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刚放松下来的心,因为他的一句话倏地又提起,紧张地朝周围打量,“真的有野猪?”

  她之前以为霍朗是在开玩笑。

  “野猪真的有,不过它们不喜欢大热天的来太阳底下,所以你放心吧。”说着,霍朗拇指扽了一下腰侧铳的背带,示意司宁宁可以安心。

  司宁宁点点头放下心来,霍朗在一侧休息,她就一只手横在身前,手掌窝起充当小口袋,另一只手则在刺藤中穿梭,每回都是攒下十几二十粒后,再一口吃下。

  满口果香、甘甜,滋味简直不要太爽!

  橙红色的刺泡儿带着淡淡的甜味,更多的是酸味,果肉比较结实,说白了就是偏硬。

  而黑紫色的刺泡儿,则是纯粹的甜,不仅如此,果肉也更加软烂,倒进嘴里稍稍一抿,整个口腔都是甘甜的汁水。

  司宁宁由站着变蹲着,手横在跟前有点发酸,她干脆摘一个,吃一个。

  也不知过去多久,司宁宁后知后觉发现霍朗坐在那里一直没动,正想喊霍朗过来一起,刚转头嘴巴还没来得及张开,就听耳边“砰”的一声。

  毫无征兆地吓了司宁宁一记哆嗦,卡在枝条缝隙中摘刺泡儿的手猛地一抖,被刺扎了一下,司宁宁收回目光,同时手被扎疼下意识往回缩。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完全忘记那刺是钩刺,这样用力拉拽,手背上瞬间被刺勾出一排血眼儿。

  司宁宁“嘶”地倒吸一口冷气,低头朝手背吹了吹。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霍朗搓了一把火铳冒烟、发热的膛管,丢下一句“在这等我”,就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手背就疼那一下,不碰它基本没感觉,司宁宁甩甩手没在管,“哦”地应了一声,之后扭头盯着霍朗。

  她想看看霍朗干什么去,又为什么无征兆地开枪。

  之前听霍朗讲了太多的“纪律规则”,司宁宁潜意识里觉得霍朗这个时代的原居民,应该是个遵守纪律的好同志,因此并没有往“打猎”上面想。

  可霍朗转身往回走时,司宁宁看清他手里拎的东西,之前的认知彻底被颠覆了。

  霍朗手里拎着一只通体灰色皮毛的兔子,那兔子脑袋顶着个往外冒血的窟窿。

  很显然,就是霍朗刚才用铳打的。

  “……”

  司宁宁一阵无言,而这时,霍朗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两个人,一个蹲着仰着脑袋的姿势,一个虽站着却又低着头,气氛有一点点的奇怪。

  霍朗提着兔子在司宁宁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

  司宁宁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望着那只兔子,迟疑道:“这兔子,应该不能带回去吧?”

  要是被人发现,那可不得了。

  “吃完了再回去。”

  司宁宁迟疑“嗯”了一声,又问:“你有火?”

  就算解决了火的问题,调味料啥的什么也没有,干巴巴寡淡的兔子肉,那不是糟蹋东西吗?

  她空间里倒是有,可那也拿不出来啊!

  如果拿出来,霍朗要是问:“你上山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怎么回答?

  不同于司宁宁胡思乱想的小心思,那边霍朗沉默了一下,一抖手将肩上的竹篓放在她跟前。

  出于好奇,司宁宁扒拉竹篓往里瞅了一眼,下一秒,一双鹿眸瞬间睁大瞪圆。

  竹篓里的东西齐全,关于野炊的应有尽有,什么小刀、火柴、还有几个油纸扎好的小包裹,看上去应该是调味料……

  司宁宁抬头看向霍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隐约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社员不允许私自打猎。”www.sttgxcl.com

  “那是针对社员。”霍朗轻描淡写道。

  司宁宁瞳仁晃动,捕捉到了重点,“你不是社员?”

  霍朗微微怔愣依稀,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提起司宁宁跟前的竹篓,顺着坡道返回树林。

  司宁宁踉跄起身跟随他身后,“你让我不要逃避问题,那你自己呢?”

  “这是回避。”

  司宁宁轻哼一声,“这两有差吗?”

