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和早苗的本子是司宁宁写的!

  禾谷小巧唇瓣大大勾起,莫名有点小得意。

  按照事先的安排,在蒋月帮孩子们写名字的空档,司宁宁已经在黑板上依次写下了拼音韵母表。

  要教就要从头、从启蒙教。

  司宁宁按照备课本子上提及的内容抄录,抄完转身,蒋月也正好帮所有人写完名字,“好了,大家都安静,认真看黑板!”

  两人相视一笑,蒋月拍手提醒毛孩子们,教室安静下来后,蒋月缓步走到最后放椅子上坐下,默不作声地观摩起司宁宁的讲课方式。

  司宁宁眼界广泛,懂得知识也多,讲课时并不局限于备课本子上的内容,有时候联想到了什么相关知识,也会即兴讲一段。

  涉及大道理或者更深层次面的东西,就把堆砌、华丽的专业术语、词汇转换成大白话,整体浓缩成有寓意的小故事讲给大家。

  莫说孩子们上课时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蒋月如是。

  除去最开始不自信,想要从司宁宁那里观察学习,看看怎么应对课堂上的情况以外,事后直至蒋月能够独立上任完成数学课程时,不定时的,只要闲着,蒋月也还是会窃笑顶着司宁宁白眼,搬着凳子坐在教室后面旁听。

  蒋月觉得,即使司宁宁讲的是针对小孩子的课程,可她坐在那里,每每听上一段总会有不同的感触。

  怎么说呢?

  套用司宁宁的一句话,那就是,蒋月觉得自己灵魂得到了升华。

  这点毫不夸张。

  蒋月把这话说给司宁宁听,司宁宁不信,只以拳抵唇嗔笑,笑她没那么大的本事云云,几句话就让蒋月觉得自身得到了升华。

  司宁宁说不信,蒋月还不乐意了,较真儿地掰起手指跟司宁宁举例理论:“这事儿我能骗你吗?远的不说,像你前天那节课跟同学们讲的,‘伴随成长,我们不光要做到行为独立,还要做到精神独立’,我就觉得很对,简直、嗯……简直就是人间清醒。”

  人在众多压力下,很容易被带偏,从而难以保持自我的独立性。

  司宁宁的话就是引导众人,遇到那种情况应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怎么去抉择,怎么去最大限度的利益化、实际化。

  类似的事情蒋月自身也设想过,她觉得她如果遇到那种窘境,即使不被别人带偏,也有很大可能会被自身的脾气、性格所影响。

  司宁宁举例的几种解决方式,是蒋月从来都没想过的,或者说是从来都没想到过,所以才会感觉稀奇,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现,“哦,原来这个事儿还能这么想!这么解决!”的既视感。

  司宁宁原本对蒋月的说法抱有怀疑态度,可经过蒋月细致诉说自身的想法,她不由微微一怔,相信了蒋月的话。

  “我很开心你能有这些感触。”司宁宁心底默默总结了一下词汇,弯唇浅浅一笑继续说道:“那些话是引导所有孩子的,但你知道的,你,我。”m.sttgxcl.com

  司宁宁一手抱着本子,另一只腾出在蒋月心口点了点,转瞬又在自己心口处点了点,“我们都是女性,这个世界对女性一直很苛刻,我们的价值不应该完全地体现在‘妇女能顶半天’这句话上。”

  “我们也可以聪慧,独立,不被世道和任何人预设的框架所束缚,我们也可以更有人格魅力……所以蒋月,如果我的那些言论能够拓展你考虑事情的思维,那么以后我上课的时候,会一直期待你来旁听。”

  说着话,人已经走出门外。

  司宁宁双手抱着备课本子,侧身朝蒋月浅浅一笑,“又下小雨了,我得去上课了,兔子还没喂,你记得喂一下~”

  说完倏忽转身,背后麻花辫登时荡出好看又愉悦的弧度,司宁宁迈着雀跃的步伐匆匆朝屋侧小路跑去。

  蒋月站在门口台阶上探头探脑目送司宁宁跑远,半晌股了鼓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出来。

