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宣布蒋存杰恢复意识时,夏学还处在梦中似的。
他给蒋存杰用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的医活了。
夏学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医生们围着蒋存杰给他做详细检查,这一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蒋存杰眼睛转也不转地透过人群盯着不远处的夏学,声音跟黏了口香糖似的沙哑,开口说:“学儿.......”
夏学回过神,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捏皱了。
蒋存杰伸出手,又喊了他一声,带着点卑微的语气,“学儿,过来叔这里.......”
夏学看着蒋存杰费力抬起的手,勉强走过去让他牵着,从手心传来的温度终于让他相信不是在做梦。
医生拿着笔在记录本“唰唰”写下几行字,“病人各项体征正常,已经没有大碍了,而且昏迷期间因为车祸造成的伤口已经痊愈,只不过暂时还是不能做激烈运动,免得留下后遗症,需要继续住院观察。”
见蒋存杰眼也不眨盯着夏学,医生眼里笑意更重,抬手拍了拍蒋存杰的肩,“蒋大少,说起来你该感谢你爱人,如果不是他弄来了药,我们医院也没把握能救活你。”
“药?”蒋存杰终于回过神,这句话听得他云里雾里,“什么药?”
医生解释道:“你们蒋家研发了一款新药,正好对应你的病症,不说因为没有经过人体试验,我们不敢贸然给你使用,是你爱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志愿者做试验,还提供了很多数据给我们,我们才敢下定决心给你用药。”
蒋存杰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夏学。
医生看了看两人,好像意识到自己多话了,又叮嘱了几句后,领着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显得有些安静。
蒋存杰看着夏学的脸,嘴唇微微发抖,“学儿,叔不是在做梦吧?”
夏学用力捏了蒋存杰一把,顿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拧成了麻花。
夏学面无表情地说:“还要我再捏一次吗?”
蒋存杰哪里还敢让夏学动手,这小子明摆着公报私仇,急忙说:“不用,叔清醒了。”
夏学默默收回伸出手的手,有些遗憾地放回外套口袋里。
蒋存杰说话有气无力,“叔在床上躺多久了?”
夏学算了算时间,“一个多月吧。”
蒋存杰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被车撞了一下,居然能在医院里躺这么长的时间。
他叹了口气,“叔真是老了,以前叔开着车从坡上翻了下去,还能从车里爬出来,这会儿被撞了一下就不行了。”
夏学冷冷地说:“你也知道你老了,大半夜还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你真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
蒋存杰越听越心虚,握着夏学的手说:“叔错了,你别生气。”
夏学把手抽了回来,冷笑道:“我生什么气,反正你死了,我就带着念念去投靠汪哥。”
蒋存杰眉心突突跳了一下,可是过了会儿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像电着了似的心跳加速,“学儿,叔昏迷了一个多月,你一直都没走?”
夏学背脊僵了僵,喉咙滚动了一下。
蒋存杰像踢翻蜂蜜罐一样甜滋滋的,“叔就知道你舍不得。”
夏学不吭声,蒋存杰也习惯了,借着这会儿时间把这段时间没见着的面全部补上,有些心疼地说:“学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学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保持身材。”
蒋存杰不信这说辞,“你少贫嘴,你是担心叔死了对不对?”
夏学不承认也不否认。
医生都那样说了,就算他否认,这个老家伙也不会相信。
“你放心,叔死不了。”蒋存杰趁机把夏学拉到他身边坐下,不安分的狗爪子搭在他腰上。
看在蒋存杰刚痊愈的份上,夏学没跟他计较,又听见蒋存杰说:“我昏迷那段时间梦见我家老爷子了,非让我跟他走,老子就跟他说,我媳妇女儿还在这,要走你个糟老头子自己走,别带上我。”
夏学安静地听蒋存杰说话。
蒋存杰不要脸地露出一抹痞笑,“老爷子还是疼他孙媳妇的,你看,听我这么一说,他就把我放回来了。”
夏学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蒋老爷子没把你带走还真是可惜。”
蒋存杰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见夏学没什么反应,他心里一动,凑到夏学面前说:“学儿,你还没跟叔说,那药怎么回事?”
