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宥走进房内,里间端着药走出来的侍女见到他,微微屈膝行礼,“少爷。”
郭宥轻声问:“我母亲睡了吗?”
侍女道:“老夫人未曾睡下。”
“好,你先下去吧。”
待侍女退下之后,郭宥转入里间,看到病榻上的郭母,行礼唤道:“母亲。”
郭母倚在床柱边,见他蔼然一笑,“少舒回来啦。”
郭宥走过去,坐在床前的矮凳上,“母亲身子可好些了?”
郭母:“不碍事的,就是发了点暑热,大夫给我开了药,方才服下,已经好了许多了。”
“倒是我见你这几日一直惴惴不安,可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郭宥叹道:“我本不该拿这些事惹母亲烦忧,但现下情势紧迫,孩儿也不得不同母亲说了。”
郭母:“何事,你但说无妨。”
“我托人去打探了,近两日皇上病得厉害,往日还能上早朝,现如今连早朝也不上了。皇上有令,在他抱病期间由太子临朝称制,宣王一并辅佐。”
“怎么了吗?可是有什么问题。”郭母一个妇人,不太明白官场之事。
“母亲有所不知,”郭宥道,“朝中向来分立两派,宣王和太子各为其政,如今皇上病重,一山不容二虎,一权不可二分。”
“自父亲故去之后,孩儿早已厌了这朝堂党争,朝中正是时局动荡之时,孩儿想......”
“孩儿想辞去这兖州知州一职,带母亲回乡,渔樵耕织,乡间荷锄,永不归京。”
郭宥此前早有归隐的打算,但奈何郭严信是京官,向来京官亡故,骸骨不能回乡,只能葬在京城外,他仍在孝期,更不可擅离。
且母亲与父亲鹣鲽情深,定然也是舍不得父亲的。
他怕郭母伤心,责骂他不孝,因此他一直犹豫,未曾开口。
可今时不同往日,以太子宣王两党竞争的势头,只怕京城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他已经没了父亲,更不能失去唯一的母亲了。
因此他苦思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这番打算说出来。
良久,郭母带着褶皱的手轻轻覆在郭宥头顶,一如小时候那般慈爱。
她说:“少舒,这半年多来,辛苦你了。”
郭宥已经准备好了挨母亲一番责骂,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郭宥跪在了郭母床前,“侍奉母亲是孩儿的本分,母亲这些年比孩儿更辛苦。”
他起手伏地,脑袋往地上一叩,“孩儿不孝,贪一时生念,让父亲母亲分离。”
郭母笑着摇摇头,将郭宥扶起来,“别这么说,你是我的孩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清楚,这大半年来,你因为你父亲,还有后来温家四小姐和温二公子先后遭逢劫难之事,已经承受了太多打击,这些为娘的都明白。”
郭母笑叹了一口气,“你父亲为大月朝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他以前跟随太子殿下之时便常说,他在太子殿下身上看到了整个大月的希望,若能有他带领,整个大月定然会迎来一个空前盛世,这万里江山的繁荣昌盛,将不再是一场空梦。”
“我虽然只是一介深闺妇人,但是我信他,”她看着郭宥,笑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为娘都听你的。”
“至于你父亲,我想他也是想留在这片土地上,见证大月盛世到来那天。”
郭宥心头大石落地,朝郭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孩儿知道了,多谢母亲开导。”
既然郭母将一切交给他做主,郭宥便不再犹豫,他回到房中,准备写一封请辞的折子上去。
他屏退下人,刚准备研墨,忽听风声搅绕,窗下竹帘轻摇,郭宥随意抬头一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到来人,郭宥吓得手中墨锭掉落摔到地上,砸出声响。
外头小厮问道:“少爷,发生何事了?”
郭宥先是惊吓,随后看到温也朝他摇摇头,眼圈竟是泛红,他克制着声音同外面道:“没事,你先下去院外守着。”
待小厮的脚步声远了,郭宥才试探着往前,看到温也,不太敢相信,“你......”
温也朝他一礼,“少舒。”
郭宥一听这声音,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左瞧右瞧,激动道:“温兄!”
温也笑道:“你为何不怕我,就不怕我是来索命的厉鬼?”
郭宥将人迎到座上,“温兄说笑了,且不说你我之间并无索命恩怨,温兄性情如此谦和,怕是做鬼也舍不得伤人。”
“前阵子得知温兄的事,我心中万分自责,未能替令宜照顾好你......我竟未想过还能有再见到你的一天,”郭宥神色难掩激动,“还好、还好,如今见你好好站在我面前,也算是近来天大的好消息了。”
温也问:“你就不问我假死一事的隐情?”
