹嘴角抽了抽:“你看了我多少话本子?”
“不多不少,你屋里的那些,我都看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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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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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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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第十五章 人生至苦求不得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