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第一份方案,主要是阐明房贷所产生的利益,以及打破现有的高利风气,开创低息先例。

  若是将这两点分开来,对王安石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合在一起,引起他不小的兴趣,低息还能够创造收益。

  但是,朝廷该怎么操作?

  怎么立法?

  怎么监管?

  王安石下意识认为,这当然是属于自己的事,张斐肯定不懂这些。

  殊不知还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他。

  真是意外之喜。

  第二方案,不是一份普通的方案,而是一份屋税改革方案。

  王安石为何恼火,就是因为在他看来,这才是重中之重,价值远胜过第一份方案。

  而这第二份方案的核心思想,就是摊丁入屋。

  北宋的苛捐杂税,可是出了名的多。

  汴京更是如此。

  到底那农村里面,再多无非就是田桑税和劳役,但是城市里面就涉及到契税、商税、关税、丁税,屋税,以及许多公共缴费,等等。

  而这份方案就是要将很多税收整合成一种税---屋税,其实也可以说成是契税,因屋税的基础,就是契约。

  相比其唐朝那简单粗暴的间架税,北宋的屋税,已经算是比较成熟的。

  首先,屋税只向市民征收,不向农民征收。

  其次,根据房屋大小,根据不同的地段,征收不同的税额。

  最后,屋税也不是很高,平均下来,非常合理。

  而张斐就是在这基础上,将更多的税收囊括到屋税里面,就汴京而言,人口流动很大,许多税是跟人走的,就非常麻烦,有很多漏洞,导致偷税漏税的不计其数,但房屋是不动产的,往这上面收,谁跑得掉啊!

  王安石看得是如痴如醉,可话说回来,如今屋税在北宋整个财政里面,占比非常非常少的,他是志在天下,要说这个利益对他有多么多么大的吸引力,也真不见得。

  关键张斐提出的改革理念,与他的很多理念非常像似,并且还有许多是他未曾想到的,说是受益匪浅,毫不为过。

  这令他很振奋。

  不过,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张斐可也不是义务献策。

  方才他说得可是非常明确,他有着自己的目的。

  根据他的改革,是要将许多税种集中在屋税或者说契税上面,这么一来,契约就变得是重中之重。

  这就是张斐的强项。

  如果能够成功,那么一纸契约,又何止万贯。

  当然,立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今,张斐都还未拿出一份完整的房贷契约范本。

  原因不是他藏着掖着,而是还没立好,毕竟时代不一样,不能照搬全抄,要考虑很多方面,他对此也非常谨慎。

  这可是他成名一战啊!

  .....

  “嗝...!”

  站在许府门前,王安石打了个酒嗝,又拉着许遵地手,笑呵呵道:“多谢仲途美酒款待,安石真是不虚此行啊!”

  许遵呵呵道:“不知是酒好,还是人好?”

  “都好!都好!”

  王安石哈哈一笑,又道:“不过仲途啊,你将这种人才就放在家里,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张斐此策,可真是令王安石对其刮目相看,喜爱得紧呀,太对其胃口了。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志同道合。

  许遵笑吟吟道:“怎么?你看上了那小子。”

  王安石直爽道:“你若不用,那我打算待此事过后,便举荐其为官。”

  光凭那第二份方案,王安石已经决定要启用这小子。

  哪里轮到的你啊。许遵心里嘀咕了一句,又道:“这是好事,我如何会拒绝。”

  王安石道:“那就一言为定?”

  许遵笑着点点头。

  ......

  “呼...。”

  趁着许遵去送王安石之际,张斐不由得长松一口气,忽然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许芷倩,道:“方才真是抱歉。”

  许芷倩憋了一晚上,本想发作,可让张斐这一句话,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只道:“你这般莽撞,迟早会闯出祸来的。”

  “这确实怪我啊!”