郭宥道:“温兄在外人眼中已经是不存在了,如今却甘愿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找我,想来是信得过我,至于温兄假死一事,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温兄不必向我解释,我只要见你安好便心安了。”
温也颇为感慨,“来之前,我还在犹豫,要如何同你说起,如今听你一席话,我便放心了。”
“不瞒你说,我今日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讲,只是事关重大,关乎我等性命,还望少舒一定守口如瓶,还有,待会儿无论听到何事都要保持镇定。”
郭宥郑重地点点头,“少舒一定谨记兄长所言。”
于是温也便将温令宜尚在人世的消息告知他,并将期望他离京一事一同说了,只是温也在其中隐去了钟卿的痕迹,只说是遇到贵人相助。
得知温令宜尚未离世,郭宥心情平复了许久,才抑制住没有喜极而泣。
他稳了稳心神,同温也道:“不瞒温兄,我也早有意离京,且你来之前我也同母亲说过,母亲已经答应了,原本我们打算离京归乡,而如今得知令宜她——”
提起温令宜,郭宥心情便不能平静,他想提出去寻温令宜,但又怕温也觉得他唐突,且时隔半载,也不知佳人在远方是否已寻得良配。
想到这里,郭宥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温也说得累了,自己倒了桌前的茶水来喝,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下文,转头去看郭宥,却见他眉宇间隐有愁容,亦有失落。
不知他这愁从何来,悲从何起。
“怎么了?你是怕太子不放人吗?”
郭宥摇摇头,斟酌半晌还是问了,只是语气中明显带着紧张,“温兄,不知如今令宜......可曾婚配?”
温也一噎,默默放下茶水,郭宥看他这神情,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但他不想让温也尴尬,便自己找补道:“没事,我就是随口问......”
“我与令宜时常互通信件,她总在信中问我与你相似的问题。”
郭宥一怔。
温也摇头失笑,“我那傻妹妹总是问:‘郭家少爷如今可曾娶亲?’。”
郭宥心里头钝钝地感到一阵酸涩和暖意,又被一阵剧烈的狂喜冲挞,很奇妙的感觉,他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未说话,眼睛已经先红了。
他起身朝温也行了一礼,“温兄,若是你放心,请将令宜交给我照顾。”
温也淡淡一笑,“这个,我就不做主了,你得亲自去问她。”
郭宥面色一喜,“多谢兄长!”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轻咳声。
郭宥瞬间警惕,而温也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一个人。
方才他们在房中谈论了这么重大的事,若是被不轨之人听去了如何是好,郭宥正准备起身出门去看,温也却拉住他,“别怕,那是我......我一个朋友,他陪同我一起来的。”
郭宥略感疑惑,“温兄,既是你的朋友,为何不一同请进来坐坐。”
温也尴尬道:“呃,他......”
“郭公子都如此说了,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眨眼间,却见房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饶是郭宥已经经过了温也两兄弟尚在人世这样让人难以相信的现实,可当他再看过去时,仍是惊得合不拢嘴。
钟卿风轻云淡地走过来,仿佛并不知道他给郭宥所造成的震惊有多大。
他眉目绻舒、笑意盈盈,面上寻不见半点病态之气,举止灼灼风雅,抬手朝郭宥一礼,“郭公子,钟卿叨扰了。”
郭宥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是宣王妃......”
“怎么可能......”
宣王妃钟卿身中剧毒,常年卧病在榻、不良于行,后因与朝国大臣比试中毒发,棺桲在祠堂停放三日,他那时也是去祭拜了的,他能确定,那棺桲中脸色乌青,毫无人息的人,正是钟卿无意。
可是现在......
若不是现在是大白天,郭宥真的会以为他见鬼了。
温也看他走过来,眉头轻拧,有些不太乐意地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现身吗?”
这么多人想让钟卿死,他蛰伏这么久才等来如此一招瞒天过海,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现在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郭宥眼前,温也自然担心。
钟卿倾身低语,“来看看我妹夫。”
“再说你谈了这么久,却把我晾在一边,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欸,你别闹了。”温也赧然地觑了郭宥一眼,害怕他听见了。
虽说自己并不怕被人知道自己和钟卿的关系,但郭宥可是他未来妹夫,又知道自己和钟卿曾经都是宣王的后院,若是他无法接受自己和钟卿的关系,从而影响到他对妹妹的看法,温也觉得自己简直罪过了。
郭宥一直处在震惊中,他们又说得小声,因此他并未听见两人的对话。
但是两人之间对视的眼神和相处的小动作,让他感到很是奇怪。
不像是朋友,倒像是——一对小夫妻。
郭宥深吸一口气,不可、不可,怎么能将温兄和宣王妃想成那种关系呢。
罪过罪过。
不过他倒是恍惚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父亲因太子一事困扰,有人曾找到他,说可以助他去官府自首,保他父亲清誉,他记得当时那人掏出的玉佩上,便留着一个“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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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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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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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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