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君山闹市中,一黑一白两位少年缓步前行,二人皆是衣着平平,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混在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的平平。

  比黑衣少年高半头的白衣少年却一直跟在身后,原本以为要去什么有趣的地方,怎料对方却直接将他带到赌坊之中。

  白衣少年略感困惑,不解道:“羽兄啊,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少年白了一眼对方,无语道:“白兄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来赌钱啊?”

  “啊?”

  不等对方反应,景欣直接钻入一群赌徒之中,拍下一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大声道:“我押大!”

  半个时辰后,景欣被洛白强拉着走出。

  景欣一脸不情愿,嚷嚷道:“我就再玩一局,这次准赢!”

  洛白无语道:“我的哥,你自己的,连同我的,身上带的银两已经全输光了,再玩下去,咱俩裤衩子都得输没了…”

  景欣挖了挖鼻孔,一脸鄙夷道:“呵呵…白兄啊,你个大老爷们的骚裤衩子,谁会要啊?”

  洛白瞬间红脸,嚷道:“打比方!懂吗?我那是打比方!话说我裤衩臭的,你裤衩就是香的?!”

  “嘿嘿,还别说,我裤衩确实是香的,不信你闻闻?”景欣一脸痴汉坏笑。

  洛白一阵咂舌恶心,咬牙道:“我们合欢宗有个长老,医术特别高超,改天我介绍你认识…”

  就在二人闲扯之际,一家赌坊吸引了他们注意,只见那赌坊门前人山人海,竟被围得水泄不通。赌坊牌匾上赫然提着几个大字——“灵君赌坊”。四个大字下还有一串小字,上面写着“玄黄论道大会独家授权。”

  就在几天前,各大赌坊全被勒令停止对论道大会进行下注,唯独这里一家独大,想来是徐景帘的手笔。

  景欣见状眼前一亮,像是老猫见了腥般拉着洛白使劲往里面挤。

  两人穿梭在拥挤人群中,片刻的功夫,终于进入赌坊之中。只见里面是两座巨大池子。池子两侧站满一众护院,其中竟不乏金丹境高手。

  两座池子正前方各立着一个木牌,牌子上分别写着“洛白”和“羽衣卫”以及相关赔率,对应池中堆积的金银财宝,甚至不乏灵石。

  木牌旁是两名账房,一人负责清点赌资,一人负责记账。而一众喧闹赌徒在这里却都不敢大声喧哗,只是按照命令有序排队投注赌资。

  洛白瞥了一眼赔率,好家伙,自己的赔率居然是一比二十…其实看池中金银灵石也可知晓,羽兄那边池中已经堆出一座金山,而他这里,勉强铺满池底而已。

  就在洛白愣神之际,景欣居然拉着他排到“洛白”赌池那一队。洛白小声嘀咕,“羽兄呀,咱可一点银两都没了,你拿什么赌?”

  景欣神秘一笑,待排到自己时,竟直接掏出数张银票,以及一些金银灵石。洛白粗略瞥了一眼,光那银票大概就值千两黄金!

  账房先生也是一愣,看这架势,想必鲜有人押洛白那么多银两。

  待两人走出赌坊之后,景欣才小声道:“你以为我刚才在人群中穿梭是在干什么?当然是偷钱啊。”

  “我去…羽衣卫当真是不拘小节啊,话说为何赌我赢,而非你自己?”

  景欣轻吐雀舌,娇笑道:“因为我逢赌必输~”

  洛白闻言一脸黑线。

  在走出赌坊之后,两人并未继续在闹市游荡,反而走到一处简陋巷弄。与街中闹市不同,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两边躺满乞丐,偶尔会有一些从大酒楼推来的泔水车。店中伙计将一桶桶残羹剩饭随意倒在路边。那些乞丐便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

  洛白面色渐冷,他侧头看向景欣。眼前黑衣少年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些衣衫褴褛之人哄抢食物,甚至为了半个鸡腿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

  就在洛白犹豫该不该上前制止时,一赤着上身的小乞丐突然从他身侧擦身而过。

  小乞丐怀中抱着半个馒头,跑到一病弱妇人身侧。那女子身子焦黄瘦弱,不住咳血,显然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小乞丐开心跑到娘亲身侧,天真笑道:“娘亲娘亲,你看我今天抢到了半个馒头,我是不是很厉害?”

