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哼哼”低笑两声,什么也不说,菜也不掐了,就这么坐在灶膛口后仰着依着墙壁,一副笑脸模样望着司宁宁。
司宁宁不是傻子,那么缱绻炙热的视线她还发现不了,只是第一时间想忽视罢了。
可霍朗一直盯着她瞅,她憋了憋埋头忙活,最终还是没忍住红了脸,丢下抹布抬头看霍朗:
“你怎么老盯着我看?”
“不能娶回家,看看还不行了?”霍朗揶揄反问。
“……”
哪有人动不动就把“娶回家娶回家”几个字挂在嘴边上的?
司宁宁抿了一下嘴唇,斜眼向霍朗睨过去一记眼神,轻哼一声不理会霍朗。
霍朗不以为意轻笑一声。
菜择得差不多了,他人闲了下来,除了时不时往灶膛里塞一把干柴,其他时间就跟刚才那样依着墙看司宁宁,仿佛单是看着司宁宁在眼前都是一种享受。
因为对霍朗来说,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种提前步入幸福婚后生活的感觉。
在家庭里,他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丈夫,而眼前在灶台前忙活的司宁宁,就是餐餐顿顿在灶前细心忙碌,只等待丈夫归来时能吃上一口热饭的妻子。
在某一瞬间,霍朗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填满了,可在意识到司宁宁还未嫁给他时,他心里更多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想娶心尖尖上的姑娘回家。
霍朗盯着司宁宁的眼神倏忽飘忽起来,正陷入对未来的畅想与期许时,他挺立的鼻翼轻皱了一下,继而一双桃花眸闭起颇为陶醉的深呼吸了一口:
“好香……”
“是吧?我也觉得好香。”司宁宁眉尾微微上扬,勾起一个甜甜满意的笑容,手里锅铲保持匀速进行着下压、翻炒等动作。
“你这回买的肉太肥了,我就从边角片了点猪皮和肥肉,等一会儿熬出猪油把猪油装起来,油渣撒点盐也好吃。”
肥点的五花肉做红烧肉瘦肉香浓,肥肉入口即化,其实是正好的,只是这年代条件拮据,日常生活中人们很少吃油腥重的,要是一上来就吃那么重口的,回头容易拉肚子。
霍朗颔首,“嗯,那一会儿试试。”
一边忙活一边闲唠嗑,聊着聊着,霍朗不觉回想起刚才的无限畅想,想到未来的那些事儿又不由想到过阵子知青返乡的事。
斟酌了一下,霍朗问:“知青也有返城探亲的假期,宏兵叔的打算应该是安排你们二十五号走,这事儿你知道吗?”
司宁宁捞油渣撇去多余油脂的手倏忽一顿,望着霍朗缓缓摇头。
知青返城……
别人回去是探亲,她那家里几口人,可跟探亲扯不上半点关系。
“那你有什么打算?”
司宁宁用抹布擦了擦手,沉默了半晌才回道:“先等通知吧,到时候叔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司宁宁没有什么明确的打算,事实上就她个人而言,她根本不想回京市,更不想接触那群人。
但是,她必须得回去,不是为她,而是为曾经七十年代的司宁宁讨一个说法。
这一遭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司宁宁一直以为知青返城没那么容易,她回去与那些人对持,怎么也要在这里当待个三两年才可能有机会,却不料现实并非如初……
而且现在霍朗提前为她带来消息,那么在回去之前,她还有筹谋计划,到时候应该怎么做。
司宁宁正想着,耳畔忽然传来霍朗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没有……”
锅底被烧得通红,余下的几块油渣已经被烫得焦黑,司宁宁赶紧用锅铲把油渣都盛了出来,转手拿了一只大碗盛猪油,这中间的空档她问霍朗,“怎么了吗?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我说,你回家的行李多不多?要是不多,改明儿赶在你走前,我买点儿东西你顺带带回去。你要是自己一个人便罢,可是你谈对象了……”霍朗顿了一下,话茬一转,“我作为你对象,怎么也该表示表示,哪能让你空手回去?”
司宁宁愣了愣,半晌品出霍朗话语中隐含的意思,不觉斜眼睨着霍朗轻声“哼哼”地笑了起来,“你买东西是为了给我长面儿?还是为了在我家里过明路?好让他们知道有你这号人?”
霍朗脸上笑意一收,“啧”的一声怪模怪样瞪了司宁宁一眼,“你说你,总是那么聪明做什么?”