  霍朗还是没吭声,而从霍朗姓霍,弟弟妹妹却姓陈的这件事情上,司宁宁也大概猜测出,或许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

  司宁宁没有继续追究,而是转手扒住了霍朗提着的竹篓,从里抽出一个带着塞子的竹筒。

  “那这个是什么?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霍朗睨了一眼那竹筒,又不动声色往司宁宁腰间的水壶扫视一眼,嗓音低沉吐出一个字:“水。”

  “水?给我的?”

  霍朗带了水壶,刚才还喝水来着,这竹筒里的水,只能是带着给她的。

  司宁宁唇瓣弯出狡黠弧度,捧着竹筒跳开两步,意有所指道:“你考虑得还挺周到嘛,以前没少关照女孩子吧?”

  “……”霍朗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而他的反应,让司宁宁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设下的圈套,对方完美中招一样。

  一时之间,她以拳抵唇,笑得身体轻颤,笑容、笑声止不住。

  小姑娘“嘻嘻哈哈”身体如同风中乱颤的花,霍朗突然就觉得,这姑娘不光性子鬼精、嘴皮子利索,有时候还磨人得很。

  “别闹,要不然时间不够了。”

  “哦!”

  之后司宁宁果然不再闹了。

  霍朗摸出小刀,先是在兔子脖颈割了个十字口,紧接着将小刀插入兔子下颚,连兔子一起用力钉在树上。

  找到兔子脖子上的十字口,摸索了一下似乎在掐着力点。

  司宁宁站在一旁看着,原本觉得处理兔子应该挺费劲,想看看霍朗怎么弄,结果就见霍朗摸索了一下,用力往下一拉,除了尾巴部分,整张兔子皮都下来了。

  灰毛兔子一秒变成血淋淋的……跟只血耗子似的。

  司宁宁“嘶”了一声,本能地后退。

  霍朗斜眼睨她,“怕了?”

  “……我是担心血溅到我身上。”

  一只死兔子有什么好怕的?

  还能蹦跶起来咬她么?

  就算要咬人,那也应该咬霍朗,他用铳打的。

  又不是她。

  “……”

  霍朗沉默了。

  仿佛看穿了司宁宁的心理活动,接下来他没再说话,也可能是担心开口之后,再被司宁宁无语到。

  霍朗腰间一边一个竹篓,躬身蹲在湖边清理兔子,司宁宁就坐在他一侧的大石头上荡着腿,怀里夹着野百合,手里攥着一长条的金银花,悠闲地吸着蜜。

  徐徐夏风吹过,带着微暖的温度,吹得花海此起彼伏,吹得司宁宁前额细软刘海乱飞。

  偶尔两根发丝粘在睫毛上,她皱脸又眨眼,可也仅是那一瞬间的懊恼,她脸上笑容重新明媚。

  属于少女朝气而明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霍朗清理完兔子回头看见这一幕,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他起身扬扬湿哒哒的手,“走吧。”

  “哦。”司宁宁跳下大石头,转瞬又问:“往哪边走?”

  “去树荫底下。”

  正午太阳转移,已经到了头顶,站在哪儿都热。

  霍朗没有明确指哪块地方,司宁宁琢磨了一下,提步朝刚才摘刺泡儿的地方走去。

  成片的刺泡儿刺藤也被太阳笼罩,司宁宁走在前面顺着坡道钻进林中树荫地下。

  她坐在隆起的树根上面,目睹霍朗制作支架,又用藤蔓将兔子在支架上捆绑好。

  捆绑好的兔子暂时由司宁宁拿着,霍朗捡来一根扎实的腕粗树干,用小刀将树干一段削除倾斜弧度,而后以四十五度倾斜扎入地面,同样快速来了十几下,那树干就如铲子一般,在地面挖出一个直径二十多公分,半圆如锅底般的浅坑。

  之后落叶生火,枯枝稳住火苗,一根根手指粗细的树枝丢进火堆后,渐渐地,上面陆续放上较粗的柴火。

  一切进展自然迅速,让司宁宁有种两个人好像经历过很多回类似场景的错觉。

  霍朗伸手,司宁宁顺势把兔子递了过去。

  抱膝坐在一边,看霍朗翻动兔子,娴熟撒盐的动作,司宁宁忍不住酸溜溜地撇了撇嘴。

  还说今天能秀到霍朗呢,结果反被霍朗秀到了。

  想到这儿,司宁宁就想起了出门带的凉皮,连忙把一旁的竹篓扒拉过来,从里拿出铝制饭盒和一包包透明塑料袋。

  她把东西一一晾在霍朗面前,颇有些得意:“我也带了东西!”

