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府,邵秋实熟门熟路地走进侧门,却被门房叫住:“岑娘子,你回来得正好,有人找你。”

  “什么人?”邵秋实下意识问道。

  “说是你表哥,姓唐,”门房已将人请进府中,自是盘问过来历,一一道给邵秋实,“颍阳人。”

  表哥?唐?颍阳?邵秋实对前面两个消息还没什么印象,听见颍阳就反应过来了。

  清明节岑万峰带邵秋实去给亡妻扫墓,去的正是颍阳。

  岑万峰父母早亡,亦没有兄弟姐妹,关系最近的怕就只有亡妻胞妹,邵秋实该称为姨母的申氏。

  跟嫁给岑万峰后无所出的胞姐不同,申姨母多子多福,她的儿女邵秋实确该称呼表哥表姐的。

  心下有了计较,邵秋实被门房引到等在廊下的陌生郎君面前,并不主动叫破,而是屈膝见礼后问起:“我是岑秋实,不知郎君是何人,找我有何事?”

  这郎君约莫十五六岁,生了一张极讨喜的娃娃脸,说话的时候一双笑眼弯弯:“岑表妹?我是你二表哥,唐墨,申姨娘的二儿子。申姨娘记得吧?清明的时候姨夫带你到我家住了几日。你没见过我,清明的时候我跑单帮没在家,但你该见了大哥和三弟,我与他们长得很像吧?”

  邵秋实想了想:“怡姐姐好吗?”

  唐怡是申姨母的长女,于去年出嫁,清明时说已怀了身孕,算起来此时早该生产了。

  果然,唐墨笑得更开心了:“生了,阳月生的,七斤八两的大胖小子。大姐已出了月子,带着孩子在家,准备在娘家过年,你过去正好可以看看小外甥。”

  “我过去?”

  “对,我就是来接你去颍阳过年的,”唐墨连连点头,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母亲知道我途径太原,早吩咐我要来接你,但回来的路上看见一批皮料实在是太好了。临近年关,那猎户急着用钱,又说开年了孩子要进学,又说过年想给媳妇娘扯几匹新布,一直拉着我不让走。我看他不容易,便买下了,也不能把货都压在手里,只得转头回去销了。一来二去地耽搁了时间,不然我肯定早点来。”

  申姨母是知道邵秋实并非岑万峰和胞姐的亲生女儿的,当初哄得岑万峰误以为有了女儿的戏,就是她跟王琅一起唱的。但邵秋实并不知道申姨母是否知道岑万峰已知道了她并非自己的女儿,以及申姨母的孩子们,这些她明面上要叫一声表哥表姐的人又是否知道。

  邵秋实想了想:“那怎么好意思?姨母一家团聚,我却去叨扰。”

  “都是亲戚,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再说了,叨扰也是叨扰的自家,总比叨扰不相干的大府强。我虽来得不久,却也瞧见了这府里来了许多亲戚,表妹一个外姓人独个在此,多少有些寂寞的。”

  虽见面的时间不长,邵秋实也看出这唐墨嘴皮子十分利索,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了跑单帮的买卖。

  邵秋实又想了想:“新年王氏族学休沐,爹爹与我说好了要来太原府找我,我需在此等他。”

  唐墨一愣:“不如表妹先同我去颍阳,在傅府给姨父留着口信,叫他去颍阳找你?”

  邵秋实却道:“既与爹爹说好了,我还是留在这里等爹爹。虽不能在姨母家过年,但可以跟爹爹一起正月到姨母家走亲戚,到时候姨母表哥可别嫌弃我们父女叨扰了。”

  邵秋实这样说,唐墨便不好再劝,告辞离开。

  送走唐墨,邵秋实将刚买的定魂符给了叶良辰,吩咐它留在傅府探索灵脉,自己则跟着唐墨出了城。

  时近年关,唐墨急着回家,离开傅府后一路不停,先是走了一截官路,入夜的时候上了小路。

  “二郎君,年关将近,盗匪猖獗。咱们车上虽没了货物,却有卖货的钱,实不该赶夜路,尤其是这样荒僻的夜路,太危险了。”老仆劝慰的话已说了半晌。

  唐墨听得耳根子起茧,他年纪虽轻,也是走南闯北,何尝不知危险,只是时近年关归心似箭,话到了嘴边只道:“就赶今夜一夜,明夜我必提前找了客栈,让马和您都好好休息。”

  老仆对上唐墨的笑眼,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家郎君是个看上去好说话其实很有主意的性子,不再劝了,只道:“说好了,就今夜一夜。”

  “就今夜一夜,”唐墨应承着,“殷叔,你累了先睡一会儿,睡好了后半夜换我。”

  “记得叫我起来,别像上次,我一觉起来天都亮了。”老仆抖开被褥盖在身上,倒进稻草里。

  “放心吧。”这样说着,唐墨的笑眼更弯了。

  老仆闭上了眼睛,四周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马的喘息和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

  唐墨没有点灯笼,腊月的夜晚,弦月洒下皎洁清辉,将大地照得亮如白昼。

  虽然没有下雪,笼在月色清辉里的世界依旧一片苍茫。

  啾啾——蟋蟀清脆的鸣叫,是清冷静谧中唯一的喧嚣。

  蟋蟀?唐墨忽然意识到不对,蟋蟀是秋虫,现在已是寒冬腊月,哪儿来的蟋蟀?

  唐墨不禁警惕地看向四周,月色下,只见树影重重。

  车轮碾过地面的辘辘之声中,蟋蟀的鸣叫也消失了。

  唐墨有些不安,也有些后悔没听老仆的话,但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抡起鞭子狠抽了马屁股一鞭,寄望于马车带着自己尽快脱离这叫他不安的地方。

  鞭子响过,车轮压过地面的辘辘之声更响了。

  那辘辘的声响似是压在唐墨的心上,在马车的颠簸中,唐墨渐渐安下心来。

  目送着唐墨的马车,贾雅士凑在邵秋实身边:“姐姐,杀了他们吗?”

  “不急,何采药。”邵秋实道。

  容貌清丽的何采药当即垂首:“娘子请吩咐。”

  “你跟着他,直到他安全到家。”邵秋实示意着唐墨马车离去的方向。

  “是。”何采药应下,向唐墨马车的方向疾速掠去。

  何采药身法极快,一息数丈,缩地成寸,清辉下恍若鬼魅,不,她本就是鬼魅。

  皎洁月色下飞掠而过的清丽白影,或许就是人们畅想的女鬼最贴合的具象。

  邵秋实这才看向被几鬼制住的黑衣人,虽都是黑布蒙面,露出的双眸却无不为何采药展现的身法骇然。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杀你们。”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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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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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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