“哈哈哈哈——”
司宁宁没憋住,在霍朗幽怨的注视下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闹归闹,等平复了心情,司宁宁蹭去眼角笑出来的生理泪水,两腮红扑扑的正色道:
“这事先不着急,我家里情况特殊,嗯……总体来说有些复杂,总之,这回我先回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要是没问题,我会跟他们说我们的事,等到下回探亲,我们再一起回去。”
霍朗衡量了一下,轻轻点头,“好。”
聊完正事,两人之后又断断续续聊了点别的,这期间霍朗完美把控灶膛里的火候,而司宁宁则是迅速烩制红烧肉,加入各种作料,莫约将红烧肉焖至七八成熟后,司宁宁找来海碗将肉盛出。
或许也是觉得这次聚餐难得,霍朗很舍得,不光一早就去买了肉,做饭的大米也是现成的。
司宁宁往后锅焖上米饭,装红烧肉的海碗嵌在锅边米饭边缘一起焖,前锅则是腾出来洗净,快速抄了一叠清浊小油菜,又用菠菜焯过热水,加蒜水和来时带来的鸡精耗油一起拌了一小碟凉菜。
一切完工后,后锅的米饭也红烧肉正好到火候,飘出的香味,不论是米饭的清香还是红烧肉的浓香,都足以让人馋得直流口水。
这不,司宁宁揭开锅盖,刚用麻布钳住海碗碗沿端出来,一转身就看见霍朗站在身后的厨房门口,两条胳膊一边夹着禾谷,一边夹着早苗,三双乌黑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
司宁宁一阵汗颜,问:“在哪里吃?”
禾谷吞了一口口水,积极道:“在厨房吃!”
同时,霍朗嗓音低沉道:“去堂屋吧。”
早苗眨巴眨巴大眼睛,歪头看看二哥,又仰头看看大哥,最后一双眼睛只亮晶晶地望着司宁宁,满眼期待着“吃”,却并未表态。
霍朗把两小只放下,大手在两人脑袋瓜上拍了拍,转身道:“帮着拿碗去,我去把小桌收拾出来。”
“哦!哦!”禾谷和早苗高兴得直拍手,见司宁宁还愣在原地,禾谷抿着唇瓣笑嘻嘻道:“大哥说收拾小桌,就是在堂屋吃!”
司宁宁踌躇点点头,“嗯,那我先端过去,你两拿自己的碗和筷子就行了,一会儿我过来盛饭,别烫着自己了。”
“知道啦!”
喜欢的人都在眼前,又是一大桌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一桌子四个都吃得十分满足。
司宁宁也觉得十分尽兴。
她空间里什么都有,吃的用的喝的穿的,别人能想到的她有,别人想不到的,她也有。
虽然拥有一切,但是有些东西,独自享用和喜欢的人一起享用,那种感受是不一样的。
司宁宁觉得很满足。
酒足饭饱,司宁宁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清理桌子和洗碗的活儿便被霍朗全部包圆儿。
洗碗的时候霍朗还在琢磨,要不要把堂屋里的竹床收拾出来铺上被子,让闲着的那三个脱了鞋坐床上玩,或者直接就窝床上睡会儿休息休息,结果他忙活完从厨房出来,就撞见禾谷、早苗搬着板凳排排坐,司宁宁面对他们坐在跟前,考起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家庭作业。
霍朗无奈轻笑,也没打扰三人,放轻动作把小桌擦拭干净搬到三人身侧,默不作声地泡了三杯香喷喷的麦乳精。
禾谷先考完,小鼻子轻轻耸动闻到麦乳精的香味,登时一个猛地站起身,“耶!大哥又泡麦乳精咯!”
司宁宁看了一眼顺势给早苗递过去一杯,而后望着桌上仅剩的一杯,含笑问霍朗:“是你不打算喝,还是不打算给我喝?”
霍朗没辙,理解调转步子道:“好,我去泡,我再去泡一杯,行不行?”
“你别问我行不行,咱又不是差那一点,别人都在吃吃喝喝,合着你就在边上看着?这叫什么事?”
“好,好,下回我就记住了,下次一起吃,一起喝,好不好?”霍朗倒来热水又冲来一杯麦乳精,坐回椅子上一边喝着,一边满脸笑意望着司宁宁,满眼装的都是司宁宁。
许是被他看得多了,司宁宁都觉得自己脸皮变厚了?
