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会简单的炮制,更精细确实不行。
现在缺的就是技术,霍朗想着司宁宁应该懂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提起这事儿,于是就把兔皮丢进了洗菜盆里,等着司宁宁回来再作安排。
虽是这么想,可转身要去忙活别的活儿时,霍朗忽然又扭过头来。
盆里兔皮整个翻了个面,乍一眼望去血淋淋一片,担心司宁宁害怕,霍朗收回脚步捡起兔皮去井边冲了又冲,把表面血迹冲干净,直露出泛白的脂肪层才收手干别的。
司宁宁很快去而复返,石灰水浸泡鸭毛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她料理完后,随意在后院柴火堆上取了个竹筛下来,反面扣在木盆上。
留意到一旁小盆里白花花的东西,司宁宁还想着霍朗什么时候买了肉,结果细看两眼又发现上面还带着四个小尖角,凑近打量才发现是翻过来的兔子皮。
司宁宁蹭蹭鼻尖,左右晃动脑袋打量一圈,见身侧没人,尴尬才渐渐褪去。
她找到霍朗问起兔皮,又问起好好的兔子都没养多久杀了做什么,霍朗的回答倒是简单:
“杀了吃,杀了做什么,你说做什么。”
至于兔子皮,霍朗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和推测告诉司宁宁,司宁宁颔首,“我原来好像在你这见过炮制好了的皮子,你是不是会这个?”
“也说不上会不会,方法很粗糙。”
司宁宁低“嗯”一声,“你以前都怎么弄的?能再弄一遍吗?我看看,到时候看看哪种方法更适合,或者结合一下,总结出最合适的方法。”
司宁宁的要求,霍朗能说“不行”吗?
农忙已经过去,闲散的时间多了,他巴不得一整天都跟司宁宁黏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拒绝?
霍朗利落点头,“行,不过这个耗时很长,现在把它泡起来,估摸得等傍晚的时候才能进行下一步,你能等到那时候吗?”
“能啊!”司宁宁龇牙,笑得又乖又甜,“就是你晚点得送我一段,我怕路上有蛇。”
“行。”
霍朗一口答应。
兔皮比随意收集起来的鸭毛要干净不少,第一步骤是用清水浸泡,霍朗在洗菜盆里捯饬,司宁宁也就没说他什么。
泡好兔皮,锅里大米也煮得差不多了,霍朗把夹生的大米捞出来沥干米汤。
司宁宁洗干净手跟他配合,“笃笃笃”地把杀好的兔子卸成若干小块,菜刀打横把兔肉转移到海碗里,司宁宁端起砧板去井边冲洗,复而回来用麻布擦去上面的水渍。
轻车熟路翻出葱姜蒜干辣椒,司宁宁扒蒜、洗葱,拍蒜,切葱末姜片的动作一气呵成,那边霍朗正好把锅洗干净,灶台收拾出来。
挥手让霍朗让开,司宁宁靠近灶台利落倒下一小圈油,稍微用锅铲荡了荡,让铁锅边缘也沾上了一点油,她先丢进去少许葱姜蒜爆香,然后又还海碗里扒拉了两下,挑着兔子腿肥硕肉多的部分放进锅里一起翻炒。
葱姜蒜的香味和肉的香味随着腾起的热雾在厨房里荡开,禾谷和早苗偷偷在门口探头探脑,霍朗一记瞪眼,两小只立即捂着嘴巴偷笑窃喜地跑来了。
霍朗坐在灶膛口烧火,一双深邃眸子绝大多数时候都没从司宁宁身上移开过,他怅然满足地叹道:
“难得你打扮了一回,应该让你坐下安生歇会儿才是,怎么还反过来让你给我做饭来了。”
司宁宁瞟了霍朗一眼,“坐下干嘛?当吉祥物?等着你养?”
“不行吗?我养得起。”
司宁宁哼笑取来一只碗,把锅里炒得断生的兔肉盛出来放到一边,又往锅里再次倒了一些油,这次在上次的佐料基础上加入了干辣椒。
爆香后,她一边忙活炒兔肉,一边抽出空闲道:
“我也想当阔太太,每天除了吃喝玩什么都不干,但是现在就这个条件,你要是心疼我,想让我好好休息休息,那就再努力点。”
司宁宁说的是玩笑话,而且她有点忽略掉了眼前大环境讨伐资本主义的形势,不过霍朗也没多想,他第一想法不是觉得司宁宁的想法过于资本主义,而是下意识认为司宁宁是在鼓励他,让他多学学怎么做菜。
等他能把菜做好吃了,那也就用不着司宁宁上手了。
虽然有一丢丢的误解,但结果却不算太偏离。
霍朗咧出爽朗笑容,诚恳应声,“好,那我以后努力!”
