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走路一个踉跄也会惹人发笑,何况是一个号称大师的专业演员。
老一辈的人还比较委婉,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笑意。年轻人们就不那么讲究了,笑声、嘘声、捏饮料瓶的炸裂声,混着台上的铜嚓声,可谓是声声刺耳。
李富贵从座位上站起来,凝视着人群。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年轻人们还是迅速安静下来。
台上已经开唱。
“世人都说做人难,再难哪有女人难。爹娘心中儿子好,公婆眼里像根草……平生不敢多妄想,只求嫁个好人家。媒婆嘴里说得妙,爹娘也想娶哥嫂。初见把我当成宝,我也傻傻把心掏……儿女待哺情已变,负心郎君把我骗。侍奉公婆从无怨,谁人说我一声好……”
这一段是王天凤扮演的贞洁女的独唱,把自己的身世和悲惨经历唱给世人知晓。之后会有赵志忠扮演的负心郎出场,夫妻对峙,细数各自的不是。最后妻子要休夫,两人闹到县衙,杨宝胜扮演的县令出场。王天凤再一段独唱,把自己的悲愤和离婚理由唱出来,县令铁面断案,准许休夫。
《贞洁女义正休夫》大概便是这么个故事。唱词太长太粗俗,就不一一给你复述了。
这场戏的唱词反映的是过去社会对待女性的不公平和不公正,最后妻子休夫成功,是当时的一种美好愿望。
台上还没唱完,台下的年轻人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几批。先来的人听不下去走了,后面来的人带着好奇或者“不信邪”,要自己体会一下,然后也走了。到最后没有人再来,有些长凳开始空了出来。
虽然如今依旧有很多女性的经历像极了唱词里的妻子,可这样的故事并不能打动在场的年轻人。最大的区别在于,现在的年轻人对传统道德的认知,与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很多教条被当作文化糟粕已经被遗弃,那些教条未必正确,但失去了教条的人,不管男人和女人,都变得更原始了一些。www.sttgxcl.com
原始并不是遵循本性,不是恢复天性自然,而是变得肆无忌惮,失去了羞耻心。如果说曾经妻子休夫难是一种错误,那如今离婚如饮水也同样是个错误。
不过年轻的村民们不喜欢这山歌戏,倒不是唱词里的教条让他们反感,而是他们实在听不惯山歌。这也不奇怪,不是他们不懂欣赏,而是他们成长的环境中山歌本就是稀罕物。他们听惯了流行乐,也适应了流行乐的风格。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谁也没料到,王天凤一开嗓,是如此的难听。在场的观众,不管是村民们,还是来凑热闹的动物们,恐怕都在想,难怪山歌戏会没落,王天凤这样的嗓音和唱功都能当大师当团长,足见真没人愿意唱山歌了。
李茂才看着年轻人离场,没有出言制止,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对李富贵说:“老李,不是我说话难听,国家花那么多钱养着一个戏剧团,但我看这戏剧团也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唱的都还是过去的戏,没一点点创新。”
李富贵说:“传统艺术嘛,总要有些旧的东西才有味道。”
李茂才说:“传统艺术要有些旧的东西不假,但这旧的东西应该是艺术的内涵。就像你我喜欢穿中山装,可你喜欢穿旧的中山装吗?穿破的呢?”
李富贵一时无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是凉茶,让他皱了皱眉。“艺术毕竟不是衣服,没那么好搞。”
唱完《贞洁女义正休夫》,王天凤下场休息。换上来四个年轻的演员,演一出《上错花轿嫁对郎》。这也是一出老戏本了,唱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不如天作之合”。
也许是台上的两个女演员比王天凤要青春靓丽,年轻人们没有再成群结队地离场。还有些年轻男子时不时地喊上几声“好”,在场间显得极为突兀。可那些男子眼里只有台上的女演员,哪里在意自己叔伯兄弟的目光。
李茂才说:“看来年轻一辈也还是有人才的嘛。”
李茂才的话说得很委婉,可李富贵还是听明白了,他回道:“这也是戏剧团培养得好,王团长功不可没。”
同桌有老人起身要走,李富贵问道:“不看了?”
那位老人笑道:“来之前挺想看的,看了之后感觉和以前不大一样。我回家去方便方便。”
谁知又有两位老人起身,说了声“方便”也跟着走了。其他几桌见此情状,也陆续有老人起身离开。
李茂才说:“这戏要演三个小时,这才刚过半,还能演下去不?”
不是所有人都对山歌戏感兴趣,很多村民都没来。来的村民也大多是好奇心驱使,来凑个热闹。此时还留在场间的,只有珍惜喜欢山歌戏的村民,以及像李富贵、罗庆春这样不得离去的人。
李富贵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突然发现场间进来很多陌生人。认真一看,才发现这些人是罗庆春请来的各个工程队的人,只是今天没穿工装,没戴安全帽,换上了便装后,一时间没认出来。
“看来有人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准备了应急方案。”李茂才说。
李富贵点点头,把手机放回了大衣兜里。
李茂才看着把空位坐满的工程队人员,笑道:“老李,难怪人家要演两天。明天才是正戏,今天不过是排练。”
台上第二出戏已经唱罢,新来的观众立刻非常热情的鼓起掌来。这掌声比之之前所有掌声、喧哗声加起来还要响亮。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台上鞠躬致谢的演员们都有些发呆。
杨佳走上台。“下面请您欣赏《慈母怒打不孝儿》,表演者王天凤、杨宝胜、赵志忠。掌声有请。”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这一出戏,王天凤和杨宝胜扮演一对夫妻。王天凤是慈母,杨宝胜久病卧床。赵志忠扮演不孝儿。词本唱的是,丈夫久病卧床,妻子不离不弃,一人含辛茹苦养大儿子,视如宝贝从不忍责骂。岂料不孝儿却将家里积攒多年要给父亲治病的费用偷走,一夜间输个精光。本是慈母却不得不对不孝儿痛下打手。
工程队的人好像事先经过排练,总会非常整齐而又合时宜地呐喊叫好,比之前村里的年轻人看着年轻女演员大喊大叫要自然很多。不管王天凤事先是否知道会有这些人来捧场,她在台上显然已经当了真。台下喊得越欢快,她表演也就越卖力。
可是有的时候,卖力与卖座是两码事。你要是演得好,卖力演得更好,那自然会得到更多的掌声和尊重。但你要是演得不好,越是卖力那就越难看,所有掩饰起来的丑态都会在自己忘乎所以之时暴露无遗。
终于有年轻人受不了了,站起来喊了句:“唱的什么玩意,还这么多人叫好!唱个戏都要找托,丢不丢人啊?快下去吧!”
台上的歌声骤停,铜嚓声亦绝。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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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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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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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艺术要旧人要新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