若无其事点了下头,接着傲娇嘟囔一声:“这还差不多。”
霍朗嗓音低哑笑了两声,提了句把竹床收拾出来,让他们上去玩,免得坐地上冷。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司宁宁就摇头拒绝,“不要那么麻烦,时间也不早了,我再坐会儿就该回去了。”
“好。”霍朗就静静坐着没动。
司宁宁检查完早苗和禾谷的课业,发现完成度不错,挨个夸赞了一通后,捡起一小块碎碳在堂屋地上画了个简易的三十六格棋盘,讲起规则带早苗和禾谷玩了五子棋。
五子棋规则简单,早苗和禾谷很快上手,司宁宁陪着两人各自玩了两盘后,就将手上的临时棋子——一堆小木棍儿让了出去。
她偏头侧脸抵住膝盖,半张脸被压得凹陷,眼神晶亮冲霍朗眨眨眼。
霍朗知道她这是准备回去的意思,登时便将手里的搪瓷缸子放回小桌,起身提起司宁宁的军大衣,“我送你。”
司宁宁默不作声笑着点点头。
两小只埋头在屋里玩,霍朗轻轻带上大门跟司宁宁并排往院外走,“明天什么安排?”
“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不过知青们刚刚放假,这两天应该会忙活着收拾一通吧。”
明天就是腊八,司宁宁没提要去镇里的事。
山路湿淋不好走,如果她说她要去镇里,霍朗指定要跟着。
霍朗问司宁宁明天有没有安排,其实潜在意识就是再说,如果司宁宁没有安排的话,也可以像今天这样,过来玩。
现在听司宁宁话语里的意思,霍朗知道明天司宁宁大抵是有事要忙,就没再提让她过来的话,反是嘱咐道:“那你明天忙得时候注意点,屋里炉子时刻燃着,不用担心煤不够用,过几天得空,我再弄点回来。还有,外出哪怕是倒水的那点空档,也要把衣服穿上。”
霍朗牵着司宁宁的手,深邃桃花眸盛满老父亲般的担忧,“本身就没几两肉,上回一病更是瘦得快没有了,可别再病了。”
“知道了知道了!”司宁宁无奈“哼哼”笑了声音,“可别再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了!”
“你要是听话,也不用我一直唠叨。”
“行,听话,听话,我听话总行了吧?”
司宁宁冲霍朗俏皮眨眼,霍朗拿她没办法,“唉”的一声低叹,在司宁宁额头上弹了一记脑瓜崩,不多会儿就被司宁宁反过来掐了好几记。
司宁宁没怎么使劲,加上霍朗手臂肌肉扎实又皮糙肉厚的,她掐的那几下非但没让霍朗感受到一丝半点的疼,反而酥酥麻麻的,跟调情一样逗得霍朗一阵失笑。
司宁宁斜睨着瞪了霍朗一眼,哼哼道:“就笑吧你!”
“好,不笑了,不笑了。”
已经穿过扫盲班那条小道,眼瞅着到知青点没几步路了,霍朗速度放慢走了几步,接着停下脚步,拉着司宁宁的手连带司宁宁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司宁宁起先一愣,下一秒留意到周围熟悉的景物也跟着反应过来,想抽回走却被霍朗又攥紧了一分,愣是没抽回来。
司宁宁小女儿姿态鼓鼓腮帮子,略带了些羞赧,“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嗯。”霍朗低声应了一句,实际并未松开攥着司宁宁的大手,“记着我刚才说的话。”
“我都记着呢!”
“嗯……”霍朗有点舍不得松开手,墨迹了半晌,他又问司宁宁,“过阵子回去,真的不需要我买点什么带回去?”
“真的不用!”司宁宁好笑道,半晌又软下语气来,“好啦,快回去吧!这两天我想想,要是有什么缺的,或者需要的东西,我提前告诉你,到时候你再给我买,好不好?”
“行。”霍朗浅浅点头,刚将手上力道松开了一点,司宁宁还没来得及抽会手就又被他重新攥住,“队里年底事多,我这两天应该要帮叔干点活儿,到时候跑镇里顾不上你,你有事就跟禾谷和早苗说,晚上我回来他们会告诉我。”
“嗯。”司宁宁浅浅应声,“不要只顾着忙,也要仔细身体,按时吃饭。”
“好。”
“那……我回去啦?”
“嗯。”霍朗松了司宁宁的手,深邃眼眸藏匿着温润柔情的光,将司宁宁装了满眼,“我看着你进去。”
“嗯。”
司宁宁一步三回头,到知青点屋侧还不忘回过头来摆手,让霍朗赶紧回去,生怕天寒地冻的霍朗站在那里会冻着。
知青点屋里生着炉子,为了保持室内温度,冬后天冷时,大门一直都是关着的。
小情侣难分难舍地分开,司宁宁顶着冻红的鼻尖跑回知青点,“啪啪啪”几声拍响大门,“淑华?蒋月?开开门!”