司宁宁诧异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反手把刚装兔肉的海碗递了过去,“去洗一下,快点的,我等着装。”
霍朗立即起身接过海碗,大长腿虎步生风地朝井边走去。
之后兔肉盛出,司宁宁把前锅清理出来,又将沥干水分的捞米饭倒进锅里,锅中米饭呈现圆锥形,司宁宁取来筷子随意在上面插了一圈眼儿,随后将两份承装兔肉的碗一左一右嵌在锅边盖上锅盖一起焖。
兔肉很紧实,就像老母鸡一下,光是炒是炒不熟的,还得焖一会儿。
单独焖得太费时,弄完保不准饭点儿都过了,像这样嵌在米饭旁边一起焖,省时省柴火,一举多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司宁宁觉得这样做出来的鸡肉、兔肉都比单独闷出来的好吃。
午饭是在厨房吃的,小桌摆在厨房后门门口,司宁宁禾谷、早苗三个坐小马扎,霍朗则背朝后院坐在厨房门后门槛上。
大米饭和兔肉,光是一样就足够让人流口水的了,现在两样都摆在眼前,闻着香味禾谷都快幸福的昏厥过去了,不过看他大哥和司宁宁都还没开始动筷子,他也就难耐地忍着,规规矩矩按兵不动了。
司宁宁把装在小碗里的兔肉推到早苗跟前,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块放在早苗碗里,笑意温柔道:“尝尝看好不好吃?这是不辣的。”
早苗鼓着小包子脸点点头,应声咬了一口。
嘴里裹着兔肉嚼着,她小嘴油汪汪地望着司宁宁,“好吃,特别香。”
真心换真心,司宁宁细节方面的处理,早苗体会在身上也看在眼里,咽下香喷喷的兔肉,又舔了舔嘴唇,早苗黑黝黝的眸子望着司宁宁认真道:
“宁姐姐,我其实吃一点辣也没关系,不用这么麻烦的。”
司宁宁被她认真的小模样逗乐,笑呵呵点点早苗鼻尖,司宁宁嘴上应着“是”,实则并未往心里听去。
禾谷和霍朗能吃辣,也爱吃辣,反之早苗,她基本不碰辣,稍微吃了那么一点,小脸就跟醉了酒的人一样,又红又烫,司宁宁一直都记在心里。
两小只就算馋,其实胃里能装下的也就那么点儿,于是早早地就吃完下桌了。
司宁宁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比较节制,吃得八分饱就可以了,再多吃胃就容易不舒服。
霍朗今天难得胃口好,吃了几块兔肉,又倒着海碗里的红汤辣油拌着吃了两碗米饭,连锅底沾得锅巴都铲起来吃得精光。
司宁宁在一旁看着,眼睛都惊得发直了,生怕他会撑坏,可人家事主呢?
把碗一收,收拾完残局后,依着后门打嗝儿道:“日子越过越好,太惬意了,吃饱了想睡觉。”
他确实表现出满足,司宁宁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
一碗肉,一顿饭,这就满足了……
可见这时候日子的艰辛与不易。
“困了就睡会儿吧,不是没什么活儿要干吗?”