  轻舒一口气,蒋月不自觉低笑了声,转身进屋清理兔笼去了。

  南方的冬天很冷,这是入冬后,司宁宁的第一个想法。

  穿越前她也曾在南方过过冬,那时候的南方虽然还没有暖气,可是不论是酒店、商场之类的地方,都有空调。

  偶尔出门,最多也就是去车库和出车库的路上才会身处室外,就那一会儿,也体会不到多冷。

  可那毕竟是以前,现在嘛……

  司宁宁将本子护进怀里,一手探过头顶遮着牛毛雨往扫盲班跑。

  南方多雨,这点在深秋以后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雨细如牛毛,撑伞有点没必要,不过总下总下的,路上难免也会变得湿泞起来。

  这天中午放学,司宁宁摆手让孩子们先走,她埋首收拾课本外加清理小桌,预备着下午蒋月过来上数学课的时候能直接用。

  刚收拾完,拍拍手还没来得及往外走呢,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噔噔”敲门上,偏头看去,司宁宁眼神倏忽亮了起来,拿起备课本往门口走了几步,“啊,大忙人,你怎么有时间来?”

  “最近县里事多,刚回来。”霍朗肩背腰篓,手提斗笠站在扫盲班门口。

  司宁宁走出教室的控糖,他抬手就要往司宁宁头顶扣斗笠。

  “就这针尖儿样的雨滴,哪用得着这个?”

  司宁宁偏过脑袋想躲,霍朗却不由她,稳稳将斗笠扣在她脑袋上,“前阵子刚病过这就忘了?一点记性都不长。”

  霍朗嘴里念叨着,一双大手却利落有细心地将司宁宁下巴处的系绳系好。

  司宁宁先是克制不住的勾唇浅笑,下一秒又收敛笑意,故作恼怒的傲娇瞪着霍朗,“瞧你这话说得,就跟我跟不懂事的小孩一样。”

  “可不就是的?”

  “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司宁宁双手环肩,抬高下巴妥妥一副傲娇女王的模样,当然,前提是忽视她比霍朗要矮上不少的身高。

  霍朗哑然一笑,扶着她的肩膀诱惑着往回走,“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快走吧,我送你回去……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东西。”

  “什么东西?最近县里出什么事了吗?有段时间没看见你回来了。”

  “先前不是说各公社大队都要组织安保队么?现在人选已经都选出来了,这事算不得多正规,但这些人也都必须得经过训练才行。”

  司宁宁听完鹿眸闪烁晃动两下,偏头问霍朗,“也就是说,你最近在县里就是忙着训练这些人?”

  “嗯。”霍朗轻轻颔首,从腰篓里“啵”的一下扯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口袋交给司宁宁。

  司宁宁没有防备被赛了个满怀,“这是什么?”

  “大米和麦乳精。你都瘦了,气色也不好……这大米用来熬粥喝,你有水壶,麦乳精每天泡一壶带过来上课的时候喝,一时半会儿也凉不了。”说着话,霍朗驻足看司宁宁,“这些都不用省,下回回来还给你带。”

  本来说给司宁宁买个暖水壶的,早上烧一壶热水灌上,接下来一整天都能喝上热水,结果百货大楼这个月就只有一对货,还在霍朗过去之前就被一对新婚小夫妻给买走了。

  霍朗只能跟百货大楼的柜台打招呼,让人家帮忙预留。

  司宁宁简直有被无语到。

  前阵子生病,她确实瘦了一些,但也绝对和“起色不好”几个字完全沾上边好吗?

  咱就是不说别的,就整个知青点里头吧,有谁比她皮儿白?有谁比她脸色粉嫩红润?

  司宁宁眼神怪异地看了霍朗一眼,霍朗与她对视,纳闷道:“这什么眼神?”

  “没什么眼神。”司宁宁胡乱摇摇头,攥紧布袋封口问:“就给我带了?家里没留吗?”