  饭盒扣着盖儿,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见那一个个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霍朗轻薄唇瓣狠狠抽了抽。

  霍朗以为,他带调味料已经很过头了,难料到司宁宁更胜一筹,看她都带了什么?

  蒜泥、黄瓜丝?

  那袋子里的液体,不是酱油就是醋,另一个小袋,里面应该是油吧?

  仿佛早有所料似的,准备得比他还齐全……

  当真是来游玩的。

  霍朗嘴唇张了张,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准备挺齐全。”

  “彼此彼此。”

  要是没有霍朗一通操作摆在前面,司宁宁说不定还会紧张一会儿,寻找说辞解释过去。

  可现在……

  还说啥呀?吃就完了。

  “你吃辣吗?”

  “你吃辣么?”

  空气短暂静默一瞬后,两人问出相同的话,不觉都愣了一下。

  司宁宁抬头,不经意与霍朗四目相对,深邃灼灼的目光直直盯着她,不知怎么的,司宁宁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她垂下眼帘揭开饭盒盖子,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又问了一遍,“你吃辣么?”

  “嗯。”

  “蒜呢?”

  “好。”

  ‘好’是吃还是不吃啊?

  司宁宁抿了一下嘴唇,回想霍朗语气中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就揪开装蒜的袋子,往饭盒里挤了一点,之后是麻酱、醋、香油、还有辣椒油。

  紧接着是黄瓜条和煮熟切好的面筋,所有辅料加入饭盒之后,司宁宁摸出筷子想把凉皮和调味料拌匀。

  然而一碗凉皮装得扎实,辅料几乎堆得冒尖儿,她拌动时,有两块面筋不小心滚到了地上。

  司宁宁桃色唇瓣轻轻张合,笨拙地调转饭盒,把多的往少的那边拨,却没注意到对面的霍朗,此时盯着滚落在地的面筋,一双弯弓眉紧紧皱起。

  “在这里等我回来,哪里也不要去。”

  话音落下,霍朗把绑着兔子的支架插在火堆边缘,起身头也不回地扎进林子里。

  司宁宁原地等了一会儿,莫约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霍朗带着一片很大的芭蕉树树叶回来。

  他并未在火堆旁边停留,而是拿着芭蕉叶去了湖边洗。

  等再次回到火堆旁边,霍朗盯着司宁宁的碗看了半晌,手里小刀划开芭蕉叶,卷吧卷吧,卷成一个尖锥形的承装器递到司宁宁跟前,“到这里面试试。”

  司宁宁点点头,托起凉皮倒进芭蕉叶,不多不少,正好装满。

  司宁宁想接过来拌,霍朗小心递给她,还不忘叮嘱:“拿好了,别撒了。”

  霍朗或许不那么守“规矩”,但作为这个世界的原居民,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刻进骨子里的。

  例如珍惜粮食。

  司宁宁点点头,差不多拌均匀之后,她道:“我用饭盒吃,你用叶子裹着吃。”

  几乎瞬间,霍朗摇头道:“我不吃。”

  司宁宁好笑看了他一眼,尖尖的下巴朝炭火上的兔子抬了抬,“那你还让我吃兔子么?”

  这话的意思其实是,你不吃我的,那我还好意思吃你的么?

  倒不是司宁宁逼迫霍朗。

  不过说句实话,如果霍朗固执的话,那她也不好意思吃他的兔子。

  放在后世和平年代,一只兔子百来块就能买到,可在这个年代却是不同。

  这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谁家有口肉不是偷着藏着慢慢吃?

  如果霍朗不是关照她,完全可以不给她。

  可霍朗给了。

  既然选择了接受,就要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还回去。

  不得不说,司宁宁把霍朗吃得死死的。

  短暂的沉默后,霍朗妥协颔首,“我不饿,少一点尝一下味道就行。”

  让霍朗拿着盛装凉皮的芭蕉叶,司宁宁一边往自己饭盒拨凉皮,一边好笑睨了他一眼,“这时候如果你说你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素,或许更有说服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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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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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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