  张斐身子往后一靠,略显疲态道:“我当初考虑的还是太过简单,以至于方才险象环生,差一点点,就功败垂成。”

  语气中透着一丝懊悔。

  方才确实很险,要是继续争下去,激起王安石的好胜心,这事就彻底黄了。

  许芷倩好奇道:“我倒是觉得你之前说的很对,此事若交由朝廷做,只会适得其反,为何当时王叔父会那般生气,反倒是之后你以利相逼,他却答应了?”

  张斐叹了口气,道:“很简单,因为他的许多主张,都是渴望为朝廷增加新的收入,他方才的想法,与他主张是如出一辙,那么当我们否定他的想法时,在他看来,这是在否定他的政治理念,如果继续争下去,他一定会拿去做,证明他才是对的,可不管他成败如何,我肯定是一败涂地。”

  许芷倩凝眉沉吟半响,突然瞟了眼张斐,心想,看来爹爹是对的,此人只是看着莽撞,但心思却非常细腻,就连王叔父当时那微妙的心态,他都察觉到了。

  忽然,她柳眉一皱,“既然王叔父的想法与他的主张一样,那岂不是说他的主张......!”

  “这你就想多了。”张斐打断了她的话,“主张和具体做法是两回事,为朝廷开辟更多的收入,你怎么能说是错,只不过用在这事上面,可能是有些不妥。”

  “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只见许遵抚须大笑地回到厅堂,他指了指张斐,“好小子,真是厉害呀,竟然能够说服王介甫,若是让司马君实瞧见,非得拜你为师。”

  “我不信。”

  张斐化身鲁豫,直摇头,“当初我在审刑院打赢官司,那王大学士也未向我拜师。”

  许遵一愣,笑骂一句,“你这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又补充一句道:“虽未拜你为师,但若没有那一出,今儿王介甫恐怕也不会来此。”

  许芷倩突然向许遵问道:“爹爹,你说王叔父能征求到官家的同意吗?”

  不是说服王安石,就高枕无忧,最终还得皇帝点头。

  许遵捋了捋胡须道:“如果连这都无法成功,那么他想要变法,恐怕是遥遥无期啊!”

  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张斐,“老夫终于明白你为何要选择王介甫。”

  时机啊!

  如果换成是司马光他们,不是说他们权力比不上王安石,而是他们不会尽力去争取。

  .....

  而那边王安石回去之后,彻夜研究张斐的这一份改革方案,第二日,他又找来自己的得意门生吕惠卿,然后又将张斐的整个计划书,拿给他看。sttgxcl.com

  “此策是谁想出来得?”

  吕惠卿看完之后,也不由得感到惊讶。

  王安石听得老大不高兴了,“怎么?为师就想不出来么?”

  我拿给你看得,你却说谁想出来的。

  侮辱人了不是。

  吕惠卿忙道:“学生并非此意,只不过这手笔看着就不像是恩师所写,尤其是这其中还引用了大量的计算。”

  真是越说越尴尬,王安石摆摆手道:“这你先别管,你以为此策是否可行?”

  “可行!”

  吕惠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光凭这个利息,就能够朝中大多数人沉默,另外,朝中许多中低层官员也都想买房,只是苦于这钱不够,若有这么低得利息,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不过...为何要由商人来做,恩公可以建议陛下,另设一个衙门,来专管此事,如此亦可为朝廷增加收入。”

  王安石器重他,不是没有原因的,这脑子确实转得快。

  他很快就想到如何将这利益转化为权力。

  王安石道:“那是因为想到此策的人,坚持要求这么做。”

  吕惠卿好奇道:“此人究竟是谁?”

  王安石道:“张三。”

  “阿云一案的张三?”

  “正是。”

  王安石点点头,又道:“他希望用此策,来助自己打破朝廷对他的约束。”

  “原来如此!”吕惠卿点点头,突然又道:“恩师,虽然这项政策,影响不是很大,所增加的财政收入也不是很多,但是这作为一个开始,那可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王安石笑着点点头道:“你与我想的一样啊!”说着,他又一手拍在桌上,“就从这屋税开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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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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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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