霍朗盘算着提议:“你也睡?我把凉椅和竹床都搬过来,后院有风有树荫,还安静,歇午觉正好。”
霍朗是个闲不住的,以前总是哄着司宁宁睡,等司宁宁睡着就偷摸溜出去干活,这回他难得做决定要休息,司宁宁生怕他反悔,连忙颔首答应,“行。”
霍朗就去搬凉椅和竹床了,之前凉椅和竹床都是放在这边的,因为新房建成,他就给搬去那边了。
搬过来折腾了一会儿,等都安放稳定,霍朗给司宁宁拿了把蒲扇,又跟伺候小孩似的,进屋拿了条大不大、小不小的枕巾出来,非要让司宁宁把肚子搭着。
司宁宁又好笑又无语,最终还是妥协照办。
闭上眼睛躺在凉椅上,司宁宁脚尖轻轻点地,摇椅晃动起来时,她时不时地就摇一下蒲扇。
周围喳喳雀鸣,风和竹叶呼呼沙沙,是自然最好的助眠,炙热的夏季中感受丝丝缕缕短暂的清幽,很快便又一股倦意袭来。
“唔……”
司宁宁打了个哈欠,无意识调整了一下姿势,恍惚中沉沉睡去。
后院画面宁静安好,霍朗本是躺在竹床上,闭眼双手垫在脑后睡着,耳边凉椅晃荡的声音止住,他缓缓将右眼支开一条缝隙,嗓音沙哑低沉试探喊了一声:
“宁宁?”
“……”
司宁宁没有应答。
霍朗缓缓翻身坐起,沉默一会儿,便在竹床的吱呀声中下地站起身来。
他蹲在凉椅一侧,伸出手指轻轻拨了拨司宁宁嫩滑的脸颊,“阿宁……?”
“嗯……霍朗,别闹。”
司宁宁不知是睡是醒,挪动小手虚虚挥了一把,纤柔身形缩在凉椅中,嘤咛的声音比猫儿还娇,霍朗不受控制,缓缓低头,轻薄微凉的唇瓣在她额头贴了贴。
似有感应,司宁宁偏过脑袋,在霍朗肩窝眷恋地蹭了蹭。
霍朗仿佛受到鼓舞,只觉得一颗心炽热得厉害。
快了。
他很快就能正式地将她带回家了。
只差一点点而已,最后一点点……
拇指留恋地在司宁宁粉嫩唇瓣轻轻磨蹭两下,霍朗转身出了后院。
这一觉司宁宁睡了三个多小时,平时上课也有午休,但是她心里总绷紧着一根弦,怕错过上课时间,怕孩子们出什么世故,所以都不敢睡得太沉,这一觉睡得踏实,好像弥补回了身体的缺失,不仅心理明朗,后背也像是松懈下了什么担子一样,轻松多了。sttgxcl.com
司宁宁倚在凉椅上缓了缓,喊了霍朗的名字没得到回应,她回头一看,身后竹床上睡着早苗、禾谷两小只,哪里有霍朗的影子?
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司宁宁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去思考霍朗到底睡没睡,或者睡了多久,她第一反应就是想找霍朗,看看霍朗在做什么。
腿有点麻,起身挪动了一下,司宁宁就腿软地坐了回去。
缓了好半晌,她这次学聪明了,先动动腿,没觉得难受才站起身往外走。
穿过厨房进入堂屋,就听见外面传来“滋滋”的声音,“霍朗?”
司宁宁试探喊了一声,就出门外就看见霍朗只穿着一件小背心,肩头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油亮亮的,手臂肩头还沾着一些碎粉尘。
听见她的声音转过来,一张挂满汗珠的俊脸同样粘了不少。
霍朗在锯木头,锯木板齿锯起不了作用,没有工业化的工具就只能用线距一点一点地磨蹭,家里没有防具,这年代也不讲究这些,所以带出的木屑搞得他身上到处都是。
“睡醒……别贴过来,脏死了。”
司宁宁平时最讲究干净的,霍朗汗巾没洗干净她都受不了,非要搓干净不可,可这会儿霍朗一身汗味,手摸上去都能摸到一手汗,她却一点都不介意,自后方搂住了霍朗腰身,额头侧向抵在霍朗脊背,腻歪地跟什么一样。
霍朗无奈,“我不弄了好不好?快松开,我这身上又脏又臭的,一会儿把你衣服都弄脏……”
“没关系。”
司宁宁额头在他后背蹭了蹭,打断他的话自顾自说道:“霍朗,我觉得可以了。”
“什么?”
“我说你准备得可以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司宁宁逐字说完一句话,她话音落定那一刻,霍朗心胸不受控制的澎湃激动了一下,可仅是一瞬,霍朗就冷静了下来,无奈又失落地安抚道:
“再等等,就差一个柜子就齐全了。”
三转一响四大件,桌椅柜子三十六条腿,别的都有了,现在就差一个板正的柜子了。
“我其实不在意那些。”
理智的姑娘在每次睡醒后,总比往日会多几分娇纵和黏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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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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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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