  “留了大米,回头让那两小的去你那儿吃饭的时候带上。”

  霍朗给司宁宁东西还是比较隐晦的,就是怕队上年长的叔婶看见传出闲话,到时候说司宁宁怎么怎么样,霍朗就想着尽可能地避免。

  当然,他给家里留了大米,让禾谷和早苗去司宁宁那儿吃饭时一起带着过去,也是避免嘴碎的长辈们嚼小孩子的舌根子。

  家里没大人,小孩揣着口粮上老师家里吃饭,这事儿还能说得过去,可要是空手去又去得频繁,那就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司宁宁想着也行,麦乳精什么的她自己也有买,空间里也还有奶粉,回头早苗和禾谷上她那儿去,到时候可以泡着一起喝。

  这么想着,司宁宁“哦”了一声,微微垂下眸子准备继续往回走,却在这时,霍朗拉住了她的手。

  司宁宁侧向抬头看霍朗,宽大的帽檐下,眼睛清澄乌黑小脸不过巴掌小,“怎么了?”

  “……没什么。”霍朗深邃桃花眸睨着司宁宁,踌躇一下揭开话题问,“还缺什么吗?入冬的褥子什么的?”

  “不缺的。”司宁宁晃晃脑袋,如实道:“前阵子病了去镇里买药顺道去了邮局,家里寄了棉被来。”

  司家是寄了被子来,不过那被子很薄,里头的棉花也都硬成了疙瘩,根本不足以御寒,司宁宁就在空间把被子拆了,烂棉花丢去一旁,拆下来的被罩清洗干净后,套在了她先前收集的棉被外面。

  六斤重的单人被真的很厚实,用来当垫被都让床铺软和了不少,而除了垫被以外,司宁宁目前盖的被子则是之前那个临时充当垫被、两斤重的蚕丝被。

  因为蚊帐能挡风,睡觉时那薄薄的蚕丝被搭配着小毯子一起盖,夜里倒也不觉得冷。

  当然,往后一段时间还是得需要更厚实的被子和衣物才行,那些东西空间里都头,不过在拿出来之前,还需要经过特殊处理才可以。

  “哦,这样。”霍朗搓了一把寸头,目光缥缈无意识在扫视附近,那儿都看,就是不看司宁宁。

  司宁宁观察了他半晌,秀气弯月眉皱了皱,认真地问:“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啊!”

  霍朗一顿,略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司宁宁,“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司宁宁沉默了,心说:“我有话想说”这几个字你都快刻在脸上了,想不知道也不行啊。

  翻了一记白眼,司宁宁没好气地瞪着霍朗,“赶紧说!”

  民间很多俗语说的都很对,要不怎么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呢?

  霍朗被司宁宁那一眼瞪得“嘿嘿”直笑,只是没笑多会儿,他神色又拘谨起来。

  衡量了又衡量,霍朗终于鼓起劲儿来,挺直脊背进入正题,“我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似乎担心司宁宁会不好好回答一般,霍朗末尾又补充了一句:“我正经问你的,你好好回答,认真、经过深思熟虑的那种。”

  “……”

  司宁宁一阵无言,只觉得眼前霍朗不论是紧张的神色,还是行事风格都和过去很不一样,显得很奇怪。

  不过想归想,司宁宁上下扫视霍朗一眼,还是很中肯地点点头,“不错,很好,怎么了吗?”

  霍朗神色一凛,脊背挺得更直,他不确定地又追问了一遍,“真的?”

  司宁宁“啧”了一声,耐心点头,“真的。”

  这事儿她还能骗他不成,就算骗他,得有个理由、目的吧?

  “那行。”霍朗点点头,一颗心倏忽落回原处,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不少。

  他一放松下来,浑身气息骤然转变,速度之快,司宁宁都有点没招架住,以至于霍朗接下来抛出来的问题,司宁宁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拿到砖厂批条了,晚点去宏兵叔家里就能商谈物色地基的事儿,咱两处对象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也觉得我不错,那是不是……”

  霍朗磕巴了一下,侧过身正脸望着司宁宁,嗓音低哑口吻认真,像是许诺一般的说道:“如果你愿意,以后的日子,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更好的,最好的。”

  司宁宁沉默了,霍朗深邃眉骨一闪而过地担忧轻蹙,紧张捏了捏拳头问:“司宁宁,你愿意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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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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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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