夏学想含糊过去,“没怎么回事。”
“你少骗叔。”蒋存杰一针见血地问:“你哪里找的人愿意做人体试验?”
蒋存杰记得出事前,才听他爸说起那药研发出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做动物实验,怎么一个月的时间,连人体试验都完成了?
夏学见瞒不住了,也不打算再瞒下去,只说了两个字,“权斌。”
蒋存杰怔了几秒,语调陡然拔高了几度,“你抓着权斌了?”
夏学淡淡地嗯了一声。
蒋存杰没想到夏学还有这本事,看夏学的眼神都不一样,“学儿,你怎么抓着的权斌?跟叔说说,叔蹲了几天都没抓着他。”
再说了,那天要不是为了抓权斌,蒋存杰也不至于出车祸。
夏学被缠得烦了,就把他怎么通过马路分辨出撞人的人是权斌,还有怎么用权斌落网的消息把陈碑这条鱼给钓出来,最后又从陈碑那里把权斌揪出来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
蒋存杰张了张嘴:“学儿,叔以前以为你当明星有天赋,没想到你还是个当警察的料子。”
夏学泼了盆冷水,“那是你笨,就这样还当领头人。”
“叔笨有什么关系,你聪明不就行了?”蒋存杰蹬鼻子上脸,不动声色把夏学往怀里揽了揽,“不愧是叔的媳妇,路子就是野。”
见夏学不为所动,蒋存杰又问:“他被你这么折腾,是不是死了?”
夏学语气里有些遗憾:“跟你一眼,祸害遗千年。”
蒋存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叔是好人,你怎么拿那臭小子跟我比?”
夏学没跟他贫嘴,“他和陈碑都活得好好的,至于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蒋存杰眼底闪过一抹狠毒,“放心吧,叔会处理。”
晚上蒋家的人都来了,蒋竞见到蒋存杰安然无恙,一阵嘘寒问暖,连一向居高临下的邱天闻也难得关心了几句。
蒋嘉佑梳着个小背头,背着手,颇有老干部的作风,小大人似的说:“大伯,我还以为大伯母要守寡了呢。”
“去去去。”蒋存杰没好气地说:“你个臭小子少在这里咒我。”
连蒋父也来了,见到蒋存杰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先是把他臭骂了一顿,又警告他以后不准胡来,免得让家里人担心。
蒋存杰再三保证没下次,蒋父这才停止唠叨。
蒋父看了眼一旁跟邱天闻交谈的夏学,轻咳一声,“臭小子,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妈娶回家来?”
蒋存杰一愣,心脏跟着打鼓似的狂跳起来。
他爸这是答应让夏学进门的意思了?
蒋存杰小声说:“爸,你认这个儿媳妇了?”
蒋父想起这几天夏学的举动,换成别人看见他儿子成了这模样,早就跑路了,也只有夏学还愿意陪在他儿子身边。
这世界上哪个人能像夏学做到这个地步?
蒋父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就这一次,你再折腾,我连你一起赶出去。”
蒋存杰痊愈得很快,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就出院了。
回到家的那天,蒋念念也从蒋家被接了回来。
见到两人,蒋念念兴奋地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埋怨,“爸爸,爹地,你们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蒋存杰总不能说他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把蒋念念抱了起来,面不改色地扯谎,“你爸跟爹工作去了。”
夏学难得没拆穿蒋存杰的谎言,附和地说:“念念在爷爷家乖不乖?”
“乖。”蒋念念扁着嘴,“就是好想好想你们。”
“爹和你爸也想你。”蒋存杰在她小脸上重重亲了几口,“以后咱们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完扭头去看夏学,“学儿,你说对不对?”
夏学被父女两个明亮而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件事情解决后,蒋念念继续回学校上学。
蒋存杰和夏学亲自送她去学校,看着蒋念念蹦蹦跳跳进了学校,跟朵明艳灿烂的向日葵一样。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夏学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他皱起眉头看向身旁的蒋存杰:“我们去哪?”
蒋存杰没告诉他,神神秘秘地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栋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蒋存杰眼里有隐忍又兴奋的光芒,“学儿,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夏学不知道蒋存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解开安全带,下车一看,民政局三个字映入眼帘。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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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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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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