  小乞丐边说边将那视若珍宝的半个馒头送到女子手中。

  那妇人却只是满脸疼惜的轻抚孩子因为太脏自动结成脏辫的头发,柔声道:“欢儿真棒,娘亲不饿,欢儿吃吧。”

  小乞丐噘嘴道:“不要,欢儿不饿,娘亲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娘亲吃。”

  洛白说不上那是什么感受,他想上前做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景欣干脆蹲到一处空地上,示意洛白也蹲下。

  “白兄,你觉得他们是什么?”

  洛白反问:“羽兄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或许是边境流民,或许是城内破产的小贩,但不论他们是谁,都是我沧澜国的子民。”

  洛白又看了一眼那对母子,母亲应该就是这几天了,那孩子想必也熬不过这个冬天吧。他又侧头看了看远处喧闹繁华的街市,不由轻声呢喃。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景欣神色微异,难以置信道:“你可知你说了什么?”

  洛白自嘲道:“这就是王朝统治的弊端啊,天下大同,人人为公不过是痴人说梦。所以我心中没什么家国天下,只是和那小乞丐一样,想守着身边对自己好的人罢了。我在可怜那小乞丐,可或许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小乞丐。”

  “你说的那几句话,就连号称文治第一人的三皇子都不曾说过,白兄真是再次惊艳了我。”

  洛白无奈摇头,“有什么用?这可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修仙的,有几个不视众生如蝼蚁?”

  景欣摇头道:“有用的有用的,天下承平的年代终会来到。”

  洛白难以置信看向面前难得认真深沉的少年,“你这话,很耳熟啊…话说你还是我认识的羽兄吗?”

  就在此时,一个衣着华贵之人突然捂着鼻走进巷弄,一脸嫌弃,其身后还跟着几个精壮仆从。

  那些仆从眼神不断游移,似乎在找寻什么。突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他身侧还躺着一个已经咽气的老爷爷。

  小女孩神情呆滞,就蜷缩在尸体旁,一动不动。

  一个仆从直接将女孩拽起,上下打量,随即放到那衣着华贵之人身前。

  那人也只是斜瞟一眼,点头道:“嗯,可以,回去洗干净,卖给春香楼刘妈妈。”

  仆从抱拳行礼,随后便将女孩提起放入笼车之中。

  其余仆从也都瞪大眼四处寻找,很快便来到洛白二人身前。那仆人疑惑不解道:“是乞讨的?”

  洛白并未理会对方,景欣却谄媚笑道:“对对对,我们两个是外乡流民,找不到什么活计,只能沿街乞讨。”

  洛白皱眉看向景欣。

  仆从和善笑道:“后山有座矿场,去不去?包吃包住。”

  景欣双眼微眯,“哦,可是那个常年有毒瘴蔓延,每日都会死人的灵石矿?”

  仆从闻言直接收起笑容,拂袖离开,他侧头刚巧瞥见那对母子。于是走到女人身前,继续摆出一副客气表情,笑道:“这是你儿子吧?要不要随我去讨个生路?”

  女人艰难起身行礼,略带狐疑道:“不知大人会带我儿去哪里?”

  “嗯,这得问下我们刘管家。”仆从侧头看向那主事之人。

  刘管家捂着鼻,一脸嫌弃看了看,尖声道:“啧啧,这面黄肌瘦的,也罢,就来我刘府当个佣人吧。”

  女人却摇了摇头,“大人好意心领了,我们母子今日便离开灵君城。”

  洛白略显不解,这怕是这孩子唯一的生路了呀。

  景欣却轻叹出声,“为母则刚呀,即便拖着将死之躯也要带孩子远离危险。”

  话音刚落,那仆从突然换了一副狰狞嘴脸,一脚将女人踹翻在地。

  “娘!!”