连拍了几声,司宁宁巴掌就要再次落下时,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拉开,司宁宁下意识抬眼,便装进一双清冷颜色极淡的琥珀眸。
……莫北的瞳色,一直都这么淡吗?
司宁宁脑海里一个疑问短暂闪现,而随着大门被拉开,她思绪也瞬时回归,“谢谢,嘿嘿。”
冲莫北点点头,司宁宁错开莫北钻进了屋里,她也没进房间,就在堂屋里双手撑桌拍拍打打的吆喝起来:“集合了集合了!我有最新消息要向大家公布!”
莫北反手关上大门,其他知青也都在,一时之间全都围拢到桌边,
“啥消息呀?”
“到底是什么事呀?”蒋月倒了一杯热水塞给司宁宁,“别买官司了,你快说吧!”
见大家伙儿都在跟前,司宁宁也不卖官司了,脱去厚重的大衣,她哼哼笑着说道:“咱们下乡到这边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我刚得到消息,今年咱们有回家探亲的假期,看队长的意思,应该是年前二十五六的就安排咱们走!”
“啊啊啊啊!”
知青点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愉声,片刻之后众人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又开始担忧质疑起来:“真的假的?啊?真的假的?”
司宁宁抿唇淡笑,胸有成竹道:“这事儿啊,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具体有几天的假期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会这么胸有成竹呢?
大抵是因为消息是霍朗带来的。
而霍朗跟赵宏兵之间的关系亲厚,赵宏兵会对霍朗说的事,基本上就是没跑了。
司宁宁估摸着,不出意外的话,最迟明天赵宏兵就会过来说这个事。
而事实上?
赵宏兵的动作比司宁宁的预想要快得多,她话音刚落下,知青点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门就“啪啪啪”的被人拍响,继而就传来了赵宏兵粗嘎的嗓音:
“那个有人在吗?屋里头的?”
众人皆是一愣,司宁宁最先反应过来,催促站在最边上的李凌源道:“还愣着干什么?指定就是来说这事儿的!快去开门!”
“哦哦哦!开门!”
李凌源利落抽开门栓,其他人则跟在侯曼,喜气洋洋地簇拥着李凌源迎向赵宏兵,“队长!您来了!”
“队长!坐下说!来,快!进屋坐下说!”
“哎,哎。”赵宏兵被众人的热气冲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一众知青架着坐到了桌子边缘。
蒋月倒了热水递到赵宏兵跟前,“队长,喝水。”
“诶诶!”赵宏兵点点头,懵逼捧着暖烘烘的竹筒杯搓了搓,环视众人道:“都别站着看我了,有凳子,坐,都坐。”
等人都坐下了,赵宏兵才开口徐徐道来,说的事儿,正是几分钟前司宁宁说的那些:
“这个啊,大家伙儿也来了咱们这儿大半年了,平时也有挺辛苦挺积极,这不马上年底了吗?大队长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啊,给知青同志们安排了回家探亲的假期。”
随着赵宏兵一字一句说出事情缘由,一众知青下意识看向司宁宁,那眼神包含两种意思,一种是欣喜,另一种则是认可了刚才司宁宁所说的话。
消息确实是真的!
众人被这巨大的惊喜给惊住了,齐刷刷的一顺在赵宏兵跟前坐得直挺挺的,乖顺乖巧地直点头。
赵宏兵看他们一个个都眼睛晶亮,一副盼着归家的模样,心里不觉有些感触。
一伙人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离家这么久,肯定是想家的。
回归正题,赵宏兵继续说道:“大队长的意思是这个探亲的假期是十天,腊二十五大家就可以着手去买票了,早买早回,早回早归,回来这边的时候最迟不能越过正月初八去,就这么个条框,其他的你们看着安排。”
“啊对了,这个到时候买着动身的票了,记得要去队里报备一下哈,虽然规定是初八之前你们回来就行,但是你们及时走的,最后回来的时间,这些队里都是得记录上报到大队、公社那边的。”www.sttgxcl.com
“嗯,嗯嗯,队长,我们都记住了!”
“那行,你们继续忙吧,正事儿说完我也该回去了。”赵宏兵喝完杯子里的水,粗嘎声音“呵呵”笑了两声,人走到门口又站在台阶上转过身来:
“哦对了,现在天冷地里没什么事儿,但是咱队上也有不少其他琐碎的活儿,每年都是趁这个时候啊,搓那个草绳,方便来年捆谷子捆麦子用,你们要是有闲不住的也可以去仓库那边等级,两个工分一捆,能者多得。”
“谢谢队长,我们回头就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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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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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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