  不等喊出第二声,仆从立刻用毛巾捂住孩子口鼻,然后强硬往笼车上拖拽。

  那母亲口吐鲜血,用尽力气拽住孩子右脚,含泪哭喊:“放了我儿,求大人行行好,放了我儿!”

  其余仆从见状一拥而上,对着那妇人便要用强。

  周围乞丐看着这一幕,却只是自顾自往嘴中塞着吃食,眼神麻木,无一人上前阻止。

  洛白无奈苦笑,拿起一枚石子,屈指微弹。砰的一声炸响,那抱着孩童的仆从身上便裂开两处红花。一朵在头顶,一朵在右臂。

  洛白惊讶看向景欣,手臂那一朵是他种的,另一朵显然就是面前黑衣少年,出手果然狠辣。

  巷弄内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齐齐看向蹲在墙根,双手插袖的黑白少年。那刘管事及仆从也算见过世面,眼前这二人定是世外高人,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反抗也是徒劳。

  “白兄听过菜人吗?十三年前西域妖族及外姓藩王之乱,又赶上大旱灾年,百姓流离失所。当时的沧澜国,千里之内草木皆被啃食殆尽,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成了常态。后来内乱平息,那些流民,有的通过各种机缘努力,成了一方豪绅。可却唯独对那滋味念念不忘,于是便衍生了那么一条地下产业链。”

  景欣说罢转头看向那僵在原地的刘管事,伸手指了指笼车中的女娃,平静道:“那孩子也是要被作为菜人吧?毕竟比卖给青楼赚的更多,可惜呀,你们的买家已经被我连锅端了。”

  话音刚落,景欣身后那堵斑驳老墙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两个黑影从墙中缓缓爬出,落在景欣及洛白两侧。

  刘管事及几个仆从竟如小女子般瘫坐在地,小便失禁尿了一地。

  黑衣人对着景欣躬身行礼。

  景欣却只是拉着洛白起身朝巷外走去,直到巷弄尽头才冷声道:“像往常一样。”

  走出巷弄,洛白才好奇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两个孩子?”

  “苟活于世多累,当然是杀了呀。”景欣说罢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俏皮一笑,“我们不消灭贫穷,只消灭穷人~”

  洛白停住脚步,用力捏住对方小手。

  景欣眉头一皱,呲牙咧嘴道:“疼疼疼疼疼疼!你捏疼我了!咱俩也算相处好几日了,你不知道我很爱开玩笑?那女娃心性天赋都不错,而且没什么亲人,我想收到身边当个侍寝丫鬟兼职死士。至于那男娃,嗯,没什么仙根,好在比较孝顺,看他母亲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想必是家道中落。我会写封推荐信送他们母子去书院,那里的老师深谙药理,那女人死不了。”

  洛白手劲渐松,冷哼道:“我能信你?”

  “嘁,难不成还让我给你发个心魔大誓?!好心当成驴肝肺。”景欣用力甩开洛白,快步朝前走去。

  洛白皱眉,看意思这厮是生气了。

  回山路上,两人均是一言不发,洛白时不时偷瞄对方,只见景欣撅着小嘴,一副受气闺女样。

  这羽衣卫大人什么情况?阴晴不定出手狠辣不说,怎么这会儿生气了还一副小女子神态?

  临近迎客楼,洛白终是绷不住了,停下脚步对着景欣恭敬一礼,嘟囔道:“那个…对不起。”

  景欣停下脚步,右手附耳,侧身对着洛白,故作疑惑道:“啊?白兄说啥?声音太小没听清~”

  “啧。”洛白白了一眼对方,大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羽兄,是我错了!”

  景欣俏皮一笑,竟露出两个小酒窝,欢快蹦至洛白身侧,用力赏了他一个板栗。

  洛白双手捂头,险些晕厥,疼的眼泪直打转。

  景欣随即附到洛白耳侧,轻声道:“这就原谅你?想得美,明天我一定打爆白兄的狗头~~”

  伴着一串银铃笑声,景欣开心回到迎客楼。

  洛白揉了揉脑袋,吐槽道:“这货不会是女的吧?作为男的实在太可怕了,不对,要是女的更可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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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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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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